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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妈妈笑道:“夫人请放心,都准备的齐齐全全,绝不会让夫人丢了面子。”
马车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地方,王家大开中门,下人们整整齐齐的跪在两旁迎接,王澜一看阔别了七年的老宅并没有丝毫颓败之象,反而草木葳蕤,峥嵘焕发,便知道王总管的功劳不小,拍了拍王总管的肩膀,一路往里走,问起了过年的事。
王总管笑道:“自打接到信儿,知道老爷夫人要回来过年,奴才们就开始忙碌,准备东西,如今各色都是齐全的,说起这里头的功劳,倒是大小姐占头一份,一应繁琐的事情都是她列了单子出来,奴才们一时想不到的,大小姐都想到了,四处打点的周周全全,真是难得。”
王澜笑道:“蘅儿小时候就聪明,做事也周全。”
王澜步行从外院到了内院,彭氏则是直接坐着马车,进了大门后从垂花小门走大路到了二门,虽然坐马车较快,但因为要绕远路,倒是和王澜差不多时候到。
只见二门处站了不少人,十几个丫头婆子簇拥着一个小小年纪,容貌秀丽的少女,彭氏便猜测是王蘅。
果真,远远地见王澜走来,这些人就矮了半截,齐齐行礼,王澜别人都顾不上,先把王蘅扶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见王蘅酷似齐氏年轻时候,又是伤心又是感叹:“蘅儿是大姑娘了。”
王蘅初见父亲也十分激动,她记忆中的父亲年轻,俊朗,十分温和,如今面前的父亲却留了胡子,虽说还是一样的儒雅,却显出几分年老来,便知道这几年在外做官并不容易,心中一酸,说不出话来,遂只是抿嘴一笑,把头低下了。
彭氏也在彭妈妈的搀扶下下车走了过来,众人又齐齐行礼,称呼夫人。
彭氏笑着受了,站在了王澜身后看着王蘅:“老爷,这就是咱们家的大小姐?一看便知道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难怪老爷这么惦记。”
面前的姑娘年轻,长得又极美,皮肤白皙,眉毛修长,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极为有神,鼻子和嘴巴和王澜很像,虽然小巧秀丽,却带了一股子英气勃勃,仿佛冬日里绽开在枝头的腊梅花,肌骨莹润,玉姿冰魂。
王澜看到了彭氏眼中的惊艳,也颇为自豪,笑吟吟的给王蘅介绍彭氏:“这是你继母彭氏。”
王蘅屈膝,完美的行了个福礼,客客气气的称呼了一句:“夫人。”
彭氏原本还想亲亲热热的去拉王蘅的手,可一听这疏离的称呼,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想亲热些的念头也打消了。
王澜倒是不意外,笑了笑,并不打算强迫女儿称呼彭氏为母亲,携着王蘅的手往里走:“蘅儿这些年过得可好?可有谁给你委屈受?告诉爹,爹替你做主。”
王蘅笑道:“并没有谁委屈我,外面的事有王总管打点,内院的事常妈妈也能帮我,外祖母还时常让我过去和她作伴,不然就是遣了两位表姐妹来陪我解闷,日子过得很好,蘅儿也知足了。”
王澜故意道:“难道就不想爹?”
王蘅眨了眨眼睛,看着王澜道:“自然是想的。”话音未落,眼泪就扑簌簌落了下来。
王澜也忍不住红了眼圈,七年不见,女儿从粉粉嫩嫩的一团长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心里十分骄傲,可又为错过了女儿的成长而觉得心酸,觉得自己并没有尽到为人父的责任,对王蘅又是怜爱又是愧疚。
当初他也是想过带着王蘅到任上去的,可是在外头风餐露宿哪有在家里锦衣玉食的好,他舍不得女儿受苦,也担心自己照顾不好她,想着在家里有岳母教养,又有姐妹陪伴,他也能放心些。
如今父女分离,回想起来倒是觉得有些后悔。
因女儿大了,王澜也不好像小时候一般抱在怀里怜爱,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可王蘅的眼泪却还是止不住。
王蘅身后跟着的常妈妈便上前帮王蘅擦眼泪:“老爷回来了,这是好事,大小姐快别哭了,仔细把眼睛哭红了。”
王蘅这才止了眼泪,却抱着王澜的胳膊不松手,王澜笑盈盈的,显然十分高兴。
彭氏冷眼瞧着,看常妈妈穿着打扮便知道定是个厉害角色,想必是王蘅身边数一数二的心腹了。
一行人进了内堂坐下,王蘅正式了拜见了王澜和彭氏,在王蘅之后,人群里的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走了出来,上前盈盈拜倒:“妾身拜见老爷,拜见夫人。”
彭氏心内一惊,刚才还诧异怎么没看到罗姨娘,没想到竟是隐在了人群里!
