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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参见王爷!”龙力图进来后叩拜道。
“你的事情都办好了么?”淮阳王命他起身后问道。
“王爷,事情已经清楚了,是新任的苏州知事杨状元的座船被人烧毁,并有多名仆夫被杀,现下杨大人正在外面等候王爷召见。”龙力图老实地回答道。
“查清楚是什么人干的了吗?”淮阳王有些紧张地追问道。
“尚无头绪。”龙力图有些气馁地答道。脑袋耷拉着不敢对视淮阳王地目光。
淮阳王嗯了一声。半晌没有说话。末了吩咐道。“请杨大人进来叙话。”
江南的建筑看起来都是比较精致的。从回廊到亭台无不显示出细致的匠心,绕来绕去地转了几个圈子之后。我终于来到了扬州大都督府的正厅之中。
“小臣苏州知事杨延昭,拜见大都督。”我进得厅来,就见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人坐在堂上,年龄不过二十三四,容貌之间同太宗皇帝颇有些相似,身上的华丽衣服更是黄色隐龙纹状,便知这就是总领江淮事务的淮阳王赵谦。
“原来是杨状元到了,快快请起——”那淮阳王从座位上离开,站了起来,伸手将我扶起后非常热情地说道,“江南初定。本王领了这江淮事务后未尝懈怠过片刻。此番父皇体恤,总算是为小王选拔了顶尖的人才来襄理军政事务。杨状元!一路上辛苦了!”
我笑着回答道,“多谢王爷关心,小臣一路乘船而行,倒也不算辛苦。为皇上分忧乃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岂敢心存怨尤?不过是在这扬州江面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得不来叨扰王爷。”
淮阳王倒也不忌讳这些,接口说道。”此事本王业已知晓。杨大人路上受惊了!本王已经责成有关人等严力搜查。必定将那贼寇捉拿归案。为死难者出头!”
“如此就多谢王爷了——”我拱手谢道。“还有一事请王爷相助。下官的座舟已毁,还请王爷借几条船用用。在这江南地面上。没有船可是寸步难行啊!”
“此乃小事一桩,本王会派龙将军一路护送杨状元南下地。”淮阳王点头允诺道。
我心中暗道。指望他保护我们?恐怕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
当下淮阳王吩咐龙力图下去准备为我的手下们安排食宿。并将几位重要的人物请到大都督府用饭。
“小臣来得匆忙,连礼物都给那贼人沉到江里了,又没有来得及重新准备,真是失礼地很!如今蒙王爷如此礼遇。心里面惶恐的很呐!”看到淮阳王如此热情,我也卖了个空头人情出来。不是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实在是你的领地治安条件太差。凭空便宜了那贼人而已。
“这却无妨!”淮阳王笑着说道,“本王虽然地处京师之外。但是这江南的物产却也丰硕,倒还过得去,只是常年在外,心中挂念父皇得紧!二来就是心慕京中名士,欲见一面而不能。整日里面对着这些粗鄙之人。顿感自身也语言乏味面目狰狞啊!今日里见了杨兄。欢喜得很。若是得便,还请在扬州多盘桓几日。”
“多谢王爷抬举了!”我先行谢过之后说道,“似王爷这等风流人物。何人不欲结交?延昭早在京师之时就听说淮阳王英明睿智礼贤下士。本身更是不世出的文坛高手,心中早已是神交已久!若是有暇,自然希望多讨教一二,可惜此行匆匆,怕是耽搁不起啊!这职分虽下。责任事大呀!”
“那就可惜了!”淮阳王有些遗憾地说道。“本来小王还准备请些两淮的风流雅士们吟诗作对的。既然杨大人暂时抽不出身来。那就只好留待他日了。”说完有些唏嘘地样子。
用过饭菜之后,时候已经不早,歇息了一夜之后,我谢绝了淮阳王的盛情挽留,乘上扬州都督府地大船,继续赶路。
大船很快就来到了长江上。经由瓜洲古渡口南下,经润州,过丹阳,不久就进入了常州的地界。
而此时在扬州大都督府中的淮阳王赵谦却不像我初见到时那么悠闲。府中的信使不断,将辖下各地地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到了他的案头上。
“主公,京中的信使已经到了。”都督府左司马阴明雨乃是淮阳王的亲信,双手将一封密函交给淮阳王,然后避嫌地站到了一旁。
“看来京师又进入多事之秋了!我们的事情也得抓紧了!”淮阳王看罢那密函后,立刻将之付注一炬,然后淡淡地对阴明雨说道。
阴明雨看了看踌躇满志地年轻王爷。有些欲言又止。
“明雨,有什么话要说吗?”淮阳王看到了阴明雨脸上的表情变化,遂问道。
阴明雨考虑了片刻后终于说道,“主公,太湖那边儿,最近一段时间里可是越闹越大了!会不会对我们造成不利的影响呢?”
淮阳王叹了口气后答道,“本来江南初定,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完全左右的,本王进入到这里也不过年余光景。要想把这里打造得铁桶一块儿,却也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办到的事情。为今之计。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爷也不必气馁,毕竟两淮江浙一带还是一块儿好地方,物富民丰,兵源充足,更有盐铁之利可以作为军资。即便京师一旦有事。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和筹码来相机而动。”阴明雨安慰道。
淮阳王点了点头答道。“明雨你所说的确是事实。不过别人也一定可以看得到,若本王是被册立为太子之位的皇子倒也罢了。众人自然会站在本王一边儿。可是如今父皇在嗣立地态度上面摸棱两可,令人琢磨不透。这就有些令人为难了!”
“王爷地意思是说,皇上也有可能将大统传于秦王?”阴明雨笑着问道。
“难道不会吗?”淮阳王头痛地答道,“如今金匮遗书可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兄终弟及也是太祖与当今的母后杜太后定下地。秦王又被任命为开封府尹多年,这个位子,历来可都是只有储君才能兼任的呀!”
