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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身在纪家作奴婢时,和小姐碧君极少有交集之处,不过碧君人缘极好,平日里对奴婢也极好,倒对她没有什么反感,还颇有好感。
木香换了身衣裳,轻轻下楼来,碧君见了木香,起身甜甜一笑:“木香,还认得我么?”
“怎么会不认得?”木香笑道,“纪小姐近来还好么?”
“这日子总是老样子。”碧君温和一笑,坐下去,木香也坐在对面。
木香摸了下水壶,发现这水壶里的水有些冷了,便对酒保说:“为纪小姐换一壶菊花茶来。”
菊花茶换上来了,木香给碧君倒了一杯,边倒边说:“这菊花茶清凉怯目,舒肝解火,如今这时节喝了对身子是极好的。”
碧君说:“想不到你现在变得如此谈吐不凡了,当初我们纪家就不应该放你走,还当真后悔呀”
木香笑道:“过奖,过奖。”
说了一通客套话之后,碧君垂下头来,说:“其实此次找你,是有要事相求。”
“纪小姐不必客气,但说无妨。”木香落落大方地说,完全不像是一个婢女,倒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九十九 碧君相求
九十九 碧君相求
这神情,这举止,让碧君有些惊疑,她在脑海中搜寻着木香,在过去,木香的性格一直是安静的,懂事的,不过也的确是很能干的,但为人谦卑,轻言细语的,从不像现在这样举止大方,声音清亮
。
这一变化,好像是从木香那次自杀之后开始的……
“怎么了,纪小姐?”木香的问声将碧君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碧君红着脸说:“自从我上次退了婚之后,母亲托了媒人,来找周家二少郎,本以为哪怕是作个妾,我也愿意,二少郎也愿意的,没想到,媒人去了后连个回话的也没有。后来母亲亲自派人去问媒
人,媒人吞吞吐吐地不敢说,于是我也知道了大概,怕是周家人不愿意。我内心委实难受,毕竟为了他,我将原先大好良缘给退去了,如今他又不要我。我就托二哥帮着约见他,谁知,他却失约,没有
来。”
听她说了这些,木香有些听懂了,这碧君是爱上了周汤了,所以她也一直以为周汤也是愿意纳她为妾的。
纪碧君自小便是纪家独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老夫人对她投入极大希望,请来老师教习她刺绣、书画、女书,什么都教,碧君也极为聪明,也没什么不会的,性情也生得极好,上门来求亲者,小
至庶商嫡子,大至士族子弟,数不胜数。好容易为她寻了个良配,只等着她安安生生地嫁过去,从此幸福一生,也为娘家人谋些福利,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竟然遇到了周汤。
自从与周汤见了两面后,从未在情场上失过手的她便认定周汤喜。欢她,她勇敢退了原先的良配,毅然让媒人为她和周汤说媒,没想到竟然如此受挫,她不死心要亲自见周汤,想亲自
表白心意,没想到,周汤连个人影也没出现。
她是落花有意,无奈流水无情,可是碧君虽然外表娇柔,可是这性子却是极为偏执的,她认定自己之所以现在被母亲责骂,被媒人数落,都是因为周汤没有爱上她。她要挽回这一切,就一定要让周
汤爱上她不可。
可是,周汤不愿意见她,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木香。
这个木香,现在正巧住在周府,而且,城中谣言据说和周汤有些往来,她很清楚,木香只是一个奴婢,和周汤是没有可能的,可是她想托木香,让周汤见见她。
木香见碧君竟将这等丑事都讲与她听了,信任到这种地步,便问:“那我如何帮你呢?”
“只要你帮我约出他,便好。”碧君就这了等她这一句话。
木香扰扰头,“这——怕是不行,他这个人,哪是我叫他出来,便愿意出来的。”
碧君抓着她的手,目光凄楚:“若是连你也不愿意帮我,怕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见人了。”
木香沉思着,碧君说:“只要你约他,他一定会出来的。你这么聪明能干,没有人不喜。欢你的。”
“哪里的话。”木香被她说得飘飘然的,“你太抬举我了。”
看着碧君期盼的目光,木香只好说:“那我帮你约约看。若是他不愿意出来,我也是没办法的。”
碧君一双明眸大放异彩:“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就满足了。”
木香于是要去市集中买衣服,碧君说:“不如我们一同去吧,我也正好想去逛逛。”
于是二人一同走了。
夜色迷蒙,人却极多,碧君十分热络地拉着木香的手,东看西看。
“这件好看。”碧君帮木香挑了件衣裳。
是一件宝石青碧荷高腰襦裙,外衣是浅白菱花袍袖衫,一青一白搭配,既脱俗又十分时髦。
木香也十分满意,问:“几钱?”
