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汤俊眉微蹙,将桃枝重重扔于地上,说:“不如我明日便向司马曦陈明,陈氏乃是我生母,我应该带她走。”
木香摇了摇头,说:“夫君一人之言,又有谁会信呢?纵然让人相信了,可是,陈氏怎么说名义上都是吴王之妃,若是有了私生子,论大晋王法,应该处以绞刑的。这岂不是又于司马曦口实?”
周汤说:“难道我们就毫无办法不成?”
木香眼中闪出一丝狠厉,抱住周汤,说:“夫君,今日晚了,先去睡吧。也许,明日一切都会自动解决了。”
次日,木香来到皇宫,晋见陈氏。
陈氏被司马曦留于宫里,好生款待,但却不让她踏出半步,她早就焦躁不安,天天责骂宫女,宫女却也不怕她,常与她顶嘴。
这不,陈氏又拿着鞭子打宫女了,可是宫女跑得快,一下子撞到木香身上,木香喝道:“大胆奴婢,敢对侧王妃无礼”
宫女连忙跪下求饶。
陈氏赶到,用脚重重朝宫女的胸部踢去,宫女倒在地上,咳嗽不止。
看来陈氏也不是好服侍的主,怪不得宫女不听话。木香想着,连忙拦住陈氏,说:“侧王妃何等尊贵的人,不要跟奴才们一般见识。”
陈氏这才作罢。
宫女退下去了,陈氏让木香进屋,捧出一碗淡茶给她,说:“我这也没什么好茶招待你,请莫介意。”
木香淡淡一笑,说:“母亲怎么这般客气了,应该是孩儿孝顺母亲才是。”
木香竟大胆称呼她为“母亲”,吓得陈氏大惊,连忙上去掩了门,说:“木香,你别喊得这般大声,会让人听见的。”
木香说:“如今吴王这般待母亲 ,母亲为何还是不愿意与我家夫君相认?”
陈氏叹了口气,说:“只怕我这一生都不能与汤儿相认,哪怕是死后也不可以。我不可死后,被称为不贞之人。”
木香凄然地说:“可惜夫君日夜担心 母亲安危。母亲难道就不挂念夫君么?”
陈氏避开木香的眼睛,说:“过去,我只担心自己的荣华富贵,一心只想与汤儿越扯远越好,如今才知道,这最亲的人不是夫君,而是自己的儿子。只可惜,我怕是再也不能,为他做什么了。”
木香摇摇头,正色道:“不,只要母亲肯做,尚有一事,可为夫君做。而且,乃是对夫君而言,至关生死的事。”
陈氏一怔“何事?”
木香沉默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如今司马曦 以母亲为要挟,不肯放夫君隐居。夫君挂念母亲,故不忍离去。若是母亲愿意帮夫君,让夫君安心离开,则是对夫君最好的帮助。”
陈氏不解:“司马曦才是皇上,我一介女流,如何帮呢?”
木香说:“夫君挂念母亲 ,才不愿意走。可是,若是夫君再也不必挂念母亲了呢?”
陈氏听明白了,大笑起来,说:“木香,你还真的为汤儿着想。汤儿有你这样的贤妻,真是三生有幸呀。”
这分明是反话,木香也不介意,说:“母亲休怪孩儿提出这等要求。只是试问母亲,这些年来,可曾为自己的亲生儿子做过什么?自打夫君一出生,母亲就恨不得夫君就没存在过,母亲一心只求能
瞒住吴王,求自己的荣华。可是夫君却事事以母亲为念。母亲为何不能为夫君着想?”
陈氏凄然一笑,说:“你说得很对。你放心吧。以后,还要你多多照顾我的汤儿了。”
木香见陈氏听明白了,便不再说什么,默然离去。
不出一日,就听闻陈氏于宫里自尽了。
周汤听了,心痛无比,站立不稳,木香连忙扶住他。
周汤看着木香,说:“木香,母亲为何忽然自尽?听闻母亲自尽前,你曾去看望过她?你与她说了什么?”
