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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不傻,他知道这个时候要再说看见条龙,那就成了明显的拍马屁,闹不好担个欺君罔上,可是要掉脑袋的。
“恕奴才有眼无珠,这会子可是什么都瞧不出来。”顿了顿又道:“奴才无知,只是这么一猜:皇后主子既然是凤凰,万岁爷不是真龙是什么?”
咸丰微微有些失望,但也越发相信这奴才不是在说谎。尤其是听了萧然的后两句,心里真是舒服极了。拍马屁拍到这个境界,已经达到天衣无缝、登峰造极的地步了,让人听了几乎怀疑他说的根本就是事实。
随即咸丰在心里叹了口气。人才呀,怎么就在坤宁宫给埋没了呢?朕怎么一早就没发现呢?
第1卷 初入宫闱
→第006章 … 牛逼的发明家——枪神传人←
钦天监大臣洪文礼气喘吁吁的跑来的时候,萧然正端坐在锦凳上,悠哉悠哉的抽着御赐的水烟袋。这是南方进贡来的,又叫潮烟,吸起来又柔又舒服。洪文礼当然悄悄打探过明全的口风,现在见了萧然这幅架势,心里更是咯噔一下子,一眨眼的工夫已经掂量好该说些什么了。
“微臣洪文礼叩见皇上!吾皇……”
“免了免了!”咸丰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别来那俗套了,你先回朕的话:近来夜观星象,可有什么发现啊?”
洪文礼磕了个头,朗声道:“回皇上:就在今晨,微臣实有重大发现,只是圣驾没有临朝,正不知如何措置!”
看到这钦天监大臣的时候,萧然多少有点心虚,不过很快也就放心了。怎么说咱前世也是一博士生啊,要是连你个封建迷信的占星师都斗不过,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但是一看到他目不斜视、一幅为陛下分忧的表情,拉出鞍前马后披肝沥胆的架势,马上就知道自己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道貌岸然的家伙通常都是伪君子,不用说,这厮是个墙头草两边倒,绝对是那种见风使舵的势力小人。既然是同道中人,那一切就好办多了!随即又想:钦天监原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要是连主子的脸色都看不出来,还能混到钦天监大臣么?
“哦?”咸丰眉毛抖了两下,露出一幅惊喜的神情,“快,快讲!”
“今日二更许,臣与曹、戴两位大人观天之时,发现罡星北移,白虎星动。后又有六合曲冲,太阴垂临,是东西之谛……”
咸丰眉头一皱,道:“别说那些劳什子,拣朕能听懂的说!”
洪文礼心里就是一乐:这第一步算蒙对了。给皇帝回话就是要这样,虚虚实实,才好让人分不出真假。
“庶!所谓白虎者,凶煞神也,其性质凶猛好斗,主有刀兵之祸。罡星北移,本主我师不利……”说到这里,只见咸丰勃然变了脸色,连皇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洪文礼却不慌不忙的道:“然六合、太阴者,又主解此祸。星书云:太阴星者,乃西方阴金,为荫护之神。所临之方,可以密谋策划、避难驱邪。六合者,东方之木,为护卫之神。二星降临,是为吾朝跃马天下,扫平四方……”
“正是正是!”没等洪文礼说完,咸丰竟高兴的跳了起来,“眉儿,你不就是那太阴星,我不就是那六合星么!荫护之神,护卫之神,避难驱邪,扫平四方!好,好一个‘避难驱邪,扫平四方’!眉儿,这大清江山有了你我,还愁长毛洋匪不破么?”说着竟抓起皇后的手,哈哈大笑,状若癫狂。
萧然听了这一番话,也是大吃一惊,心说这个钦天监大臣还真不是白给,侃的一套一套的,感情丫比我还能蒙!再看洪文礼,仍然屁股朝上头朝下,规规矩矩的跪在那儿,心里不由得油然而生景仰之情。要不是皇上两口子在,真就想上去拉着他烧黄纸拜兄弟了。
皇后尽管是一才女,但此情此景也不由她不信。尤其是看到咸丰高兴的样子,自己也开心的很。只是咸丰当着奴才大臣的面如此亲热,不免有些害羞,道:“皇上,那洪大人他们……”
“哦,对对!来人啊!传朕旨意:钦天监监判洪文礼,观天有功,赏翰林院侍读学士;监侯曹錾、戴桐,赏翰林院检讨。”
洪文礼听了这话,身子竟一哆嗦,一个铁头功拱在地上,大呼:“谢……谢主龙恩!”声音竟然也颤抖了。萧然对清朝的官职并不是很熟,也不知道这厮捞了多大的好处。但瞧这厮淫贱的表情,肯定是占大便宜了。
“至于小三子么……”咸丰瞧了瞧皇后,侧头低声道:“这宫内事物,还是皇后自己吩咐吧!”
