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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喊声远远传开,又在风中四散消失。
黄忠父子总算是消失在了渐渐临近的暮色中,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自己最后的喊话,蔡瑁低着头,喃喃自语道:“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
遂摇了摇头,苦笑了几声,拍马转身返回襄阳城中。
在这场马童与蔡瑁私底下展开的对决中,马童虽然也历经了一番磨难,但最终取得了完胜。
蔡瑁被兵权,虽不甘心,也只得暂时闲置在家;公子刘琦得掌兵权。依然处事低调,终日闭门在家,甚少外出;虎将黄忠黄叙父子,被逼离开荆州,不知所踪;而马童,则愈发得到了刘表的信任,在荆州地势力越来越大。
就这样,荆州的局势暂时的平静了下来。
一日。马童与贾诩在换了一身普通装束后。来到了公子刘琦府上。
虽然刘琦执掌了荆州兵权。到处传言刘表将把大位传于其,但刘琦为人过于低调,能力平庸,门前依旧是门可罗雀,看来是并不如何得民心。
马童上前敲了敲紧闭的大门后,等待了许久,才见一年老家丁慢悠悠的打开了门。得知是马童求见刘琦后,立刻将二人迎接进了府内。
客厅中,马童悠闲地端起了茶杯,悠然自得地品位着杯中香茶,感叹着自己来到荆州之后的好运,即收得了贾诩这样的谋略奇才,又在暗地斗争中大败了蔡瑁,除了未直接掌握兵权外。在荆州这里也算是呼风唤雨了。多日来。自己屡派贾诩前来刘琦家拜访,指点其处理各种繁琐事务,已是熟络异常。如果今日能将这刘琦说服,那囊括整个荆州也就指日可待了。
天意啊!天意!
马童越想越兴奋,不禁心花怒放起来。
这时,一个长相秀气的青年男子走入了厅内,身体单薄,略显文弱,二十来岁地样子,正是刘表长子刘琦。
看到马童后,刘琦愣了一下明显不知马童此番前来是何事,迟疑片刻后,遂快步迎了上来,在距离马童几步远地地方停住脚步,施了一个大礼,有些怀疑又有些期待地问道:“侄儿有失远迎,望叔父见谅!不知叔父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马童连忙起身,微笑道:“我在兄长处听闻琦儿自接掌兵权后,日夜操劳,废寝忘食,唯恐积劳成疾,顾特来看望一番。”
刘琦眼眶一红,这叔父对自己太好了!经常派贾诩前来指点自己处理军务外,如今还亲自前来探望自己。除了他,这整个荆州还真想不到有关心自己地人。
自己接掌兵权后,每天都要面对那些自己不擅长的军务,确实把自己忙得焦头烂额,只得闭门不出。即便是这样,也没见父亲来看望过自己一次,更是没有其他大小官员上过门,说出去都没人信。
还有那弟弟刘琮,平日里父亲也是喜爱刘琮远胜于自己,若不是刘琮年幼,这兵权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自己手里。其舅蔡瑁虽说兵权已削,但是在荆州各处影响力远远高于自己这个大公子,其母蔡夫人更是得父亲宠信,二人若要陷害自己,那简直是易如翻掌。
想到这里,刘琦更是忧心忡忡,赶紧对着马童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恭敬道:“叔父不辞辛苦前来看望侄儿,侄儿万分感激,怎奈心有忧虑,寝食不安啊!”
马童心里明白,故作不知,一脸惊讶状:“琦儿深得兄长信任,又大权在手,有何烦心之事?不妨直言!如是家事,自有叔父替你作主。”
遂一指贾诩,继续道:“如是外事,有文和先生在此,这天下又有何事可难倒他!”
有了马童这番保证,刘琦犹如吃了定心丸,心中的顾虑一下子消失了,立刻抢前一步来到马童与贾诩跟前,“扑通”一声跪倒了下来,心情激荡万分。
“叔父,文和先生,请救救侄儿吧!”
