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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搭理猴子,对着温乐阳摇摇头:“阿蛋劫是跟着他转生成人走的,他的心脉什么时候得以通联,天劫就什么时候来到。修士得道应的劫也是这个道理,都是突破了某种进境,同时就会招来天劫,这种劫叫做神仙劫。你要应地劫,根本就是那么回事!”
锥子接过了苌狸的话,继续对温乐阳解释着:“你杀神魔毁造化,引出的是天地劫,我们也叫它‘忤逆劫’,这种劫会在三个时辰之后开始孕化,六个时辰成形,九个时辰时击落!要不咱们杀了魔胎之后,哪还有心思在下面说着说那的。”
说完,锥子又换上了一副心疼的神色,眼泪汪汪的一指苌狸:“她打伤我,破了黑白岛上地乾坤大阵,将来九头怪物脱困,她要应的也是这种天地劫!”
锥子满眼地忧伤。唯独嘴角上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翘起地笑纹出卖了她。
温树林毫无眼力价地摇头叹息:“三、六、九。天道大衍之数啊!”
没理会锥子。似笑非笑地望向了温树林。
温乐阳只觉得自己现在手脚冰凉。连头发根都向外嗖嗖地冒着凉气。在销金窝初遇时锥子曾经说过。苌狸要应地是无赦天劫。根本没得渡。不把人轰成渣就没完……
锥子赶忙从旁边笑着安慰:“神仙劫分成几种。威力不一。忤逆劫也是一样。杀掉个魔胎和放出洪荒怪物根本是两码事。引下地天劫也不一样。莫担心。我们齐心合力。有地扛!”
温乐阳找了棵大树依着坐下。抬头看着空荡荡地青天:“还有十几个小时。要不…等会?”
其他几个妖仙都乐了,一起点头:“等会!”
非非问明白了妖塔下发生的事情,她是普通人,魔胎和妖胎对她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倒是知道妖塔被温乐阳和裹环两个人瓜分了之后吓得小脸煞白,就算她不懂什么法术神通,也知道轮起来一座大山向下砸是个什么概念。
小沙满脸同情的看着温乐阳,这事主要怪老顾,阑尾炎住院了之后非要温乐阳过来增援,温乐阳顺着石塔向下挖,最后挖出来了个天劫。
非非又把天下修士齐聚华山神女峰的事情告诉了其他人,这几天里顾小军又陆陆续续传过来一些情报,已经探明了是稽非水镜召开的大会,不过到现在为止,无论是参与的门宗还是大会的规模,早就超出这哥俩能控制的范围了。
温乐阳找小沙要来纸笔,一边写遗书一边听非非地话,本来稽非水镜想干啥他才懒得管,但是在知道二娘、蚩毛纠和不说不做兄弟这一行人也赶来华山之后,才有些动容,苦笑着说:“等渡了劫,咱们一起去神女峰!”
非非笑着点点头,小沙的目光有些怀,犹豫着终于没把‘要不我们先去?’这句话说出口。
从正午到黄昏,再到午夜直至繁星点点,特别是日落之后,天上飞过一只鸟都能把温乐阳吓一跳,可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上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如果从诛杀了人面凤凰那一刻算起,到现在至少也二十个小时了,天劫似乎压根没有出门的意思。
温乐阳这一宿过的惊心动魄,彻底明白了,等天劫的痛苦比起挨天劫丝毫也不逊色。
终于,狸眯起眼睛,在仔细看过太阳的位置之后,开口打破了让人提心吊胆的沉默:“时间过了,天劫…未至!”说完,根本不容温乐阳开口,狸就一晃闪到他身边,精致俏丽的脸上尽是喜悦:“小子,运气好的说不清,天劫竟然没来!”
天劫不是主动行为,更不是智能操作,只是一种能量平衡地方式,算是规律或者说规则,魔胎已经死了九个时辰之上,忤逆劫未至,也就再不回来了。
温乐阳哪想到柳还没暗,这么快花就明了,又是惊喜又是担心的追问:“那天劫…就不再来了?”
