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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耳炒鸡蛋是很平常,可是能将鸡蛋炒得这样好看却不是这样容易的,牛乳的确平常,可是能将牛乳炒起来吃也是大家没见过的,桐花更平常了,可是谁会做成这样香甜可口的花糖?
这三样菜已被她绞尽脑汁地改良得更好看,更好吃了,若是还不行,怕也只能换一盘主打菜了。
可是,墨云开这家店的宗旨不正是“取之于平常,却不平常”么?
他说过,并不想用鲍鱼燕窝做成本,只想青菜豆腐中出新鲜。可是,为什么大家就不买帐了呢?
“木香,你没事吧?”
正想着,阿水看到了躲在窗边的她,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她说,可是脸上还是阴云密布。
“给大伙一点时间去接受,毕竟你这凤舞香罗可是新鲜事物,大伙儿一时还没习惯过来。”他安慰道。
“我别的倒不怕,我只是担心,二郎这样信任我,可是我却……”她说着眼睛一红。
“二郎看人很准的。”阿水坚定地说,“他从不会看错人。他都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她叹了口气,“我会慢慢调整过来的。”
“来,要是想哭,就靠在我肩膀上哭。”阿水拍拍他那宽阔的肩膀,凑近一点说,“我的肩膀还算宽,还算温暖。”
这话逗得她笑了:“是么?有床板儿宽么?”
“怎么没有?”阿水见木香笑了,自己也乐开了,爬到窗板上坐了上去,“你要不要试一下?”
木香将他拉了下来:“阿水哥,小心摔下去,别坐这上面。”
阿水听话地爬了下来,盯着她看,忽然动情地说:“木香,你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
木香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起来,又见四处没别的人,才发现此时的阿水有些暧昧,连忙笑道:“阿水哥,我去厨房了。”
阿水说:“晚上我们一道儿回府。”
“好。”木香应了一声,便走了。
主打菜上市的第一天,以惨败收场。辰溪倒没说什么,可是木香心里难受,和阿水两个人偷偷地回府去了,免得看到辰溪尴尬。
古代的夜一暗下来便黑得通透,今夜没有星光,抬头都是破云絮一样的暗云,只有路边的灯笼一点点的光照着。
阿水觉得太晚了,木香女孩子家走在路上不好,便叫来了一辆车,两个人坐在车里回家。
“没事了,明天便会好的。”阿水不断安慰她。
她叹了口气,心想,若是明天还没有起色,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忽然车猛然一晃,一个急刹车,木香差点被晃出车去。
怎么回事?
阿水上前一步,拉开车帘一看,车夫被一行人打得鼻青脸肿的,逃命去了。
来了一行手拿棍子的人,脸上凶巴巴的,看到木香,说:“你就是木香?”
阿水忙跳下车,“你们想要干什么?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们,可是不要动人”
这时,那群人分成两排,后面一个有缓缓走近,一看,竟然是李桂
他嘴里叼着一个草烟,吸了一口,冷笑道:“钱我们不要,我们就是要人”
“李桂你——”木香上前一步,“没想到你会这样小人”
李桂从嘴里吐出一口白烟,冷笑道:“怎么?小娘子是不服我李桂了?放着情朗不嫁,偏偏要过来扫我的名声,我李桂若不好好教训你,我还叫李桂么?”
“你——你不要乱来”阿水挡在前面,坚挺着背脊,还拍了两个胸口,“你们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你们也太过分了”
李桂一把将阿水推开好远,“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服气,明天就去官府告我去周太守家的菜都是我烧的,跟我打官司,看你赢还是我赢”
阿水又冲过来,李桂身后的人抓住了阿水的双手,阿水用力挣脱,却挣脱不掉。
“不要动木香不要”阿水声嘶力竭地大叫。
李桂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草烟往地上狠狠一扔,脸上一副流氓样:“长得还不错嘛,大爷我今日可有的享受了……”
他一只脚踏上车厢内,木香知道没法逃开了,反而对着他妩媚一笑,还上前走了一步,说:“是不是要脱衣服呀?来,我自己脱。”
说着就将衣襟拉了拉。
李桂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忙伸手要去抓木香的衣服,木香迎上去,李桂抓住木香的肩膀,嘴就要往她脸上贴。
木香对着他的下身隐秘处狠狠一踢。
“啊”李桂发出一声惨叫。
木香趁机将他推开,他往后倒去,摔下了车,后脑砸到了车板上,痛得要命。
“你——你这个贱人”李桂双手捂着下身隐秘处哇哇大叫,“快,给我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木香早趁着空当儿跳出车,飞也似的往后跑。
身后的人追了上去。
木香的身板娇弱,不擅长跑步和运动,没跑多远,眼看他们就要追上来了,她在心里直呼,这可怎么办才好?
忽然,一把长剑闪着青光,向那群追来的人飞去,刷刷刷
那群人倒在了地上。
那把长剑又飞了回去,飞入一个人厚实的手掌之中。
木香一看,是周汤
只见他头上的紫色发带飘下来,在夜色中显得十分飘逸。
“你们还不快走?”他对那群人冷冷地说。
那群人本就不太情愿追,见又来了个高人,慌忙跑走了。
木香走上前去,正要开口谢谢他,忽然从他背后钻出来一个白白的东西,好像还会动,呀,是玉兔
这——这怎么回事?
只见玉兔嗵地一声跳到她肩膀上,用兔毛蹭了一下她的脸,张开三瓣唇说道:“还不谢谢我?我看到你遇到危险了,就把他给叫了过来。”
“唉,我对兔毛可是过敏的。”木香感觉脸被它蹭了后一阵发痒,忽然想到这死兔子竟然在周汤面前说起了人话,连忙捂住玉兔的嘴,“要死了,不和你说过了,不许说人话的么?”
