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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是我伤你伤到这种地步……”阎聿勾起她的下颌,用指腹在她脸上轻轻触抚,温柔地勾勒出起伏的轮廓。”我因为自尊而不想接受从夌岚和亲过来的你;因为不愿承认昔言是错而隐瞒了事实;因为害怕自己早已沈沦的心得不到响应而迟迟不肯面对感情,是我造成一切错误和痛苦,又有什么资格去让你祈求……”
他……在颤抖,他的眼眶……红了……裴珞直直地望着他,泪水泛滥而出。孤傲冷漠的他,却对她说出这番感性的话语……她缓缓抬手,指尖触碰到他的眼睫下方,滚烫的热泪炽疼了她的心。
“我答应了舲纯会将你带回,别让我带回了你的人,却带不回你的心和你的魂。”
他握住了她的柔荑,挪至唇畔轻吻,湛邃的黑眸望进她的内心深处。
“舲……纯?”裴珞不可置信地低喃。他终于正视了舲纯的存在?还对她允下了承诺?感动一拥而上,更加速了泪水的决堤。
“让我有弥补的机会,别教我在对舲纯第一次许下诺言时,就失了信用。”阎聿将额抵上她的,闭眼喃道。“给我你的心,我会好好收藏,至死不放……”
“别咒自己!”裴珞迅速坞上他的唇,喜悦的泪水潸然而下。“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一直等你来取……”
不等地把话说完,阎聿拉下她横亘其中的手,迅速封住她的唇,用他的爱恋滋润着她,动作轻柔怜缓,像在许下倾心终身的承诺。
“舲纯还待在你的房里,别让她等久了。”怕扰了她的气息,她虚弱的身子会承受不住,阎聿不敢深汲,只敢浅尝即止,将欲望强自敛下,迫自己离开她的软馥,将她抱起,起身往秘道走去。
“胎儿……不会有事了吧……”裴珞蹙着眉,怯怯地问了句。太医的话言犹在耳,让她对踏出这间密室微微感到恐惧。
“它是我的皇嗣,有谁敢动他?”阎聿心疼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尽管脚步徐缓,还是施展了轻功,不让裴珞感受到任何晃动。
裴珞头枕靠在他胸前,容颜泛出安心满足的笑,体力不支的,直至此时才放任自己听着他恒稳的心跳沉沉睡去。
当皇上抱着皇后出现时,找人找得焦头烂额的士靬皇宫上下全松了口气,就连周丞相也因为释怀的狂喜而激动地掉下泪来,连忙叫人把太医唤回,用上等药材熬煮安胎补身的秘传药方。
从一开始大婚时,皇上悖离礼俗的行为之后,一直缠绕罘人心头的担虑终于被喜悦取代。这一次皇后的失踪事件虽没人知道原委,且闹得人仰马翻,但经此事件后,皇上非但表现出他对皇后的重视,而皇后已怀有龙胎的消息更是振奋了人心。
士轩国百姓们欣喜若狂,纷纷拿着自认为最贵重的东西呈上,想做为祝贺的心意,就连周丞相都已代表皇上出面婉拒,但送礼前来的百姓依然是络绎不绝,宫门口夜以继日挤满了热情的百姓。
这种状况让外来的商旅们都看得咋舌不已,这众人拥戴、万民归顺的盛况何曾看过?
他们却不知,士轩人民的生活安定富裕是皇上给的,拥有尊严自由也是皇上给的,也难怪百姓们会对爱民如子的皇上如此心悦诚服。
这些日子以来,最高兴的要算是小公主了;随时可见那娇小的身影左手拉着皇上、右手拉着皇后,高兴地将这迟来的疼爱关怀左拥右环,但年纪小小的她,似乎忘了自己没给人家留点独处的时间。
瞧,午憩刚醒,才张开眼,就吵着要见皇兄、皇嫂了。
“快帮我把头发梳好,我要去找皇嫂。”阎舲纯坐在镜台前,对身后的翠玉催促道。
现在多快乐啊,只要一到皇嫂寝宫,皇兄十次有八次都在那里,正好让她一网打尽。
一想到皇兄昨天说过要教她可以飞跃窗户的轻功,她就兴旧地连头发也等不及梳,只想朝皇嫂的寝宫奔去。
“公主,你这样是在破坏皇上和皇后的感情,你知不知道?”翠玉叹了口气,没有依令动手,反而走到阎舲纯身边说道。
“我哪有?”阎舲纯嘟起嘴,立刻反驳。她希望皇兄和皇嫂能如胶似漆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会去破坏?
