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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那纤弱的身影离去,萧森脸上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慕容彻面对这莫名其妙的一幕,心中对於大哥的作法有些不以为然,他起步想追出去,正在此时一个小廝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大少爷,有位叫杜十三的公子在大厅里,说是来找杜姑娘的。”萧森听到“杜十三“三个字,顿时如雷击顶,他神情眩拥赝蚯岷旖バ薪ピ兜纳碛埃镁貌潘担骸拔衣砩系剑
第六章
萧森走至大厅,一个身着白衣,挺拔颀长的男子背对着他,双手交叉地放在胸前,正欣赏着墙上的一幅画,男子听到脚步声,彷彿背后长了眼睛似地,连动也不动地就开口道:“又见面了,萧森!”萧森沈着地来到他身后,应声道:“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吧?”朗朗笑声好似空谷回音般回荡在大厅中,震得所有的人耳膜嗡嗡作响,白衣男子转过身,当其他人瞧见他的容貌时,都不自禁地倒抽一口气,世上竟有这等秀丽的男子,若非亲眼所见,大概没有人敢相信。
但见他色如敷粉,唇若施脂,眉挑远山,目若秋波,眼神流转间似笑非笑,若有情似无情,一身白衣、一只折扇,气度潇洒得直教人几乎为之窒息,彷彿让他看上一眼,今生即足矣。
这男人就是江湖人闻之色变,而女人又爱之如狂的鬼手华陀杜逸飞||杜十三。
萧森即使已见过杜十三两次,每一次仍忍不住要讚歎,也只有他这样的人物才配得起当红儿的大哥,如果他们不是在如此的状况下认识的话,说不定还有成为好朋友的可能,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大概是微乎其微吧!
杜十三满眼含笑地扫视全场,那笑容如旭日东昇般灿烂迷人,让在场所有看热闹的丫鬟、婢女心跳都漏了半拍,可是当他眼神驻足在萧森身上时,却骤转为犀利尖锐,他冷冷道:“红儿呢?我是来带她回去的!”萧森一言不发地摇头,眼睛直视着杜十三,大有向他挑衅之意。
杜十三微微一笑,收起折扇,用平静得教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你已经从我手中夺走一样东西,我不能再让你夺走第二样!”“红儿不是东西,也不属於你!”萧森淡淡回道,意态从容至极。
“是吗?她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亲妹妹。”言语间,杜十三以快得让人看不清楚的速度来到萧森面前,单手直取他命门,同时说:“想娶她,得先过了我这一关!”“想带走她,也得先过我这关!”萧森微一侧肩,巧妙地避开杜十三的攻击,这次说什么他是不会再让了,第一次为了取得灵芝,所以让了杜十三一招;第二次为了红儿,他心有顾忌,乃再一次伤在杜十三手中;但是现在他会倾全力留下他心爱的女人,即使必须血溅五步,也在所不惜。
於是一蓝一白,两个当代高手,在慕容家的大厅中展开一场生死斗,而这厢的轻红却浑然不知有二个她至爱的男人正在为她拼得你死我活呢!
轻红坐在梳妆台前,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那一头如瀑布般的乌黑秀发,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萧森满脸怒气离去的样子,那句“我本想带着娘和你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过我们三个人的生活。”就像海浪般一波波来了又退、退了又来,教她想忘也忘不掉,既伤心又后悔,难道他就这么绝情,不肯原谅她一时的错吗?
森哥哥,为什么你从不肯给我任何承诺,又不告诉我你的一切呢?相爱的两个人不是应该彼此相知相惜,彼此相扶持,相尊重吗?可是对我来说,你的一切却是那么地不可知,那么地遥远,这让我好怕,好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好怕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你知道吗?红儿好喜欢你,红儿好爱你,可你却吝惜给我一句承诺!只要一句,只要一句话,红儿就算死了也没有关系!
