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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一声,拆卸下来的凹型管摔落在柜子底盘上,工程完成一半。
“就我父母而已。”阳德应对进退的功力已经出神入化,居然能把紧绷的五官与轻松的口吻融和得如此协调。
“哦?令尊在哪一行服务?”她尽量装得若无其事。
同校教职员互相关怀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拥有自己的机构……哇!”一声诧讶的轻喊闷闷地迥荡在柜子里。
“怎么了?”晶秋提高警觉,无奈有限的空间容不得她钻进去插手。
“水!水!”他手忙脚乱地压住一股涓涓清流。“你没有把水喉锁紧,自来水冒出来了!”
“什么?不可能,我明明朝关闭的方向转到极限了呀!”她也开始惊慌起来。“我再去检查一下。”
“等一下,先拿一条抹布过来,让我堵住,否则水压太大,待会水管口会整个喷开--啊!水流变大了!快点。”
“好好好。”她没头苍蝇似地蹦跳起来,四处搜寻抹布的芳踪。“在哪里?抹布在哪里--哎呀!”
众里寻它千百回的抹布不知怎地出现在她脚底下。太神了!晶秋一步踏上去,猛然滴溜溜地往后仰跌下去。
完了!她直觉地蒙住眼睛。
“慢慢来!你一慌张就会东跌西摔的。”阳德勉强探出脑袋盯住她。
不看还好,一瞟眼间,玲珑丰润的娇躯已往他的方向垮下来。
后脑勺对正他搁在磁砖上的工具箱!
“当心!”他大吼,再也顾不得那根破水管。
回身以橄榄球员擒抱的姿势,扭转腰干一百八十度,带著猫科动物特有的柔软筋骨与反射神经,一脚踢走工具箱,两手摆出碗型的盛姿--※。
砰!晶秋的脑门要害堪堪镶进他的手形。
接个正著!
两颗怦怦跳的心脏在胸腔内造反。
她的手指悠悠分出一小道缝隙……
她还活著!
感谢上苍抬爱!天公疼憨人--※。
“呀!”他们谢得太早了。
细小涓流失去遮蔽物的屏障,终于抵抗不了背后汹涌翻腾的暗潮。
哗啦哗啦的喷发声倏地划破空气分子,随著自来水千军万马之势,奔腾成来势汹汹的冷泉。
“我的妈!”晶秋傻了,无助地任水管迸裂,大股清流迅速窜溢上磁砖地。
他们身上的棉质工作服在最短的时间内吸饱了,犹如贪婪的吸血鬼。
“快!把水喉关上!”他钻回灾区,紧紧按住出水口。
人与水的战争,第一回合,人类徒劳无功。
“水喉!水喉!”她仓皇地跳起来。
“不要再跌倒了--唔!”一口冷水不小心灌进他喉头。
“我找到了!”晶秋顺利地在旁侧的短橱柜里摸索到水灾的总控制开关。
奇怪!刚才不是关紧了吗?她探头检查一下。
要命!转反方向了。她反而把水管的出水量扭开到最大的程度。
现在已来不及追究责任,三两下先把水喉锁紧再说。
“好了,你可以放开了!”罪魁祸首匆匆蹲跪回水电工身旁。
阳德一时之间还不敢直接相信她。手指稍稍移开一点距离,确定自来水停止了喷迸的泉花,终于放松了。
“老天……”他钻出来,委顿在地。与她相处的日子,简直像打仗一样,随时会爆发新的战役。
“对不起啦。”晶秋满心愧疚,几乎不敢正视他。
她以前又没碰过水管、总开关这类玩意儿,难免会出点小差错嘛!
咦?眼角横扫,猛不其然瞥见阳德湿漉漉的仪表。
他他他--他的头发!
平常,他一律将及肩的黑发扎成马尾巴,显得既清爽又明朗,而现在,大猫浑身湿透了,前额较短的刘海散落下来,遮覆住上半张脸,只露出一点点鼻端与弧形的唇线……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像!
他!大猫男孩!蹩脚的守护天使!
