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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她哭问。
“你回瑾添香吧。”他说,“等我可以面对你的时候,我会回来找你的。给我点时间。不过,你也可选择不必等我。你长得这样漂亮,一定还可以再迷住 其他男人的。”
这是什么话?他简直将她当成了狐狸精了
心被他撕扯成碎片,将扔到油锅里煎熬成死灰。她哭得喉咙沙哑,可是他的脸,依然是冷冰冰的。
她哽咽道:“不,我会等你回来的。我知道你还爱着我的。”
他擦拭着脸上的泪:“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爱不爱你了。”
两个人就这样背对着背,一直坐着。
月亮升到半空,半夜了。
周汤站了起来,推开了门,木香连忙如机器一样跟了过去。
周汤来到院子里,拿出玉笛,放在唇下,轻轻吹了起来。
这笛声是这样悲伤,好像第一次听到时那样悲伤。
她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身上只有薄薄的衣服,静静地看着他。
他停下了笛子,头也不回地说:“你进屋吧,外边冷,你会冻着的。”
她蠕动嘴唇,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堵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上来。她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风吹得她发抖。
他声音提高了:“你进屋去吧。听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又流出泪来,全身发抖可是他看也不看一眼。
她默默走进了屋,却没有关门,提了凳子在门口坐着,怔怔地看着他。
仿佛一不盯着他,他就会跑掉,他就会消失到无影无踪一般。
笛声继续响了起来。
他们二人就这样一个吹笛子,一个坐着发呆,一直坐到天亮。
鸡叫了。
“天亮得真快。”他说着,。整 理了一下衣服。
“是的,真快。”她哭了一夜,泪都流干了。
他回屋,。整 理着行李。
“你一定要走么?”她哭着抓着他的手,好希望他能像过去一样,回身抱着他。
他沉默了一下,说:“我一定要走。”
她的手无力地从他身上滑过,昨天。整 理他外衣时,滑伤的血口还在。
当时觉得很吉利,没想到会不吉利到这种地步。
“可是我是你的妻,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不管?”她问。
他没有看她一眼,生怕看了她的泪脸就下不了狠心离开,“可是我现在已经无法面对你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哭着,绝望地问。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说:“我不知道。等我什么时候原谅你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又是一个无期限的承诺。她更加绝望了。
“不过你可以给我写信。”他说,“我就在刘牢军营里,我到了那里,会给你写封信来,告诉你地址。”
她眼中又燃起了希望:“那我可以去找你么?”
“不,你不要来找我。”他霸道地说,“你也不要写别的什么信给我。除非你需要帮助,你生病了,等等。”
她明白了,她真的要失去他了。
他来到府门口,她说:“我送你一程,好吗?”
他冷冷 地说:“不必了。你保重。”
他上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降红色的马车渐渐开远,帐幔于风拼命扑腾着,好像在招手,在发狂。
他走了。
他抛弃了她。
消失于她的视线中。
她泪眼泪婆娑地进了房内,将自己关起来,倒在床上,不吃不喝。
“少夫人,你吃一点吧。”柳青不断地敲着门,哭喊着,“少夫人,少郎一 定会回来的,少夫人,您开开门呀?”
眼前,浮现的都是他温和的笑脸,手指上,还有着他的体温。
可是,他却已不在身边了。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轻易地放下她?
难道她在他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
柳青有些不安,狠狠踹进了门,“少夫人,你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柳青哭着抓着木香的手。
木香抚摸着眼睛,眼睛很干,泪水都流光了。
“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木香撑起身子,问。
是的,知道木香失了周汤的依靠,不再有势力了,奴婢们都走了,柳红更是跑到周夫人那里领赏去了。
可是,柳青怎么还不走?
“少夫人,您对奴婢这么好,奴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少夫人呢?”柳青哭着说,“少夫人,您可要振作起来呀。”
这时,紫烟走了进来。
她那病美人的姣好的脸庞出现在床帐下,她说:“木香,你快离开这里吧。你再留下来,我母亲会害你的”
木香苦笑:“她已经将我半条命害死了,剩下半条,还有什么用?”
紫烟冷笑道:“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佩服你,佩服你的坚强,你的才干,你的勇略。甚至,我有点妒忌你。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经不起打击的人。”
木香咳嗽 了一声,眼神呆滞:“这次打击不同。任何打击我都能扛,可是,这次不一样。”
紫烟哼了一声:“有什么不一样?是你对男人想得太美好而已男人都是这样自私的。你何苦为了男人犯的错,惩罚自己?”
木香闭上了眼睛:“我只是不相信,他会这样对我……”
“你不是不相信,你是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紫烟说,“可是很多事情,由不得你不相信。我过去也相信这个世界 是好的,相信爱情,可是现在,我看清了很多事,反而不容易受打击了。”
木香将头靠在床桅上,没有说话,可是眉毛却紧紧皱着。
“至少,你比我幸福,”紫烟苦笑,“因为,你还有瑾添香。可是,我却一无所用,只能关在这个牢宠里。”
瑾添香
对,她不能倒下
她还要将瑾添香开拓成广陵第一楼的
“可是,我现在这样,”她抚摸着自己的脸,“还能奋斗么?”
