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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都急死了,你还说什么周少郎的”他略带点生气地说道,“这周汤害死了我小儿子,一命抵一命,也是理应的吧”
“大人”木香拦住王衍,“大人要如何处置周少郎呢?”
王衍不耐烦地说:“我现在就回去,叫人斩了他,将他的人头挂在城门口,省得你烦我烦个不停”
她脑袋顿时轰地一声,不,不能让他斩了周汤
不能
就算是牺牲她自己,她也不能让他死
“大人且慢”她扑通一声跪在王衍面前,说,“大人为何轻易听信此人之言呢?此人乃是假传消息,想赚大人回京城而已。想必这是某人的伎俩,并非真实消息。”
王衍听了,愣在了那里,他看了那杂役一眼,那杂役双脚发抖,不敢看王衍,低着头。
王衍也不是蠢人,经木香这样一提醒,又看杂役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下便起了疑了。
便厉色对那杂役说:“你若是敢骗老夫老夫便剥了你的皮”
那杂役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恐吓,这王衍心狠手辣可是出了名的残暴
“大人饶命,是侯公子要小的这样传报的”那杂役跪下不断磕头,头在地板上磕出血来。
王衍气得脸色发青,他抚了抚胡须细想了一下,问:“王醉这个败家子,是不是和墨云在一起?”
杂役声音颤抖:“是,侯公子正和纪公子在一起……”他欲言又止。
“在哪”王衍声音高了一高。
“在绮芳楼”杂役全身虚脱了一般,抖个不停。
王衍一脚朝杂役踢去,“不中用的东西竟敢串通着来骗我”
他回头,抓了木香的手往外拖。
木香被他那厚劲的手抓得生疼,挣脱不开,只好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王衍紧紧抓着木香的手,抓到酒楼之外,将木香推进了车轿里面,自己也跳了上去。
他一屁股坐了下去,车开动了,他喝道:“去绮芳楼”
木香坐在他身边很是不安,他抓着她的手不放,指甲紧紧地要掐进她肉里去。
她想挣脱开,可是无力挣开。她的衣袖过于宽松,将她玉白无暇的手腕展露出来,他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抚摸了下她的手腕,她哆嗦了一下,他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摸去,一边摸还一边揉
捏着,一直摸到了她的手臂关节处。
她知道若是让他再这样摸下去,便要摸到上手臂上去了,然后便会对她更加无礼,她用尽全力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这一用力,车正好一抖动,他差点从座位上震下来。
他怒视着她,气呼呼地胡须直竖:“迟早你都要是我的,装什么清高”
她退到车角处,一言不发,咬着嘴唇,将衣袖收拢一些,免得让他看到自己的手臂再起什么坏的念头。
车停下了,刺耳的声音响了一下。
他下了车,她也跟着下了车,还是紧紧拢着衣袖。
他眉毛拧了拧,面有愠色,哼了一声,拂袖进去了。
这是绮芳楼。
轻纱柔曼的帐幔之中,透过芙蓉画屏,可看到墨云和王醉正斜斜仰于床榻,高伸着脚,在吃着什么,脸上是醉生梦死的表情。
在墨云对面,是如花,她穿着敞胸曳地长裙,裙上绣着大朵大朵的桃花,正在轻弹古琴。
房间一阵熏香旖旎。
王衍背着手,快步走了进来,一脚踢开了桌子,砰砰