如今细细一打量,打扮的虽然素净,却是个美人胚子,尤其是一双眼睛,媚的能勾人了,王澜看着她,温声道:“这些年劳烦你帮着大小姐打理家事,倒是辛苦你了,怎么不见芹哥儿?”
罗姨娘的眼圈顿时红了:“自打知道老爷要回来,芹哥儿就高兴地很,拿着素日练的字要给老爷看,前几日更是熬夜背书,没想到着了凉,如今有些发热,还要撑着来拜见老爷,被妾身拦住了,还请老爷恕罪。”
王澜道:“病了?有没有请大夫好好瞧瞧?”
未等罗姨娘说话,王蘅就先道:“自打知道爹爹和夫人要回乡过年,先是罗姨娘病了,继而芹哥儿也病了,已经请了回春堂的刘大夫瞧了,说是小病,并没有大碍,原本已经好了,谁知道如今又病了,爹爹也别担心,芹哥儿也是怕爹爹说他懒惰,这几日才加紧读书,想来是累着了,女儿年轻,不知事,如今有了夫人在,正好有人做主,能给他好好调养调养身子,不然人家都说十年寒窗苦读,他这样的身子怎么撑得住呢?”
罗姨娘听了面色发青,低下头去,彭氏却暗笑,罗姨娘本想让王澜看到王芹的勤奋,没想到王蘅三言两语,把这勤奋变成了临时抱佛脚。
和罗姨娘相比,王澜自然更信任王蘅,一听她说没事,便也没放在心上,只兴致勃勃的让人把礼物拿过来挨个的分发,连王蘅身边的都有赏赐。
大家都十分高兴,彭氏也把给王蘅的见面礼拿了出来,王蘅随意扫了一眼,命身边的丫头什锦接了过来,淡淡道:“多谢夫人。”
彭氏刚才已经见识了她刺罗姨娘的那一幕,了解了所谓的大小姐的权威,知道她不是个好惹的,便把心中的不快放下了几分,笑道:“大小姐太客气了。”
☆、第十章 震慑
简单的叙话过后,王澜和彭氏回房梳洗休息,王蘅也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先打开王澜送给她的一盒首饰,粗粗过目了,挑了一对手镯挂在了手上,其余的命金玉收到箱子里去,再看彭氏的礼物,不由笑了一声,也叫金玉收了起来。
什锦在旁边给王蘅倒茶,笑道:“夫人倒是跟咱们想象的不一样,还以为会端着架子呢,没想到这么和气。”
王蘅笑道:“谁知道是真和气还是假和气?日久见人心,走着瞧罢了。”
常妈妈正好走进来,听到这一句,嗔道:“大小姐刚才也太急躁了,怎么就那么尖刺罗姨娘呢?仔细老爷生气。”
王蘅道:“我就讨厌她拿着芹哥儿做筏子!芹哥儿什么样儿妈妈又不是不知道,烂泥扶不上墙,我如今帮他说好话,难不成日后还要靠着他给我撑腰?”
