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凝在殿内听得静宁公主的语声隐隐传来,目光微闪,问杨柳:“你前两日与我说,有一名大内侍卫要见我?”
“是。”
“找个合适的时间,让他来见我。”
“可是……”杨柳面露迟疑,“娘娘,奴婢还与您说过那名侍卫是谁的心腹,您——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我就是要利用那个人。”云凝目光阴沉地看着她,“你原本是祁连城的人,但是他现在已经不会再信任你了,我说的对不对?”
杨柳黯然点头。
“所以,如今你该放聪明一点,听我吩咐就是。否则,我没了活路,你也是死路一条。”
杨柳听了这话,神色平静地点头,“奴婢早就明白这些。”
“明白就好。快去吧。”
“是。”
**
顾云筝回到府中,得知燕袭已经等候多时,忙唤他到室内。
燕袭道:“属下这些日子都在追查耀觉的事,已有了些进展,只是不知夫人对一些事有没有耳闻。”
“说来听听。”
燕袭道:“吴正早些年是太后的心腹,在血案那一夜,救下了云笛,想来该是他自己的意思,因为太后没道理愿意留下一个仇视皇家的人。”
顾云筝念及耀觉说过的杀掉自己的话,赞同地点头,“如此看来,吴正有着一颗仁心。”
“还有一件事,属下只是听宫里的人说过,并无确凿的凭据。”燕袭低声道,“有人揣测,静宁公主应该不是先帝的骨血。”
顾云筝全没料到燕袭会带来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你怎么看?”
“先帝曾下江南出巡,回宫后一个月,太后就有了喜脉。后来说是早产,公主却不似早产的婴儿。”燕袭言辞依旧保守,“当然,这些还只是一面之词,属下还要慢慢地核实。”
如果这猜测成真的话,静宁公主也是云家的血脉……顾云筝打心底不愿接受这件事,可是再想想静宁公主似曾相识的容颜、浅浅的梨涡,心头便是一沉,“尽快核实此事。”
“是!”
“等等。”燕袭转身要走时,顾云筝唤住了他,转身取出两张银票,“你尽心竭力为我做事,我却不曾给过你银两,实在是大意了,这些你先拿着。”
燕袭笑起来,“不必。”
“怎么叫不必?就算你手头富裕,你那些手下呢?难不成总要你倒贴银两养活他们?”顾云筝把银票递到他面前,“拿着。何时拮据了一定要跟我说。”
燕袭见她态度坚决,也就接到手里,道谢后离开。
傍晚,三夫人过来了,说起了林雅柔的事:“四月里,她嫁给了一个小商贾,如今已经身怀有孕。她在我娘家那边对我一句好话也没有,如今我娘家已俨然将我扫地出门了,今日得知此事,还是出门时偶遇旧识,这才听说了。”
那个在霍府一再酿造出风波的女子,终于出嫁了,顾云筝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斟酌后才道:“为了霍家,委屈三嫂了。”
“一家人也是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三夫人淡淡岔开话题,与顾云筝谈起熠航这些日子的大事小情,例如个子长高了,小脸儿晒得黑了一些。
顾云筝也就应景儿地陪着她闲谈。
晚间,霍天北难得地回来用饭了,顾云筝又将熠航的近况对他说了一遍。
霍天北先是满意地笑,随后道:“熠航如今怎么称呼三嫂姑且不论,对我们却该有个像样的称呼了。”
“是该如此。你怎么想的?”顾云筝道,“不如就让他唤我们四叔、四婶吧?”
“好。”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翌日早间,夫妻两个一起等熠航前来请安,将此事对熠航说了。
这件事对于熠航来说是个有惊无喜的事,他总觉得天北爹爹是个很别致也很新奇的称谓,如今却要改口,满心抵触。可是先生教导他,要听从长辈的吩咐、教诲,嘟着小嘴儿满脸不情愿地应下了。
随后的一段日子,两个人三令五申之下,熠航才慢慢习惯了新的称谓,不会再唤错霍天北,也不会再与顾云筝没大没小。
成为改掉之后,顾云筝减少了每日陪伴或是看望熠航的次数,甚至连他对她与霍天北的晨昏定省也免了,只让他每日去给三夫人请安。
三夫人怎么会看不出夫妻两人的打算,平日对待熠航该严厉时严厉,该温柔时温柔,更近一步拉近与熠航的距离。
面对这种局面,顾云筝打心底里酸楚。明明该是最亲近不过的家人,却因着此生大局要一步步将亲人推至远处。
云笛与熠航的事倒也罢了,两个人迟早会明白她与霍天北的良苦用心,让她无从释怀的是云凝。
云凝的善变,到如今的选择一世荣华,都让她心寒到了骨子里。
但是如果注定要敌对的话,她也只能接受。
**
夏至前后,蒋晨东麾下军队连连落败,三座城池失守,他手中疆域越来越小。
郁江南的日子还是悠哉游哉,只守不战,所辖疆域布下的防守固若金汤,朝廷的军队无论怎样也不能攻破。不太繁忙后,他不时携章嫣一同游走在南疆各地,留下了一段段佳话。
对于霍天北与顾云筝来说,这些都是可喜之事。
这日午间,顾云筝小憩时,霍天北回来了。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一切,包括睡梦中听到他的脚步声,只是微微蹙眉,随即眉宇慢慢舒展,意识依然沉浸在梦境中。
霍天北掠过垂下的纱帐,轻手轻脚地宽衣躺在她身侧。
她只穿着底衣,身上只搭着薄被一角,背部呈现在他眼前。
虽然每日敷药,她背部的疤痕只是稍见浅淡。
处处疤痕,总是让他不自主地想到她伤重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
那时他对离别的恐惧几近极限,无从承受,却只能承受。
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让付双成死在蒋晨东眼前。
他展臂将她松松搂到怀里。
她立刻不满地嘀咕:“热。”
霍天北轻笑,手指轻柔游走在她背部,掠过每一处疤痕的同时,将底衣系带逐一解开。
随后,双唇代替了手指,缓慢地时轻时重地游走在她背部。
“烦人……”顾云筝想要翻身面对他。
霍天北却施力让她趴在床上,上身压上去,继续之前的亲吻。
顾云筝又觉得痒,又是心跳如雷,喃喃抗议:“大夏天的,想要热死谁么?”