木香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眼中露着一丝杀气,说:“夫君,你猜 对了,是我,是我向母亲提出建议,请她自尽,来成全夫君的隐居。”
周汤黯然地盯着她看,好像不认识她一般,看得木香心惊胆颤,说:“夫君,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何夫君要用这样的目光 看我?”
周汤苦笑道:“木香,你变了。你与我刚认识的木香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你,世故,老练,狠毒,完全不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单纯少女。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子?甚至 于,你可以逼死我的母亲
?你可知道,她是我的母亲呀”
周汤激动地摇着木香的肩膀,木香心都碎了,可是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这些年来,她看多了生死,她只想在这个乱世活下去,难道有错吗?
“夫君,”她哽咽道,“她不配做你的母亲,她从你一出生就抛弃了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这也有错吗?”
周汤忽然大笑起来,说:“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强大,保护不了你,也保护不了我的母亲。可是,木香,她始终是我的母亲呀你为何变得与司马曦他们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
可以杀害自己的亲人,可以如此不择手段”
“这都是被乱世所害”木香咬着唇,大声说道,“我只想活下去,只想我们都能活下去呀”
周汤放开了她,转身就走了,穿过重重回廓,走出了周府。
“夫君——”木香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跪在地上,说,“我宁可让自己背上不孝不义的罪名,也想你过得好,难道有错么?”
周汤这夜竟夜不归宿,谁也不见,一人醉卧于竹林里。
次日直接去了军营。
一连几日都这样。
这事让司马曦给听说了,他大喜,心想,木香与周汤不合,那么,他与木香又更近一步了。
这时,北方又发生了动乱。
苻坚被叛臣刺死,苻木逃走,后又经过几代苻氏子孙为帝,终于被姚氏羌族占领夺位,史称“后秦”,与苻坚的“前秦”所并称“二秦”。
姚氏派人与东晋结盟,司马曦审时度势,决定同意姚氏的结盟要求,并且将自己的表妹嫁给姚氏,姚氏也派了秦大子姚云来东晋,访问秦朝。
如此大人物要来晋朝,司马曦当然要好礼款待,于是要木香主持做出大气的皇家宴,让这些胡人也知道汉人文化有多盛大。
木香接令,深感责任重大,虽与周汤未合好,可是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做出迎外宾四大宫廷菜,分别为:
一为百花锦绣迎彩凤,就是黄瓜水果切自展成百花齐放的样子,五色缤纷,中间用水果织成凤凰样,代表龙腾凤翔,喜庆年年;
二为鸳鸯戏水瑶柱图,就是水煮鸳鸯,添上瑶柱,为宫廷贵菜,意为关关志喜,福寿双收;
三为玉树云彩伴星辰,则是将一条鱼放在盘子正中,四周散布海蚌数枚,围住,意为琴瑟百年,仙偶齐龄;
四为金玉满堂庆丰年,五谷糕点,争相星列,意为多子多福,安居乐业。
如此四大意味不同的菜肴做好,听闻秦国太子姚云已经来到晋宫,见过了司马曦,司马曦令摆上菜肴,还要木香亲自上来解说。
木香头戴御厨冠帽,缨带下垂,轻摇裙摆,款步上前,一一将这四道菜细说。
姚云盯着木香,简直看呆了,感慨道:“本王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御厨”
司马曦得意一笑:“大晋的御厨,自来都是俊男美女。只是这位周夫人,乃是当朝大都督之妻,也是大晋之名厨,今日特为太子您献上厨艺。”
姚云受宠若惊,说:“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周都督之妻久仰久仰”
司马曦见姚云听说周汤如此兴奋,比见了他这个皇帝还要兴奋,脸有不悦,便挥挥手,要木香退下。
木香退下后,自觉不辱使命,自己辛苦准备了这么久有了回报,也是喜事,刚想回府找周汤细细陈说心上喜悦,才发觉,连个愿意听她分享快乐的人,都没有。
她闷闷不乐地想找周汤,向他道个歉,毕竟陈氏已死,难道他要一辈子都不愿望她不成?
