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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来找我?”
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带着一股难言的怒气,我微微一愣,许青也因为我的话语和表情而怔住,半晌他才淡淡地说道:“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知道我不会回来,为什么还要守在这?为什么还要经营这个霸王别姬?”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这叫喧是为了什么,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许青依旧那样平静,他说:“我说了,这霸王别姬我会替你开着,你还是老板。”
心里莫名有股气堵着,让我觉得难受。我以为除了知知和阿明,不会有外人能让我难受,让我产生这些以浓浓感情为基础的情绪,我突然觉得自己急需要发泄,否则那种不知所措的挫败感和迷茫感会在我心中不停冲撞,让我表现得不像我自己。
就那么看着许青许久,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静,仿佛过了很久,他突然笑了笑,淡淡地说道:“你不用愧疚,你从来就不欠我什么。再说,我其实已经有了要离开的打算。不过。能在走之前见你到你,老天也算对我不薄了。”
我没有说话,将眼睛挪来,要走了吗?走了就好了,我不希望再有什么事情牵连到他们兄妹,他们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曾经的我种下的恶果,这笔债,我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
“准备去哪?”半晌我才问道。
“不知道,也许是石国吧。那本就是个草原之国,听说那的风土人情很好,也许会适合我和小红。”许青很自然地说着。又笑着说道:“你呢?和黎王爷怎么样了?听说他要娶冷相的女儿,你要不要跟我私奔到那草原之国?”
一旁的尹田又皱起了眉头,我却笑了,说:“许青,这是我第一次听你开玩笑。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和许红,都要多多保重。”
许青笑笑,脸上的表情似失望似了然,沉默了几秒钟。他突然又说道:“你把他怎么了?”
这个他,是指周海涛。我抿了抿嘴角,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就是让他尚书府断子绝孙而已。”
许青先是惊愕,后摇头笑笑,他说:“晓晓,你还真是大胆。”
我也笑,冲他调皮地眨眨眼:“不大胆怎么做你的老板?”
这大概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吧。我希望他能记住我开朗活泼的那一面,记住那个和他们厮混的老板。记住那个爱跟他们开玩笑的我。
“许红怎么样了?我。。。。。。我想看看她。”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说出了口。
许青回道:“她好多了,现在正在房间里,刚把她哄睡着。”
我点点头,“那正好,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到来打扰了她,我就去瞧她一眼就好。”
许青什么都没说,直接带着我去了许红的屋子,到了门口,他轻轻打开门,示意我进去,他却没有跟着我进来,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外。
我走了进去,许红的屋子和以前没多大变化,只是窗前那几株君子兰已经明显枯萎了,我记得以前,许红对这几株君子兰很是喜欢,经常会抱着洒壶给它们浇水,把那几株君子兰养得又绿又壮。
目光并未在房子里的摆设上停留太久,我轻轻地走向许红的床,小心翼翼地拉开纱帐,出乎意料地,对上一双平静睁得浑圆,如见到猎人的小鹿般惊吓的眼睛。
许红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双惊恐的眼神就要溢出泪光,她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双手紧紧捏着被子,盖住眼睛以下的地方,一副生怕我伤害她的样子。
我走近许红的床,她的神情和动作更加紧张了,我坐在了床沿,能清晰地感觉她的颤抖。
背对着她,我没有继续动作,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感受她那些细微的动作,甚至是时而压抑时而急促的呼吸声,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身体里那股莫名的怒意在逐渐消散。
“你恨我吗?”感觉她抖得不是那么厉害了,我轻轻问道。
背后半晌都没有声音,我虽然很想知道她的表情,但我却提不起勇气回头,我的勇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离干净,我现在就像是一只躲在蜗牛壳里的胆小鬼。
站起身来,我淡淡地说道:“姓周的已经得到他该得的教训,你们恐怕不能再呆在燕城了,一会儿就跟你哥哥走吧,离开这,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顿了顿,我又自嘲地说道:“从认识我,你的日子好像就没怎么顺心过。我在的时候老跟你斗嘴,让你心里添堵。我不在的时候,开得这个酒楼还给你带来了麻烦。我现在又回来了,一回来就又害得你要离开这,就跟个扫把星一样。”
掀开纱帐的手在上面停了下,我轻声地说道:“对不起,许红。一直都欠你这声对不起,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你还年轻,还有大半的人生要走,不要因为一个败类而毁了自己生活的权利,记住,没有什么坎是过不了的。”
☆、谁为黎王妃?(十)
许红一直没有说话,但她的哽咽声却传进了我的耳朵,由淅淅沥沥的小声呜咽,到连贯的抽噎,听到她嚎啕大哭的声音,我一直沉着的心才微微感觉到一丝明朗。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以后的生活还很美好,只要敢面对了,就会有走出来的一天。
刚出门,就见小赵急匆匆地从后门跑过来,他一脸焦急得像是要哭了,他说:“老板,不好了!前门来了很多官兵,把整个酒楼都包围了!”
我冷哼,动作还挺快。
此刻的我,反而异常的冷静,我对一旁的尹田说:“带他们三个从后门出去。”
尹田一动不动,“王爷交待我,王妃什么时候反省好了,要老奴完好无损地把王妃送回府。”
“尹总管,算我拜托你,无论如何要确保他们的安全。依我现在的身份,他们还不敢对我做什么。”我认真地看这尹田,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感受。
“刚才的事,若非老奴的疏忽,根本就不会发生,老奴已经失职了,如果再护王妃不周,老奴无言去见王爷。”尹田不冷不热地说着,脚跟依旧一动不动。
听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声音,我一狠心,拔了头上的簪子,往脖子上一顶,尖锐的一面陷进皮内,冰凉的金属混着微微的疼痛,我说:“如果你不救他们,就带着我的尸体去回黎王府吧。”
尹田有些吃惊地看向我,眉头皱得更深了。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这真得是我吗?那个自私无情的韩晓晓,我什么时候会为了外姓人而伤害自己?