霍天北笑起来,咬了她一下,“每次都如此,你能不能换一个理由?”她不喜夏日的炎热,近来同床共枕时,总是不喜他的索要,总是用热做理由。
“也没别的……好说。”她的手抓紧了床单,按捺不住,轻哼出声。
他整个人覆上去。
“你这个混账!”她低声申斥着他,“让我转过去。”
“为什么?”他语带笑意,“这样省得你太热。”
“……谬论!”顾云筝又气又笑,在这种时候却只能委婉地说话,“我想看着你。”
“等会儿。”
他口中的一会儿可长可短。
顾云筝香汗淋漓时,才得以面对着他。
**
顾云筝去清洗完,回来时宜嗔宜喜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动?今日没事了么?”
“这话怎么说?”
“每次不都是这样么?等我洗漱完,你也该滚回书房去了。”
霍天北这才明白她话里的抱怨,笑着揽她入怀,“怪不得总是一脸不情愿。”
“换了你试试,每次了事我就出门,你愿意么?好像回来就是奔着这件事来的……”顾云筝一副懒得跟他计较的样子,语声打住,哼了一声。
霍天北啄了啄她唇瓣,漾出歉意的笑,“是我不好。往后若是不能多陪你一会儿,就算想你想的抓心挠肝也不回来。”
顾云筝不予置评,“说说别的吧,近来有没有有趣或是可气的事?”
“倒是有一桩事,关于祁连城的。”霍天北道,“他要办一个书院,有几个官员帮他上奏章。”
“那你同意了么?”
“当然同意了。三两年后,他定能培养出诸多人才。”
顾云筝讶然挑眉,“我以为你不会同意的。不怕他利用这些人来日与你作对?”
霍天北温缓一笑,“不怕他有这心思,只怕他什么也不做。这个人很有些意思,我如今在想的是,来日他能为我所用。”
“那可有些难。”
“难才有趣。”
“怪胎。”顾云筝刮了刮他鼻梁,“你能如愿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我能如愿的话,估计他也是看你的面子,而非服我。”对于这一点,霍天北有些情绪,“其实我最该做的,是把他除掉。”
“关我什么事?”顾云筝反过头来揶揄他,“静宁公主找过你没有?上次她对我说,要上门来做客,怎么到今日也没见到她踪影?”
霍天北无奈地笑,“我哪里有时间见她,每次都是让贺冲将她打发掉。”
“这点倒是不疑心你。”顾云筝把玩着他覆着薄茧的手掌,“你有多久不曾练功了?如今身手怎样?觉着能将我打败么?”
“这不是除了政务就在忙你了么?你与我较量,也只有一回事。”霍天北托起她留有些许绯红的脸颊,热切地索吻,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顾云筝含混不清地继续揶揄他:“你哪里有个国公的样子……活脱脱的地痞……”
“谁稀罕做什么国公……”他语声中有着浓浓的情慾,“做地痞才是最销|魂……”
**
此时的云凝,命杨柳将祁连城请到了宫中,两个人在御花园的水榭闲谈。
云凝先是道贺:“皇上已准你开办学院,恭喜。书院想好名字了么?”
祁连城却笑道:“是定国公准许的。”
云凝不由叹息,“如今你怎么越来越喜泼人冷水了?”
祁连城笑意渐浓,看着水面上波光粼粼,又一瓢冷水淋下,“再过些日子你就不宜在宫中走动了,做戏也要做出个样子来。实在是闲不住的话,记得在腹部垫些东西。”
“……”云凝被说得垂眸不语。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祁连城的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皇上异想天开,你竟也陪着,真是佩服。”之后又打趣,“找好孩子了没有?没找好的话,就对外宣称小产。”
云凝落寞到几点,反而轻笑出声,“说话这么刻薄,总是一阵见血,倒是像足了定国公夫人。”
祁连城点点头,“定国公夫人说话的确是刻薄,只有一点好,她要么不说,说了便是实话。”
“这该说她是运道太好,还是性情并不讨喜?没有定国公和你,她能有今日么?”
“没有我与定国公,贵妃娘娘能有今日么?”祁连城略带不解地看向她,“你为何总是在随时能治你于死地的人面前自曝其短?不论是谁,只要找个机会,就能将你这作假之事公之于众,到了那步天地,大罗神仙也保不了你,更别提一个昏君了。”
“兴许是我知道你们不会拆穿我,兴许是我在心底里相信你们,不是相信你们肯对我手下留情,而是相信你们不会在这时机下拆穿我。拆穿后对你们又无益处,何苦。”
“这倒是。”祁连城犹豫片刻,又加一句,“也只是对我无益处。”他可不认为不拆穿云凝于霍天北有利。有时很奇怪,霍天北对云凝有着一份不该存在的仁慈——想来想去,似乎只能是为了顾云筝,才不计较云凝诸多的过错与挑衅。
“耀觉的事,你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我所了解的事,是不是并不是全部?”
“我猜着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