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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被阻击,在渡过结冰的第聂伯河时,奇迹般地脱了险。拿破仑重整队伍,
到达别列津纳河时,收集残部只剩约三万之数。在别列津纳,一个严重的危
险局面出现在法军面前:齐查戈夫在和托尔马索夫会师后,已经调师北上,
施瓦岑贝格并未追击,以致齐查戈夫得以攻入明斯克,继之又夺取了波里索
夫。在北边,维特根施泰因已经渡过了德维纳河,逼退乌迪诺和维克托。乌
迪诺急驰前往收复波里索夫,但发现别列津纳河上的大桥已被破坏。在25
日到26 日的夜晚,埃布莱属下的架桥兵赶修了两座桥。拿破仑在27 日渡过
了河,而第二天在两岸都展开了激战。在右岸,齐查戈夫能够顶得住;在左
岸,由于库图佐夫不很得力,维克托得以逃脱,但抛下了掉队的士兵。到这
时别列津纳河尚未结冰,天气还不算太冷,但从此以后,严寒日益加剧,足
以摧毁法国大军残余士兵。12 月9 日,一万人左右到达维尔纽斯,再经科夫
诺退往科尼希斯贝克。四万散兵逐渐归队。麦克唐纳主动退到提尔西特,雷
尼埃和施瓦岑贝格则退到布格河上,总共还有五万五千人。拿破仑总共损失
四十万人,另有十万人被俘。
大帝国的盾牌大军已不复存在,要重建大军,不是短时期内能完成的。
自从1793 年起,法国军队所采用的混合编制已不再可能实行;一支新的骑兵
也不能仓促组成。然而,无从补救的大灾难丝毫不能动摇拿破仑,他已经专
心致志要重建一支军队。12 月5 日,在到达维尔纽斯以前,他得到消息,知
道10 月23 日马莱在巴黎夺取政府失败,29 日他和同谋犯都被枪决。但是,
必须在从俄国败退这个可怕的消息传播出去以前,及时地重新巩固自己的政
权。拿破仑把统帅权交给缪拉,和科兰古坐上雪橇,溜回法国。这时他充满
了幻想:要求普鲁士和奥地利增派部队,并且估计缪拉能够守住维斯杜拉河,
顶住俄军,然后等到明年春天,他亲自率领新编劲旅再出现到维斯杜拉河上。
二、普鲁士的倒戈和1813 年第一次战役
如果普鲁士人和奥地利人仍然忠顺,缪拉或许可以坚持得住。筋疲力竭
的库图佐夫没有越过边界。他认为俄国不必继续进行战争,而和他抱有同感
的大有人在。决定再发动攻势的是亚历山大本人;他撤换了鲁缅佐夫,在12
月23 日带着涅谢尔罗杰出现在维尔纽斯。怂恿亚历山大这样做的是施泰因,
他从11 月17 日起力劝沙皇,应拯救德意志。他们号召德意志人民奋起反叛,
要求德意志各邦王侯反正,否则将被废黜。亚历山大还指望其他各国叛离法
国。意大利人保卢奇和一些德意志亡命客已经同约克暗中接洽。约克请示普
鲁士国王,可能他并未得到任何指示;但是俄军已把他和麦克唐纳隔开,他
本来不难杀出一条路,而他不愿再打下去,12 月30 日他同俄军在陶拉格签
订了中立条约。俄军侵入普鲁士,比洛拒绝同缪拉共同作战,麦克唐纳历尽
艰辛撤退到维斯杜拉河上。弗里德里希…威廉免去约克的职务,但是约克佯作
不知而跟着俄国人走。俄国人有充分根据可以信赖波兰贵族。12 月,恰尔托
雷斯基曾请求沙皇重建波兰,而由他的一位兄弟担任波兰国王。华沙政府的
几个成员愿把大公国献给俄国,条件是与立陶宛联合起来,并颁布一个宪法。
涅谢尔罗杰和施泰因都表示反对,前者认为不符合俄国的利益,后者则借口
这将妨碍反法同盟的组成。1813 年1 月13 日,亚历山大只保证他对波兰人
