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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抿嘴一笑,“自然不是真的收手。我只想让她得意几天,我们退出好了。我猜这个女孩本意并不在做生意,而只是背后某人派来的专门打击我们的。所以,我们只消满足他们离开这里,这女孩
自然会走。到时候,我们再出山不迟。”
阿水一愣,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木香,审视着她,看得木香不好意思起来,说:“阿水哥,你这样看着我做啥?”
阿水支愣着说:“木香,为何你会看出来,这女孩不是真的在做生意呢?”
木香秀眉微拧,嘴角那抹淡笑如雾般散溢开来,说:“你看,她每份才卖一铜钱,亏得这样厉害,按理说,她收钱的时候,应该心疼不已。可是她每每收钱成交时,眉眼之间喜不自禁,不但不心疼
,反而为得到这一铜钱而洋洋自得。这说明,她没有付出半点成本,她只是一个家奴,能得到这小钱,她已是很开心了。”
阿水连连称赞:“果然如此木香你观察得还真仔细”
木香继续说道:“既然她只是一个家奴,家宅里必然还会有别的事等着她去做,她没有自由可言,如何能将这生意继续做下去?所以,我们稍安勿躁,只用退出几日,再行定夺。”
木香边说边细细打量对面那女孩,心想,这会是谁派来的呢?到了晚上,阿水帮着木香收拾好,带着零散的几点小钱回去了。
木香趴在牛车上,想到明日不必这样辛苦去做松糕拿出来卖了,心里一阵难受。
阿水注意到了她不开心,宽慰道:“木香,不是说好了,等他们一走,我们重新出山,为何还是一脸不高兴?”
木香微微侧过头来,脸上哀伤如雾气般渐浓,长长的睫毛略有些泛湿,“毕竟曾经付出那么多,如今怎么也不能算是成功了。”
她想到为了做这笔生意,曾有那么多恶势力向她施压,向她讨要保护费,可是她都一关一关地挺过去了,连阿水都不得不感慨她的聪明勇敢;为了做这笔生意,那么冷的天,她那娇嫩雪白的手,硬
是泡在冰冷的水里,裸露在僵冷的空气里,被冻得冻疮、血疤无数……
可是,结果呢?
结果还是赢不了,赢不了。
想到这里,她慢慢垂下眼睑,脸色也逐渐苍白起来。
“你怎么了,木香?”阿水焦急的呼声渐渐听不见了,她感觉到自己全身像裹了冰一般,好冷,好冷……
终于,这些日子她强撑着的坚强,在刹那间卸下,她沉沉睡去,沉沉倒去,一阵轻松……
……………………
她似乎晕睡去了很久,朦胧中,只见一个十分英俊的男子,为她煎药,为她疗伤,关切地坐在床头照顾她。
后来,这个男子揽了揽袖,说了声“放心,她马上便会醒来了”,便迈开步伐离去了。
她伸手去抓,可是手指却碰触到一个硬冷的木板上,痛极了,于是她睁开眼睛,简木床板,床板上铺张着翠烟色床帐,她的手伸在空中。
原来她方才是碰到了床板上,天冷时稍微碰上什么硬物,皮下纤维被冻得发脆,便会痛得要命。
阿水坐在床边,焦急地看着她。
“木香,你终于醒过来了”阿水惊喜地抓住她的手。
她盯着阿水的脸,难道方才在梦里看到的英俊男子,一直为她煎药的就是阿水?
阿水扶着她坐起来,见她愣愣的,以为她的病还没有好,便将手中的药碗端到她嘴边,“木香,来,将这药喝了,喝了便好了。”
“哦。”她还处于恍惚之中,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话地将碗里的药汤微抿了几口,差点吐了出来。
“好苦”她眉毛一皱,嘴一扁,“这是什么药?”
阿水摇摇头,“这是什么药我也不清楚,只是周少郎说,你喝了这药便能醒来痊愈,我便给你喝了。”
她明眸大张,“周少郎?你可是在说那个周汤?”
阿水点点头,“嗯。两天前我因城中有顾客要我去修琴,便进城去了,这两天来,一直是周少郎与我娘在照顾你。这药也是他为你煎的。”
什么?
她想到梦里看到的那个英俊男子,为他煎药,几次差点将手烫伤,夜晚怕她惊醒,守在她床边一夜未眠。
难道就是周汤?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对她这样好呢?
阿水见她在疑惑,便解释道:“两天前你就这样晕过去了,我怎么也摇不醒你。我当下便急了,记起了上次周少郎为我疗伤只几下便好了,便带着昏迷不醒的你去寻他。事有凑巧,他正也朝我们住
所而来,正与我们迎面遇上。他为你煎了一服药后,当时已是夜深,山路黑而崎岖,他不便当夜离开,只好留下来休息。本想等第二天再走,可是因为我要入城修琴,周少郎只好在我的哀求下,留下来
照顾你。”
原来是这样
她一阵恍惚,真想不到他会这样好,过去一直以为他是个恶少,是个只会打人的纨绔子弟,可是她与他只是几面之缘,他竟然愿意留下来医治她。
所谓医者仁心,说得也就是这个吧。
阿水见她记起来了,便说:“周少郎说了,你并无大碍,只是疲劳过度,体力不支而已。喝了这碗药,就会没事了。”
她乖乖地喝了下去,这苦涩的味道凉着她的肠胃,墨黑色的药汤时映出她柔美的脸来。
“改天,我要亲自去谢谢他。”她喝完后说。
“周少郎是个大好了,改天我带你一同去谢他。”阿水郑重地点头说道。
木香身体好了些后,记挂着城里对面摊位的事,阿水说:“木香,你简直神机妙算,对面摆摊的那女孩果然在我们离开之后的第二天,便再也没有来过了。看来,她的确是谁派过来逼我们走的,并
不是真的想在那边做生意。”
“走了?”木香说,“那她会是谁派来的呢?”
