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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得罪了我一
样。所以说,你变了。”
原来他指的是这个。
他说得对,她的确在这一方面是变了。
她能不变么?她现在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她亲眼目睹的杀人凶手,是一个喜。欢将人斩草除根的人,如何叫她不怕,如何叫她不防备?
他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眉毛耷拉下来,似乎很不开心很失望一般,说:“我真的有这样可怕和可憎么?想不到连你,也变得怕我了。”
“奴婢不敢。”木香连忙说道,他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你嘴上说不敢,可见你心里真的很怕我。因为,你现在不会再对我说真话了。”他声音透着深深的失望。
她抬头望了他一眼,说:“二郎,既然你都知道奴婢在想什么了,为何还要问奴婢呢?”
他深深凝视着她,眉毛拧成一团,苦笑道:“你这句总算是真心话,你也总算愿意抬头和我对视了。”
车轰然一停。
他掀开窗帘一看,说:“到了。”
于是下了车,她也跟着下了车。
夜色四合,面前是一片漆黑的原野。
车夫提着宫灯,将另一盏宫灯挂在树上,显得这儿更加亮一些。
几枝树杈横斜出来,于夜色里勾勒出几道妖魅的影子来,使得这没有月光的夜更加可怕了几分。
木香却觉得,最可怕的不是这夜,而是身边的墨云。
这时,墨云提着宫灯朝地面一照,一个石头墓碑赫然映入眼帘
木香吓得大叫了一声。
“别怕,你先看看这是谁的坟墓。”墨云却淡漠地说。
木香壮着胆子,仔细看了看那墓碑,上面写着很工整的几个字:“纪老夫人、纪凌云之墓。”
原来这是纪家的坟墓
也就是周汤帮碧君从衙门领来纪老夫人和纪凌云的尸体后,葬在这儿的。
可是这事墨云怎么会知道?
木香一怔。
这坟墓不大,就一个小土钵,墓碑周边还长着密密麻麻的荒草,偶尔还会响起一两声的乌鸦叫,十分荒凉。
木香细想一下,再看看墨云阴沉的脸,她也就猜到了三分了。
没想到,她叫周汤帮她去衙门领纪家人和王**尸体,帮她去埋葬了他们,这事也让墨云知道了。
怕是什么也逃不过墨云的眼睛。
也对,这衙门里的人,墨云也是很熟悉的,周汤去领纪家人的尸体,一定会在衙门档案里留下记录,这一记录便落人口实了,墨云只要运用关系网,一打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怪不得墨云脸阴沉沉的,然后刚才还说她说的都是假话什么的,原来是因为这事。
既然被他知道了,这可怎么办?
抬头细看墨云,只见墨云也正盯视着她。
她跪了下来:“奴婢并非有意隐瞒二郎,奴婢只是对纪家人心生同情。奴婢下次不敢了。”
墨云叹了口气,背过身去凝视着苍蓝的天际,说:“你对纪家人心生同情,去埋葬他们,我并不生气。我生气的是,你竟然还私底下,和周汤有来往。周汤竟为了你,去衙门领纪氏一家的尸体。可
见,你们背着我,必是关系不简单呀。”
原来是为了这个
木香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事已至此,再去否认和周汤的关系怕只会让墨云更加不相信她,毕竟,若是她和周汤关系不好,周汤也不会为了她做这事。
也是她说:“请二郎恕罪,奴婢的确和周公子有交往,但也只是君子之交,并没有别的。”
“别的?”墨云冷笑道:“你还想要他给你什么别的?你太天真了。”
他笑得这样冷漠,这样充满嘲讽,她心里颇为不舒服,她说:“奴婢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与周公子颇谈得来,于是……”
“你不必多说了。”墨云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带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和周汤是不可能的。不但他不会娶你,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干涉我的自由?木香在心里不服气地说。
就算是奴婢,也是可以赎身的,可是墨云似乎压根就没打算让她赎身。
他飘柔的长发披下来,如瀑布倾斜下来,衣上的光泽在灯光里闪闪发亮。他背对着她,风吹起他的长发和衣袂翩翩飞扬。
“你知道的,木香,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墨云继续说道,凝视着远方,“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可是,你却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不会加害于你的。哪怕有一天,我杀害
了天下所有的人,我也不会加害于你的。原因只有一个,我发觉我已经爱上你了,而且越来越爱上你了。”
她站了起来,凝视着闪着青灰色光泽的墓碑,说:“二郎的心里,是不会有爱的,只有事业,只有成功。所谓的爱,只是一盘棋局,爱人,则是棋子。只有成与败,没有爱和感情。”
墨云转过身来,摇了摇头,说:“你错了。你怎么想我都好,可是,你不能否定我对你的感情。”
她垂下头,不再接话。
他走近她,上前走了几步,说:“你应该猜到了,我早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根本就不想呆在我身边,你也不满足久居人下,可是我依然用心栽培你,任用你,甚至于当得知你背地里与我作对,我
依然不怪你,依然要将你留在我身边。我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这样用情过。”
她叹了口气,别过头去,说:“那奴婢就多谢二郎厚爱了。”
这话是这样的冷淡,好像他对她的深情于她而言,没有任何惊喜和感动,却像是一种负担,一种让她想要逃避开的东西。
他苦笑了一下,扬了扬衣袖,说:“正因为如此,我才不会将你给任何人,可是你却背着我和周汤这样亲密,木香,你不要逼我,我是永远不会加害于你,可是,你若是逼我,我一定不会放过周汤
。”
木香听了,心里一寒,可是又想到,周汤是什么人?周汤武艺高强,又是士族子弟,他一个小小的墨云怎么敢说出这话来?