忽然看到周汤朝主厅走来,一怔。
周汤停在她面前,说:“皇上临时召见我,不知何事。”
木香见周汤主动与她打招呼,知道他也许已不再生她气了,高兴极了,说:“我在阶前等你,我们一道儿回府吧。”
他们时常会吵嘴的,吵完了总会和好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汤点点头,便进去了。
木香便躲在殿外朝里望。
司马曦到底叫周汤过来有什么事呢?这个姚太子到底过来做什么呢?
且看下文。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二一二 夫君,妾身知错了
二一二 夫君,妾身知错了
周汤来到晋庭正中对着司马曦跪拜:“臣周汤参见皇上、秦太子。”
司马曦说:“爱卿来得正好,朕与姚云言谈正欢,正寻不到一个擅舞剑之人,爱卿快请起。”
周汤一怔,司马曦竟要让他这样一个大都督,对着外宾献艺舞剑?
只见姚云大喜:“原来是周都督,久仰,久仰。周都督人中龙凤,用上你们汉人那句话,正是‘闻名不如一见’哪。”
这个姚云,竟当着司马曦之面,说周汤是人中龙凤。
古代不能随意说不是皇帝的人为“龙”的,因为龙只能象征皇帝。
司马曦面有不悦。周汤感觉到了,淡淡一笑,说:“太子过奖了。在下只是一员晋将,想必大晋比在下优秀者,多如牛毛,可是如皇上这般风姿卓越者,却只天子一人。”
周汤不卑不亢,既突出了司马曦的尊容,又保护了晋朝的威望,姚云不觉更加欣赏他了,说:“本王想跟周都督把酒舞剑一支,不知周都督可否赏脸?”
周汤看了司马曦一眼,司马曦脸上是不动声色地笑,看来他也是同意的,又看姚云虽然年轻,可是也算是有志青年,当下便说:“此乃在下的荣幸。”
姚云拔剑,剑光一闪,周汤一躲,也拔出腰上长剑。
二剑相击,如电光火花。
木香在廷外看着,心想,司马曦难道只是要周汤过去舞剑不成?
不可能,堂堂大都督若是只被派去舞剑,岂不是让大晋尊严扫地?
只见司马曦不动声色地静看着二人舞剑,他眼中似乎闪着无名怒火。
司马曦只是表面宽仁,内心其实十分狭隘,他一定容不得自己的臣子反让让别国君王更加看重,妒意大发。
而这可能就是秦国的离间计。
试问,若是大晋没有周汤防守,司马曦一人如何能保得住国家?
如何能抵御得了强大的秦国?
姚云来离间周汤与司马曦,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正想着,却见周汤与姚云已收剑,姚云坐回原位,周汤立于一边。
司马曦开口了,说:“周爱卿哪,早些日子朕将朕的侄女嫁于大秦皇子,如今大秦也礼尚未往来,送了一胡姬于朕,朕后宫已有三千佳丽,怕是无处安放胡姬,见爱卿多年来既不娶侧,也不纳妾,
菊花寥寥,故将此绝美胡姬赐于爱卿。”
什么?
木香恍然大悟,原来司马曦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要让周汤纳胡姬为妾
周汤尚未开口,却见姚云拍了拍手,十八开玉屏风里,走出一妖娆美妇,身体苗条,上衣微敞,行走如踩着钢丝,摇摆不定,一看就是十分开放的胡姬
但见她微微露泻的胸部玉肌,美丽的脸庞,也的确是叫男人馋涎欲滴
木香在心里骂道:“司马曦太过分了,竟赐了这样一个美妇人给周汤”
周汤见了,连忙跪下:“臣多谢皇上美意,只是臣已有家室,并无纳妾之心,恐耽误了佳人,还请皇上与太子为佳 人另择佳婿。”
姚云一怔,说:“自古男儿三妻四妾多为平常,都督莫非家有妒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