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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又重又猛的冲动,再也抑制不住,瞬间冲离出她的杏瓣──
“我爱你……”
阳德的步伐猛然颠簸了几拍。
“小姐,下回丢炸弹之前先响警报好吗?”他拍拍胸口,惊魂甫定。
“讨厌,大坏猫。”她娇嗔著埋怨。
“嘿!阳德,这边。”凌某人遥遥站在出口向他们招手。
“哈!某人姊姊,我正要找你算帐。”他连推带跑地奔向指导老师,笑出恶狠狠的牙龈。
“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凌某人心中惴惴不安。
“我问你,为什么批一个既损阴德、又违背良心的CASE给我?!”怀中的晶秋被他推上前一步,做为铁证如山的指控。
“啊……这个……嘿嘿……”凌某人乾笑。“我是看得起你才这么做的。”
“什么意思?”他猫眉倒竖,执意争出一个是非曲直。
“就因虞老师的案子违反本社“良心”,凭你的本事,日后自然会发现,那么你就白忙一场,赚不到钱啦!”凌某人尽量以合情入理的语气分析给他听。
“奇怪,我赚不到钱对你有什么好处?”凌某人可也是靠抽红利为生的。
“没什么好处呀!”凌某人老实坦承。“只不过我们三个会很爽而已。”
“对!”正、副社长一个劲儿点头。
说穿了,纯粹是她们大女人主义的本性冒出头作怪,只为了“惩罚”他以往不懂得珍惜女性。
“好啦、好啦,散会,大夥儿下学期再见。”三名乱臣贼子赶紧趁乱偷溜。
阳德死瞪著她们的背影,开始考虑何时策画个绝地大反攻,省得她们老仗著阴盛阳衰,在他跟前作威作福。
“阳德?”怀中人扯动他的衣袖。
“嗯?”
“你的头发。”
狂越的舞动,震松了他束起的马尾巴,前额刘海吸饱了汗水,垂挂成面帘一般,微覆著他上半部分的颜面。
那位只有半张脸的天使──
“阳德,去年十一月你有没有上过阳明山?”晶秋再也隐忍不住,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不晓得,应该有吧!干嘛?”他纳闷地扎好发带。
“你是不是曾经在山路上帮过一个车子抛锚的女人?”
他细细回想一番,终究摇首。“事隔半年多,我不记得。那件事情很重要吗?”
很重要吗?她扪心自问。
那场短暂的邂逅,促使她日后将眼光留放在他的身上,成就了两人的恋情。乍觉之下,似乎极端重要。
然而──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未来依然可期。
去年十一月,在落著雷阵雨的午后,那位猫般男子或许是实体健躯的阳德,也或许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当然,更或许是上帝灵机一动,决定派给她一名救人于急难的守护天使,却以她日后必将相逢的伴侣形体出现。
但,这些都已不再重要。
最紧要的是,她已经寻找到属于她的守护天使。
那位只有半张脸的天使──
后记
绝命大委托──执行实况(一)凌淑芬话说凌某人的委托单公诸于世后,众路人马们纷纷捎来他们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症,静待凌某人施展妙手,大逞雌威,今儿个趁便将第一波的“绝命大委托”执行实况撰写出来,感人热泪一下。
※※※
CASE1委托人:江美贞委托事由:减肥执行纪录:据美贞小姐的说法,她正值双十芳龄,本应享受人生中最光辉璀璨的时刻,可惜,她一五四公分的身高,却承负了六十一公斤的“微胖体重”。因此请托凌某人代为减去多余的脂肪。
美贞,其实你不算胖呀,只不过出入索票场所可能必须买双人票而已……(呜!我被K了。)
重点是,执行开始。星期一凌晨两点半,凌某人眯著熊猫眼,拨通美贞的房间专线。
“喂──”这是美贞半死不活的开场白。
“你好,我是凌淑芬。”我的夜猫族活力正值充沛旺盛期。“美贞,在下开始进行你的绝命大委托。听说睡眠不足容易瘦下来,咱们就来聊聊天吧!”
