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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朱昊赤忍著笑说道。
可恶,就不信喷不到他8君子若是你这副德行,孔老夫子肯定会从坟墓里跳起来撞墙——哈啾!”话声刚落,清风吹来,金银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朱昊赤停下身子,关切之情溢满眼底,“你要不要先上来?”
“不用你多事。”好机会!
朱昊赤没闪过她这次的偷袭,身子一僵,满脸水珠。
“哈哈哈……”这会儿换金银芝大笑。
“放肆!”王忠上前护卫主子,并送上手绢,单膝跪地。“爷,属下失职,救驾来迟,让爷受惊了。”
“放屎?!我还放狗咬咧。”金银芝嗤之以鼻,睐了眼这对行动怪异的主仆,抓起浸了水的厚重衣服艰难的朝岸上走,还好浅溪不深没撞伤。她吃力的走上了岸,“让开,好狗不挡路。”
“且慢。”朱昊赤沉声道。
“你摆那什么脸?”金银芝边扭拧著衣服,边走上岸。叫她且慢?!开什么玩笑,要她冻死不成?这时她才留意到她袖子断成两截,不由得猛倒抽口气,“啊,我的衣服!你居然把我的衣服给撕破了,呜呜……我的衣服,你还我衣服来。”眼眶蓄满泪水,开始嚎啕大哭。
朱昊赤幽邃黑瞳越过王忠看著她,眸底闪过一道火花,触及她那泡过水後几近透明的锦袍,微微凌乱的襦衣襟口歪斜敞开,露出内袗以及那粉红肚兜一角……他感觉欲火在体内爆开,直冲脑门,鼻腔内涌出热流,他赶紧收敛心神,仰头望天,免得当场出丑。
虽然尽力不去看被水浸湿而曲线毕露的她,不过她那若隐若现的丰润女体已烙印在他脑海中。
这女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不担心自己春光外泄,反倒为了衣服破裂了而嚎啕大哭。
“你别哭,我赔给你就是,你先上来。”朱昊赤浊重的鼻息声隐藏不住欲望,目光灼灼,望著她眼睫悬著泪珠,晶莹剔透,使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他感觉心口深处一根情弦被那一波波的泪水撼动了。
“这衣服是我娘的遗物,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哭得梨花带泪,整张脸分不清是溪水还是泪水。
“这样够不够?”朱昊赤随意从袖口里取出银票。
一百两?!停止抽噎,金银芝张大眼睛,眨眨被水雾模糊的视线。她没看错吧?!
“还是要这样?”抽出更大张。
五、五百两!她敢肯定一件事,她遇到一头大肥羊了。金银芝怀疑的接过他手中的票子,仔细检查。
“这该不会是假的吧?”说不定只是废纸。
“全大通钱庄都可以兑现。”朱昊赤吞咽下喉中的欲望,看她不设防的举高银票检查而春光乍现,下腹一紧。
“你这大胆狂徒,可知你在对谁说话?”王忠直觉转身劈头斥责无礼犯上的金银芝,忽然肩上一阵麻软,他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难以置信杀气腾腾的主子居然对他出手。
“等会儿会自行解穴。”朱昊赤语气平板的对他道,快速的解下长袍罩上金银芝,凌厉的寒眸同时横扫向後方目睹一切的两人——
上官弘毅佯装若无其事的低下头看书,嘴角其实弯起淡淡笑纹。而目不斜视的小安子,则是专注地烤鱼和准备午膳,免得惹“火”上身,就像白痴的王忠。
算他们识相!朱昊赤满意的收回目光。
“你这是干么?”金银芝小心折好银票正要揣入怀,他难得的温柔举动令她有些错愕。
身上罩著充斥他淡雅男人味的罩衫,在他深沉眸子的凝视下,她浑身不自在像是有万只蚂蚁爬过,气息也开始变得紊乱,仿佛刚刚掉进的不是冰凉的溪里,而是滚烫的热水中,她觉得全身燥热。
朱昊赤不发一语,一瞬也不瞬的注视著她白里透红的娇颜,湿漉漉的发梢淌下晶莹剔透的水珠,洗涤过的脸蛋增添了股我见犹怜的味道。
一身凌乱丝毫无损她俏丽明艳的容颜,反而衬托得她的肌肤更显娇嫩,肤如凝脂,一双灵动的晶眸宛若星子灿亮、充满生命力,令他不由得血脉债张。
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移开视线,屏气敛神,深呼吸克制体内的骚动,还不忘替她收拢外袍。
他乾咳,故作冷静的道:“咳咳,你的衣服。”维持君子风度的别开脸,但,眼尾余光还是情不自禁的偷觑著她,衣服贴附在她娆娇的同体上,无法隐藏住她女性的娇媚,雪嫩的肌肤在阳光下透著淡淡红晕,婀娜娇躯轻易勾引出他体内的欲望。
仍没半点警觉的金银芝慢动作的低下头,看见自己半敞开的襟口,脑子瞬间空白,接著——
“啊,色狼。”
石破天惊的尖叫声直上云霄,飞禽惊吓,走兽遁逃,连一旁的王忠都想逃跑,後悔自己没来得及捂住双耳。
※※※
“你看到了?”