说是冲动也好,说是愧疚也罢,总之我真得这么做了,那根簪子真得没入了我的肉里。有血沿着脖颈流下,黏黏痒痒的感觉。
“晓晓!”
“老板!”
许青和小赵的惊呼声,尹田的脸色很难看,眉头都要皱成疙瘩了,他将手中的令牌往许青的方向一扔,许青下意识接住,呆愣地看看我,又看看尹田。
尹田厉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带着该走的人先走,迟了怕是连这块令牌都没有用了!”
许青没有再耽搁,迅速收起令牌。跑进许红的房间,很快拉着许红出了门。小赵不知在想什么,还呆愣在原地。我冲他吼道:“还不走?”
“可是。。。。。。”
“少废话!赶紧跟着我走!就算留在这,我们也会是个负担!”小赵想说什么,却被许青厉色打断,一边拉着受惊的许红往后门走。
小赵犹豫了几秒,还是跟着许青朝后门走了。就这样他还时不时回头瞧我两眼。似有千言万语般,直到看到他们三个的身影消失,我紧握的手掌才缓缓松开,将那根染了血的簪子扔在地上,捞起嫩黄的衣袖,轻轻擦拭脖颈处的伤口。
见尹田仍旧一副郁闷不想搭理我的样子。我笑笑,说道:“尹总管,你上当了。我可是很爱惜自己这条小命,我这辈子,只可能有两种死法,要么是被人杀,要么是自然老死。我是不会自己终结了自己的。”
尹田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还真是不懂得幽默。
不过。如果是蓝唐黎在,就不会这么轻易上当了。他有时候确实很了解我,知道我是不会为了任何人轻易结束了这条命。这只是一场苦肉计,也是我最后能为许红做得一点事。
不是我有多伟大,我一直都是个自私的人,刚才的行为,其实还是为了我自己,我只是不想欠别人那么多,让自己心里太愧疚,太难受。
那齐刷刷的脚步声突然停止,我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便若无其事地往外厅走,对那些近在眼前的官兵却完全视而不见。
突然,有个尖锐的声音在喊:“还有三个人不在了,一定是从后门跑了,快去追!”
我冷冷地抬头,是那个被尹田纽断手腕的家丁,我紧接着厉声喊道:“谁都不准动!周海涛的事是我动的手,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我又走近那个家丁,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你如果想成为第二个周海涛,我不介意送你一剪子。”
那个家丁的身体明显一滞,恶狠狠地看向我,嘴里却再没有发出一个字。
“既然都承认了,就给本官把她拿下!”一个更冷的声音从一片官兵身后发出,我淡淡地抬头,对上一双阴狠的眼睛,从那双血红的眼睛中,隐隐能看到周海涛的影子,这大概就是宠坏周海涛的罪魁祸首,尚书周飞辉。
“尚书大人,有些事还没有说清楚,您不能这么贸然带走黎王府的侧妃。”
见有士兵要上前,尹田先一步挡在我面前,不卑不亢地对那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说道。
“哼!”周飞辉冷冷地从鼻腔发出一声,脸上是止不住的痛恨与狠厉,他说:“尹田,你不要仗着是黎王的人就可以在这跟本官指手画脚,今天就算是黎王本人站在这,这人我一样要带走!我要替我儿讨个公道!”
“尚书大人,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不如等我家王爷来了再。。。。。。”
“不可能!”周飞辉狠狠打断尹田的话,他冷眼扫射我,说道:“老夫既然站在这里了,就要讨回一个公道,就算是陛下在这,老夫一样会这么说!黎王又有什么权利来干涉政法?更何况现在只是他的一个走狗在跟本官说话!”
这次,我明显看到尹田太阳穴处的青经突起,跟着我,他今天还真是不走运,估计他早在心里叫爹骂娘了吧。
尹田依旧没有退让,他说:“尚书大人,该说的老奴都说了,你若还是要强行带走人,就先踩着奴才的尸体过去。”
这是我第二次听尹田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他之所以这么护着我,完全是蓝唐黎的原因,没有蓝唐黎的交待,他大约早就要弃我而去了吧。
一切都在剑拔弩张之时,气氛突然变得很紧张,尹田一个人对着一群带刀的侍卫,他的令牌又给了许青,没有蓝唐黎,现在的我们真得是孤立无援。
但这样生死交互的关头,我心里却觉得异常平静,安静地看着周围,即使知道马上会是一场血腥蔓延的情景,我依然觉得异常祥和。
“这么热闹,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一道陌生而轻快的声音穿透这紧张而沉闷的气氛,我平静地看向声音的源头,又是一个小白脸,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妖娆中带着刚性,比起蓝唐黎的风流邪魅,他则多了些轻快与活泼,魅惑中带着翩翩公子的韵味。
只淡淡地扫了一眼,我就挪开了眼睛,虽然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我很肯定,这个人我不认识。
尹田肃杀的气息微微一敛,他给来人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了声:“奴才见过石王殿下。”
周飞辉紧接着行了个礼,跟尹田一样喊他石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