在深夜两点半聊天。嘿嘿!
美贞只差没疯掉,但是仍然强振精神,陪我哈啦了一个半钟头,才挂断电话。
减肥委托如此这般就结束了吗?才不!
当天早上六点,凌某人的魔鬼电话再度接通──
“嗨!”轮到我开始委靡了。请仿效病人交代遗言的虚弱语句,模拟以下对话:“美贞,该吃早餐了。听说早餐吃多了容易胖,记得,进食前先灌一大杯水。”
“你──”美贞无话可说。
凌某人狠心逼她灌完水才挂电话。
接下来的三十分钟,早餐时间。六点半整,减肥专线又铃铃催人耳膜──
“美贞,”我已经快阵亡了。“来,告诉我,你早餐吃了什么?”
“荷包蛋、稀饭。”美贞的口气开始失去耐性。
“荷包蛋!”我尖叫。“别开玩笑了,荷包蛋充满油脂,明天记得进食水煮蛋。”
“知道了。”她挂我电话。
中午十二点,一切再度重复。
“美贞,该吃午餐了。”我的活力稍微恢复。
“又是你。”美贞无奈得想哭。
“听说午餐以精简为主,记得,进食前先灌一大杯水。”
“拜托哦!”她嚷嚷。
凌某人依然狠心逼她灌完水,才放下话筒。
中午十二点半,电话铃响。
“美贞,来,告诉我,你中午吃了什么?”
傍晚六点,减肥专线铃声大作。
“美贞,该吃晚餐了。”我的活力再度回到充电状态。
“天哪!”美贞吼出抓狂的大喊。
“听说晚餐以少量为主,记得,进食前先灌一大杯水。”
傍晚六点半,电话铃响。
“美贞,来,告诉我,你晚饭吃了什么?”
“你……你……求求你好不好?”美贞讨绕。
“不行,记得喔!这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绝命大委托。”我甜蜜地提醒她。
深夜两点半。
“美贞,又是我。”我的嗓音温柔仿若午夜琴声。“又到了咱们深夜倾谈的时刻,先让我放一段减肥音乐给你听,请将音响的声量做适度调整,以免里头的恐怖片音效吓傻其他家人,那就不好了。”
“天哪!拜托你放过我,可以吗?”美贞即将崩溃。
连续四天的恶夜骚扰,我决定进行第一阶段验收。
“美贞,请问你的体重是否减轻了一些?”
“是的。”美贞已经有气无力。“可是我恨你!凌淑芬,我永远恨你。”
评估结果:委托顺利达成,结案。
※※※
CASE2委托人:王素音委托事由:凌淑芬的签名照及其声音的录音带一卷执行纪录:基本上,凌某人签名有一堆,照片没半张──这是真的!因此,倘若读友们再有照片之相关请托,恕不受理。
总之,签名照自动以签名“猫照”滥竽充数。凌某人免费奉送虎克猫之性感写真照一张。
至于录音,天!其过程之曲折离奇,必须提出来谈。
原本我算盘打得好。既然最近稍微忙碌了一些,乾脆选择一桩较简易的委托,而录音乍看之下挺容易的。谁知……
首先,凌某人询问出版社詹姊:“我应该利用何种器材来录音?”
“随身听就可以了。”詹姊答。
因此我很乐观的回家搜索随身听。
结果,抱歉,贫穷的凌家居然没有随身听。我的念头立刻动到房内的手提音响。没关系,音响一样可以录。
等我兴匆匆地翻出说明书,芳心却当场凉了一半。
天哪!原来用手提音响录音必须外接麦克风。我上哪儿找麦克风呀?没办法,只好千里迢迢地驰骋到光华商场购买。
直至万事俱备,凌某人正要开始录音之时,却发觉──要命!麦克风的接头不合。
好吧!再跑一趟光华商场。这回只为了采办一个微不足道的转接插头。
总算“武器”搜集完毕,可以开始录音了。结果……
卡匣绞带!原来凌某人已N年没用录音带的部分,磁头早就死翘翘了。
这下子除了将音响送修,我还能如何是好?