皇后扭头瞧了萧然一眼,不知为什么脸上竟然一红,但很快就掩饰过去,用她那格外动听的声音淡淡的道:“着内务府,升萧然为坤宁宫首领太监吧!”
“还有还有,”咸丰伸出两个指头,咳嗽着道:“把你们所说所见的事儿,回头备了折子,呈到……恩,直接呈到朕这里来吧!”
……
从寝宫出来的时候,萧然有些怏怏不快。按说今儿这事就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感情让钦天监落了个现成便宜,自己却还是一太监。听宝禄说过,首领太监是八品,算起来不过是芝麻绿豆大小。***,就凭老子这么有才,怎么就不能赏个内阁大学士什么的当当?
正郁闷中,大老远一个青顶子官跑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气喘吁吁的喊着:“萧公公留步,留步!”萧然心里一阵难受,这称呼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还不如“小三子”听起来顺耳些。
“原来是洪大人,见礼见礼!不知大人相招,有何吩咐?”
洪文礼脸色登时一窘,一把拉着萧然手道:“岂敢岂敢!萧公公折杀下官了!洪某斗胆:今儿特在春秋楼备席,恭贺公公高升。一会下了值,公公可否移驾一叙?”
高升?萧然心里一阵苦笑,道:“萧然哪有这个福气,不过是个八品首领而已。不象洪大人您呐,恩,您现在是几品?”
他这话本没有半点挖苦的意思,但洪文礼听了,却象给人抽了一巴掌似的,登时红了脸。坤宁宫的首领太监,那可是皇后身边的NO。1,在宫里基本可以横着膀子逛的那种,这么一角儿,连王公大臣见了都要给三分面子,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从四品翰林学士了。尤其还是皇后亲赐,今后的前程更是不可限量。本来他想趁着这个机会巴结一下萧然,要知道象他这样靠嘴皮子和花花肠子爬上来的官,混个好一点的顶子有多难!要是能有人在宫里给自己说上几句好话,尤其是皇后身边的人,那还不是终生受用?但是来的时候还心有惴惴,担心萧然嫌自己品级低,瞧不上眼。听了这话,不由得心头火起,暗想这小子难道真的是在故意羞辱我?瞧了半天,又觉得不象,他可不知道,其实萧然是真没觉得自己有那么大分量。寻思来寻思去,联想到最后那句“你现在是几品”,洪文礼顿时恍然大悟:***,这小子要敲竹杠!
清朝末年腐败成风,上下级送礼收受贿赂已经成了约定俗成,这一点就连皇上都知道,只是积弊已久,只能睁一眼闭一眼罢了。而那时送礼十分讲究品级,几品给几品送礼该怎样预备份子,大致都有个对应,甚至有好事者整理成册,名曰“红冼指南”。洪文礼琢磨着既然这话都挑明到了这个份儿上,明摆着是碰上手黑的了。也罢,索性我照正四品的衔出手,只要你日后一句好话,还愁不连本带利的收回来么?下这狠心的时候洪文礼甚至能听见自己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要说不心疼,那他妈是傻子!