和锥子对望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不过脸上的神色都挺心虚地,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这么大的事谁都不敢说了算,
只有金猴子千仞,淡淡地哼了一声,背着双手踱到温乐阳身边:“不是不来,而是根本就没有天劫!”他的语气毋庸置,表情严肃而凝重,却把囡囡逗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金猴子天生一副憨态,严肃起来地表情看上去很像在冒傻气。
一看把小女孩逗笑了,千仞马上泄了气,不再装模作样:“夺造化的事情,必会引来忤逆劫,这事绝不会错。”
事关生死,温乐阳反应快了不少,立刻反问道:“人面凤凰它不是魔胎?只是普通地妖胎……”
摇头打断了温乐阳的话“天下有什么妖物敢化成句芒大尊的身形!而且如
魔胎,又岂能炼化了千仞的末头藤和裹环地石属分还能在我们联手猛攻之下坚持上几天才死!”
锥子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沉吟着没说话。
千仞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声音在不知不觉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淬厉:“被咱们合力杀死,确是魔胎无,只不过这个魔胎不是天地造化,所以根本就没有天劫!”
锥子霍然抬头,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你是说…这头魔胎,不是承天运化,而是别人刻意养下的?!”
即便是句芒种这种灵物,想要成神或者化魔,也需要极大的机缘巧合,所谓天地造化,就是建立在这份机缘的基础上,可是如果被人刻意培育,再怎么吸敛天地灵元,成形后再怎么厉害,也算不得是天地造化了。
小沙听得似懂非懂,小声的问非非:“杀野生的有天劫;养殖的,没有?”
非非犹豫着点点头:“可能!”
温乐阳却有些想不通,皱起眉头看着金猴子:“句芒种当初是被你一怒之下弹入泥土地……难道这就算是你种下的了?”
自从千看到人面凤凰,就笃定的推算出魔胎的来历,当初这枚种子是被他一怒之下弹入了泥土,地方没有丝毫的差错,最后渐渐运化大山戾气。就那么随手一弹,魔胎就从野生变成养殖了?
千仞明白温乐阳的意思,绷着脸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把种子弹入泥土,当然算不得养着魔胎,不过,要是有人布下法阵,刻意凝化山阴戾气供养魔胎,这份做作,自然不能算天地造化!”
金猴子千突然动了起来,围着妖塔大坑开始蹦蹦跳跳的开始兜圈子,声音依旧不紧不慢的传进所有人地耳朵:“我本来也有些奇怪,这里是末头窟的中心所在,即便当年的木灵消散,也是灵秀宝地,哪里来的山阴寒戾。不过时隔千年万载,还以为沧海变化,山势的格局有了什么改变。”
木灵之地变成寒山阴眼,这件事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千仞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刚才确认时辰已过天劫却未至,这才融会贯通,整件事也彻了,那个养魔胎的人,虽然没移动句芒种的位置,但是改变了这里的情势,把山阴戾气引了过来。
其他人还在思索,何小沙已经悚然而惊:“有人改了大山的格局?变了这里的风水?”
何家传人精通各种江湖术,对风水乌青也有些了解,大概听懂了千地意思,风水荟萃了山形水势浑然天成,可不是用几块砖头摆出来,难能说改就改,除非动手的人,既精通乌青之术,又有移山填海之能。
“要接引大山戾气,也未必非得开山破土!”千仞说着,猛地刹住了脚步,冷笑了一声:“就是这里了!”随即双手十指交叉,做了一个体前驱的姿势,结在一起地掌心飞快的在地面上按了按,在他一按之下,看似结实地地面爆出了一声好像瓷器崩裂的脆响。
跟着千仞跟前地地面上,迅速的长出了一层龟裂细纹,好像有生命似地向着四周迅速蔓延,一直散成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正圆。
猴子跳出了圈子,沉声提醒其他人:“小心看仔细了!”
