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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汤对紫烟说:“紫烟,那我们可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木香便扶着周汤回去了。
紫烟赤着一只脚,四处寻找着那只绣花鞋。
刚才明明是丢在这儿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正想着,忽然不远的竹林传来了一阵琴声。
琴声悠远,宁静,如天上白云,如缓缓流水。
紫烟心想,这个马场已被周府包了的,怎么还会有外人出没不成?
便循声走去。
青翠色的竹枝繁复交杂,天上是纤纤素云,路边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
竹枝掩映之间,一个白衣拂尘的男子,正端然坐着,细长的手指轻轻抚弄着一架瑶琴,微闭双眸,神情专注。
他容颜本已十分俊美了,而那两道十分好看的眉毛,如竹叶一般的眉毛显得格外突出,格外好看。
长衣松垮,长发也松垮地垂在肩头。整个人给人一种飘逸柔美的感觉。
紫烟细看这个人的脸,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日在她及荓宴上弹瑶琴的纪墨云么?
那日,因为王醉的要求,墨云与周汤同台竞技,他的琴声,丝毫不会比周汤逊色。
甚至于他的长相,也能和周汤平分秋色,两个人各有春秋。
一句话,周汤更加霸气,而墨云有些妖娆和阴柔。
紫烟立在那里,看到那架瑶琴边上,放了一个绣花鞋子。
这不正是她的鞋子么?
这个人怎么回事,怪不得找了半天没找着,原来是被他拿走了。
紫烟上前要去拿回那绣花鞋,琴声止了。
墨云的手在琴弦上轻轻一拨,来个好听的尾音收尾,抬起目光看着紫烟。
紫烟走得有些急,正要抓到这只绣花鞋时,脚尖绊到了什么上面,打个踉跄,重心不稳,往前扑去,差点要摔倒的时候,墨云将她一搂,她正好倒在了墨云怀中。
四目相对,墨云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她。
她忙避开眼睛,有些面烫,生气地将他一推,气呼呼地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本小姐的鞋子给偷走了”
墨云捡起那双绣花鞋,恭敬地递上去,淡淡一揖:“小姐误会了,在下只是路过此地,偶然捡到这双鞋子,觉得十分好看,便藏了起来。既然是小姐的鞋子,那么,理应物归原主。让小姐见笑了。
”
紫烟从他手中夺过鞋子,走得远远的一块石头上,背对着他,坐下来将鞋子穿上,便气呼呼地要走。
“小姐。”他在她身后唤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她转过头来,冷冷地回道。
他指了下竹林中的那只枣红色的马,说:“小姐且看,您一定是在找这只马吧。”
紫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便上去牵了马,快步要走。
“小姐路上小心。”墨云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像天上的云一样,对着紫烟十分恭敬地一揖。
紫烟说:“谢谢你了。有空,来府上坐坐吧。”
“小姐邀请,小生一定会去府上坐坐。”墨云说。
紫烟没好气地说:“本小姐并没有邀请你去府上坐坐,请不要误会。”
“可是小姐方才明明是叫小生去府上坐坐。”墨云话中带着淡淡的调戏。
紫烟冷笑道:“想要来我府上坐坐,也并非容易事。我周府也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的。”说完,便快步走了。
墨云凝视着紫烟的背影,出神地想着什么。
木香给周汤包好伤后,周汤要去看看紫烟回来了没有,便走了。
到了晚上,木香去厨房要了一大罐牛奶,等珠儿回来,珠儿朝自己的小床上一倒,说:“累死了,累死了”
木香给她递了杯牛奶,说:“珠儿,你喝了它,晚上会睡得深一些。”
珠儿瞪大眼睛看着她:“你会这么好心给我牛乳喝?一定里面投了毒”
木香便倒了一杯,自己喝了下去,说:“你看,我自己都喝了,难不成我想将自己也毒死不成?”
