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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蓝唐黎的语气听着竟有些慌乱,以他的聪明,又怎么会听不懂这故事的寓意。我笑笑,既然已经猜到了,何必还要自欺欺人!
我说:“我只想跟你要一样的东西。”顿了下,我又缓缓接道:“我的命。”
“你说什么?本王听不懂,本王从来就没有想让你死,本王不但要你活着,还要好好地活着,这样,我们才能好好在一起。。。。。。”
“永远?”我有些嘲讽地笑笑,吐出这两个字。
“是永远!但绝不是你说得这个永远!”
蓝唐黎的语气坚定得让我觉得可笑,我一点点将手从他掌内抽出,快要脱离时,却又被蓝唐黎重新抓了回去,握得更紧,不想浪费力气在较劲上,我说:“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从你狠心离开那个怯弱的韩晓晓时,你就没有机会了,是你亲手将我推远的。”
“他是本王的父皇啊!如果不去看他最后一眼,本王也许永远就没有这个机会了!而我们,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本王可以用剩下的半生好好补偿你!”蓝唐黎说得急切,捏着我的手越发牢固。
任由他徒劳地抓着我,我淡淡地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永远’这个东西根本不存在,如果你非要说什么‘永远’,我们的结局可能就会像故事里那个侄子和女子一样。蓝唐黎,其实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今天不是你转身离开,我可能还会躲在那个龟壳里不肯出来,永远不敢正视自己。现在,我想得很清楚,我想活下去。你不是一直说自己爱我吗?那么,就请给我这个活下去的机会。”
“你想怎样?”蓝唐黎沉声。
“放我走,给我自由。”
“不可能!”
蓝唐黎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我说:“别拒绝得那么快,你好好想想吧。当然,你也可以继续一意孤行,最后,你能得到的,也只有我的尸体。”
“你不会!”这次蓝唐黎抱住了我,将我的脸轻轻按向他的胸前,他说:“你不会死的!你没有那么容易死!本王知道的,你不会那么容易放弃活着的机会!”
勾勾嘴角,他说得没错,以我过去的性格,除非被别人杀,我是不会主动放弃自己这条小命的。但是,现在的我,如果不获得自由摆脱发生的一切,即使我拼命得想活,也压抑不住心里那股悲伤。只要呆在这里,过去的一切就会缠绕着我,像一股无形的藤蔓,一点点将我的脖颈勒紧,让我喘不过气,也挣脱不了。我想活,但一定要换个环境,我要摆脱过去的一切。
大概是听出我气息里的艰难,蓝唐黎将我横抱而起,唤了丫鬟点灯,又让医女给我把了脉。
“怎么样?”
医女久久不说话,蓝唐黎的语气显得有些暴躁。
“王爷,王妃的身子并没有太大的好转,如果再这么拖下去,怕是会落下什么病根,还是让太师父。。。。。。”
我平静地躺在床上,尽量压低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听起来没有那么不中用。
蓝唐黎沉默了两秒,挥手让医女下去,他把尹田唤来,我听到他吩咐:“去把蒋太医接过来吧。”
“可是王爷,陛下他。。。。。。”
“到底我们谁是主子?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蓝唐黎的声音异常烦躁,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备受煎熬呢?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而调走看护自己父亲的太医,如果老皇帝因此死了,即使大家知道这是老皇帝的命数到了,也会狠狠唾弃他吧。
蓝唐黎坐回床沿,又开始用他的双手揉搓我的双手,想将我冰凉的手掌焐热。
虽然感觉到他那双炽热的眼神,但我仍旧像没看到般继续看着床顶,沉默了许久,蓝唐黎才在我耳边轻轻说:“晓晓,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这才转过脸看向他,在昏暗的灯光下,蓝唐黎的眼睛显得格外晶亮,似誓言般坚定,我淡淡地说:“如果你真得不想我出事,就放我走。”
“不可能!”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激烈,蓝唐黎又把声音放柔,他俯在我耳旁,呆着恳求般的轻柔,他说:“为什么你从来不肯替本王想想呢?如果本王让你离开,这比杀了本王还难受!”
我如没听见般,又将脸转过去,出神地看着天花板。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蒋太医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蓝唐黎就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疲倦而担忧地看着我。
见我醒来,他有一阵欣喜,忙唤了丫鬟端来,一股又黑又浓的药汁味迎面扑来。
身体的沉重感越来越甚,现在连睁眼都变成了一种奢侈,这身体当真要到极限了吗?
“晓晓,你放心,你会没事的,你只要按时喝了这药,一定会没事的!”
他倒是在任何时候都对我无比的有信心。
任由他将我扶起靠在他胸前,可当他把那勺药递过来的时候,我却偏过了头。
蓝唐黎愣了一下,似想起了什么,他脸上露出开心的笑,他说:“你还是这么怕苦,没事,本王喂你。”
他含着药汁的唇贴下,我躲不开,却也死死闭着唇,任由他如何用软舌逼哄,我都不曾张开一条缝,最后,黑色的药汁顺着我们的唇缝流出,滴进我的脖子里,也滴在他的袍子上。
“我说了,给我自由,我自然会活下去。既然你不肯给我活路,我又何必这样苟延残喘。”
似被气急,蓝塘里的呼吸声加重,死死地盯着我,久久不说话。
☆、给我自由(二)
“不要想用这种方式威胁本王,本王就不信喂不了你这药!”