“我都知道了。”周汤在一边笑道,“它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它会说人话的了。”
“不对不对,”木香急了,生怕周汤会抓它当作兔妖了,“它不会说人话,刚才那是我的声音,是我在说。”
周汤勾起一边唇角一笑,伸手从木香手中将玉兔抱了过去,抚了抚它,说:“你的玩意还真多,还有一只这样可爱的兔友。”
木香傻了眼。
玉兔朝木香作了个鬼脸,说:“你之前总是叫我去看看晚上吹笛子的是谁,我便去看了,就是他。今日我一直在你的酒楼屋顶上睡觉,你要回家我也回家,后来就看到你被人欺负了,就急忙将他给
找了来救你。”
木香还是傻了眼,说不出一句话来。
玉兔继续解释道:“其实我刚入睡时是能听得到你说什么的。你看我睡了,我都听到你想看看吹笛子的是谁。你睡了后,我就循声去找了。就是他,晚上总是吹那首《姑苏雪》的,害得你兴奋不已
的人就是他。”
“别乱说”木香脸红了,“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我听到这笛声兴奋不已了?”
玉兔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虽然你没说,可是你那兴奋的样子,傻子都看得出来”
木香窘得要命,周汤却笑道:“好了,没事了,其实今日吴桂这样做,对你可是有好处的。”
什么?他带人来欺负她,对她还有好处?
只见周汤眼中闪过一丝怡然的笑,说:“你那凤舞香罗之所以不被人接受,就是因为没有知名度。而今,李桂帮你打响了知名度,你还怕什么?”
“我不懂你的意思。”木香一脸不解。
一缕轻软的灯光照进他冰褐色的眼瞳里,他玉带飘飘:“今日李桂竟然这样带人拦住你,方才路人都看到了,我再去县令那儿发一道命令,就说,李桂因为年仅十四岁的木香做了道凤舞香罗,抢去
了他做厨司的职位,而派人上街拦打闹事。你说,这样,你的名气会不会一下子变得人人皆知了?你的凤舞香罗自然便成了香饽饽了。”
这回可听明白了。周汤的意思是,利用这件事加以炒作,这样就自然打开了凤舞香罗的知名度了。
“好主意”她试探性地问,“只是,你愿意帮我去县令那儿发这道命令?”
周汤眉毛很好看地一扬,微微一笑,“我说的都是事实呀,我身为太守之子,路见不平,理应为民请命。难道不是么?”
真没想到他会帮她,她脸红了。
兔子这时却很不应景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周汤看了看天空,天上的阴云忽然散开了,露出一个明晃晃的月亮,“我看也不必坐车了,直接走回去吧。也不远了。”
她没答话,脸却红到耳朵根了。
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地上映着长长的重叠的身影。
路边有棵香樟树,翠绿的枝叶密密地摇曳下来,在地上映着清清的浓影。随风吹来淡淡的樟香。
玉兔坐在他肩膀上,指了指香樟树,说:“我要吃它的叶子。”
“玉兔,你可真麻烦。”木香没好气地说道。
周汤却走到树旁,脱了鞋,爬了上去,用力一折,一大反香樟枝叶便落在地上了。
玉兔连忙跳过去,咬了一大口,边吃边说:“还是周哥哥好你就只会凶一点也不温柔”
木香气得揪住兔耳朵,“怎么?和他刚认识就说他好了?那你以后跟他去少在我面前烦我”
玉兔漫条斯理地说:“去就去,周哥哥可喜。欢我了。”
这时,周汤从树上跳下来,穿好了鞋,木香便问:“一个兔子会说人话,你不怕,也不觉得奇。怪 ?”
周汤温润一笑:“刚开始它来找我时,我觉得很奇。怪,可是现在不奇。怪了,更不会觉得怕。”
木香撇撇嘴:“真没想到你接受能力还挺快的。”
周汤笑着抚摸着玉兔,“其实它挺乖的,也很能干。我很喜。欢它。”
玉兔吃完了,木香便抓着它往肩膀上一放,和周汤并肩走着。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木香说的是他竟然会喜。欢兔子,“看你这样冷冷的,没想到会喜。欢兔子。”
玉兔在一边插嘴道:“那是因为我的魅力大好不好?”
风吹过,吹得她有些迷眼,便伸手摸了摸。
“你不必感谢我,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自己。”他忽然说。
什么?
他的声音怎么忽然变得这样冷了?
难道他又变成了魔鬼那一面?
她有些不解,“为了你自己?”
他微垂着低,脸上负着青霜般的凝重:“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人值得你感激和相信的。”
这话真的像是一个绝望的人说出来的。
她不解地问:“你为何每天都吹笛子,而且一吹就吹姑苏雪这样伤感的,好像对于这人世,你已完全绝望了一般。”
他微微侧过脸,冰冷的眸子凝视着她:“这个世界,连最亲的人也不能相信,你觉得还应该抱有希望么?”
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会使一个从小生活在优越环境的他,产生这种想法呢?
“有时候,我倒很希望自己不是生活在侯门大院子里的,而是像你一样,作一个普通人,也许,会自由得多,也快乐得多。”他走得很慢,鼻子高得像雕像一般。
“若你真做了我,也会发觉很多不开心的,比如,你会为生活而担忧,会为钱财而争夺,这不是你所能想到的。”她说。
他的脚步忽然停住了。
“你以为,做太守的儿子,就不会为生活而担忧了么?就不会为钱财而争夺了么?”他冷笑道,“可能争夺得更甚,甚至死得更惨。”
他的声音是如此冰冷,似乎还透着恨。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样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