的善意;波兰人对此感到满意而没有抵抗俄军。至于施瓦岑贝格,他进行谈
判并且不战而退。华沙在2 月9 日被俄军占领。
法国人向波森撤退,缪拉回到那不勒斯,而由欧仁接替他。1 月30 日,
施瓦岑贝格同俄国单独签订了停战协定,因而向克拉科夫方向撤退,这样牵
动了波尼亚托夫斯基并使雷尼埃失去掩护,以至雷尼埃师团一部分被击溃。2
月12 日,欧仁离开了波森,到2 月底,又过早地放弃了奥得河防线;不过,
从此时起,普鲁士的倒戈确实是已酝酿成熟了。
弗里德里希…威廉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相信,法国大军的溃亡解放了
他,而且如果拿破仑愿意把华沙大公国给他,他或许就会心满意足。他对奥
地利心怀疑惧,相信奥地利对法国是忠顺的;他怀疑俄国想要并吞整个波兰,
甚至想并吞东普鲁士。他的左右亲信意见分歧:克内泽贝克劝他立刻同亚历
山大结成同盟,哈登堡看法相同,不过较为慎重;安希龙倾向于同梅特涅协
调行事,共同对法、俄两国提出调停,在不让俄军进入德意志的情况下,使
德意志得到解放。在12 月底,普鲁士国王倾向拖延到明年春天再作决定,到
那时如果拿破仑再度攻入俄国,便在他的后方倒戈。在维也纳,克内泽贝克
得悉普鲁士不必对奥地利心怀疑惧;维也纳方面甚至直言不讳地劝告他同沙
皇取得谅解;但他主张同沙皇结成同盟的建议,遭到国王的拒绝。
对普鲁士的决策起了决定性作用的是爱国者的革命行动。约克的倒戈首
先发难。国王起初胆战心惊,这才决定派遣使臣去见沙皇,沙皇答应“恢复”
普鲁士,他对这位使臣软硬兼施,又是恳求,又是威胁。另一方面,弗里德
里希…威廉自知必将激怒拿破仑,便听从劝告,决定离开柏林,1 月22 日,
他移跸布莱斯劳。在此期间,约克已回师普鲁士;施泰因以沙皇的特派专员
身分到达科尼希斯贝克,并在当地召开等级议会。被吓坏了的政府官员终于
拒不服从,施泰因不得不让位给约克;而实际上彼此并无分歧。等级议会通
过决议建立后备军,决议俟国王批准后生效,授命约克负责组织工作,与正
规征兵制并行不悖,在志愿兵不足的情况下,所有十八岁至四十五岁男子均
有义务参加一支部队,但可雇人顶替。等级议会注意保留选派军官的权力,
以免使这个人民武装引起贵族的不安。国王很不喜欢这项非法的倡议,但是
如果反对,又可能因此保不住自己的王位,何况在布莱斯劳以沙恩霍斯特为
首的主战派因此已加强起来。弗里德里希…威廉接着在2 月3 日也号召凡能自
费装备的臣民组织志愿兵团,以辅助正规部队。为了推动臣民参加,他在9
日宣布,在战争期间取消从十七岁到二十四岁的免役优待。10 日,他发表第
一篇《告人民书》。同时,他派遣克内泽贝克去见沙皇。两国谈判迟迟未能
达成协议,因为普鲁士要求恢复1806 年的边界,至少应恢复东部国界,而亚
历山大只答应给普鲁士等量的领土。施泰因打开了这个僵局:他挺身而出和
俄国大使安斯切特去到布莱斯劳,国王作了让步。2 月28 日,俄普同盟条约
在卡利什签字;3 月15 日,亚历山大和弗里德里希…威廉会晤;16 日,普对
法发出宣战书。17 日,普王宣布在全国建立由十七岁到四十岁男子组成的后
备军,不得顶替;由两个贵族和一个平民代表组成的各地区委员会负责指派
军官。4 月21 日,又征召四十岁以上男子组成民军,但实际上没有出动过民
军。为了战胜法国,普鲁士从法国搬来了“全国皆兵”,正如长期以来沙恩
霍斯特和格奈森诺所主张的,而只拥有五百万人口的普鲁士在贯彻这项办法