珠儿见了,将信将疑地接过牛奶,喝了一口,嘀咕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要是在过去,听到珠儿这样说自己,木香肯定翻脸,可是如今她摸准了珠儿的脾气了,这个珠儿,心眼并不坏,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所以,木香并不介意,笑道:“我是希望你晚上睡觉时,少打些呼噜,睡得沉一点,所以让你喝点牛乳”
珠儿一怔:“牛乳也能治打鼾不成?”
木香摇摇头:“只是牛奶乳可以加深睡眠,这睡眠一深,就自然不会打呼噜了。”
珠儿喝完了,感觉全身有精神多了,嘴巴一撇,说:“你今后怎么向周少郎提及这床被烧的事的?”
木香见珠儿面色有些缓和了,便坐在她身边,说:“我没说你,我说是我自己不小心烧了的。”
“干嘛对我这么好?”珠儿有些尴尬地说。
木香说:“你昨天也对我很好呀。你在椅子上坐了一夜,没有睡,让我睡小床。”
“我早说了,我不是为了对你好”珠儿连忙摆手,“我只是不想让周少郎觉得,你没睡好,到头来反而骂我我是不想给周少郎留下不好的印象”
木香主动握了珠儿的手,笑道:“我知道。可是也要你心眼好,对主人忠实才行呀。若是心眼不好,对主人也不够忠实,也不可能这样,是不?”
珠儿低下了头,说:“我对你这么凶,你一点也没怪我?”
木香笑道:“之前的事,我们全一笔勾消了好不好?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么。以后,我们便是好姐妹了。”
“姐妹?”珠儿一怔,“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
“你是周少郎喜。欢的人,便也是我的主子,我只是个奴婢,怎么能和主子成为姐妹?”
“我说能就能”木香伸出小拇指,勾住珠儿的小拇指,笑道,“勾勾手,以后我们便是好姐妹了”
“勾了下手,便能成为姐妹么?”珠儿不解。
木香点点头:“嗯。我家乡那边的人都这样。勾勾手,就相当于立下一条誓约,就相当于男人们歃血为盟”
珠儿说:“男人们歃血为盟可是很庄重的,若是违了约,便要杀人的。”
木香郑重地说:“这勾手指也一样,以后我们便是姐妹了,要以姐妹相待,不然,也要杀人。”
珠儿有些害怕,重复了一句:“杀人?”
“逗你玩呢”木香笑道,“哪能真的杀人,只是要以姐妹相待倒是当真的。”
珠儿感动地说:“木姑娘,怪不得周少郎会喜。欢你,你真是个好人。”
木香拍了下她:“以后不要叫得这样生疏了,要叫我妹妹,知道么?”
“妹妹?”珠儿眼眶中泪光闪闪,“我总算又有一个妹妹了。”
见一向凶巴巴的珠儿,竟然在木香面前表露脆弱的一面,木香半搂着珠儿的肩膀,说:“怎么了?珠儿?”
珠儿擦了下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说:“我过去有个亲妹妹。”
“后来呢?”
“后来死了。”
“怎么死的?”