思及此,她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眼前跟着一片模糊,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爱哭了?竟然动不动就掉眼泪。
正想着时,原本出去端水的麝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大少爷他……他……”由於跑得太快,以致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别急,慢慢说,大少爷怎么了?”轻红听到事关萧森,一颗心不由得纠结起来,但仍故作镇定的问着麝月。
麝月喘了喘气说:“刚刚不晓得从哪儿来的一位年轻公子,说是找姑娘你的,大少爷听了就出去看,没想到这个人见了大少爷一言不和,挥拳便打,现在二人正在大厅里打得不可开交呢!”轻红听了,立刻想到一定是大哥杜十三来找她,可是大哥怎么会和萧森动起手来呢?一想到此,心中顿时慌成一片,急忙披件衣服便要麝月扶她去看看。
还没走到大厅,便听到阵阵的吵杂声,门口、窗边挤满了慕容家的人,一看到轻红来到,人群中有人便说:“杜姑娘,里头很危险,你的身子弱,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以免被波及,受伤了就不好。”轻红顾不得这么许多,当下与麝月二人排开群众,奋力挤进厅中,只见大厅中桌子、椅子倒的倒坏的坏,地上满是花瓶、古董碎片,其中一白一蓝二条人影正打得难分轩轾,掌声呼呼,衣衫飘飘,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大夥儿唯恐被掌风扫到,都躲得远远的,欣赏这难得一见的龙虎斗,轻红着急地想上前阻止,却被慕容彻和麝月拉住了。
“瞧这二人斗得正热,你上前也没有用,万一被掌风波及就不好了!”慕容彻倒是好整以暇,气定神闲地劝阻着,他深知萧森的武功绝不在杜十三之下,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名震武林的鬼手华陀,可是以萧森这几年在外闯荡的修为及声名来看,这二个人可说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可是……”她心急如焚地看着,一刻也静不下来,何况伤到任何一个都是她所不乐见的,於是她上前大喊:“别打了,别打了!”场中二人奔腾跳跃,拳来脚往,根本听不进她的话,而轻红唯恐他们再打下去会出事,於是挣脱麝月的手,跑向打斗中的二人,围观的人群被轻红这种不要命的行为吓得惊叫连连,所幸二人眼尖,一个即时将已发出的掌力击向一旁的桌子,一个硬生生收回攻势,各自跳了开来,同时气急败坏大叫:“红儿,你做什么?”“红儿,这儿没你的事,麝月,带小姐回房休息!”萧森立即吩咐道。
杜十三也点头道:“红儿,你一旁休息,等大哥解决了这小子就带你回家!”萧森闻言脸色一沈,“我说过,想带走她,除非我躺下!”“你以为我不敢?今天就算杀了你,我也要带走红儿!”杜十三冷笑道,一面将妹妹推往人群,当他欲回身再斗时,轻红拉住他。
“哥,不要,不要伤害他。”她哀求着,这话语不但没有奏效,反倒让杜十三怒极而笑,他大步向前,伸手便是一掌。
“红儿,这是我和你大哥的事,不要插嘴。”萧森轻轻松松闪过,准备再战。
杜十三见状由腰际取下软剑握在手中,轻红一看到大哥取出兵器,立刻知道若不阻止,恐怕萧森今天不免会血溅当场。
“哥,别伤他,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又与你何干?难不成他……”杜十三手握软剑狐疑道,两眼炯炯有神盯着萧森。
