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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着她,忽然从被子里抽出手来,握住她的手,说:“对不起,本来你不会落水的,我——我要拉你上来的时候,竟然松开了你的手。”
她的手被他握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红了:“我不怪你。我看你对水可是怕得很,并不是有心的。而且后来,你不是不顾一切下水救我了么?”
她脸得像桃花。
他将手放在额头上,想。整 理好自己的思绪,大脑现在好乱,多年的回忆一时在脑中跳个不停。
“这是在哪?”他忽然问,四下看着。
“这是在你的药宅呀。”木香笑道,“我将你救上来之后,便送你来这儿了,还买了条被子盖在你身上。”
他说:“我想喝点水。”
他嘴唇发紫,很干燥。
木香端来一杯水给他。
他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刚才喝的水还不够么?”她故意取笑他。
他抓着她的手,问:“为什么你不像过去一样将手抽出来?”
她被他问得不好意思起来,便用力抽了一下,他紧紧捏着不放,忽然将她搂在了怀里。
紧紧的。
她没有挣脱,只觉得全身暖流激荡个不停。
她发现他在发抖,便问:“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温和一笑,可是笑得很勉强,“没事,别担心。”
他总是这样,不管受了什么样的伤,总会说没事。她生气了,声音高了点:“你好像很怕。你怕什么?”
“不要问了。”他越发害怕,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好像抱着一个希望一般。
她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没事了,别怕。”
“我怕水。”他冷静一些后,忽然抚着额头说道。
“为什么怕水?”她问。
他好像有些心理障碍。
他断断续续地回答说:“可是我现在忽然不怕水了。”
她静静凝视着他,等候着他回答。
“小时候,我哥和我一起去河边玩,我们不小心一起落水了,后来,被救了上来,结果,我哥哥却死了,我却救活了。”他说完后,重重吐出一口气,好像很轻松一般。
“所以,你一直试图忘记这件事,因为这件事让你无法接受,是么?”
他点点头,“后来,我母亲就再也不想见我了,甚至于下蛊毒害我,想要替我哥哥报仇。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这样对我?同是她的亲生儿了,难道她希望那天死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哥?”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几乎带着点口腔了。
原来是这样一件事。怪不得会给他留下这样深的阴影。
“可是现在我不怕了。”他忽然笑了一下,是那样温和,“发生小时候那件事之后,我再也不接近湖水,哪怕是小溪流我也不愿意接近,可是,现在为了救你,我竟然下水了。在下水的那一刻,我
发现,我终于敢说出当年那件事,我也终于敢面对了。我再也不怕了。”
木香心疼地握着他的手,温柔地说:“所以,你怕的不是水,你怕的是你母亲不爱你。你以为是那件事让你母亲不再爱你,所以你希望不要发生那件事就好了。这从另一角度说明,你其实是多么渴
望得到母爱。”
她终于更深地了解他了,原来他冷漠的背后,有着这么一个令人心痛的故事,他不愿意相信任何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
因为,他其实是最渴望爱的。
想不到他是这样一个脆弱的人。
他的冷漠,他的自负,都只是为了曾经得不到的爱。
“可是,我真的想不到,原来这世上有一样东西可以让我排除阴影。”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就是爱。我爱上了一个人,心里的阴影就自然排除掉了。”
她垂下了头,他的意思,她全听明白了。她忽然觉得好幸福,好像这一辈子,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他深深凝视着她,说:“对不起,过去我一直对你很不好,我以后不会再对你不好了。”
她抿嘴笑了,轻轻说:“我过去也一直对你很不好。”
其实不知还觉,她的心里,早就烙下了他的影子,只是她一直没有发现。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如今,我还有一件事,做完了,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他这话好像是在告别一般,听得她怪怪的,她不禁抬头凝视着他,他从怀中取出一颗药来,对她说:“你不是说要毒蛇散的解药么?这就是,你吃了,你的毒便自行解了,完全解了,以后再也不会
复发。”
她高兴极了,又有些怀疑,“你不是说毒蛇散不是无药可解的么?”
他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脸上笑如春阳般温和地散溢开来,:“过去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你,所以不想救你,其实,我一直知道如何救你。我一直知道解药是什么。”
她听了,高兴极了,连忙将这药丸服下,可是服下之后,头晕沉沉的,手指竟敢黑紫一片,还从指尖流出了血。
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搂住她,在她唇上深深吻了一下,苦笑道:“想不到刚刚向你表达我的爱意,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说着,打散她全身的经脉,她手指上血流个不停,他用自己的手指接住她的毒血,然后咬破自己手指,将自己的血用内力注放她血脉之中。
“你在做什么?”她似乎意识到他在做傻事,一件很傻很傻的事,可是她发现她全身不能动弹了,一怔,抬起脸望着他,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百零三 月下
百零三 月下
他笑得很温和,从未有过的温和,如一块冷玉,遇上了阳光,散发着丝丝明暖色的光来,这光晕得他的脸纯净无比,好像孩子的脸。
他翕动唇形,眉毛略一拧,有些痛苦不经意流露出来,缓缓说道:“我给你服了定药,你一个时辰不能动弹。我将你的血逼入我的血内,让我们两个人的血互换,这样,你身体内,就不会再有毒了
。”
“不要——”她几乎要哭了,“这样,你会中毒的……”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就当是我欠你的。”他深深一笑,继续吸食她的毒血,“与其你中毒,不如我中毒,至少,我还懂得如何制作枳壳膏,可是你不会。”
“不要——”她的心都要碎了,泪水滑过脸庞。
他伸手抚**的泪,说:“之所以人人都说这毒蛇散没有解药,是因为,没有一个人,会为中毒之人,用自己的血来交换。”
他说完,就口吐乌黑的血水,吐了一大口,他喘着气,虚弱的脸笑了起来,“成功了。”
他用力支撑起身子来,将她放在被子里,为她掖好被角,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清冷的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然后,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她竭力想起身,可是全身动弹不了。泪水滑过脸庞,滴落在洇红的被褥上。
一个时辰竟是如此漫长。她手指动了一下,全身发软的身体渐渐可以动了。
她连忙起身,冲出屋子,冲入雅清院,要走入清辉院,珠儿拦住了她。
“你以为这里,是你随便可以进入的么?”珠儿那张尖脸拉得老长,声音骄横。
“我要见你们二少郎,我要见他”木香再也顾不得许多了,硬是要冲进去。
“将她拖下去”珠儿冷冷地说,“我们二少郎特意吩咐过的,不准让这个女人进入清辉院半步”
是周汤吩咐不要见她的?