紫烟点点头:“你能的。虽然过去我不喜。欢你和汤哥哥在一起,可是,现在汤哥哥离开了你,我们同为女人,我却又很同情你。我希望你能实现我实现不了的理想。”
“你的理想?”木香一怔。
紫烟叹了口气:“你也许不知道,我的义父如何对不起我。是他摧毁了我的一切。但是,我过去的确有过理想。我想用我的刺绣,赚钱养活自己。可是,这个愿意我,是实现不了了。但是,你可以
。”
木香问:“为何实现不了?只要愿意努力,就一定能成功。”
紫烟眼角滑过一丝泪:“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实现这个理想了。”
木香不解地看着她。
紫烟起身跑了出去。
木香呆了一会儿,对柳青说:“柳青,我想吃东西。”
柳青高兴极了:“少夫人,你终于想吃东西了。您都饿了一天了。”
木香吃了些粥,便打点行李,无意间看到周汤送给她的定情信物,那把扇子,她犹豫了一下,放进了包袱里。
“柳青,我要走了,你还是留在周府吧。”木香说,“我现在没有了瑾玉的依靠,瑾添香就像失去了一棵大树,生死未卜。你留在周府,会比跟着我安全。”
柳青跪了下来:“少夫人,不要赶我走。少夫人对奴婢情同姐妹,可是周府人的人处处算计。奴婢只想跟着少夫人,前途不管是祸是福,奴婢都认了只求少夫人让奴婢继续扶侍少夫人”
木香感动地扶起柳青,说:“所谓患难见真情。如今我总算知道谁是应该珍惜的人了。”
柳青于是跟着木香出了府,朝瑾添香走去。
周汤出了城,将跟踪的人甩在身后,又折回军营,找到陈自美。
“小弟有事要托付自美兄。”周汤说,“我已与刘牢将军约好,要前去投奔他。可是如今我还有要事,暂时去不了了。烦请陈兄代小弟去一趟。”
陈自美听了,说:“其实你不知道 ,我一听说你的辞呈被批准了,我也辞去了军务,正要跟随你,一同去找刘牢将军,共谋大事呢”
周汤感动 地说:“陈兄真是太看得起小弟了”
陈自美笑道:“我与贤弟一见如故,深知贤弟才华,我留在这里,也横竖建不了功,若是跟着贤弟,指不定不出几年,贤弟便出人头地了,到时候 ,我也好沾点运气”
周汤说:“那小弟便修书一封与刘牢将军,不过陈兄到刘将军帐内后,要帮我转告一声,等我将这边的事解决了,必定同去建功立业”
陈自美便答应了。
周汤辞别陈自美,朝城内走去,却看到云深从树林里拐了出来。
“原来是你一直在跟踪我。”周汤说着,握紧了手中的剑。
云深说:“既然你不打算离开,为什么还要抛弃木香呢?”
周汤说:“我不打算离开,是我料到了木香还没有脱离危险。我不能就这样扔下她不管。”
“那么你还是爱着她的。”云深说,“只有爱,才会还有牵挂。”
“也许吧。”周汤叹了口气,“我只是暂时不能 面对她。我不能原谅她欺骗我。我没说过我不爱她。”
云 深说:“是周夫人要我跟踪你的。”
周汤点点头:“我知道。可是我不想与你决斗。因为我知道 ,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云 深说:“我也不会和自己的好朋友动手的。”
周汤释然:“既然如此,那你可否为了这个朋友,不要告诉你的主人,他没有离开的事实 ?”
云深沉默了,他说:“我若是答应你,我就对不起我的主人了。”
周汤说:“她不配做你的主人”
“可是是她养育了我。”云深说。
周汤拔出剑来:“云深,如果你一定要告诉我母亲,我可能会杀了你。”
云深叹了口气:“如果我死了,周夫人便猜到你没有离开了。因为, 一定是你杀了我。”
周汤一怔。
云深说:“为了朋友,我只能对不起我的主人。我不想像我母亲那样愚忠。”
周汤大喜:“云深,谢谢你”
云深叹了口气:“你自己保重。”
云深说完,便走了,消失在树林中。
周汤乔装打扮,朝城内走去。
阿水让木香名节尽失,还让木香伤心欲绝,心内难受得很。
他来到墨云面前:“主人,我已按照您吩咐的,做到了。”
墨云 点了点头,手抚摸着光滑的瓷杯:“我已经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可是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开心?”
阿水嘴角闪过苦涩的笑:“主人,原来,伤害自己爱的人,是这样的痛苦。奴才真的高兴不起来。”
墨云站了起来,凝视着窗外的阴云,眼睛发亮:“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得到她。所以,你还会觉得痛苦。”
阿水举起酒坛子,喝起酒 来。
他不知自己做得对不对,只是,现在,他再也没脸见木香了。
墨云拍了拍阿水的肩膀,说:“不要喝得太多。酒喝多了伤身。以后,你 还要留着精神去看更好看的戏呢。”
木香回到瑾添香后,还是闷闷不乐,无法打起精神投入到事业中来。
不出三日,城里的人都知道了周汤走了的消息。
周夫人还令人放出假消息,说是周汤已休了木香。
木香呆呆地坐着,听到楼下有很多人议论,便问柳青:“柳青,他们在说什么?”
柳青擦着眼睛,说:“少夫人,您听了可不要不高兴哪。他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周少郎已休妻。”
木香听了,表情麻木地苦笑了一下,说:“他们说得对。我的确已不再是周府上的人了。”
柳青说:“少夫人,不会的,周少郎这样爱你,他一定还会回来的他不会放弃少夫人的”
木香说:“柳青,往后,不要叫我少夫人,我已不是什么少夫人了。你就叫我名字,要不,叫我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