“请先恕臣不恭之罪!”死明雨拜了一拜后分析道,“所谓的金匮遗书。除了宰相赵普,并没有其他人见过,到底有没有这个东西,还在两可之间。不过据臣猜测,应该是有的,今上能够平复天下人心,赵相的功劳不小啊!不过现在说起来。皇帝恐怕也很头痛这件事情!”
“哦?这又怎么说?”淮阳王皱起眉头来问道。
“兄终弟及,毕竟是前所未有,首先在士人中间就很有非议!若是连天下都可以如此传承,那么平常人家的家产田地奴仆是不是也可以按照此例来继承呢?这可是一个大问题啊!”阴明雨一针见血地指出来问题的症结所在。
“明雨你说地不错。本王身在局中。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请你接着说!”淮阳王的眼睛亮了起来。连忙催促道。
“自从禹传启,家天下之后,子承父业,早已经成为天下不二法则!世人信奉,坚定而不可动摇!三千年来从来没有人敢于颠覆甚至是质疑它!”阴明雨接着将其中地道理抽丝剥茧般地逐条分析出来,“先太祖皇帝传位于当今,已是开了历史之先河。所幸当时限于条件。国有长君。社稷之幸,所以众人尚无话可说。可是如今国势日盛。皇子们也早已成年,再要沿用老办法,显然就不可行了!所以主公也不必担心。皇上他心里面自然会有一副好算盘的!”
“明雨所言甚是,希望父皇他也能看清这一点吧!”淮阳王有些惆怅地说道。
阴明雨点头称是,心里面却有句话还没有说出来。若是所料不差。当今一定是轼兄篡位的主儿。他怎么肯将好不容易到手的宝器。平白送给除了自己儿子以外地人呢?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恐怕一场杀戮在所难免了!
淮阳王的心中却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虽然自己是大皇子。又是第一个获封亲王出镇江南的藩镇。可是自己现在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少呢?听说现在老三可是深得皇帝的宠爱啊!
“若是本王留在京师之中,就免却了如许烦恼了吧?”淮阳王忽然从心底里面迸发出来这样一个念头来,接着很快又被他自己给打消掉,皇帝宁有种乎?兵强马壮者为之!他还是比较相信,手里只要有兵权。就有一切。
过了一阵子,淮阳王忽然问道,“明雨,你说这次父皇一下子把今科地状元同榜眼都派到了我的属地为官,而且还是破格提拔,其中会有什么缘故么?我总觉得心里面很不塌实!”
“可能是因为太湖那方面,最近闹得有些过了,王爷不妨派个人过去。警示他们一下,若是照这样下去,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他们。但是也不排除皇帝是否有什么条件与军方的几位大员们相互交换。要知道。这三位可不光是诗词作得好,在打仗上面也是令人不可小觑的。仅仅看到杨延昭以数千骑兵大破契丹数万人马,就知道他们的厉害了!”阴明雨分析道。
“如此人物。却是大有可观。就连本王也存了接纳之心呀!”淮阳王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劝王爷还是少打他们三个的主意为好!”阴明雨提醒道。“京中来人本来就是皇帝的亲信,您可不要希望仅仅凭财帛美色就能够打动他们。关西郑家和洛中石家都是世代官阀,杨家在北汉时就是晋北的土皇帝。自是不会缺少这点东西。对于他们而言。家族地利益要比个人利益强大许多,主公对于他们可以交好。但却不能深交。只要不引起他们在潜意识中的对抗就算是成功了!不过,饮酒宴乐,诗词应和之类的事情。多做些却是无妨,没有坏处的。”
“对于杨延昭的座舟在江上遇袭。明雨你是如何看待的?”淮阳王点了点头,忽然问道。
“恐怕是太湖上那位做的吧!”阴明雨猜测道。“小臣问过龙力图,当时现场的痕迹表明,出手的只有一个人。却造成数十人受伤。三艘大船沉没,更有不少的仆夫死在江中,无论是从出手的狠毒还是速度来看。都不会是别人能够办得到的。”
淮阳王点头同意道,“本王也是这么考虑的,或许,太湖上的那位对于自己的周围一下子来了三位名士有些不满。怕抢了他的风头吧?”
“呵呵——”阴明雨笑了起来。“主公的想法,倒也有趣得紧。”
第五章 知事苏州
路过常州的时候,稍微停了一下,补充给养。
得到消息的郑途很是上船来慰问了一番,并送来了很多的常州特产如常州梳蓖之类的东西,其他的还有什么金钱菜银丝面等小吃的也一并送了几大食盒上来。
“此地的情况。确实比料想中要复杂一些,不过却不是没法子解决的,现在说话多有不便,还是待兄长安置下来,咱们三人再从长计议吧!”趁着众人只顾着搬运东西的空档,郑途低声对我交代个两句。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郑途稍微呆了一下,就说公务繁忙告辞而去了,我也只是送到船头,并没有下岸。
这一切在普通人的眼里,只是官员来往的一般应酬而已。
“宫梳名蓖,情同伉俪;延陵特产,花开并蒂。这常州的梳蓖,可是有名的很呢。”我从郑途送来的礼物中取了几支梳蓖出来与公主观赏。这郑途倒是一个心思细密的人。
普通的梳蓖多为木制或竹制,而郑途送来的这些多用名贵物料制作。如金、银、象牙、犀角、水晶、玳瑁等。而且嵌玉镶珠。用料非常讲究。
我看了看后从众多的梳蓖里面拣了两把出来,对公主说道,“寻常的倒也罢了,这两把黄杨制作的梳蓖,木质细腻,纹案清晰,治头痛、去痒都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