店家说:“若是你们买了布匹,由我们裁剪,几日后来拿,要五两银子。若是你们要现成的这件,怕是非八两银子不可。”
“这么贵?”木香有些舍不得,但又想想,若是去买布让他们裁剪,怕明天绝对没法做法穿上,便说:“那我就要这现成的款式吧。”
店家笑道:“娘子还真幸运,这件衣服是为一位姑娘裁小了剩下来的,只此一件,这样式可是极好看的。”
木香掂了掂这衣裙的面料,冰凉无比,是用丝绸制作的,十分满意。总算有新衣服穿了。
碧君的眼光还真不错。
“木香,你穿上这件,怕是比人家小姐还要好看呢。”碧君夸道。
木香脸红红的。
碧君又为木香挑了只海螺黛凤尾簪子,斜斜插入发髻侧边,竟将木香的脸庞衬得玲珑无比。
木香说:“若不是因为你帮我挑选,我还当真不会挑呢这衣裳,这簪子,可真真好看”
碧君笑了笑,脸上浮出浅浅的梨涡来,美丽动人:“平日里多注意打扮,有空常逛逛市集,便会挑了。你聪明的,一学便会的,又不难。”
木香的确平时穿衣打扮什么的十分随便,前世也是这样,这会儿遇上碧君这样懂品味懂打扮的人,可是对她又钦佩又喜。欢。
次日,木香和碧君约好今日晚上将周汤给约出来和她见面,要她等她好消息。
然后她穿上昨日的新衣,戴上昨日新买的簪子,跟着墨云去赴宴去了。
墨云见了她,眼前一亮,呆呆看了半晌,看得木香脸红极了。墨云反应过来,转过了头,心里却十分惊叹。
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美丽的女子过去木香总是不修边幅,也不打扮,天天穿着一件又破又过时又不合身的衣裳,已觉得她清秀不同一般了,经过这样一打扮,真真比那画中人还要美上几分
这哪是家里的关辰溪能比得上的,想到关辰溪长着的一张马脸,尖嘴小眼,现在又看看木香这令人惊艳的容颜,墨云就恨不能两个人的脸能换过来就好了。
周府上的玉滋院里,也就是周安和周夫人住的院子,摆了五张小方桌,檀香木制成的,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每个小方桌边上放着一条跪毯,以便于入席的人跪坐于桌边。
桌上摆了一些佛手,干果和一些糕点,还有一壶菊花露。
地上铺着锦红地毯,仆人们来来往往走过,周安和周夫人坐在厅堂里。
这时,有人来报:“老爷,夫人,纪公子到了。”
“传。”周安令。他的话总是很短,好像生怕多说一个字浪费一般。
墨云轻轻走入客厅,进客厅前先在地毯上将鞋子擦拭干净。身后跟着木香。
“在下参见太守大人,周夫人。”墨云和木香跪拜道。
周安端坐于椅子上,乐呵呵地笑道:“快请起。”
二人便起来,墨云退到一边立着,木香垂头立于墨云身后。
周安盯着木香看,问:“此人可就是木香姑娘?”
墨云答:“正是贱婢。”
周安捋了捋胡须,笑道:“可是那个做了什么蕃茄炒蛋的那位厨司么?”
墨云垂头答:“雕虫小技,不敢妄称厨司。蕃茄炒蛋确是此婢所制。”
“好,好,好。”周安起身,指了指院子里,说:“近日有城里的遮商送来了一批难见的惠兰,特邀墨云贤侄共赏。”
说着,大步跨了出去。周夫人随后。
墨云和木香也跟了出去。
这时,却见珠儿急匆匆地赶来,报说:“启禀老爷,夫人,赵姨娘听闻府上新得一批惠兰,不顾带病之身,硬是赶来要看。”
周夫人听了,扬起的眉毛蹙了起来,原来慈眉善目的脸一阴,问:“她现在何处?”
“已到了玉滋院门口。”珠儿答。
周夫人脸上很不高兴,周安说:“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反正这桌子今日也都摆好了,也不多她一人。”
珠儿于是传令下去,令赵姨娘进来。
木香心头疑惑,怎么这姨娘地位这样低,想进一个玉滋院也要先通报了才能进来?
却见传说中的赵姨娘出现了。
穿着一件宽袖黑青色百鸟裙,头上插着一根乌木簪子,衣着打扮十分低调沉稳,只是脸上却有着一道长长有伤疤,将原来好看的五官撕得十分可怕。
比之周夫人,她更显得委婉、谦让,周夫人看起来个性就比她强多了。
“参见老爷、夫人。”赵姨娘对着周安周夫人轻轻一揖,声音也是如此悦耳,像是百灵的啼声一般。
若非她脸上那道显眼的伤疤,她怕也是个美丽温婉出众的人物。
周安只是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厌恶的眼光。与其说他是看了她一眼,不如说是他看了她脸上的伤疤一眼。
“既然来了,就一同赏花吧。”周安声音淡漠,“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老爷关心,”赵姨娘微微颌首,“妾身身体已是无恙了,只是妾身委实喜。欢兰花,故特来观赏一番,多有打扰老爷和夫人,还请见谅。”
周安脸色和缓了一些:“身体无恙便好。”
周夫人微扬上颌,笑得花枝乱颤:“妹妹何出此言?想来玉滋院,过来便是了,何必如此客气?被旁人看了,还以为是我和老爷亏待了妹妹呢”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一百 周府赏花宴
一百 周府赏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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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周夫人看了墨云和木香一眼,说:“都忘记了给妹妹介绍了,这位是纪公子,城中辰溪酒楼的掌柜,今日老爷请纪公子一聚,共同赏花。”
墨云连忙对着赵姨娘一揖:“在下见过赵夫人。”
赵姨娘对着墨云欠了欠身,算是还礼,并不答话。
依礼,士族家眷的确是不必要对庶族之人还礼的。
看样子,赵姨娘是一个十分守礼的人,可是为什么,周安似乎对她并不上心呢?
赵姨娘和周夫 人比,赵姨娘比周夫人年轻、漂亮、温柔,周安是一个好色之徒,本应该更喜。欢赵姨娘才对,为何对赵姨娘如此淡漠呢?
还有,赵姨娘这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呢?
正想着,从院子的垂花门,周汤走了进来。周安笑着对周夫人说:“汤儿也来了。今日也真真热闹。”
周夫人眼中是无比的厌恶和嫌弃,仿佛这来的人,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一般。
墨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参见父亲,母亲,姨娘。”周汤一一行礼。
墨云和木香也对着周汤行过礼。
周安于是说:“大家且坐下吧,总是站着可不行。”
桌子一共五张,周安、周夫人、赵姨娘、周汤、墨云各坐一张,木香垂手立于墨云之后。
墨云是庶族,自然是坐得远远的,不能与士族同席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