“阳德!”她扑过去,用力捧定住他的脑袋。
对,就是这张脸!
调侃逗趣的嘴角,含笑的猫似眼光。
为了观察得更仔细,她用力摘下溅湿而生雾的眼镜,贴近了脸蛋。浑然没想到自己仅著纯棉T恤,一旦沾到冰,最容易黏贴在娇躯上,凹凸如原始丘壑的身段尽数看在第二者眼底。丰润,成熟……
她讶张著菱唇,迳自在心里轻唤:是你吗?真的是你?
可,阳德注意到了。
要命!
他闷吼一声,霍然推倒她,狠狠地欺了上去,不由分说地覆住她。
“唔……”晶秋倒抽一口凉气。
他受不了了!这女人压根儿没把他当成正常男人看待。
她以为他是铁打的吗?
白皙润泽的肌肤半掩在湿透的恤衫下,若隐若现,甚至比直接裸裎更加诱人。无论晶秋如何平凡化自己的外表,她终究已经发育为成熟的女性。
他无法再按捺了!对她的渴望,已经焚燃了几世纪。
他只能抑缓一次!在他老家客房的那次!一切已经到达极限。
红颜、玉颈、酥胸,每一寸他的唇触及的范围,在在甜美得令人几欲失魂。长年藏匿在长袖长裙里的雪肤,比起寻常女子不知柔嫩千百倍。
热吻往上移回她的红唇内,浓重的鼻息相互交融著……
手,也一样,沿著柳腰美绝的曲线往上轻移,而后,临覆在偾起的、充满弹性的胸脯。她的身段好美、好美……这一刻,教人立刻被打入地牢也甘心。
然而,阳德贪求更多,急切的指尖拨开棉布的阻碍,寻觅著肌肤与肌肤的直接碰触。
当他盈盈掌握住晶莹紧绷的女体,脑中已经抽空了……
“啊……”晶秋的娇躯徒然接触到冷空气,刹那间自三十三重天跌回凡尘俗世。
她在干什么?
眸中流转的春情如遇热的雪人,转瞬间消融于无形。
不,她应该自问--她在让他干什么?
晶秋无助地迎上他的眼,却被其中赤裸裸的、男性化的、纯种大型猫科动物的威猛光彩揪紧了心房。
八股守旧的天性重新接管她惊骇的神智。
“不要!”她不暇细想,卯足了劲顶开阳德,无助地缩爬到厨房的斜对角。
“晶……”他也跟著打回原形。
糟了!晶秋脸上极端屈辱、自惭的表情,让他暗叫不妙!
“你……你……”她勉强吞咽一口唾液,滋润突然发乾的喉头。“请你……请你回去!”
她不能原谅自己!
怎么能呢?她怎么能放纵自己淫浪到这等地步!
阳德只是她学校的同事,年纪甚至比她小。她怎么能?以后又该用什么姿态来面对他?
噢!天哪!她简直该被打入专收淫妇的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虞……”现在继续唤她虞老师似乎显得太矫情了。
“不要!”她的螓首紧埋入屈起的膝盖。“别再说了,请你立刻离开……”
该死!他应该料到的。欲速则不达!严格的礼教规范已经是晶秋性格中无法改变的一部分,像她这样的女性,根本无法忍受婚前与任何男人发生过度亲密的行为。否则,她将引发狂烈得难以扼止的憎恨,而且,并非针对那名男子,而是她自己。
她会把自己打入羞愧的深渊,巴不得从此藏在地洞里,再也别出来现世。
“听我说--”阳德试图诱哄她跳出那个瞎钻的牛角尖。
“别再说了!”她猛然抬头大喊。“求求你,立刻离开我家。”
讲不通!
他烦躁地爬梳过湿发,暂时无计可施。
“好吧!我先离开。”
否则还能如何是好?目前向她说理,肯定是对牛弹琴,徒然加深她的疚惭与反感。
“我过几天再来看你。”无奈的步伐在她面前顿了一顿,极不情愿地移往正门出口。
无疑地,他已经制造出一个该死的反效果!