常妈妈十分无奈,可王蘅说的也是实情,只得按下这个话题,道:“城东的四姑奶奶一家已经到了,夫人请大小姐过去。”又支使什锦和金玉:“快帮大小姐换衣裳!今天一天肯定闲不下来呢。”
王蘅换了衣裳去了正院,彭氏已经换了衣裳,正在陪着四姑奶奶及四姑奶奶的两个女儿说话。
见了王蘅,四姑奶奶眼前一亮,起身亲亲热热的笑道:“大小姐来了,前几日家里请了一班小戏,下帖子来请,怎么大小姐没来呢?别是嫌弃咱们粗茶淡饭的吧。”
王蘅笑着扶着四姑奶奶坐下,道:“四姑母这话我可不敢当,自打父亲说要回来,一直忙得团团转,哪有功夫去听戏呢,四姑母也别生气,改日我一定登门赔罪。”
又对四姑奶奶的两个女儿道:“芸表姐,蓉表妹,父亲从京城带了许多礼物来,都没拆封呢,一会你们去我院子里挑。”
三言两语,就叫原本神情冷淡的四姑奶奶并两位小姐眉开眼笑,彭氏淡淡一笑,端了茶,看着王蘅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样子,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这位大小姐真是不简单,倒是她小瞧了!
四姑奶奶并不是王蘅的亲姑母,王澜是独生子,王蘅也没什么嫡亲的叔叔伯伯或者姑母。
王氏族人很多,有的做官,有的行商,也有的没什么大志向,只在家乡收徒开课,传道授业,也有那等爱玩爱闹的,离家闯江湖,混帮派。
因此,王氏族人可谓是遍布三教九流,全国各地,如今来的亲戚大都是久居杭州的,虽说血缘关系有些远了,可因为常来常往,逢年过年也相互走动,倒也十分亲热。
说了几句闲话,王蘅便带着两位表姐妹回去挑选礼物了,四姑奶奶这才看向了彭氏,笑道:“我们家大小姐人又和气,为人处世都没得挑,以后处的时间长了,夫人就知道了。”
彭氏一点也不想知道!
她曾经想过,来杭州会被王蘅或者罗姨娘排挤,可只要她对王蘅关爱体贴,这位所谓的大小姐肯定会心服口服,但没想到罗姨娘脖子一缩,成了隐形人,更没想到王蘅如此厉害,影响力这么大,处处出头,反倒衬得自己十分无能,顿时觉得自己的一番打算都成了泡影,忍了半天,才露出一个笑容和四姑奶奶客气了几句。
四姑奶奶走后,又源源不断的来了三堂伯,六堂叔,王澜在外院见客人忙的团团转,彭氏和王蘅也没闲着,一直到了中午,又留了客人吃饭。
下午又接着待客,直到傍晚,客客气气把最后一拨客人送走,才都松了口气,王澜赶路本来就十分疲累,又忙了这一天,本想回去倒头就睡,没想到王蘅等着他呢,赶忙打起了精神露出了笑容:“蘅儿怎么还不去休息?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蘅笑道:“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和爹爹久别重逢,想和爹爹说说话罢了,既然爹爹累了,那就明天再说吧。”
六七年没见的女儿要找他谈心,哪怕是累的下一秒就能睡着的王澜,也立刻道:“没关系,我一点也不累!蘅儿且等等,容我换件衣裳。”
王澜进去洗脸换衣裳,倒把一旁彭氏给冷在了一旁,彭氏看着王蘅半天说不出话来,王蘅笑着屈膝行礼:“请夫人谅解,实在是有重要的事要和爹爹说。”
彭氏能说什么?只能大度的笑笑,道:“无妨,大小姐的事情最重要。”
王澜用冷水擦了脸,清醒一些,又换了衣裳,携着王蘅在花园里散起步来,父女俩许久没见面,一个怕时间隔得太久,女儿和自己生疏起来,一个怕父亲有了继母就把自己抛到脑后,都打起精神陪着小心,话倒是越说越贴心。
王澜更是直接道:“蘅儿放心,即便爹爹续弦,你永远是王家的大小姐,我的心头肉,彭氏要是敢让你受委屈,我也不会饶了她!”
王蘅感动的抱着王澜的胳膊:“爹爹疼我,我知道,为了爹爹,我也会对夫人恭恭敬敬的,我想夫人也不会委屈我,只是罗姨娘和芹哥儿的事,我想和爹爹说一声,毕竟芹哥儿是爹爹的长子,将来即便不指望他光宗耀祖,也不能让他潦倒一世,丢了咱们王家的脸,罗姨娘没什么见识,只是一味的溺爱,把好好的芹哥儿教的不成样子,如今都八岁了,三字经才算是磕磕巴巴能背全,这样下去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