于是,最“简单”的一个CASE,却耗费我最久的时间,其间甚且相隔一个贺伯台风,我的音响待在修理店里拿不回来……
评估结果:委托虽然达成,心火却很旺盛。
※※※
CASE3委托人:庄韵静、杨怡净、李佳贞委托事由:与凌某人用膳执行纪录:吃饭,没问题!凌某人平时莫不以追求酒足饭饱的生活为己任。于是,联络工作开始进行。凌某人看清楚电话号码,先拨至杨怡净家。
“喂?”怡净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好,我是凌淑芬。”我很爽朗地报上姓名。
“……”她无语一分钟。“谁?”
“呃,凌淑芬,”我有点糗了。“记得吗?〈禾马〉的作家之一。你曾经寄过一张委托单……”
“啊!”怡净猛然迸出惊人的兴奋尖叫。“是你、是你!啊!啊!啊!刚才我还以为你是我妹妹的补习班老师。”
这──这──这好像很类似某则保养品广告的台词。
接下来十分钟,凌某人尽责地听完怡净报告她的身家背景、兴趣嗜好,包括她家的小狗叫啥名字。(它居然与咱家大哥的绰号相同,“小叮当”。)
“请问你x月x日有空吗?我们可以和另外两位读友一起到“xx牛排”进餐。”我终于逮著空档说话,心想,既然她的反应如此热烈,应该很乐意出来吃饭吧?
蓦然,怡净发出垂死的哀号。
“啊──不行,拜托你,不可以在那一天。我已经和小姑姑约好了要去爬山。”
要命!经过而两桩CASE的刁难,凌某人已经很疲惫了。
“不行耶!我只有那天有空。”做人不妨霸道一点。我狠下心来敬告她。
“我──我──”怡净痛苦万分。“好!等我,我一定会想出法子来的。”
解决掉一个,我很快乐,继续往下一位推进──这次轮到李佳贞。
凌某人和爽快的佳贞非常乾净俐落,五分钟之内便谈好时间、地点。
原本我以为万事搞定了,孰料佳贞猛地撂下一句:“对了,那天我会另外带三位朋友去。”
各位同胞,在此先声明,出版社明言交代,凌某人的委托是不接受“附加服务”的。可是,我──我──我该如何拒绝一位如此亲善的读友呢?
“呃,这个嘛……应该没问题吧!若有其他疑义,出版社应该会去电通知你。”我顺利将扮黑脸的工作扔给詹姊,继续维持我纯洁善良的老好人形象。
第三位,韵静姑娘。凌某人暗暗默祷:老天爷,我只想单纯地和读友们吃个饭而已,你已经为难了我这么些时候,好歹最后一回来个折扣大优待,让庄家小姐容易搞定一些吧?
祈祷完毕,我顺利和韵静取得联系。
“凌淑芬?是你?!你真的抽中我了?”庄姑娘相当惊讶。“可是我参加任何抽奖活动,很少中奖的耶!”
听听!好像我抽中她是抽错了一般。这年头啊!作者不好当。
凌某人再度秉持著爱心、信心、恒心,善良地询问她:“请问你x月x日有空吗?”
“有呀。”韵静很柔和地答允了。
我开始瞧见丝丝曙光。或许老天爷法外施恩,决意让我度过最后一关约人的考验。
“那好,咱们当天在“xx牛排”用餐,可以吗?”
“这样子呀……”韵静的口吻透露著歉意及不祥。
“怎么了?”曙光消失。
“这个……我……我吃素耶!”
&*※◎#……
评估结果:牛排之行自动转换到普通餐厅,本次委托在千般刁难下完成,结案。
※※※
亲爱的同胞们,纵观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