低低切切的哭泣,金银芝揪紧身上仅著的外袍,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含泪控诉。
但见一条毛毯的两端系於树干上,金银芝在一端穿著朱昊赤过大的外袍等衣服乾,所有的人被朱昊赤驱赶到毛毯的另一端。而她的衣服在烈日烤晒和朱昊赤不假他人之手以内力催烘之下,很快就乾了。
“没有。”他背对著她,目不交睫的直视前方。“你的衣服乾了。”将折好的衣服递到毛毯另一端给她。
这还是他第一次伺候女人!
一古脑的抢过,她快速的穿衣,“你骗人,你全都看到了对不对?”哽咽声断断续续,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她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行事作风虽然大胆、不拘小节,但事关名节,像这样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衣不蔽体,她怎么也无法释怀。
呜,她没脸见人了!想到这,金银芝咬著下唇,羞愧的泪水不停涌出。
听著毛毯彼端传来窸窣的更衣声,脑海再度浮现柔媚春光,朱昊赤沙哑的低喃,“我没注意看。”
“那还是有看到。”
好吧8是、是有看到一点。”狼狈的红晕飘上他黝黑的脸庞,脑中不自觉的描绘出她令人喷血的丰满娇躯,他感觉下腹间又闷烧熊熊欲火。
“你还敢说,你这大色狼敢做不敢当。”穿好衣服的金银芝扯下毛毯,抱著毛毯泪流满面,边哭边用毛毯抹脸,指控的瞪著他。
看到她哭得两眼红通通,脸也红扑扑的,婆娑泪眸射出哀怨的指控光芒,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揪痛他的心。
即便面临千军万马或死亡关头,他也不曾如此苦恼过。
从未哄过女人的他爬梳著一头乱发,挫败的呐呐道:“你别哭了,大不了我让你看回来。”
“你有什么好看的,我可不想眼睛长脓包。”而且早看过了,虽说他的身材是跟银子一样很养眼没错,但,银子可以摸,他……她是黄花大闺女,不能乱摸男人的,纵使心里是有点想。
“你这什么眼神,多少女人求我给她们看,是你才有这荣幸。”朱昊赤眯起厉眸。这女人真不知好歹,想他堂堂一个小王爷,无数红粉佳人等待他临幸,而她居然还嫌弃他!
“我不要这荣幸,女人家的清白岂是你脱光衣服就可以补偿的,你以为你多值钱,银子比你好看多了,呜……”
拿他跟银子比!朱昊赤脸颊肌肉抽搐,正想开口为自己的男人尊严辩护之时,不识相的噗哧声闪入他耳里,偏头一瞪——
谁在偷笑?!好大的胆子!