“你老是杵在皇上和皇后之间,他们哪有时间说些甜言蜜语啊!这不是破坏是什么?”翠玉伸出食指晃了晃,不以为然地摇着头。
“我……我……”阎舲纯支吾了半天,哑口难言。
“翠玉觉得,公主今天下午还是待在房中默书好了,否则你默书默不出来,皇上知道了可会不高兴的。”翠玉建议道。“反正用晚膳还会见到皇上和皇后,那时如果你能将早上太傅教的部分全部默给皇上听的话,皇上一定会夸你的。”
要不是雀喜刚刚来通报,说皇上和皇后两人进了浴斋,她也不会阻止公主去找皇后。
而且现在啊,每当遇到公主耍起脾气时,只要将皇上抬出来,就什么都迎刃而解啦,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又吼又叫,还一点儿都收不到成效。
阎舲纯侧头想了想。翠玉说得也没错啊!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对翠玉说道:“等梳完头,我就到书房去默书吧!”
“是──”翠玉拉长了音,立刻欣喜地帮她编起了辫子。计策奏效,而且屡试不爽,现在的心公主真是乖巧可爱得让她心疼呢!
设于裴珞居住寝宫中的浴斋规模并不大,原该守候在外的雀喜及其它宫仆们,此时都不见踪影,全在阎聿的命令下退去。
穿过用来着衣的房间走进内室,一个约莫三丈见方的浴池端正地置于其中,四周有绫幔低垂。虽然绫幔薄透,但经过层层遮掩,由外向内看去,根本见不着任何东西,加上随时氤氲的水雾热气,在这个浴池中,就好象远离一切人世俗事一般。
阎聿放松自己沉浸浴池,背倚着池岸,环住软玉温香的双臂微微收紧,将偎贴在他怀中的裴珞更带近他的方向。裴珞柔顺地往后躺去,将全身重量交付他来承担,满足地一口子受他的温柔。
他曲掌掬水,轻柔地撒在她的肩上,看着水珠滑过她细嫩白皙的颈线肌肤,而后沈入水中。这看似寻常的情景,却教他着迷不已。阎聿一遍又一遍做着相同的动作,乐此不疲。
“处理了一早上的国事,你不累吗?还有心思做这种单调的举动?”裴珞微往后仰,刚好将螓首靠在他的肩窝,用含笑的眼睨他。
“和你一起待在这儿,精神都恢复了。”阎聿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轻笑道。
“贫嘴!”裴珞娇瞋地轻斥逋,却引来阎聿在她颈处啮吻。“别这样……会痒!”
被引得格格娇笑,连忙闪躲。
忆起太医曾经交代过的话,阎聿急忙停止动作,深怕会动到胎气。“小心我停手了,你别动,别再动了。”
“我恨好,别担心。”他紧张的样子让裴珞见了不禁掩嘴轻笑,她不过才动了动身子,就这么小题大作。
“你身体不好,要特别当心啊!”阎聿将下颚靠在她的肩处,越过她的肩线,町着自己的手在她微隆的小腹上轻抚,脸上露出兴奋喜悦的笑容。他俩的孩子,正在她的体内成长茁壮。
每每看到他这个孩子气的举动,总让裴珞感动得想哭。此时的他,不是众人敬畏尊崇的一国之君,只是一名深恋妻儿的伟岸男子。
“孩子越来越大了……”修长的大掌顺着圆弧上下经抚,阎聿轻声喟叹道。
“我的腰围也越来越粗了……”裴珞也轻声喟叹道。
“你不知道这样反而更诱人遐思吗?”阎聿的手逐渐往高,来到她丰盈的胸线下缘,用手背轻轻刷过那因妊娠而愈渐圆满的胸部。
他不敢用掌完全攫取,因为怕禁制已久的欲火会一发不可收拾。虽是如此,这轻轻的触碰,还是勾起了他的欲望。
察觉到他的变化,他的坚挺紧抵她的臀,裴珞脸一红,开始往前挪坐,这个举动立刻引来阎聿痛苦的呻吟。
“别动。”咬紧牙关的他,只能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同时急忙抓住她的双肩制止她的蠢动,她根本不晓得这样贴紧的摩擦会造成多大的感觉!