蓝唐黎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唇,用力将我的上下牙齿分开,我以为他会粗鲁地将药悉数灌入我的口中,可他却含着那些药汁,一点点让渡入我的口中,每喂一些,就停顿几秒,等我咽得差不多的时候,再继续向我我口中渡,就这么折腾了七八次,药碗终于见了底。
他放开了我,我却在下一秒趴在床沿上剧烈地吐了起来,刚才喝进去的药汁通通被吐了出来,连同我的胃液和胆汁一同带了出来,恶心又难闻。
“你。。。。。。”
蓝唐黎的话就这么卡住了,他扶着我起身,让我轻轻躺回床上,他看向我的眼神复杂而痛心,半晌他才痛苦地说道:“你一定要这么折磨本王吗?”
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这么一折腾,更是连喘息的力气都困难,我闭上眼,不愿回答,如一具死尸般静静地躺在床上。
“本王就不相信,你真得会拿自己的命做赌注!你要犟就犟吧,本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蓝唐黎撂下这席狠话就走了,很快有丫鬟前来收拾狼藉的一片,我虚弱地躺在床上,似乎听到谁的叹息声。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觉得身体异常沉重,连清醒都成了一件费力的事。自打蓝唐黎生气离开之后,我似乎一直都处于这种昏睡的状态,偶尔醒过来,一直守在旁边的医女都会欣喜万分地跟我说话,劝我喝药,或者吃点东西。
但我这副残破的躯体,已经装不进任何东西了。况且没有自由。我也不想浪费那个气力来挣扎,如果我的生命注定只能走到这里,我也认了。
我沉睡的时间似乎越来越长,偶尔的清醒还是被医女摇醒的,看着她担忧的眼神,我知道,她是怕我就这么睡过去了。
从医女口中,我得知,自己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了,这期间。我只偶尔喝过一点水,再没有沾任何东西。我想,离油尽灯枯的时候不远了。我并不怨恨蓝唐黎。也不觉得遗憾。生活本来就是选择,我现在不过是选了条安静的路。
又一次醒来,这次居然是自然醒的,算不算是回光返照呢?
睁开眼,令我惊讶的是。眼前的不是医女,而是消失了几天的蓝唐黎。此刻的他,竟比病痛中的我显得还要狼狈,发丝凌乱,下巴上的胡子也没有剃,身上的衣服还是几天前我见到的那件。他看着我的眼神。更是矛盾而痛楚。
我已经没有力气跟他打招呼了,微微动了动唇,终究一个字都未发出。蓝唐黎却猛然欺下身抱住我。他身上有浓浓的酒精味,将头埋进我的脖颈内,蓝唐黎低哑而闷沉地说着:“你想要什么本王都能给你,哪怕是本王这条命都行,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留在本王身边?为什么你还是想方设法想离开本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有多差,你真得宁愿死也想呆在本王身边吗?为什么要这么倔强。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本王机会。。。。。。”
后面的声音被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代替,脖颈处逐渐有了湿意,还带着温热的体温。任由蓝唐黎埋在我脖颈放肆地流泪,突然觉得有了一点力气,我缓缓地说道:“放我走。。。。。。”
蓝唐黎抱着我的手越加用力,似是怕自己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我承认我够狠心,我知道其实我最亏欠的人就是他了,他是被我第一个用感情利用的,我虽然自私,却从不在感情上拖泥带水,从来是该断就断。但是,我却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又背叛他。对他一次次的原谅和痛楚,我不是没有感觉,但当我逐渐有了这种意识的时候,事情却已经发胀到我无法控制的地步,我已经失去了喊停的权利。
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现在不过是用最正确的方式结束我的痛苦和他的痛苦,我想开始新的生活,如果这副残破的躯体还能撑到那个时候。即使撑不到,我也希望自己能死在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养了一只猫,当它大限快到的时候,就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家。妈妈跟我说,它是自己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死去,她说猫都是有灵性的,不愿意死在主人家,让主人伤心。
而我现在就同那只猫一样,就不想成为别人的麻烦,要死就静静地死去,不要给活着的人带来不必要的伤痛和阴影。
精神恍惚中,蓝唐黎猛然起身,背对着我站着,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他的语气清冷而决绝,他说:“韩晓晓,你赢了,本王给你自由!”
听到那个“自由”,我孱弱无力的身体突然就有了动力,挣扎着想自己起身。大概是听到我的动作,蓝唐黎顾不得脸上的狼狈,转身先一步将我扶住,在我背后垫了软枕,那样小心翼翼地将我半扶起。
“来人!把药端上来!”蓝唐黎急急地喊着,顺手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那样孩子气的动作,让我眼前一阵恍惚,心里某块突然有种软软的感觉。
蓝唐黎接过药,像曾经很多次一样,亲昵地侧抱着我要喂我药。我依旧躲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却什么都不说。
蓝唐黎脸上闪过痛楚与愤怒,他抓着药勺的手紧握成拳头,却很快松开。他从新从碗里舀了一勺药汁,递到我唇边,有些绝望有些痛苦地说:“你放心,本王说放你自由就会绝不会食言,但是,如果你连走的力气都没有,即使你想离开,也走不了多远,这样,你就永远也摆脱不了本王的。”
蓝唐黎说得没错,依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昏睡状态,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谈离开?
我张开嘴,喝下了那勺药汁,蓝唐黎脸上瞬间就明媚起来,眼内闪过一抹欣喜,继续递了一勺到我嘴边,这次我没有马上喝,而是盯着他的眼,认真而艰难地吐出四个字:“说话算数?”
蓝唐黎的眉目因我这句话而皱在一起,他明亮的眸子瞬间暗沉,没有回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