在目光凶狠的朱昊赤目光扫至之前,憋笑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王忠冷不防的打个机伶,赶紧低下头假装忙碌。而上官弘毅则假咳了好几声,冷漠的小安子嘴角也带著若有似无的微弯。
朱昊赤收回狠戾的视线,叹口气,“别哭了。”汹涌而来的哭声如洪水暴雨,哭得他耳朵都快受不了。
呜呜……她还是哭个没停。
一旁的人各做各的事,上官弘毅依旧悠闲的品茗看书,享受午後凉风的吹拂。而小安子将烤好的鱼和采来的蔬果放在瓷盘上,慢条斯理的温茶。王忠则取出另一条毛毯铺於地,以石为桌。
不过他们都有个共通点,全都拉长了耳朵,眼尾偷瞄著朱昊赤和金银芝这一对宝,狂捐任性、向来我行我素的小王爷,就连当今圣上也对他头痛不已,现在居然对一个姑娘低声下气,这可是千古难得一见。
“不许哭了!”音量不自觉提高。
“哇,你吼我。”爆出的哭声,再度惊走鸟兽。
机警的众人早已预防好的用嫩叶堵住双耳。
朱昊赤额头青筋抽动,瞪著哭得颤抖个不停的泪人儿,他整颗心也跟著揪痛。向来女人在他面前哭著作戏,他都是掉头走人,唯独对她,他就是硬不下心肠,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不想活了,你还我清白来。”
“这给你总可以了吧!”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玉佩。
王忠震惊的倒吸口凉气,“爷,那是……”
一只晶莹剔透的黄龙玉佩映入金银芝蒙胧的视线,刺眼的光泽令她几乎睁不开眼,透过阳光,隐约可见那黄龙之眼泛著红光,不用大脑想也知道这块玉价值不菲。
“给我的?”泪水收放自如的抽回眼泪,金银芝接过那块巴掌大的玉佩,一块如此透明无瑕的玉石已经很罕见了,更别说玉中带血玉的了,不过也要识货的行家肯收才行,不如给她银子还来得实际。
“嗯,好好收著。”
“不知道值多少钱?”金银芝不自觉脱口而出的话,令周遭的人不禁猛抽口凉气。
朱昊赤铁青著脸,深眸闪烁著危险火光。“你敢卖掉它,我做鬼都会找你算帐,让你下半辈子不得安宁。”
好严重的威胁。“好啦、好啦。”给什么玉佩嘛,给银子还比较实在。金银芝嘴里犯著嘀咕。
“你说什么?”话从齿缝挤出。
“没,我说我会好好收著。”
“爷,那可是先皇御赐……”王忠心急的低声道。
“王忠,闭嘴,去干你的活。”
没听见他们主仆的对谈,金银芝破涕为笑,“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喜孜孜的将玉佩揣入怀中跟银票一块收好,她心满意足的拍拍满满的荷包,今天收获真不少。
“上官爷,我们是不是遇到女土匪了?”王忠没胆上前跟眼里只有女人的主子说,只敢小声对上官弘毅抱怨。
“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们爷高兴,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吃饭吧。”上官弘毅轻摇纸扇,饶富兴味的望著斗嘴的两人,他还等著看好戏呢。
花一点钱看在女人堆里横行霸道的朱昊赤吃瘪,值得的!
第四章
经过一波三折,终於可以用午膳,已经是近未时了。
小安子和王忠捧著盛著清水的瓷盆来到上官弘毅面前伺候他净手,但让金银芝大开眼界的不是他们规炬多如牛毛,而是她认出那瓷盆是出自於景德官窑,据说只有王公贵族方可使用的,珍贵得不得了。
在番外民族眼中,景德官窑出产的均是珍品,市场叫价随便一只汤匙都上百两。她曾听在外营商的爹亲谈到番外之族,为购景德瓷器来当收藏品,常不惜以翡翠珍珠珊瑚来换,即便是神通广大的爹亲也只能透过管道取得一两只,而且还是烧坏的劣品。
因此,她也粗具辨识古玩的功夫以便到市集捞宝,逢低买进,高价卖出,利润相当不错,是她的生财之道之一。
可见她遇到的这些人绝不是寻常的富贵人家,极有可能是王公贵族。她忍不住端起装鱼的瓷盘,看了盘底的朱砂烙印,景德窑的官印映入眼帘,宛若银子在闪闪发光,而他们就这样当廉价物放地上装食物!
“我们就吃这个?”金银芝瞪著盘里方才钓起的大鱼,连腹部都没切开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