“这里是浴斋……”裴珞嫣红了脸,轻斥着,意识到他的炙热而坐立不安。
“现在是禁欲期。”阎聿懊恼地接口,想起太医说过的话就不禁让他扼腕。说是裴珞的身子本质就比较弱,禁不起他的欲望折腾,必须好好调养静休;天知道,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熬得过剩下的四个月了。
“太医说,现在已经可以开始行……房……只要……小心点,就可以了……”
裴珞低垂着头,声若蚊蚋地说出这个消息,羞怯万分的她根本不敢看向阎聿的脸。
前些日子太医告诉她一般妇人大约在三、四个月后就可以行房,不过她的体质较弱,所以还是调养久些比较安全,直至日前太医才解除了禁令。
“真的?”阎聿喜出望外,轻柔地旋过她的身子,使她面对着他。“太医真的这么说?”
说出这种类似邀请的话,好象变成饥渴难耐的人是她似的。裴珞赧于回答,手指无意识地划着他壮阔的胸膛,慌乱点点头,原本低垂的面容更是几乎埋进水中,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指尖触及的是凹凸不平的伤痕,或深或浅地散布在他的身上,裴珞的心情由羞怯转为疼惜。
在他将她从禁地带出的当晚,他留在她的寝宫,伴她入眠。她就是在那一晚,看到了他身上的伤痕。他当着她的面,卸下了罩衣,上身赤裸,将他不愿示人的过往,毫无保留地揭露在她面前。
尽管那伤痕都已愈合,没有鲜血淋漓,只有一道道青白的痕迹,却还是引她泪流不止。
她感动于他对她的心,愿意将他最深处的伤痛呈现在她面前,更心疼他曾经受过这样的折磨!这些伤,伤的不仅是他的身心,更是将他的自尊狠狠创痛啊!
裴珞轻柔触抚,眼神因沈湎而迷离哀伤。
“别胡思乱想,那些都已经过去。”知道她的想法,阎聿勾起她的下颌,将她游离的神智唤回,把被她遗忘的话题锲而不舍地提起,他可没有被转移注意力。“太医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几天前……”看到他眼中炽烈的火苗时,裴珞再次羞红了脸。
“几天前?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阎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居然无视他的折磨,还将这个释令隐瞒了下来?
“我要怎么开口嘛……”裴珞将脸埋入掌中。就知道他一定会怪她不早讲,可她完全找不到机会开口啊,总不能教她一见到他就直接说吧?
“该死!待会儿我还得去议事堂,朝臣都在那里等着……”阎聿仰首抚额,语意里布满了浓烈的欲求不满。
裴珞根本不敢开口,怕一开口,他又会想起她延迟不报的罪行。看到她将脸埋于掌的逃避动作,阎聿哑然失笑,将她抱坐上池岸,拉下她的手,直视着她。取过池岸上的大棉巾,将她层层包里。阎聿轻巧地跃出浴池,在俯身要将她抱起时,突然附上她的耳边低道:“看我今晚怎么罚你!我会恨轻,很轻的……”
温热的吐息酥麻了她的耳际,他话中暗藏的涵义明显地张狂着,宣告他会用撩人难耐的方式来撩拨她,同时满足他的欲望……脑海中浮现的画面,立刻让裴珞烧红了脸。
“给我一个慰藉,让我熬过这段时间……”阎聿将她置放在一张贵妃椅上,贴近她的脸,柔声说道。
裴珞抬起上身,原本想在他唇畔印上一吻,谁知道他突然角度微侧,让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而且还将舌窜入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