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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自朝正中间的门走去。
几步后,明亮而热烈的阳光刺得顾沫凌下意识的眯起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些。
这儿是什么地方?顾沫凌恢复过来的一瞬间,便极目望向四周,可是,她似乎还在石腹中,除了头顶能看到天,便只有眼前漫长的石阶,再没有别的东西。
只隐约间,风中传送来若有若无的竹香,让顾沫凌的怀疑又深了几分。
“凌儿可累了?”梅怀远站在比她高五阶的石阶上笑眯眯的俯视着她,“再坚持坚持,出了这儿便好了,那儿的景致,你一定会喜欢。”
说罢,便转身往上走去。
296我就一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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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我就一文盲
石阶的尽头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翠竹,满眼的绿意挡去了满天的灼热,为竹间蜿蜒的鹅卵石小径添了无尽的阴凉,顾沫凌静静的跟在梅怀远后面,他似乎仍没有停歇的意思,也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只稳稳的迈着步闲庭信步般穿行在竹海间。
有那么一刻,顾沫凌觉得前面的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悠闲老头儿,而不是野心勃勃想要夺权篡位的政治家。
穿过了竹海,面前出现一潭碧汪汪的湖,湖左边飞瀑倾流,冲击在起重重涟漪带起茫茫细雾,湖面中的那一座八角飞檐的凉亭若隐若现仿若在仙境般。
没想到那石阶的尽头是这儿。顾沫凌当然熟悉这儿,她下意识的望向湖面右边,白雾中,那一排绿意隐约能见。
“凌儿……”覃天的笑颜似乎出现在她眼前,她停了脚步,有些贪婪的吸收着眼前的美景,似烟雨朦胧,又似淡淡水墨,为人避免暴露,她很少到这儿来,在这儿的记忆也仅仅只有那少数的几次,如今想起,俱历历在目,只是,今日之后,还有机会重温吗?
顾沫凌低敛了眸,缓步踏上竹桥。
亭子里,梅怀远已端坐在那儿,身前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的小食和糕点,他似乎挺满意顾沫凌的反应,任由她看够了走向这边才冲她招了招手:“凌儿,可饿了吧?这些都是新做得的,不是我小瞧了你那醉桃源,你那些厨子可做不出这样味道的东西呢。”
他的笑容亲切的仿如一个慈祥的长辈,说罢之后,还亲自揭开了陶瓷罐舀了一汤盅银耳汤放在顾沫凌面前,说道:“这银耳汤做好之后放在山泉里浸过,来,先喝一碗降降暑气。”
顾沫凌淡淡的扫了一眼,她不得不承认,这些糕点小食着实精致,便连那盛东西的盘碟,还有那装酒的白玉壶都极雅致,这倒也难为他了,身处这恶水穷山之中,居然还能找着这样的东西。
只是,她此时没有一点点儿兴趣去品尝他的美食,她没有忘记,她面对的是个很危险的老狐狸,而不是寻常的邻家长者。
“你瞧此处如何?”梅怀远也不介意,只笑着捋了捋胡子抬眼欣赏满湖的景色,他似乎也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径自说道,“覃家那小子倒是个会享用的,居然在这儿建了如此别致雅意的住处,若不是我琐事缠身,还真想就此退隐在此,过那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
你会退隐?顾沫凌微撇了撇嘴角,看向那飞瀑倾泄而下带起的烟雨,心想:她就是信母猪会上树也不可能相信他会归隐,汲汲了一生,不就是想坐一坐那把椅么?
不过,他居然提起覃家那小子?却是什么意思?是覃天落在他手里了?还是纯粹从杜凤那儿听说的?
那日她被擒时已近黄昏,若无意外,覃天他们怕是动手了,可如今他却依然坐在这儿,悠闲的和她说什么雅说什么逍遥,结果怕只是有两个,一个是他们取消了行动,另一个就是他们行动失败。
取消行动怕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不行动,梅老儿也会行动,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失败了,而梅老儿成了赢家。
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顾沫凌有些浮躁,她决定采取主动问一问他究竟想干嘛,便在这时,却听梅怀远笑道:“凌儿,你觉着我家颜儿如何?”
