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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瑟扭过头去,看着那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双手冷得直搓手:“姐姐,衣服暂时不洗了吧,快去领赏钱,将军要娶新贵人了,每人打赏下来好几个铜板,有些说些好话的还被赏到衣服首饰呢。”
青倌和自己房间里的苏丫头关系很好,玉瑟知道这事情要是被上面的人发现了可不得了,多多少少的替他们隐瞒着,有次青倌的哥哥从了良王的军队,在战场上不小心砍断了手,被赶出了军队,回到老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没个生计又生了病,急的青倌只掉眼泪,玉瑟和苏丫头将所有的体己都拿了出来给青倌应急。
青倌的哥哥得了钱财,看了病,没几天竟然好了。然后又找到了替人家看门的活,以后青倌就完全把玉瑟当救命恩人一样看待了,常常过来帮玉瑟干活。
他是前面院子里伺候主子的人,消息自然是比玉瑟她们来的快,听了他的话再加上之前墨非说的话,玉瑟刚刚扯起的对着青倌微笑的嘴角,一下子被冻在了冰冷的空气里。
“哎呀,姐姐怎么还在这里做活?惠儿呢?又偷懒了?”苏丫头袅袅娜娜的走过来,神神秘秘的从荷包里掏出一对耳环,给玉瑟看,“姐姐快去吧,你看我得了个什么好玩意儿——”
“惠儿?我看她不仅是懒,还一心想攀个高枝呢。”青倌冷哼了一声,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瞅了瞅四周无人,凑上前压低声音道:“姐姐你不知道吧,前几天我去看我老大,你知道我看到了啥?”
给读者的话:
涟兮:什么都不说了,情节和字数是王道!拒绝霸王,看了就要推荐。
侯门深似海 04
苏丫头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问道:“看到了什么?”
“她一直宝贝着的那个镯子正在我老大的抽屉里呢!”青倌道。
“这又怎么啦?指不定她看上了你家老大,愿意当你家老大的小妾呢。”玉瑟不以为然的笑笑。
“呸——我家老大哪里看的上她?”青倌撇撇嘴,“她是想让老大给管家说,把她调到夫人身边去。”
“她这是想死啊?”苏丫头凑前两步,“调到黄夫人那边去还好,要是到白夫人那边——她又不是不知道厉害,昨夜那个丫头怎么掉井里死了的?不都说是因为将军去白夫人那里的时候,夸了下她手长得漂亮呗!”
青倌拉了拉苏丫头的袖子:“那是因为她没福气,将军没看到她啊,你没见那个新贵人,听说只是将军曾经在外面包过的一位姑娘的丫鬟,因为那姑娘死于一场火灾,这丫鬟死活要殉主,将军赞赏她怜悯她,又念在故人的面子上,就收了她,白夫人哪里敢放半个响屁!”
苏丫头用胳膊肘撞了撞青倌,却只拿眼睛看着玉瑟:“不过玉姐姐,照我看,就凭惠儿那种姿色,嘿,就算真见|奇|了将军的面也是麻绳|书|提豆腐――别提了,倒是换了姐姐,说不定真有这个机会。”
是么?余年对自己的丫头还这么上心,自己曾经还担心琢颜落到白霜霜手里,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听到步杀说见过琢颜,琢颜很安好只是不愿意回到自己身边,自己才放心下来,原来是因为余年——
玉瑟心里冷笑一声,即便是他这么痴情,可是自己终究是变换了模样,和他断了所有的关系,自己这么冒冒然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话,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和千百个一心想着他有朝一日能当上皇帝的位子去的吧。
是该仰天大笑还是悲天悯人?