马童见刘琦上钩,心中暗笑,手上却毫不迟疑,搀扶起刘琦,故作一脸不悦,温言道:“琦儿,既然是自家人,就不必如此客套了。快快起来说话!”
刘琦强忍心中悲伤,边哭泣边抽搐着道:“侄儿自幼丧母,资质平庸。自刘琮出世后,便不得父亲所喜,更是屡遭后母所欺。若当个太平翁尚可安渡余生,可如今已置风口浪尖,后母如何能容我执掌父亲大业,恐灾祸不久将至。若无叔父相救,侄儿唯有闭门待死了!”
马童故作惨然状,唉叹道:“兄长一世英名,怎地在这处理家事上,竟然如此糊涂,可悲可叹啊!琦儿请放心,为叔必定会保你平安。”
刘琦自来懦弱,听马童这么一说。心中平静了许多:“叔父,这大都督一职,执掌荆州军事,侄儿根本无能力胜任。侄儿寻思向父亲提议,由叔父担任此职。以叔父只能,足可胜任。这样的话,那蔡氏母子应该不会再来加害侄儿了。”
马童闻言一喜,心想自己本来就是希望得到荆州地兵权。进而图谋整个荆州。如今刘琦既然想把这个位置送给自己。自己何乐而不为呢,正待答应下来。
贾诩老谋深算,早已明白其中利弊,生怕马童一口就答应下来,在一旁朝马童猛使眼色。
马童见贾诩示意自己回绝刘琦,心中甚是疑惑不解,但他深知这位鬼才军事的能耐。知其必有深意,当下回了记眼色给贾诩,使其放心。
马童也真是个人物,脸色说便就便,一脸地喜色瞬间就就阴沉下来,狠狠的拍了一下身旁的茶几,怒气冲冲地喝斥刘琦道:“堂堂我刘家男儿,怎可如此懦弱。一味躲避岂不懦夫行径!枉为汉室宗亲子弟!枉愧兄长将重任交托于你!救你何益?还是乖乖在家引颈就戮吧!”
说罢作势便欲离去。
这下刘琦可是慌了手脚。想不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却起到了反作用,忙不迭一把抓住马童衣襟,死死不放。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留住这已是满脸怒气的叔父,祈求的眼神望向一旁地贾诩。
以贾诩地精明又哪会不清楚此刻地马童正在做戏,忙用夸张地动作,一个箭步窜至马童身前,将其一把拖住,急切道:“主公莫恼。大公子也只是一时情急,出言未加思考,绝非不尊汉室,不孝长辈之人。”
看到贾诩帮自己出头,刘琦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马童装作沉思了片刻,退回了几步,坐了下来,摇头叹息了数下,颓废道:“兄长戎马一生,呕心沥血,将整个荆州治理得百姓富庶,民生纯朴。可惜啊……可惜啊……”
贾诩心中暗笑,称赞马童演技一流,脸上却带着微笑,作安慰状道:“主公多虑了,荆州有大公子在,子承父业,励精图治,前途将会一片光明。”
马童撇了眼一旁战战兢兢的刘琦,冷笑道:“略受挫折便要卸下责任,一走了之,又何来励精图治一说。”
贾诩恍然大悟道:“主公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关键还是需要大公子自己振作起来,奋发图强,才有可为!”
说罢,二人齐齐将目光望向了刘琦,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又带着无限地期盼。
二人这一唱一和,让刘琦羞愧不已,低头沉思了良久,最后猛地一咬牙,一脸毅然道:“侄儿决定了,为了整个荆州,为了不辜负父亲的厚望,以后唯叔父马首是瞻,望叔父教侄儿。”
马童大喜,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作凛然状,道:“琦儿,这样才对,才是我刘家的好男儿。乃汉室之福,荆州百姓之幸。”言下唏嘘不已
见到一切都回归了正规,贾诩颇有深意地问刘琦:“大公子,不知道眼下荆州上下军中将领中,有哪些是忠心于大公子地呢?”