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她是我派来的”
是墨云的声音
小黑汪汪地叫了起来,只见院门被轻轻推开,吱呀一声,墨云穿着流云玉白泡袖长衣,身披烟灰色羊毛披风,头戴鹰羽珍珠冠,脚蹬长绒暗褐色高跟靴,高雅贵气,轻轻走了进来。
“见过二郎。”阿水娘也走了出来,去迎接她的主人。
小黑扑到墨云怀中。
木香行完礼,抬眸凝视着墨云。
好。久不见,他似乎变得更白了,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正向她看过来,嘴唇习惯性地向上挑,似笑非笑地向她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孩。
她不正是在对面摆摊、抢夺了她的品牌效应的那个女孩么?
阿水沉不住气了,叫了起来:“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真傻的阿水,木香就淡定多了。这还用得着明说么?这女孩是墨云的人,墨云一定是知道了她在摆摊做生意,不高兴让她继续做下去,便叫了这个女孩过来赶她回去罗。
墨云眉头微蹙,看着木香,泠声问道:“知道为何要派她来么?”
“奴婢知道。”木香虽料定墨云会知道,可是当听到墨云如此冰冷的声音时,她还是身体一震。
“二郎是不希望奴婢去抛头露面。”她说,将头垂得低低的。
不知为什么,她见到墨云,总是怕得很,很不自在。
墨云的声音更冷了,“既然知道,为何你要背着我,去经营这种愚蠢的生意?”
木香双手绞在一起,垂头不答。
阿水忙说:“主人,这都是奴才的主意,您不要怪木香。”
“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墨云眼中射出一缕阴冷,指着阿水说,“你退下”
阿水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墨云会如此生气。
木香心里有些委屈,可是嘴上不说。
她只是去赚点私房钱而已,为何他要这样生气呢?这些日子他又没给她饭吃,难不成要她活活饿死么?
阿水与阿水娘进厨房去了。墨云紧绷的脸松弛了一些,脸色也没那样暗了,那女孩从房内搬出一个竹椅,墨云便坐了下来。
“你当真知错么?”墨云问。
“奴婢没错。”木香鼓起勇气回答。
“你好大的胆子”墨云怒起,“你不要忘记了,既然我可以花重金买下你,我也可以将你转卖于他人你的命运在我手里”
木香抬眸望着他,声音也变得冰冷无比,“既然奴婢是二郎的人,二郎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
“你——”墨云气得咬牙切齿,抬手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她被打倒于地,嘴角流血。
“这些日子不见,你在外面也混了些经验,如今,你翅膀是长硬了,说话声调也变了。”墨云苦笑道。
她抹净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冷冷地回视他。
她从没有这样冷漠地看过他,而今,她的目光如冰柱,刺得他心乱如麻。
她脸上的手掌印在苍白的脸上红得明显,他有些心疼,可是一想到她的不听话,他就无法压下火气。
“你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么?”他叹息道,“你怎能如此抛头露面?要不是如花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会做出这种事来。”
她望着他,想起周汤对她说,墨云只是当她为一颗棋子才对她这样好的。
见他如此气急败坏,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棋子不听话,浪费了他的心血他的精力么?
她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毕竟,穿越见到的第一个救她的人,就是墨云。
没有墨云,她也不会活到现在。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算了,也许墨云是有隐情的,自己只是一个奴婢,奴婢未经主人同意,私自去做生意,的确是不对的。
“奴婢错了,二郎。”她终于承认道。
那女孩从马车上卸下一抬镀金三角抱兽香炉,放在如花房内,木香很惊奇,墨云为何将他这样珍贵的香炉带到这里来?
难道他是要住到这里来?
却见那女孩在如花房内收拾着,将被褥换下,铺上崭新的带过来的被褥。
看这情形,墨云是想住这里无疑了。
可是他不会没钱,也从来不喜。欢住这样贫寒的地方,他为何忽然要住到这里来呢?
还将如花房间暂时安成自己的卧室,分明是万不得已才住下的。
“她叫桂儿。”墨云指了指那女孩,说,“是我万里挑一买来的。人很聪明,听话,并且,她精通厨艺,可能比不上你,可是比一般的女孩精通得多。而且,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凡是让她看到过
的厨艺,她一学就会。所以,我将她买为已用。”
原来如此
墨云这样招徕人才,到底用意何在?
墨云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说:“今日我且要住在这里,因为明日,我要与你一起去纪家一趟。”
又纪家?
墨云继续说:“这也许是最末一次去纪家了。所以,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差错。”
“是,二郎。”木香揖答。
墨云说完便进屋去了,桂儿早将房间收拾好。
桂儿长得黑黑的皮肤,眼睛亮晶晶的透着灵气,头发稀疏,发尾还带点微卷,呈暗黄色。看起来很憨厚老实的样子。
“木香,你过来,与桂儿认识一下。”墨云唤道。
木香进了屋,墨云指了指那张小圆凳,示意她坐在那里。
桂儿为木香在圆凳上放了块暖垫,还为木香上了一杯热水,木香颇有些不好意思,桂儿这是搞哪出?
“不必这样客气。”木香说。
都是墨云的奴婢,你对我这样恭敬做什么呀?
无事献殷勤,怕是有什么目的吧?
果然,桂儿见木香坐定,双膝一软便“扑通”一声跪下,“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木香端着水正在喝,一听桂儿对她下跪还叫她师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