可是墨云是一个很小心谨慎的人,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战,也从不会说出自己做不到的事。
如今他敢这样说要不放过周汤,则就说明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他哪里来的自信?哪里来的能力?
木香十分惊奇,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难道墨云身后的势力,真的如此雄厚,足可以对付一个士族不成?
木香想,也许墨云只是在虚张声势,在吓唬她而已。
周汤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怕他。
想到这儿,她放松了下来。
墨云指着墓碑说:“你知道那天,是我亲手将纪老夫人和纪凌云杀死的么?”
木香一怔,“奴婢不知。”
墨云眼中射出一丝阴狠来,说:“那天,我一剑刺去,这死老太婆紧紧抓住我衣服,问,为何我会下得了手,杀了这么多人,我冷笑着答道,是他们教我的。”
木香不解。
墨云继续说道:“我说,他们在我小的时候,不给我饭吃,天天打我,动不动就骂我,我终于有一天忍受不住了,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结果,这个死老太婆拉着我来到我娘亲的坟墓前面,她
恶狠狠地说,谁叫我娘亲抢走了我爹爹,她说我爹爹本就应该属于她,是因为我娘亲这个妾室的出现,夺去了我爹爹的整颗心,于是,现在我娘亲的孩子理应得到这种报应。于是,我记下了。我明白了
他们做这一切为什么这样理直气壮,因为他们觉得,报复就是天经地义的。我娘亲对不起他们,于是他们就有理由这样对娘亲的儿子。而今,他们过去这样对不起我和楚云,所以,我也有理由这样报复
他们”
他越说越激动,挥着手砸在树干上:“这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
木香却冷笑道:“二郎,那么王妈呢?纪府上那么多奴婢奴仆呢?也都欺负过你么?”
他转过脸来,看着她,脸上抽搐着笑了起来,她觉得有些可怕,“这些纪府上的奴婢奴仆,他们不会怪我的。他们要怪也只会怪纪氏一家,谁叫他们是纪氏的奴婢,所以,主人都死了,他们也理应
去陪葬”
木香不想再接他的话。
这是什么逻辑是疯狂者的逻辑
他立在灯光下立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凝视着她,说:“只是让我痛心的是,这天下人都不理解我,我也没有关系,可是连你也不理解我你不但不理解我,反而还处处想要离开我。”
她没有说话。既然他都知道了她想离开他,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等不到她的回答,上前一步,紧紧抓着她的手,说:“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
她用力挣脱开他的手,说:“二郎,你知道的,奴婢不是一个喜。欢久居人下的女子,奴婢想向男子一样做事业,或者说,想像二郎一样做一番事业来”
他听了,目光有些柔和下来,问:“当真只是因为这个?”
她避开他的眼睛,点点头,说:“当然了,奴婢只是一个事业心极强的人罢了,而且,二郎也知道,纪夫人也处处看不爽奴婢,总是误会奴婢和二郎您的关系。奴婢做人也难。”
她编造了个理由,墨云竟然相信了。
“这你不必怕。”墨云郑重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至于关辰溪,她只是我的一颗棋子而已,等我强大了之后,我压根就没想过要继续让她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答应你,我一定会休掉她
,免得她这样为难你。”
木香一怔,她只是为了自保才将关辰溪给扯上,这墨云怎么连这种话也说得出?
关辰溪这样处处为他着想为他付出一切的妻子,他却说出以后要休掉她的话,木香当真过去是看走了眼,竟曾经对这样一个男人产生过好感。
强大了之后,就休掉关辰溪?
可是如今关辰溪肚子里,却有了他的孩子,那可是他的亲自骨肉呀
不管墨云是说出来哄她也好,真话也好,这话让木香对墨云十分反感,反感到她连表面功夫也不想做了,冷冷地说:“回二郎,奴婢虽地位卑微,可是却不是那种喜。欢破坏别人家庭
的女子。”
这话一语双关,竟让墨云联想到了他生母。
过去,纪家的人也曾经这样说过他生母。
“你怎么越来越像纪家人”他恶狠狠地说。
她垂下了头,不敢再答话,真想尽快结束这种毫无意义的谈话。
他却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神情落寞地说:“你是不是因为我三心二意才这样对我?你是不是因为如花的事?”
她心里不耐烦,嘴上却说:“二郎,奴婢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你一定是觉得我太三心二意。”他喃喃道,“可是你不知道,我这样对如花,并不是真的喜。欢她,我根本就看不起她这样的女人,我只是利用她,因为,她认识好多人,而且
,她也是王衍的宠姬。你也许不知道,王衍每次来广陵,最想见的人,就是如花了……”
木香一怔。
墨云讲了这么多,这一句是最关键了。
原来如花也深得王衍的喜爱,看来这如花身份不简单呀。
这个王衍也真是风流成性,这东晋王朝处处都是这样的人当权为官,怪不得政府不思北上,只求偏安。
见她在沉思着什么,他将声音放得更加柔和些,深情地说:“木香,不要离开我,好么?想也不要想。你知道的,若你执意要离开我,我也只能自毁了这盘棋,虽然这盘棋下得够精彩,可是好的是
开头,却败在了结局上。”
真够狠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