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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府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第二百零九章 三爷被劫
侍墨知道那些护卫是来寻主子的,招来一个下人,让其跑上前去将护卫们引过来,林敬之心头猛然跳了几下,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一把将手中的馒头塞进嘴里,大口的咀嚼,没几下就吞咽到了肚子里。
玉姨娘眼力比林敬之还要锐利,不但发现护卫们手中没有拿着饭盒,还隔着老远,看见他们的脸上爬满了焦急的神色。
迎上去的下人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终于把护卫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那些护卫听清楚林敬之的方位后,也不停歇,直接与那个下人擦身而过,直奔这个简易的厨房。
十几匹骏马跑动间,带起一阵沙尘,直把那个下人呛的连连咳嗽,眼睛里也扑进去一些,用手一揉,泪水已是溢了出来。
瞧见那些护卫这般急切,侍墨脸色微微一变,上前几步,也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头了。
“侍墨,去找人把我们的坐骑牵来。”林敬之吩咐了一声,背手而立。
“是。”侍墨应了一声,急忙跑向一边,去办理主子交代的事情了。
那些护卫奋马扬鞭,速度甚快,不一会,就来到了厨房十丈开外,待看清楚了林敬之与玉姨娘,才稍作收敛,提了提马缰,将速度放缓了一些,等马儿冲到了近前后,当先那个护卫不待坐骑停下,就翻身跃下了马背。
来人正是林家护卫队长胡定,胡定落下地面后,借着惯性急冲两步,单膝跪在了林敬之的面前,“奴才给二爷,玉姨娘请安。”
随后,跟在胡定的那些护卫们也跳下马背,紧跟着跪下来,给二人请安。
林敬之只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尘沙四起,本能的抬起手捂住了口鼻,待灰尘落下去一些,才用手轻轻扇了扇,回道:“起来吧,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此慌张?”
“回二爷,是发生大事了。”胡定骑着骏马一口气从洛城跑到了这里,累的满头大汗,呼吸急喘,话说了一半,他见厨房还有很多下人,直起身子,急踏两步,俯身到林敬之的耳边,小声道:“三爷在城外的别院被歹人劫走了。”
“什么!”林敬之闻言大惊。
“是真的,二爷,老太君请您立即回府。”胡定说罢,后退两步,再次单膝跪在了地上。
玉姨娘立在林敬之的身后,在胡定猛然站起来的时候身体骤然紧绷,做好了动手的准备,直到胡定汇报完事情退了下去,才重新放缓了下来。
“回府!”林敬之大手一挥,走出了木棚,这时侍墨派出去的两个下人已经牵着他与玉姨娘的坐骑奔跑了过来。
虽然他并不喜欢林礼之这个泼皮纨绔,但不管怎么说,此人也是林家的直系主子,现在被歹人闯进林家别院给劫了,可不是小事。
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与林礼之是同父异母兄弟的关系,林敬之只觉着心中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异常的难受。
以前的林敬之虽然也气恼三弟不争气,但林礼之毕竟是他弟弟,打也行,骂也好,终归是一种关心的手段,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伸手接过马缰,林敬之抬起左脚一踩马蹬,利落的翻身而上,他生怕林老太君听到消息受不了打击,也不与玉姨娘答话,就当先一甩马鞭,向洛城的方向冲去。
虽然胡定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但却瞒不了玉姨娘的耳目,她知道林府发生了大事,跳上黑马,便紧紧的急追了上去,林家的护卫们也不敢怠慢,各自跨上自己的马匹,也跟了上来。
二十余匹高头大马,踏蹄飞奔,所过之处,风沙四起,远远望去,官道上好似刮起了一阵狂风,马蹄声急如骤雨,直震的地面都有些发颤。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林敬之便骑着白马到达了洛城,来到城门口,他也不下马让守卫巡检,就直接冲了进去,吓的刚刚迎上来的两名城门守卫一声惊呼,抱头鼠窜,玉姨娘紧随其后,林家的护卫们没把守门军士当回事,陆续涌入了城中。
因为大部分难民都被林家说动去城东荒地挖运河了,而且市场受到蝗灾的影响,物价飞涨,市进萧条,所以此时大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林敬之驾着白马,就这么在街市中飞奔,倒也没有撞到无辜的百姓。
来到林府门口,林敬之顾不得在马背上颠簸了许久,身疲力乏,骨架酸痛,就直奔林老太君的小院。
玉姨娘进入林府,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现在林家的暗卫由她掌管,接下来调查林礼之被劫一事,定然少不了她的参与,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上前拉住一黑一白两匹马的缰绳,往后门牵了过去。
急冲冲的来到小院,林敬之也不让丫环们通报,就直接推门走进了屋内,林老太君正靠在椅背上假寐,听到声音猛然睁开了眼睛,见是嫡孙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开口道:“你身子骨不好,不用赶这么急的,快坐下喝口茶水。”
“嗯。”林敬之见林老太君还算沉稳,没有急出什么病来,这才放下心来,他觉着嗓子眼有些发干,就一把接过丫环端过来的茶杯,猛灌了两口,向前两步,他紧坐在了林老太君的下首位。
行走间,他细心的发现林老太君的两眼有些红肿,显然刚刚是哭过了。
相处了这么长的日子,林敬之早已把这个老妇人当成了自己的亲奶奶,见状只觉着心肝好似猛然被人用钢针狠狠扎了一记,疼的他嘴角直抽搐,连忙安慰道:“奶奶,您别着急,孙儿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礼之给找回来。”
林礼之再不成气,也是林老太君看着从小长大的亲孙子,虽然其地位与林敬之是没法比的,但也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啊,她可以硬着心肠对付自己夫君的兄弟姐妹,又或是林家的长辈子侄,但轮到她的后代时,却是狠不下心来的。
其实林礼之之所以会变成如今的模样,还不是因为少年时没有父亲管教,而她这个做奶奶的平日里又太过放纵么。
闻听林敬之说起了正事,林老太君按了按发疼的心口,沉声道:“敬之,你觉着老三被人劫走一事,是难民干的,还是那狗官干的?”