颜儿?谁?顾沫凌有一瞬的错愕便会意过来了,他家颜儿不就是梅若颜吗?
“还不错。”顾沫凌老实的回答,对于梅若颜,她倒是不反感,虽然冷了点儿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说了不动顾家村一草一木便真的没有让他的手下四处乱窜,哪像那个梅仲贵。
只是,他问这个什么意思?
“颜儿打小便极好,文韬武略,四书五经,兵法阵法,样样精通,性情又稳重淡然,重情重义,倒是个当君王的好苗子,难得你与颜儿又是相识,对他又有好感,而他既赠你玉葫芦,显然心中也有你,他日,他有你相辅,夫唱妇随,我敬林江山可永垂青史矣。”梅怀远的想象力明显比顾沫凌要丰富,她只说了一句还不错,他便自动引申为两人互相有情有意,言谈间,还颇有一锤定音的意思。
顾沫凌收回目光,无语的看着梅怀远淡淡开口:“梅老爷,你这话是何意思?”
“凌儿啊,你我即将是一家人了,我也不瞒你,如今大势已定,那司家父子皆落在我手里,呵呵,包括你醉桃源中所有人,都在我手上呢。”梅怀远笑眯眯的颇为得意,“我知道那东西还在你手里,无论你给不给我,只要你同意与颜儿成亲,我便放了你的人,包括覃家那小子,他若愿意为我效劳,我也定保他一世荣华,而你的家人,你的哥哥们封侯拜相都不在话下,你觉得如何?”
原来他们真的失败了。顾沫凌心里暗惊,不过听他的口气他们应该还有性命在,只要有命在,一切还有翻盘的机会。
顾沫凌淡淡一笑:“相爷太瞧得起我了,我不过是小小一村姑,担不起相爷如此错爱。”
“哎,不可如此妄自菲薄,以你之才,堪与我家颜儿匹配,当然了,若是你中意的是我家贵儿,那我便立贵儿为皇太孙,你呢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准皇后就成了。”梅怀远佯怒的瞪了顾沫凌一眼,话重心长的说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顾沫凌顿觉满头黑线,什么皇太孙,什么准皇后?什么又是梅若颜又是梅仲贵的,把她当什么人了?
“梅相爷,我一不通文二不精武,既没读过四书也没念过五经,说白了,我就一文盲,所以,相爷有话不妨直言,免得我会错了意,徒惹误会。”顾沫凌带着几分嘲讽的笑看着梅怀远,虽然不知道汤老头的用意,不过她倒是挺赞同汤老头说的那一句“东西在命在”的话,换而言之,交出东西就等于交出了命,以梅老儿的毒辣,他说的话能信么?也就杜凤那傻丫头会信,以致于落到如此下场,唉,可惜了。
“我要的,正是四爷要的。”梅怀远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收敛起虚伪的笑容。
“原来是那个啊。”顾沫凌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相爷也不早说,那东西不是早被你手下收走了吗?不过,说起这事儿,相爷做的太不地道,你若想要,我帮你也准备一份便可,又何必又是绊马索又是手刀又是五花大绑的,相爷,你以为就凭这区区十数个小食便能抹去对我的无礼吗?”
“此事确是过份了,我回头定好好责罚他们。”梅怀远目露疑惑,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先赔了礼,才犹豫的问道,“凌儿,你方才说也准备一份,难道那东西有双份的?”
“不止双份,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啊。”顾沫凌笑道,“相爷说我醉桃源的厨子不行,还真的说对了,我那些厨子虽然都是从镇上请的,可池泽镇毕竟是个小镇子,来来往往的也就那么些个人,厨子的手艺也就那样了,所以啊,四爷就有点儿吃腻了店里的东西,他呢就突发奇想,想试试我们寻常百姓人家的糕点,这不,我就特意回了趟家,让家里给做了些,可谁知路上居然……早知道相爷也想吃,说一声就好了,何需如此兴师动众的?”