玉瑟不知道,只能强压下心里的滚滚思绪,强作无事的白了苏丫头一眼:“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姐姐别不信,照我看就是姐姐平时不打扮,整天这么粗布衣衫的也比惠儿那个整日里头涂脂抹粉的小丫头强的多,若要真打扮起来,只怕比起现在最得宠的那位白夫人也不差的。”苏丫头有点急了,分辩道。
玉瑟脸色一正,低声喝道,“快别说了,这种话是我们下人的应该说的吗?若要落到旁人耳朵里,指不定要惹出多大的祸事呢。忘了那些丫头是怎么死的吗?以后万万休提。”
苏丫头也自知失言,警惕的四下看了看也不敢多说了。
玉瑟思前想后,放下手中的捶衣服棒槌,擦干了手,换了一件算是干净的淡蓝色的布裙子往前面院子里去领赏。
正巧惠儿从前院子去领赏了回来,兴奋的不得了,冷不丁的和玉瑟撞了个满怀。
惠儿今日可见是精心打扮过了,侧髻别了一朵不大的粉红的绢花,斜斜的插了一根银簪子,耳畔挂了一对流苏耳环,一身的水绿色的长裙,脸上薄施脂粉。更衬得肌肤白皙,楚楚有致。
仔细一看其实这丫头倒真生得有几分清秀动人之处,也怨不得一心想往上爬。想起刚才苏丫头的话,玉瑟禁不住暗自思量。只是这一身装束怎么看怎么有些眼熟。
“玉姐姐,我我,我上次看到你书里有一副小小的画像,觉得这样很好看,于是照着——”惠儿的声音越说越小,她看到玉瑟的脸色如傍晚的冬日一般,沉而凝重。
玉瑟没有说话,再也没有了去领赏的心情,那是玉瑟十四岁那年给自己的手画像,要是余年还记得的话,一眼定能分别出来,对一心只想往上爬的惠儿来说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件祸事。
惠儿见玉瑟不说话了,也不顾得炫耀自己从余年那边领来的奖赏,哧溜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又是一场大雪,将玉瑟前几日洗的衣服都冻得硬邦邦的,半天干不了。
“怎么搞的?明天新贵人就要过门了,你让主子们穿什么好呢?”赤倌的声音在外面嚷嚷。玉瑟撇了撇嘴没有计较,她知道赤倌最多也就在外墙那边叫叫,以他的性格是不会随便进出后院这种下等的地方的,于是继续用木头的棒槌锤着衣服上的冰,准备等会挑几件主子急着穿的拿到想暖房里去烘烘。
“那件鸦青起花团福羽缎熨妥了没有?眼见下着雪,怕回头要用。”青倌打起帘子来,双手搓着抱怨:“越发的冷了,苏尔,你也舍不得添些木炭!”
苏尔翘了翘嘴:“哪里是我不舍得,今早上你们老大过来催衣裳了,玉姐姐将几件主子可能要要的衣裳拿到香暖房去烘了,自然是木炭都挪到那边去了!” 青倌撇了撇嘴便掀起帘子往暖香房里走去。只见玉瑟低着头执着火斗,弯腰正熨着衣服。
“姐姐,你怎么凑巧正在熨这件衣服?”青倌拍着手笑“还是这里面暖和”
这件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余年的衣服,七八年前的冬天,他就喜欢穿这种衣服,这么多年了,竟然一点都没有变,玉瑟手指轻轻的触到斜襟上的那颗扣子,有些磨得起毛了,可见平日里余年喜欢在这里挂上个玉佩。
玉瑟脸微微一红,想起那次欺骗余年,余年从衣襟上取下的那块玉佩给自己,可是如今的那个玉佩哪里还在呢?