为什么周汤要这样做?
木香摇着头,“不不可能我一定要见他”
“一个疯女人给我拖得远远的”珠儿令黄衣婢女。
婢女们一齐将木香往后拖着,木香被用力拽开,可是脚尖还是死死地抵着地面,直到鞋子被磨破,脚趾头被磨出了血来。
婢女们将木香拖入雅清院,将院门一关,便走了。
木香跪在地上,脚上的血迹沿着来时的地面划了一地,她擦拭着眼泪,双手支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愿意见我?”
她心情低落得很,将自己关进房内,将门拴得紧紧的,任是谁来也不开。
玉兔呆呆地立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无声地哭泣。
“玉兔,你说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她哽咽着问道。
玉兔摊了摊手,表示无奈:“这还不简单,他不想她做他这颗棋子了,他想和你断绝关系了。”
“可是他不是说,寻找我这样一个女子,寻找了好多年了么?他不是一直在等待着,隐忍着,为何忽然就……”她还是不解。
玉兔笑道:“平常见你机灵得很,怎么一遇到感情的事就犯傻了。他既然爱上了你,当然不愿意你做他的棋子了,他要你活得好好的,他自己一个人去继续完成他的大业。”
她静静地听着,用手捂着脸,“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还没准备好如何去面对这一切。”
“其实周汤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惜你们之间,”玉兔叹了口气,“来人世这么久,我也终于知道了人间的情感没有像兔子那样简单,复杂极了,有时候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我现在只想见他。”她说,“玉兔,你帮帮我好么?我只想见见他,我想看看他有没有事。”
“你放心吧,”玉兔说,“他有解药的,怎么会有事?”
“可是我一定要见到他,我要当面问清楚好多事。玉兔你一定要帮我。”她几乎是在哀求它了。
玉兔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些少年少女呀……好吧,好吧,我想想怎么帮你。”
“玉兔你真好”她激动地将玉兔搂在怀里,玉兔脸红不已:“不要动不动就抱我我可是男性兔子”
夜深了,木香将头埋在臂弯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玉兔从窗外跳进来,扑通
它用前脚摇了下木香的头,“木香,快醒醒快醒醒”
木香连忙惊醒过来。
“我带你去见周汤”玉兔说,“我知道他在哪里了”
木香揉揉眼睛,捋平一下头发,说:“那么我们现在出发吧。”
玉兔带她走出雅清院,走到一堵墙壁面前,玉兔伸出前脚说:“抓住我的手,我带你飞上这堵墙。”
木香一怔,“我这么大块头,你这么小,你怎么拉得动我?”
玉兔不耐烦地说:“你没见过我创造的奇迹么?你算什么?再重些我也拉得起。”
木香半信半疑地抓着玉兔的前脚,玉兔屏息躬身,肚子一瘪进去,一发力,扑地一声,木香感觉到自己双脚已是离了地,人上升了起来,再一细看,自己已站在墙头上了。
玉兔在她身边踹了她一脚,说:“好了,现在下去了”
扑地一声,又被带着落了地。
一眨眼,已经翻过墙来了。
“现在相信我厉害了吧?”玉兔不忘记自砖炫耀一番。
“行了,你厉害,”木香焦急地说,“还不快带我去,这是在哪里?”
玉兔指了指前面的一条林间小径说:“你往这条路一直走,就会看到周汤和他乳娘在一起。”
乳娘?
木香一怔。
“早些回来呀,我在这儿等你,我还要睡觉呢。”玉兔说着打了个哈欠,半躺在草地上,头一歪,闭上眼睛了。
木香于是轻手轻脚地穿过草丛,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前边隐隐有灯光,好像有人说话的细微的声音。
她蹲下来,扒开草叶仔细一看,前边有一个木屋,那木屋不是上次那个乳娘害她中毒的、养了好多条毒蛇的小木屋么?
木香想起上次那些吐着血红舌头的蛇,不由得从后背升起一股冰寒,还有些后怕。
只见周汤和他乳娘果然站在小房子面前。
原来周汤去见他乳娘了。
他乳娘脸上很是痛苦,抚摸着周汤手上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