“糕……”梅怀远的笑有些挂不住了,他忽的拂袖起身怒指着顾沫凌的鼻子。
“呀,相爷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说了不该说的?那实在是对不住了,我就一文盲,虽然吧也识几个字会写几个字,可距离那些学富五车的秀才还有京都那些名媛们实在差太远了,相爷你是宰相,宰相的肚子里能装船不是?我想你一定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对吧?”顾沫凌一改之前的淡然,变得有些狗腿起来。
梅怀远的眉头跳了跳,指着顾沫凌好一会儿,才缓缓收回手,再次笑得如同春风般:“凌儿可真调皮,与我那孙女一般无疑啊。”
顾沫凌心里其实也挺紧张,她不怕他对她下手,可是她怕他对她家人动手啊,所以,现在还真不能硬碰硬。
只是不知道老道士现在布局得怎么样了……
“凌儿是聪明人,也是个爽快人,我就不兜圈子了。”梅怀远重新落坐,目光定定的看着顾沫凌,“我要的是传国玉佩和虎符,我知道那东西在你手上,你只要把这两样交给我,我定会派人助你重建江湖势力,让你做火焰令的真正主人,不仅如此,我还封你为我朝第一位太子妃,你中意颜儿与贵儿中哪一个,哪一个便是未来的储君,如何?”
顾沫凌惊讶的回视着他,他的话如此直白了,她再装傻也没用,不如拖延一番,确认司天晟他们的安危后再作打算。
“相爷只猜对了一半。”顾沫凌微微一笑,“火焰令确实是我发出的,而虎符确也是我交出去的,至于你说的传国玉佩却不在我手上。”
“那在何处?虎符又交于何人了?”梅怀远见她承认,不由大喜过望,整个人前倾紧紧盯着顾沫凌,似乎一眨眼间他听到的便会成幻影般。
“相爷必也知这三样东西集在一起代表的是什么样的权力吧?”顾沫凌缓缓说着,心里不断的想着怎么样才能骗过这老狐狸先保住司天晟他们的安危。
“号令天下。”梅怀远点头,承认他知道的事。
“没错,集在一起便能号令天下,想我我师父又是何等谨慎的人,他不在了,又岂会将这三样东西集于一人之手?”顾沫凌点点头,开始误导梅怀远,她不知道能不能骗过他,只得尽力而为,“相爷也知我功夫不济,论武功不如寻梅,论智谋也不过平平,论势力更不如洪家兄弟,他若将那三样齐齐交于我手,岂不是给我带来滔天在祸么?别说我性命不保,便那东西也保不住啊。”
梅怀远这会儿倒是安静了,他注视着顾沫凌,目光深不可测,似乎在是分析顾沫凌的话,又似乎是端详她表情间细腻的破绽。
“理该如此。”好一会儿,他点头,顾沫凌悬着的心有了些许的暂时的放松。
“相爷可知绿水青山?”她略略放松,思绪也有所顺畅,绿水青山两人可不是寻常人,师父既将东西全托给他们,他们必有保全的能力,反正一时半会儿的,梅怀远也找不着他们。
“绿水青山?”梅怀远皱眉,不解的摇头,“可是江湖中人的切口?”
“不是,绿水青山仍是两个人,我师父生平最信任也最要好的两个人。”顾沫凌好心的解释,她知道汤老头估计是知道这两个人的,所以,她也不怕梅怀远找不着人就说她是虚构骗他的。
“哦。”梅怀远沉思着,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敲打着。
“不久之前,他们俩人来找过我,把火焰令交于我手上便离开了,唉,这许多年,师父一直瞒着我们许多事呢,直到我收到火焰令,才知我师父手里居然还有这么重要的东西在。”顾沫凌叹息着,似乎对自家师父有些怨言似的,“相爷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