“萧公公取笑了!下官尽管是个从四品,但那个一定不会薄了。今日酉时,还望萧公公赏光,春秋楼,恭迎大驾!”一边说话,一边还握着萧然的手捏了捏。以萧然的聪明,自然能听出这话里有话,自然就很聪明的打了个哈哈:“啊?……啊,那个啊,看情况吧!”
萧然转身走了,洪文礼差点哭出声来。看情况?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是……妈的,你丫也忒贪了吧!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套不着流氓。老子也豁出去了,大不了份子再翻一番!
他哪知道此时此刻萧然也是非常的迷茫:怎么坤宁宫的首领太监很牛逼的么?我怎么瞧这洪大人见了我,倒象跟见了一品大员似的!
“小三子瞧见神鸟凤凰啦!”
“小三子天生法眼!皇后原来是凤凰降世!”
“小三子法力无边,点化皇后成仙啦!”
……
类似的小道消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宫里传播着,很快就衍生出N个不同的版本,以至于萧然回到坤宁宫的时候,太监宫女们众星捧月一样的围着他问这问那,就差顶礼膜拜了。当然大家也都听说他被提升为首领太监,官服是要量体裁制的,现在还穿不到,不过内务府的腰牌倒先发下来了。
“你……你当了首领太监?你真的当了首领太监?”宝禄翻来覆去的看着腰牌,一遍一遍的摩挲着,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要知道宫里哪个首领不是熬个十年八年才熬上的,他才不过十六岁,可是皇宫里有史以来是最年轻的首领太监呐!
不可能啊,头午这家伙还只是个回事太监,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怎么就连升三级、变成戴顶子穿补服的八品首领太监了呢?难道是前儿那一房檩子砸的转了运?想到这里小宝子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后脑勺,心说以后在有谁扔个坛坛罐罐板凳花盆什么的我可要第一个冲上去。
“今儿有人在春秋楼请客,走,哥哥带你去开开洋荤。”萧然拍了拍他肩膀。太监的伙食实在很糟糕,既然洪文礼要请客,索性叫上个打秋风的。哪知道宝禄听了“春秋楼”三个字,顿时雷劈了一样不会动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说的是京、京城的春、春秋楼?我娘乖乖,你知不知道,那,那是四品以上的大员才能去的地方,而且,必须是有钱的主儿才消受得起!”
萧然也有些意外,想不到春秋楼还是这样一个地方,洪文礼可是真给面子啊。刚升了从四品,就巴巴儿的跑春秋楼请客,他越发觉得自己这个首领太监大有文章。
想归想,饭还是要吃的,不吃白不吃嘛。按照清律太监不能随便出宫,但首领以上级别的都有腰牌,只要不当值,这个便是出入皇宫的通行证。萧然仍穿着一件灰突突的太监服,到了神武门,一个大个子侍卫很野蛮的走上来,斜睨了一眼,伸手把他推了个趔趄:“滚回去!太监也想出宫,不知道规矩么?”
没等萧然发作,宝禄已经一个高蹿起来,迎面一巴掌扇在那侍卫脸上:“大胆奴才,你知道在跟谁说话?这是咱们坤宁宫首领太监萧公公,你个兔崽子活的不耐烦了啊?”
平日里太监们经常挨侍卫的欺负,今儿个有萧然撑腰,正好得了报仇的机会。宝禄个子矮,但身子却极灵活,蹦起来这一个耳刮子扇的又快又响。把守神武门的是侍卫营亲军校,是个从八品,连兰翎侍卫都不如,虽然萧然也不过是八品,但坤宁宫的首领太监,那是连三品御前侍卫都要给面子的,何况区区一个军校?
这军校挨了一巴掌,正要发作,但听了后面的话,顿时就没了脾气。打量了萧然半天,怎么看就是一小太监,哪象什么首领?萧然解下腰牌,啪的丢在地上,背着手冷笑。军校拣在手里,打眼这么一瞧,顿时就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双手捧着点头哈腰的还给萧然。
“卑职该死!您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宝禄狠狠呸了一口,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屁股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