刘琦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放抬头苦笑道:“我初掌兵权,过往毫无军中资历,诸将又怎会服我。再说蔡瑁执掌荆州兵权多年,影响力根深蒂固,此番父亲罢黜其兵权,诸将私下多有满意,故即便是听命于我,也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大多敷衍了事罢了。对我自是谈不上什么忠心。”
马童听了又是一喜,这样的刘琦对他而言最好控制,若是有大批荆州军将士支持,那将来一旦坐稳这个位置,恐怕又将多一个蔡瑁出现。目前荆州众将对刘表的忠心还在,还会听刘琦的命令,自己则正好可以在暗中控制刘琦,也等于变相控制了荆州兵权,假以时日,等自己势力渗透整个军队的时候,那荆州之地就随手可得了。
“哦!”
了解到这些后,刘备不由暗暗鄙视起刘表,居然没想到给自己儿子留下扶住班底,真是个老糊涂,正好便宜了自己。
贾诩沉吟了一下,略带无奈道:“原来如此。蔡瑁是个关键的人物,若能解决。不论是军中还是家中的危机,将立刻减去大半。”
贾诩此言真是一语命中关键,刘琦马童同时眼前一亮。
马童在想,这蔡瑁早就是他地眼中钉肉中刺,先前还联合黄忠追杀他,若能除去,这荆州再也无人敢与其叫板了,真是大快人心。
而在刘琦看来,这个挂名舅舅跟陌生人无异,若不是蔡瑁一直掌握着兵权,与荆州豪门之间又有盘根错节地关系,蔡氏母子也不至于敢如此欺凌自己。
但是想归想,懦弱的个性使得刘琦依旧不敢往深考虑,一脸的唯唯诺诺。
“叔父,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呢?”
唉,刘景升这个儿子真是成不了大事,马童心中不禁暗叹,脸上却不显露丝毫异样。
“唯有用计除之,放能一绝后患。”
马童阴沉地语气,略带狰狞的脸色,给刘琦带来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刘琦惊得一愣,随即又看,只见那张脸上又恢复了正常,和蔼中带有一丝悲天悯人。
“琦儿,我等也是不得已才如此。只有除去此人,荆州就此安定,百姓免遭祸事!为了兄长,为了荆州百姓,备身败名裂亦在所不惜。”
听了马童这番正气凛然的解释,刘琦顿时释然,只当方才那瞬间只是错觉,向来和蔼可亲、受人爱戴的叔父,又怎会露出那种噬人野兽般的神色。
随后,贾诩将早起想好的毒计说了出来,马童刘琦听完后,拍案叫绝,三人齐声大笑了起来。
可怜蔡瑁还蒙在鼓里,自以为凭着蔡夫人之弟、二公子刘琮舅父的身份,虽无兵权,亦可安枕无忧,哪里知道别人早已磨好了利刃,等着他伸脖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请君入瓮
别刘琦返回居处后,马童回想贾诩此前让他拒绝刘琦之位的请求,甚为不解,忍不住发问。
“适才刘琦欲让出大都督之位,为何先生阻止我答应下来?”
贾诩见马童还是忍不住来问自己了,不由微微一笑,回答道:“主公,此等虚衔要来何用。刘琦乃刘表之子,尚坐不安稳,何况主公一外人。况且刘表虽对主公信任,那也是因主公素来不干涉荆州军务,否则必定遭其猜忌,那就大为不妙了。如今只要扶植刘琦坐稳这个位置,将来荆州一切,还不任由主公摆布,且不留骂名,岂不妙哉!”
马童一心,心中疑惑顿解,心情舒畅了起来。
“那还是先用先生那招请君入瓮,解决了蔡瑁再说。”
……
是夜,刘琦一改往日低调行径,备了些精美礼物,来到了刘表府上。
刘表尚在书房批阅折子,忽闻下人报刘琦前来拜见,顿觉惊讶,心想自己这儿子生性孤僻,甚少主动来看望过自己。
虽说刘表亲近幼子刘琮,而疏远长子刘琦,那也只是因为刘琮与刘表相貌接近,而刘琦自幼丧母之后,性格孤僻,不易接近,刘表也就听之任之了。真若全无感情,刘表又怎会安心将兵权交付给这个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