屋外,夜幕中央的圆月,晶晶灿灿依旧,却无声无息地缺了一角。
第五章
即使她被人强暴,也算活该!
当然,晶秋并非指称阳德上天前对她逾礼的行为具强暴嫌疑。阳德的人格既高洁又尊尚,绝对不是个会对女性动粗的男人……话说回来,他好像也高风亮节不到哪里去,毕竟,乘机“侵犯”她绝非是一位光风霁月的男士应有的行止。
噢!她把思绪扯远了。重点是,谁教她驯顺地任他轻薄爱抚?任何男人接触到如此心甘情愿的女人,当然会自动自发地继续进行下去。因此,厨房的脱轨情事怪不得阳德。
她应该负起绝大多数的责任!
是她的放浪形骸,和蛰居太久的轻狂本质作祟!“学无涯文教基金会”的代理负责人、青彤大学经济系兼任讲师虞晶秋,比卡门更低劣可议!起码卡门得名正言顺,而她却完全符合平时给人的观感──一个心理有障碍的老处女,而且还属于“闷骚型”!
“虞小姐,门外有一份你的快递……”洪小萍敲开她办公室的玻璃门,满腔申论在见著她的美丽与哀愁后,化为一句诧异:“虞小姐,你还好吧?怎么脸色这样灰败?”
“啊!还、还好。有事吗?”她的白日梦被撞破,满面惭色地回过魂。
洪小萍衡量一下上司的异常状态,马上决定其他闲杂人事可以等。“虞小姐,我们相识也超过三年了,多多少少称得上是朋友,如果你心里有了死结打不开,找旁人谈谈会比较舒坦的。”
平时的晶秋,决计不会轻易向同事敞谈心事,严谨的家庭教育训练她格守贞静典雅的风格,而贞静典雅的女性首要排除的恶习,就是大嘴巴。
然而……
洪小萍已经结了婚、生了子,对男女之间的习题肯定比她更具“专业资格”,或许不至于被她“浪荡放纵”的行为惊骇到。再说,她们胼手胝足了上千个时日,共同将基金会从无打理到如今的现状,还有什么私密话不能谈的?
“进来,进来!”晶秋的眼角不忘观遍八方,一副作贼心虚的模样。
“怎么样?”洪小萍被她牵到一旁的待客沙发椅坐定,犹自弄不清楚状况。
“我……我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她垂低了无面目见人的螓首。
“哦?”洪小萍无法把“糟糕”、“失常”与这位一丝不苟的上司联想成一线。
“我……我让一个男人……以很亲密的方式……吻了。”晶秋终于羞愧地承认。
“噢。”洪小萍颔首,目前为止好像满稀松平常的。“然后呢?”
“然后?”她的举止还不够惊世骇俗吗?“然后……他又摸我。”
话题总算迭起的部分!洪小萍倏然笑朗了奕奕焕射的精神,准备投入限制级的讨论会,等待她揭露情节益发重大离谱的秘密。
捱了半天,当事人却未曾显露继续往下说的意愿。该不会短短几个字眼就算陈述完毕了吧?
“摸哪里?”洪小萍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
拜托!晶秋别扭地拧绞手指头。如此直接的问题,教人家从何回答起?
“摸……就是摸男人喜欢摸女人的地方。”
“胸部?”洪小萍提出千百种可能性中的第一个推测。
“洪,你的用词可不可以含蓄一点?”晶秋著把头埋进张开的手掌心。
“我已经很含蓄了,原本打算称之为“乳……””
“住口!”她慌忙掩住对方的唇,张扬的红潮迅速地自肌肤的底层泛滥到表面,丝毫不怠慢。
“好嘛!”洪小萍在她手心底下闷闷地开口。“重点是,你喜不喜欢被那个男人吻?”
“我──我──”哦!老天,她乾脆自杀算了,莫怪乎舆论会发明“二度强暴”的恐怖词汇,现下她确实产生了被二度侵犯的感觉。
“这个问题很重要,有助于决定你应该如何看待轻薄你的男人。”洪小萍端出过来人的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