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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牵机车,发现她往马路的方向走,他又叫住她:“喧……你的书。”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想到自己带在身上那本精装书还在他手上,她真有点被他搞糊涂了。
“你没有骑机车吗?”他仍抱着她的书。
“我的机车坏了,正在机车行挂急诊。”她说。
“那我载你回去。”他走上前,空出一只手握住她。
黎喧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么大刺刺的动作,他却若无其事地拉着她往他停放机车的地方走,仿佛这样的动作他已经熟练得不能再熟练。
“学弟,你是不是有很多女朋友?”她疑惑地问。
“现在我心里只有喧一个人……”他回过头,深情地看着她:“还有,叫我绍华。”
绍华……
黎喧若真以为方绍华爱上她,那么她就大错特错了。
才几天没见到他,她就撞见他牵着一个短发俏丽的女孩子,亲密地在校园的角落里散步,完全无视于他人的存在。
那天他在校门口对她说的那句“现在我心里只有喧一个人”的话,还清晰地回荡在|Qī…shu…ωang|她的脑海里。这会儿,他的心里是不是也只有他手中握着的那个女孩?
真是个游戏人间的浪荡子!
“喧,那不是住你对面的学弟吗?”身旁的罗凯莉深怕她没看到,还刻意指给她看。
“你眼力真好。”黎喧的脸落在他身旁那位女孩的脸庞,清清秀秀的面孔,却闪耀着自信动人的丰采,这就是他所喜欢的典型?
“他长得太耀眼,要视而不见真难。”罗凯莉真心的赞美。“那位女孩就是他的女朋友是吗?长得很不错呢,不过两人看起来不怎么速配。”
“配不配是他们的事,用不着我们替他担心。”黎喧轻松地说,心上却有点不是滋味。他若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花言巧语,总有一天要闹出问题。
“说的也是。”罗凯莉也觉得自己多事了点。“但是,我倒是挺佩服你的,那天大家起哄,要你对他说那种话,你竟然真的照办。换成我,我可能说不出口。”
在她们一群人笑闹过之后,罗凯莉常会觉得那样的疯狂有些过火。
“如果是现在,我一定说不出口的,可当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不配合一点,好像就变得很扫兴,不是吗?”她知道这样不顾一切牺牲形象的勇气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何不趁着毕业前多留些难忘的回忆。
“明枫学长要是知道了,一定非把你绑到美国去不可。”
“嘿!这种事可不能让他知道,我还得在他面前保留一点形象哩。”
罗凯莉很清楚,平常活泼开朗的黎喧,只要遇上温文儒雅的何明枫,就会很自然地收敛自己的行为,虽然有点“假仙”,但她对何明枫的爱可是百分之百的。
“还是你们这样好,像我和文煌想要见面随时都能相见,反而失去最初那种热恋的感觉。有时候,能思念一个人也是一种幸福呢。”罗凯莉有些感慨地说。
“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黎喧轻轻地拍一下罗凯莉的头。
她还清楚地记得,当罗凯莉和王文煌热恋时,她还没遇上何明枫,感情世界仍是一片空白。
那年她们才大一,有挥霍不尽的本钱,尽管追求她的人不在少数,但她怎甘心让自己的感情太早定下来?
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看着罗凯莉和王文煌的热恋过程,那种会为了一个小礼物而开心了半天,又会为了一点小小的争执而伤心落泪的心情,她总是似懂非懂。
直到她遇到何明枫——一个资讯系的助教,她才终于明白罗凯莉当时那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感觉。
他们的恋情稳稳地走过四个季节,在他出国念书那个暑假,他们相恋正好满一年,在他们的爱情最炽烈的时候。
他走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黎喧无法面对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她在几个好友的寝室里轮流寄宿,就是不愿回到充满他身影的住处。
这样的生活过了整整三个月,她才渐渐习惯并且接受没有何明枫的日子。
她升上大四前那个暑假,何明枫回台湾两个星期,他们每天都腻在一起。她陪他上山下海,玩遍了台湾所有名胜古迹。
何明枫仍然是从前那个宠爱她的男人,一点都没变;而她也深信,两个人的感情会一直维持下去……
第二章
黎喧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没吹干,就听见外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靠到门板上,透过猫眼,看见对面那位学弟就站在她门外。
“有什么事吗?”她打开房门,却只在门缝里露出一张脸。
“可以让我进去吗?”他一脸的急迫,仿佛身后有人要追杀他。
“不行,我在忙。”尽管他只是一个学弟,她仍不敢放个大男生进她的房里。
“求求你!我快没命了!”他哭丧着一张脸,仿佛她不开门,他真的会立即死掉的样子。
“写个遗嘱吧!我会妥善料理你的后事。”她冷漠且无动于衷。
“喧,你好狠心。”他绝望地说:“好吧!我死了之后财产全都留给喧一个人,包括我最心爱的篮球和吉他;而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要你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请你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忘记……”
他的演技好逼真,逗得她笑弯了腰,笑出了泪水……
“你不要把一堆烂帐丢给我,就阿弥陀佛了!”她想起今天下午和他亲密地牵着手在校园里散步的那个女孩。
他却趁她没有防备时推开她轻掩的房门,强势地走进属于她的世界;黎喧无奈地反过身,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关上房门。
“为了你的名誉着想,你还是锁上房门。”他似乎已经看穿她的心思。
看着他一屁股坐上她的弹簧床,黎喧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是何明枫第一次进她的套房,也不敢如此嚣张,这小子太张狂了吧?