龟裂结成正圆之后,不再向外扩散,但是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在劈里啪啦的叠叠轻响里,不停的把圈子里的山石泥土搅散、冲裂,眼看着那一片山脊越来越细碎,一层层的松动着,直到十几分钟之后,龟裂圈子里的泥土全部变成了最细密的粉,比着最好的面粉还要均匀细碎上不知道多少倍!
几缕山峰轻扬掠过,齑粉转眼四散纷飞,只在留下了一个圆溜溜的大坑。
千仞冷笑着:“养魔胎地人,在这里种下了一个法阵,法阵运转不息,这华山中的寒戾就会被不停的引过来,久而久之凝成了山阴的玄武吞天之势。”
一群人都围拢到圆坑边缘,其下大约十几米的深处横着一块巨大青玉,上面刻画着一副日月星辰图,另外间杂着几个怪里怪气的符篆,看上去根本既没有法力远转,更谈不上宝气氤氲,和普通地大石碑比起来,也是质地平滑些。
小沙还是有些不服气,不过这种事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长大了嘴巴想辩驳,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千仞的耐心倒不错,不紧不慢的给他解释:“乌青之术辨识阴阳、指点灵犀,说穿了就是参研山势水形与天地灵元之间的关系,不过天地灵元在运转之间,可不单单依着山水的形痕。”
千越说越来精神,眼神已经变得清澈而深邃,但是脸上还是痴痴呆呆的傻猴子模样:“日升月落、斗转星移,莫不带有浩然巨力,小到花草荣枯、大到四季转乘,轻到滴水溅落、重到汪洋潮汐,每一样都是被日、月、星辰之力催动的!华山里的灵元,又何尝不是如此!山水之势不变,日月轮转却变了,你所谓的风水自然也就变了!”
何小沙哪听过这种说法,在愣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当然会影响地球…那个天地。但是这些都是亘古恒定,从不曾变化地东西,风水的算法自然也是在设定了这些固定不变的条件后才能推衍的!”说着,满脸不服气的冷笑道:“照着你的说法,养魔胎的人,是用这块石板改了天星运转的那些时间、距离之类的规律?这…这也太……
温树林一直在直着耳朵听着他们说话,情不自禁地替小沙接道:“太扯了!”
温乐阳嘿嘿的笑着,修改山形水势来改变风水就已经不靠谱了,按着猴子千仞的说法,竟然是通过法阵改变星辰的运转,温乐阳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也能猜得到,还别说太阳怎么着,就是地球转着转着突然停下了一秒中,那巨大的惯性就足以把整片大海全部兜上陆地。
囡囡看着两个大小伙子外加一个老头子把猴子围起来满脸不服气
迈着小碎步跑过来,把千挡在了身后。
千仞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虽然明知道他是个见识通天的远古修士,可是看到猴子摇头任谁都会觉得可笑:“当然不是改不是变,而是借!这是修习日月之力、星辰之威的道法,莫说你们不懂,就是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些皮毛!这座法阵并不是破坏了日月轮转的规律,而是借来日月星辰之力,改变了华山中灵元的流转,把这座木灵之地生生变成了山之阴眼!”
莫说温乐阳等人,就连苌狸都听得目瞪口呆:“布下这座法阵,饲养魔胎地人到底是谁?”通过一座法阵接引日月之力,来改变天地灵元运行,这样的法术连听都没听说过。
温乐阳心里打了个突,隐约想起来当初在徙尔小镇下遇到猴子千仞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大仇人孔弩儿参习地是天地之法,悟的是日月交叠星辰移转之力。
“孔弩儿!”果然,猴子从口中吐出已经被他嚼碎了咬烂了地三个字,之后又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如果不是他,又有谁能找到这枚句芒种地所在,又有谁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