桌上的喜鹊闹梅汝窑花瓶顿时被打翻在地,这精致的瓶子成了碎片,花枝和碎片并在一起。
如花连忙离了座,朝来的人看去。
“如花见过王太傅”如花声音柔美而甜腻,如刚刚出炉的松糕。
墨云和王醉也急忙从床上下来,鞋子也来不及穿,墨云行了礼,王醉弯着腰,头也不敢抬。
王衍怒视着面前的几个人,朝床上一坐,他身后的木香对着王醉和墨云行了礼。
王衍紧紧绷着脸,瞪着墨云,问:“墨云,老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避开老夫甚至于,要醉儿帮你假传消息,骗老夫回去,你好大的胆子”
如花看到王衍发火了,便斟了杯茶,给王衍送去,“大人消消火。”
王衍抓了如花的手,将如花拉到身边坐下。
墨云知道王衍全部都已知道,便跪下,脸上流出了泪:“回王大人,大人对小的恩重如山,小的岂敢忘怀?小的纵是夜眠之时,也常要念上个几遍,方才能安心入睡。只是,小的委实有难言之隐,
所以不敢面见大人而已。”
王衍见墨云说着说着都流泪了,紧绷的脸缓了缓,说:“你快起来,好好的男人,说话就说话,流什么泪呀你好好说,若果真是隐情,你也为老夫做了那么多事,老夫也不会怪你。”
墨云擦拭着眼睛,哽咽着说:“回王太傅,上回听王太傅说到,想要去木香,在下知道后,深为木香感到高兴。想是木香一介贱奴,如今总算能有个归宿,日后跟在大人身后,荣华富贵可是享之不
尽,可惜此等好事,在下的这个贱婢福薄,尽不能享呀”
“为何不能享呀?”王衍哼了一声,“你说个话,我便将她带走便是了,有什么不能的?”
墨云哭道:“回大人,这木香本是在下母亲最宠爱的婢女,母亲生身视她如女,一再叮嘱在下,若是母亲有个三长两短,必定要让木香跪在母亲坟墓之前,为母亲守孝三年,以女儿之礼待之。如今
,纪家发生了天灾人祸,惨遭灭门,在下痛失母亲,却因生意繁忙,不得为之守孝,而母亲亲生女儿纪碧君也已亡故,所以,在下谨遵母亲遗言,要木香每日必要去母亲坟前守上三个时辰的孝,以尽母
亲生前养育之恩。”
王衍听了,看了木香一眼,叹了口气,说:“你们纪家的事,我也略有所闻,听说只因休了一个刁蛮不可理喻的yin妻,却引来了灭门之祸。我也颇为可惜。不过,听你这样一说,我之日之疑惑也得
了解释。怪不得木香会如此才华横溢,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婢女,倒像是一个大家小姐,原来你的母亲,自小便将她当成了女儿来养。”
墨云说:“所以,在下恳请大人让木香尽完三年孝道,再去服侍大人。只怕大人不同意,在下又忠孝不能两全,所以一再避开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王衍听了,脸上不觉一动。
这王衍虽是个狠毒之人,荒yin无忌,可是他却也是多情之人,不但对他门下的各个女卿客十分疼爱,从不始乱弃,他对于父母兄弟姐妹,也是极为尽孝尽义。
他从小便受四书五经的影响,最喜。欢孝顺的人,如今听了墨云这一番话,虽然对木香极为喜爱,却也无可奈何。
“日后若是有隐情,你早说便是了,不必弄点欺瞒诈骗的手段。”王衍说。
这话已说得很明白了,王衍同意了墨云的建议。
墨云抬起头来,眼中闪着一丝复杂的光,看向木香。
木香在心里暗暗叫绝,这墨云亲自杀了纪氏全家,如今竟为纪家灭门而哭泣,并且哭得这样令人肝肠寸断,果真是厉害。
怕是生于二十一世纪,凭他这样的演戏本事,得个奥斯卡也不为过。
她避开了墨云的脸,转向王衍,跪下:“还请大人开恩,放过周少郎。”
王衍正搂着如花亲昵着,猛然又听到木香提起了周汤,气得拍了下大腿:“木香,你当真要老夫生气,你才不再问么?你今日提了几次周汤了?”