珠儿别过头去:“我不敢说。”
“珠儿,既然我们已是好姐妹了,你可不能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承受,告诉我,我帮你分担吧,珠儿。”木香温柔地说。
珠儿看了木香一眼,在她深褐色的眼瞳中找到了信任,她便凝视着地面,缓缓说道:“我有个妹妹,本来也在府上做婢女,那天,王大人来周府上作客,我妹妹给王大人上茶,却被王大人看中,周
太守便将我妹妹送给王大人。结果,王大人和我妹妹同房当天,我妹妹因为不愿意扶侍王大人,便自杀身亡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说的王大人,可是王衍?”木香自然而然想到了王衍
“正是他”珠儿一向简单的表情,此时,竟浮起了复杂的恨意
木香搂着珠儿:“珠儿,想哭就哭出来吧”
珠儿于是伏于木香怀中大哭,边哭边说:“我恨死了王衍我恨不得杀了他,为我妹妹报仇”
木香想,怪不得珠儿看起来,似乎是站在周汤一边,而不是站在周康一边,因为周康是王衍下面的人,而珠儿和王衍却有着仇恨的。
也许,珠儿之所以与周汤如此相互信任,情分并不像一般的主仆关系,可能周汤给了珠儿一些许诺,比如,周汤承诺,事成之后,必会为珠儿报仇之类的。
当然,珠儿天性单纯,周汤从小见多了复杂的有心机的人,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单纯的人,哪怕那个单纯的人是个傻子。所以,他在珠儿面前也十分放心。
珠儿似乎在这个府上很得宠,不但身居要职,周夫人似乎也委信任她,怕也是因为她头脑比较简单的缘故。
周夫人想要的,不是一个聪明的人,而是一个可信的人。
有时候,单纯的人,会比聪明的人,活得更久,更好。
不过,珠儿似乎本身就很崇拜周汤,这可能是因为周汤待人极好的缘故。不要说珠儿喜。欢周汤,天天梦想着做周汤的通房丫头,就连小姐紫烟,也是对周汤紧张得不行。
将思绪理顺了之后,木香和珠儿再聊了一会儿闲话,便收拾下睡了。
次日,木香没有再看书了,而是从珠儿那里领来了绢布和针线,偷偷做起了荷包。
她要做一个鸳鸯绣图的荷包,送给自己的心上人。
她针线活自然没有紫烟那般灵活熟练,可是因着前身的手艺,也算勉强能做。她做得很慢,一针一针地缝,缝不好了便拆掉重做,一点也不马虎。
这时,奴婢进来:“木姑娘,老爷和夫人要姑娘过去一下。”
她手上的荷包忽然惊得掉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去见见他们么,怎么心悸成这样?
木香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只觉得眉毛跳个不停。
她捡起那个未做好的荷包,放在枕头下面,跟着奴婢来到玉滋院。
周安和陈玲正坐在花藤椅上,院子里凉风习习,空中飞着流蚊,他们身后站着两个婢女摇着扇子,不停地为他们扇蚊子。
木香行礼毕,周安问了下木香近来在做什么,木香答:“只是看了下书,学了下针线。”
“这些都是修身养性之事,你们女孩子做这两样事,是极好的。”周安捋须点点头,命木香坐在边上一张小凳子上。
说了下闲话,陈玲有些犯懒,便敲了下腰背,说:“木香,你可会制作什么有效果的安神汤没有?近来总是心悸,睡不好。”
木香说:“敢问周夫人具体是睡不着?还是夜半总是容易惊醒。”
陈玲想了想,说:“好像两样都有。”
木香说:“只是妾身并非郎中……”
陈玲摆摆手:“郎中开的药,苦不堪言。我不喜。欢喝太苦的药,所以放在一边,没有再喝了。我想,若是有些食物,吃了就能入睡,还美味可口,岂不更好?”
木香说:“那妾身为周夫人想想办法。”
陈玲说:“也只有你能想到办法了。问过好多人了,都没有办法。”
木香想到了什么,便说:“如今即将进入九月,城郊必然处处结满酸枣,若是将这些酸枣摘下来,晒干,和桂圆、茯苓同炖,必然又好吃,又可治睡眠。”
陈玲眼睛一亮:“果真?”
木香说:“可以一试。”
陈玲于是马上叫侍从去摘酸枣了,并洗净拿去晒。
木香说:“且等晒干,明日便可以炖起来吃了。”
陈玲说:“木香,你亲自做给我吃吧,你手艺好。”
木香见陈玲亲自指名她制作,还夸奖她手艺好,与之前憎恨她的表情截然不同,不觉心下疑惑。
难道这周夫人真的通过几天对她的观察,便开始喜。欢她接受她了?
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又为何会这样笑脸相迎呢?她先前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