“这?”林敬之虽然怀疑此事很有可能是王蒙派人干的,但在还未问清楚始末之前,也不能过早的就下定论,“奶奶,是谁告诉您礼之被人劫走了?”
“是城外别院的管家告诉我的,他就在旁边的厢房里等着你问话呢。”
林老太君说罢,林敬之就站了起来,弯着腰道:“奶奶,此事您就交给孙儿来办理吧,您歇着就好。”
“嗯,不过有什么进展,你一定要及时的告诉我。”林老太君深吸了一口气,重又合上了眼睑。
瞧着林老太君因为受到打击,萎靡不振的脸庞,林敬之眸子微微一眯,寒光乍现,转身间,脸色已是阴沉了下来,紧捏着双拳,暗自发狠,不管是谁,敢伤害自己的亲人,都得付出沉重的代价才行!
第二百一十章 抽丝剥茧
走出小屋,林敬之转过身,细心的把屋门合上,然后冲着立在门外的玉姨娘点了点头,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旁边的厢房。
进屋前,他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丫环不要跟进来。
厢房内,有一个五十岁左右,身穿蓝衣的老者原本正端坐在椅子上,见到二人进来,赶紧站起身上前两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老奴柴方,给二爷请安。”
柴方便是城外那处别院的总管,他不认识玉姨娘,不知道如何称呼,所以只给林敬之请了安。
林敬之沉着脸,并没有让柴方起身,而是擦着他的身体走到里边的首位,撩起衣衫下摆,端坐在了椅子上,玉姨娘紧随着脚步,原本要立在他的身后,却收到了林敬之打过来的眼神,犹豫了一下,便坐在了他的身旁。
柴方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主子定然异常恼火,也不敢抬头,双腿挪动了几下,转过身依然跪在那里。
林敬之紧盯着柴方看了半晌,然后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温茶,端起来,吹了吹,用杯盖一下又一下的拨弄着水面上的茶叶,慢慢的喝着,也不说话,于是屋内只能听到杯盖与茶杯一下下撞击后,发出的轻脆响声。
声音不大,但每一下都似与柴方的心跳吻合,不一会,跪在地上的柴方就被周遭无形的压力逼迫的额头见汗,紧捏着的拳头里,也是湿了一片。
‘砰’的一声,林敬之不轻不重的把茶杯放在了桌面上,吓的柴方本能的打了个哆嗦。
瞧见柴方被吓的战战兢兢的模样,林敬之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问道:“你就是城西别院的管家?”
“是的,老奴正是城西别院的管家。”柴方磕了个响头,赶紧回道。
“三爷是昨天晚上被人劫走的?”林敬之又问。
柴方不敢抬头,回道:“是的,那歹人劫走三爷后,在房间内留了一封书信,说不准林家报官。”说罢,柴方从衣袖中取出一张信纸,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林敬之闻言一愣,微露讶色,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劫走林礼之的幕后黑手不是王蒙?一般只有绑肉票的人才会留下书信,并威胁受害者的亲属不准报官,不然就会撕票。
诧异的神色自英俊的脸上一闪而过,林敬之并没有上前去接那封书信,而是陡然间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丝丝寒意,“既然三爷昨晚就被人劫走了,那你为何不一大早就赶紧过来禀报?”
“回……回二爷,老……老奴是到了辰……辰时末才从别院丫环嘴里知道消息的,随后……就赶紧汇报给老太君知晓了。”柴方结结巴巴的说完,脑门上已是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主子晚上就被人劫走了,而你这个做奴才的直到第二天早间辰时才得知消息,柴方,你这个奴才当的真是合格呀。”林敬之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的说道。
“老奴知道错了,求二爷开恩,求二爷开恩。”别院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柴方早就知道自己必然会受到惩罚,吓的一个劲的磕头,砸在地上,发出一阵‘梆,梆’的响声。
待柴方磕了十来下,已是被吓坏了,林敬之才悠悠的开了口,“事已至此,你磕头有什么用?还不快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也好早日找到三爷。”
“是。”柴方顾不得磕头磕的头痛欲裂,以额触地,急声回道:“昨天晚上三爷用过晚饭,就被押……不对,就跟着仆人回房休息了,到了第二天早晨,丫环去寻三爷起床用饭时才发现,三爷人不见了,而平日里跟在三爷身旁的那个小厮,则被人用刀划落了喉咙,断气死绝了。”
“别告诉我你只知道这些!”林敬之冷声道。
“二……二爷,老奴真的只知道这么多。”柴方被这声音中的寒气刺的打了个激灵。
“啪!”林敬之一掌拍在身旁的桌面上,将茶杯震了老高,人也猛然站了起来,怒声喝道:“你说的这些全部是废话,一点屁用都没有!”
从柴方的支言片语中,林敬之已经可以肯定,林礼之在别院中的日子定然很不好过,不过他不知道这是林老太君特意交代下去,要他们把林礼之看紧一些,还是眼前这个柴方奴大欺主,这才没有立即处置他。
“二爷,老奴来之前将别院的所有角落都搜遍了,而且也把仆人们全部集中起来挨个问了个遍,真的是没有人发现昨天夜间有什么异常啊。”柴方跪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响头,随后想起了什么,又道:
“珍姨娘也一直住在别院当中,她昨晚也没听到有什么异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