木香说:“大人,人命关天,奴婢不能不冒昧提及多次。如大人愿意放过周汤,奴婢还是那句话,纵然大人想从奴婢身上索取任何东西,奴婢都是愿意的”
墨云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木香,你不能放肆”
木香只是冷冷看了墨云一眼。
王衍涎着笑脸:“木香,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老夫最想从你身上得到的,是什么。”
木香咬了咬牙:“只要大人放了周少郎,奴婢愿意一世追随大人,一世为大人掌勺,从此,大人大可足不出户,便可吃尽天下美食。”
王衍哈哈大笑,笑得墨云整颗心都要崩溃了。
王衍笑毕,眯着眼睛看着她:“有美人掌勺,老夫口福不少呀好好只要你愿意过来,老夫一定会对你极好。”
“那奴婢这就去收拾收拾,过来服侍大人。”她揖了一揖,就要走。
王衍看了墨云一眼:“怎么,现在你不先问过墨云了么?”
她没有看墨云一眼,说:“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奴婢也是审时度势之人,奴婢跟着大人,乃是奴婢的福气。”
“大人”墨云忽然跪了下来,膝盖撞到了地上,“还请大人留下木香,为母亲守孝”
他说得这样大声,王衍都大吃一惊。
王醉在一边站不住了,接了一句:“父亲,既然墨云都这样说了,父亲就不要带走木香了吧,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父亲府上多得是”
“你懂什么?”王衍最不喜。欢王醉胳膊肘儿往外拐了,喝了一句,王醉将脖子缩了一缩,再不敢发话了。
王衍看着墨云,说:“墨云,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家木香硬是要跟着我,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墨云伸手将木香拉到身后,拉得这样猛,木香差点跌倒于地。
“大人,请恕在下冒犯,请大人看在在下多年为大人奔波,物色美人多名的份上,切勿带走木香”墨云执意而固执起来。
王衍不解地看着他。
这个纪墨云,从不敢忤逆他,过去琴棋,也是他送来的,如今竟为了一个木香,这样忤逆他。
“大胆”王衍越想越气,“木香我可以先不带走,可是,你如此忤逆我,我可不饶你”说着,上前踢了墨云一脚,墨云被踢倒在地,脸上被打出血来。
木香上前扶起墨云。
这时,王醉抓着王衍的大腿,跪下求道:“父亲,墨云是在下的好友,若是没了墨云,在下今后可找谁玩去?谁都没有墨云这样聪明,深得儿子的心”
在王醉的苦苦哀求下,还有如花的劝说下,王衍总算是暂时放过了墨云,拂袖而去,王醉紧紧跟了上去,如花则被王衍带走了。
凌乱的房间里只剩下木香和墨云。
墨云纯白的衣裳全是尘土和王衍留下来的脚印,他脸上都是血,木香将他扶了起来,从怀中掏出手绢递给他。
他接过手绢擦了擦脸。
木香叹了口气,背过身去,要走。
“木香——”他唤了一声,“你去哪?”
“你为什么不顾一切要拦下我?”她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
他下巴微沉,眼睛里透着剧痛:“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
“这不像是你,不像是一个沉着冷静地在背后算计人、利用着所有女人的冷血的墨云。”她说,声音有些沙哑。
他脚步有些发沉:“我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面对你,就不再是原本的纪墨云了。”
她叹了口气,跨步向前走去。
“你要去哪?”他问。
“我要去救瑾玉。”她说完这句,便走了出去。
他摊坐在地上,手掌滑过地上的花瓶碎片,垂头痛苦而压抑。
木香赶到王醉府门口,守卫见了是她,又是要见王衍,想起上次因为赶她出去,她在门口大吵大闹,将整条街的百姓都从睡梦中吵醒,引到这儿来。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便不敢再怠慢她,进
去禀报王衍了。
王衍让她进来说话。
王府虽锦锈满园,却在华丽的外表这下黑压压的,一片阴森可怕。木香走到厅堂内。
内室里的珠帘被一个婢女高高打起,王衍一身玄黑色圆领对襟长衣,脸上一片严肃,走了出来。
木香跪下:“奴婢见过大人。”
王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