时非常严格,这种严格程度是法国救国委员会也未曾认为是必要的。
俄普同盟,对于俄国而言,具有关键性的重大作用。俄国人在第一线只
投入了不过七万人的兵力。即使在八月份以前普鲁士后备军还不能投入战
斗,即使在五月份报名参加志愿军的只不过七、八千人,但是由于征召了1808
年遣散的三万至四万受过短期训练的士兵和军官(速成兵团),也由于新兵
入伍,普鲁士正规军能够立即派出三万五千人上前线,与俄军合作围攻法军
各据点。从3 月4 日起,欧仁已撤离柏林,退到易北河西岸。敌军随即渡过
了易北河。2 月24 日,汉堡起来叛离法国,3 月18 日,俄军进入汉堡;同一
天,达武撤离德累斯顿,整个萨克森被敌军蹂躏,法国人被逼退到萨勒河以
西。
在道义上,普鲁士民族运动也同样起了巨大影响,因为战争因此具有了
解放性质。这是亚历山大梦寐以求的;在德意志史学中,这次战争至今仍称
之为Befreiungskrieg(解放战争)。在大学的青年学生、资产阶级和贵族
中,这种狂热特别突出。在柏林,费希特中断了他的讲课,而同施特芬斯与
施莱尔马歇一道,热情地宣讲国王的呼吁书。各省民族运动的高涨发展很不
平衡。在西里西亚和西普鲁士,波兰籍士兵拒绝服从而纷纷开小差;在东普
鲁士,广泛地采用顶替办法。尤其是在乡村,很多农民拿起武器,但并非出
于爱国热情,而是出于习惯上对容克和对政府官员的唯命是从,这些农民几
乎还没有从农奴制度下得到解放。另一方面,贵族操纵军队,只允许资产阶
级充当下级军官,这样,使法国大革命军队产生威力的最积极的鼓舞力量之
一,在普鲁士是没有的。尽管如此,发动的结果还是大为可观:从3 月到4
月,有一万五千志愿兵参加自由兵团,后备军还未计入;参加后备军的人数
最后达到十二万至十三万之间;到八月份,后备军上了火线,占全部作战部
队半数以上;普鲁士军队的面貌为之一新。不言而喻,职业军人不太欣赏后
备军,正如法国大革命全民从军初期一样,因为后备军训练不足而又易临阵
惊慌。
普鲁士的奋起感动了所有的德意志人。爱国者的宣传从1812 年年底开
始,日趋积极。保卢奇雇用了默克尔从事宣传;阿恩特写了一个又一个的小
册子,其中著名的是《德意志士兵的教理问答》,其主旨为呼吁全体德意志
人起来对“恶神”战斗,必要时可以不顾其王侯的反对。施泰因希望进一步
行动起来,他劝告亚历山大和弗里德里希…威廉最好能颁发谕旨,组织起民族
战争,这样可以使守成持重之士与漠不关心之人都下定决心。果然在3 月19
日,两位君王发出告德意志人的公告,并且在宣布解散来因邦联时,责令各
王侯反正归顺,否则将被视为不配受尊敬而遭废黜,两位君主建立一个委员
会负责治理占领地区,并主管在占领地区组织后备军,而任命施泰因为委员
会主席。这种鼓动立即得到汉堡和萨克森的响应;而且不止于此,拿破仑新
的征兵激起民变,例如在哈瑙和在贝格公国,从而有助于反法宣传。梅克伦
堡倒戈了,王侯中大多数都愿这样做,但他们仍然害怕法国皇帝;施泰因的
威胁重重和起义的呼吁使他们感到不快,从而也不利于普鲁士扩张势力;这
些王侯便向奥地利方面寻求支持。
在民族热潮中涌现出新一代的诗人,他们轻视梦想和空论,而专心致力
于歌颂士兵的英雄主义:例如战死疆场的特奥多尔·克尔纳留下了杰出的诗
集《诗与剑》;又如鲁克尔特在1814 年出版了《战斗的诗篇》;还有申肯道
夫、乌兰德等人的作品。虽然如此,如果说德意志爱国主义已可看出略具雏
形,但还远未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