“有,当然有关。”轻红脑中想着看有什么方法可以保护萧森不要受伤,因为她深知杜十三的脾气,一旦他取出软剑若不见血绝不回鞘,情急之下,她只好说:“他……他早已与我结成夫妻。”红晕顺着脸颊蔓延至脖子,轻红低着头不敢看人,所有的人都诧异地听着,包括萧森在内,“哥,你不能伤他,他如果怎么样,要红儿如何见人呢?”萧森二道剑眉隆起,眼神是说不出的眩硬镆欤嘟响断羯攀蛳穹吲男凼ò悖壑姓致猓桓毕肷比说哪Q!笔裁矗俊彼蛳羯澳闩隽怂俊毕羯谎圆环⒌厣蜃帕常褥赌狭饲岷焖档幕埃攀豢啥舻鼐咀畔羯囊铝欤澳愀遗鏊俊毕羯碜恿榍梢蛔舛攀氖志ⅲ桓弊隽司妥隽耍阌帜苣挝液蔚谋砬椤
“我非杀了你不可!”杜十三怒吼一声,抽出软剑便要砍去,一旁的轻红见了大喊,“不要,大哥,不要!”眼见杜十三的剑已经碰着萧森的衣襟,轻红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一阵闷痛,眼前的东西尽在打转。
“别打了,杜姑娘昏倒了!”麝月扶着轻红往后倒的身子,急得大喊,慕容彻赶忙上前阻止场中又斗成一团的二人,“大哥,红儿昏倒了!”二人闻言各自分开,“红儿,红儿!”萧森一把抱起轻红呼唤着。
杜十三帮轻红把着脉,随即脸色发白,对萧森说:“不好,她心症又发作了!”当下二人顾不得再斗,一个抱着轻红一个尾随,迅速奔往梅园。
将轻红放在床上后,萧森既心疼又懊悔,回过头对杜十三说:“红儿怎么了?”杜十三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地从怀中取出银针,迅速地在轻红两耳各轻轻扎了一下,不多久丝丝鲜血缓缓流出,待血不再流后,他才伸手拭去血迹同时为轻红盖上被子,回过身说:“她发烧了,我先为她放血降温,她是什么时候病的?”这下轮到萧森蹙起眉头,他坐在床沿,轻抚着那散落在枕边的发丝,摇头道:“我不知道!”杜十三怒不可遏地揪住萧森的衣领,咬牙道:“你连她什么时候病的都不知道,还敢说要娶她?”萧森偏过头专注地盯着床上沈睡的轻红,低声说:“我昨天和红儿吵架了,她一夜没有回房,可能是这样才感染了风寒……”“哼!”杜十三冷哼一声,放开萧森,“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回去吗?”萧森抬起头望着一脸冷然的杜十三,等待他的答案。
不料杜十三并没有回答,反倒盯着萧森问:“你爱她吗?”“我第一次看见红儿时,就知道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那时我甚至想掳走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只有我们二个人的生活。”一抹微笑浮现在萧森嘴角,他好似已坠入属於他和轻红的二人世界中,“爱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一刻都想和她在一起,欣赏她的笑、她的美、她的温柔、她的善解人意,更想宠她、疼她,恨不得向所有的人宣告,她杜轻红是我的女人,如果你说这就是爱,那我承认我的确爱她,而且为她疯狂!”这回答再明确不过了,杜十三眼中原有的敌意随着萧森这番话渐渐消融无踪,他望着沈睡的妹妹,不知该替唯一的妹妹找到终身归宿高兴还是该难过,因为有件事他必须让萧森知道,如果萧森是真爱红儿,相信他是不会在乎,甚至会更疼爱红儿才是。
“但是我怕红儿无法尽到一个妻子应该尽的责任。”杜十三沈声说。
萧森愕然地问:“你说什么?”“我怕红儿可能无法为你生儿育女。”他望向萧森,“因为她有病!”“怎么会?红儿虽然娇弱了些,却也不至於……”“你既然与她做了夫妻,有过亲密关系,应该很熟悉她身上的香味吧?”萧森点头,其实何止熟悉,他几乎是为那诱人的幽香沈醉了!
杜十三走至窗边,两手抱胸说:“红儿自小就患有心痛的毛病,我娘为了她的病费尽心神,终於找到一种长於西域散着香味的异果可以医治这病,所以红儿长年累月吃着这果子,虽然没有发病,但也没有根治,只要受到刺激,就有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