“我看姐姐真是了解将军的心思,赶明儿我给老大说说,将你调到将军身前去。”紫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凑在青倌身边对着玉瑟道。
玉瑟听了紫倌的话,头也未抬,只是吹着那火斗里的炭火:“少在这里拿我打趣了。”
“哎~快快熬吧。”青倌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
紫倌笑着打了一下青倌:“你这小子,怕是想籍冠了之后快快将苏尔姐姐娶进门吧。”
青倌脸色一变,伸手作势要去打紫倌。
紫倌一躲,可巧撞了进来的苏尔个满怀,苏尔捧着的花生撒了一地,嗔道:“你个疯蹄子”。
侯门深似海 05
翌日清晨,鞭炮声一阵响过一阵,锣鼓声,锁啦声,喧嚣而来。
玉瑟一夜未眠,好不容易清晨入眠,可惜还未睡多久,就被这迎亲的喜乐吵醒,披着一件衣服起身坐在炕上。
“姐姐,怎么啦?”苏尔见玉瑟起来了,也叹了口气,披上衣服走到玉瑟面前,掀开玉瑟的被子,钻了进去。
玉瑟伸手摸着苏尔的幽青的眼圈,问道:“你为何也一夜未眠?因为将军么?”
苏尔叹了口气:“我们虽说都是送来给将军的礼物,但是白霜霜只是将我们充着了下人,不知道在这后院要挨到什么时候去了,你知不知道,前几天前院有个西突的女子要逃,结果被白霜霜抓回来了,打了个半死,现在还躺在床上有出气没进气了,你说可不是造孽?”
玉瑟拍拍苏尔的手:“你可是在想自己的出路?其实——”
玉瑟盯着苏尔道:“你还是有选择的,我看青倌那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肠还好,对你也——”
苏尔苦笑了一声打断玉瑟的话:“青倌那孩子心眼太实在,他的心思我也知道,可是——可是姐姐你知道,青倌现在才十四岁,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他这时候见过几个女人?知道什么是爱情么?即便是知道,那又如何呢?等他到二十岁籍冠,我已经二十六岁了,那时候的他还会喜欢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么?如果我真等到那个时候,我该怎么来面对现实?”
二十六岁,足可以做一个十岁孩子的母亲了。
玉瑟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来劝慰苏尔。
前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几个砰砰的礼花响彻云霄。
玉瑟闭着眼睛,自己当年嫁到梅剑国的情景浮现到了眼前:
那一天,也是白雪皑皑,自己乘的船走了三天三夜才到梅剑国,梅轩站在码头上等自己,一身的红色喜袍落满了白雪,十里红毯铺在雪地上,路途沿岸全是血红盛开的梅花。
那日的他是那么满心喜悦,对着自己笑脸盈盈,可是前不久,他,一个一样的他,又是那么的残酷无情,对着自己满脸怒火。
常听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是多么具有悲剧意味。
更具悲剧意味的是,现在墙的那一面,自己最爱的人牵起了自己最信任的人的手,拜天地。原本那个人还是和自己的世界交错过,原本那个人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怪不得步杀不愿意告诉自己,这个世界变得太快,几乎让自己措手不及。
玉瑟的手不知不觉中收拢,完全忘记了手里拽着的是苏尔的手,直到苏尔疼的叫了起来:“玉姐姐,玉姐姐,我的手!”
玉瑟这才恍惚的撒了手,拿着苏尔的手在嘴边吹着气:“不好意思,疼么?”
“姐姐,你怎么啦?”苏尔奇怪的看着玉瑟不知道从哪里涌上脸的悲伤,在她的印象中,玉瑟绝美的脸一直是那么淡淡的,没有特别高兴过也没有特别悲伤过。
玉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变换了神色。
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
苏尔不明就里的看着玉瑟不知道从哪里挖来了一棵红梅的树苗,拿了个小铲子在刨坑。
“姐姐,我来帮你!”苏尔上前道。
“哎呀,这不是苏尔姐姐么?”惠儿的声音传到玉瑟的耳朵里,心里不知道为何一堵。
苏尔撇了撇惠儿,没有搭理她。
“不就是玉颜夫人的丫头么?尾巴翘上天去了!哼!”惠儿咬碎银牙拉着身边的绢子恨恨的走开了。
“玉颜夫人?”玉瑟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苏尔伸出脚在花根部的泥土上狠狠的踩了几脚,拍了拍手道:“好了姐姐,种好了!”
“真是要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