但她最后还是照他的意思关上房门。
“什么事?请别告诉我你在混帮派,有人正要追杀你。”她没好气地看着他。
“唉!我不是那块料啦,想混帮派也还要有本钱的耶,像我这种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于心不忍的男人,怎么可能混帮派……”他说的话没有一句听起来是正经的。
“若不是有人要杀你,难不成是得了不治之症?若是AIDS,麻烦你好心离我远一点,我还没活够哩!”她要看他还能掰出什么理由。
“绍华,你出来!”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夹杂着少女的叫喊声。当然,敲的可不是她的房门,而是眼前这个显然是落荒而逃的学弟的门。
方绍华苦恼地拍拍额头,仿佛大祸即将降临般。
“绍华!我知道你在里面,是男人的话,你就出来!”女孩继续用她的大嗓门叫喊着。
“我的妈呀!来这套。”方绍华几乎要晕倒:“我不是男人总可以吧?”
黎喧白了他一眼,心想她果然惹上一个大麻烦了。
“你把人家肚子弄大了,出去负责吧!”她一副事不干己的模样。
“糟就糟在我没把她肚子弄大,我还怕她坏了我的童男之身呢。”他懊恼地说。
闻言,黎喧轻笑了出来,这个学弟还真是宝。
“绍华,我求你出来好不好?”女孩见硬的不成,最后改用哀兵政策。
黎喧用手指戳戳方绍华的胸前:“你这样也太狠心了吧?出去哄哄她不就得了。”
“不要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他猛摇头。
“她就是今天下午和你在理学院后面的相思树林里散步的女孩吗?”她有些好奇,下午两个人不是才好好的?
“你看见啦?”他那双漂亮的眸子瞬间一亮。
她发觉方绍华的双眼皮好深,好迷人。
“是啊!还手牵手,恩恩爱爱的,怎么说变就变?”她真的无法了解这个学弟的脑袋结构。“那个不是她啦!”他急着辩解。
“你到底有几个啊?”她真被他打败了。
“我哪有!今天让你看见的那位是我的直属学妹。”
骗谁?若只是直属学妹而已,会让他牵着手在林子里散步?
“你就是这样四处留情,难怪人家要追到这里来。”黎喧啐道。
“冤枉啊!我哪有四处留情,要怪就得怪我老妈啦,没事把我生得这么帅,让我好困扰耶。”他一脸的无辜。
黎喧受不了地瞪了他一眼,这种话亏他说得出来!
“绍华!你再不出来,就永远不要给我出来,躲在里头当一只缩头乌龟算了!”女孩已经下最后通牒了。
两人互看了一眼,黎喧莫可奈何地耸耸肩:“自己想办法,我帮不上忙。或者……你比较喜欢当乌龟?”
他不为所动,直勾勾地瞅着她的脸孔,突然冒出一句:“喧,你真的好漂亮。”
“打死我都不相信你没有四处留情。”她躲开他深情的注视,心跳莫名其妙地快了几拍。唉!这学弟简直可以去拍戏了。
屋外一阵“忿怒”的脚步声离去,笃笃笃……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心跳声,咚咚咚……
方绍华的眼神仍停留在她脸上,他移近她的身,嗅着她身上乳霜沐浴乳的清香。然后,又突然说了句:
“喧,你……没穿胸罩,好性感哟!”他色迷迷的眼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落在她穿着白色T恤的胸前。
顿时,黎喧胀红了脸,一手遮住自己的胸前,一手狠狠地在他头顶上赏了一记爆栗。
“你马上给我滚回去!”她真是受够了!
“是!”他仍笑咪咪的。
闹够了,方绍华回过头,不经意地瞥见她书桌上放着一个四周雕着向日葵的相框,相框里是一个英挺的男人,他抓过相框,颇戏剧化地说:
“原来喧才是脚踏两条船的女人,你说过爱我的,难道都只是在戏弄我的感情?我不管,你和他之间必须做个了断,否则……我也不想活啦!”
黎喧又在他头顶重重地敲了一下,好笑地说:“你玩够了吧?还是先回去解决自己的难题要紧。”
“你一点都不懂我的心……”他揪着胸口说。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你还耍宝!”她真想扁他。
“你说他又回到你身边了?”
“嗯……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活在那场恶梦之中,很想知道他突然离我而去的理由,并且不断地说服自己,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这样做……他的影子就这样停留在我心中挥都挥不去。直到再次见面,我才真正醒悟到,过去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当时莫名其妙地抛下我……”
黎喧感到相当意外,当年那个狠心抛下邵洁柔的男人竟然会再回头。那曾经是洁柔内心最深的一道伤口,好不容易看见她已渐渐地由创伤中复原,那个男人又回来做什么?
难道,伤她一次还不够吗?
黎喧还深刻地记得他们情变的前一晚,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李建帆带她出去玩到半夜才回来,洁柔还开心地带着他们到外地买的土产到她的宿舍找她,并且告诉她,他们一起做了多疯狂的事。
那一晚的洁柔,脸上漾着她所见过最幸福的光彩……
没想到第二天,她将他前晚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送回他住的地方时,他竟然避不见面,还让他的室友代他下来拿外套。
明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邵洁柔不能理解他突然不见她的理由。
隔天邵洁柔又去找他,他依然不见她,她蹲在他宿舍的大门外哭了一个晚上,哭到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她;哭到自尊都没了,仍然等不到他的影子。
后来,她写了一封信给他,希望他把话说清楚,就算不再爱她,也给她一个理由。怎知她的心都碎了,仍然得不到他的一丝丝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