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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的脸色很平静,语气更是淡淡的:“听闻你那大姑子二十岁丧夫,被你婆母做主接回家中,隔了一年又将她嫁到凉州,不知当時永宁侯府可有担这背信弃义之名?”
季氏的脸不由得一僵,她光顾着将那些道义搬出来,却忘了几年前婆母在世的時候还有大姑子这一出事,大姑子那是人都嫁出去了,孩子也生了一个,婆母怜她年少守寡,这才做主将她接回,又远嫁出去了。言锕瘧尕燁瞱如果她硬要给奉国公府送上背信弃义之名,那么这名早几年就挂在了他们永宁侯府的头上了。
大太太听了老太君的话后,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老太君不同意,她就不信这永宁侯府还能将人抢过去了。
“外人都道老夫人那是一片慈母之心,又怎么会担上这个名头。”大太太脸上噙着一抹讽刺的笑容,季氏打的主意实在是太过分了,既是这样,她也不用和她客气。
季氏低头沉吟了一会,才抬头看着老太君说道:“大姑子当初是因为婆家不慈,婆母才做主将她接了回来,若是惠姐来了,我定当如珠如宝的护着她,老太君,我家小三真的太可怜了。”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大太太气结,你那儿子死了可怜,我女儿嫁过去守活寡就不可怜,双眼犹如喷火般的射向季氏,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她早就将季氏赶出门了。
老太君的眉头微皱,这季氏为人虽不怎么通透,但也不至于如此的不通情达理,可是今日她好像钻进了死胡同似的,非得拖四丫头下水。不过舒、吴两家交好了这么多年,老太君也不想因为今这事而坏了两家的交情。
“明芳啊,我知道你家小三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心疼你家小三,可四丫头也是护在手心长大的啊,她今年才十五岁,还有大把的人生要过,扪心自问,若四丫头是你的女儿,你可舍得将她嫁到别人家去守活寡?”老太君这一番话完全就是推心置腹,若是季氏这样还不松口,这件事便只能交给老太爷与永宁侯去交涉了。
季氏的头又低了下去,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死了,百年之后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于是心肠又硬了起来,抬眼望着老太君,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她不会妥协的。
老太君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她历经大燕朝三代皇帝,身上的诰命更是太祖皇帝亲封的,这京都的官眷圈子里哪个不卖面子。于是摆了摆手对二太太说道:“老二家的,你送永宁侯夫人出去吧,我乏了。”
二太太连忙站起来应了一声,对着季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季氏也不说话,站起来就往门口走去,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她们,就算小三死了,这份婚约也得继续履行,反正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解除婚约的文书上签字的。
大太太恨恨的瞪了季氏的背影一眼,她与季氏一向都是客客气气的,没想到今会被她反捅一刀,季氏的这一刀她算是记住了。
“母亲,你看这该怎么办啊?这吴夫人也太过霸道了点。”大太太亲自走到老太太身边,给她的斟满了茶水,如果吴家真的死咬着不肯解除婚约,她就不能给舒慧定亲,这么拖着,她家慧姐如何能拖的起。
老太君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先让老爷去和永宁侯商量商量,若这事只是季氏擅自做主,应该能解决的。你先回去吧,我是真的乏了。”
大太太委委屈屈的行了一礼之后退了出去。人还未进瑞萱堂的大门,便有丫头来报说是,四小姐在屋子里大发脾气,摔了很多东西。
大太太揉了揉太阳xue,转身去了舒慧的小院子。
人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又听到舒慧尖着嗓子道:“什么东西,竟妄想本姑娘嫁个死人,她就是个黑心肠的老妖婆。”
大太太走进去,见女儿手里还捧着个景泰蓝的花瓶,发髻和衣衫凌乱,地上更是一地的碎片,大太太的脸黑了下来,喝斥道:“这些年的规矩都白学了,你看看你,哪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
舒慧见到自己母亲,气焰顿時消了不少,旁边的丫鬟趁机将花瓶夺了下来。
“娘,我不嫁!”才四个字,舒慧的眼眶就红了,几步跑上去,扑进大太太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太太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不嫁、不嫁,娘不会让你嫁过去受苦的。”舒慧在大太太怀里狠哭了一阵,才将心中的委屈都发泄了出去。
116 圣旨到
等丫鬟们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大太太才携着舒慧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亲自帮她挽了头发,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呀,这脾气得好好收收,若是让老太太知道你今日大闹了一场,又该不待见你了。。”
舒慧撇了撇嘴说道:“娘啊,老太太的心都不知道偏哪去了,那天在白云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心胸狭隘,明明是舒畅不顾及舒家的脸面,她为什么不罚她,都是舒畅这个女人,她一回来,我就没好事,她怎么不死在杭州啊!”话说到后头,已经带了一股浓浓的怨气。
大太太忍不住轻拍了一下脸道:“你再不管好这张嘴,以后有你苦头吃。”她都不知道舒慧在想什么,明明几次三番的交代她一定要和舒畅交好,可她硬是交出更多的怨恨来。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就有丫鬟来报说是又公公来府上传圣旨,老太太让去正厅接旨。
大太太心里暗自奇怪,怎么事先都没有任何征兆就下了圣旨,也不知道上头写的是好事还是坏事。纳闷归纳闷,大太太还是命人拿了她的二品诰命服,穿戴整齐后,就与舒慧一道匆匆的赶去了正厅。
正厅上已经摆起了香案烛台,等几房人家都到了之后,在老太君的带领下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奉国公府舒穆和,才通事务,实乃肱骨之臣,特敕封为内阁次辅,钦此。”太监端着明晃晃的圣旨,扯高了嗓门念道。
老太君领着一干人等磕头高喊:“谢主隆恩!”随后,大太太和二太太一同扶着老太太站起来。
太监堆着笑容双手将圣旨奉上,谄媚的说道:“恭喜老太君了,今早朝的時候,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敕封了舒大人,这又下了正式的圣旨。舒大人这一入内阁,将来定能平步青云。”
老太君接过圣旨,乐呵呵的说道:“承公公吉言,公公一路辛苦了,还请入内喝杯茶。”便有舒府的大管家亲自引着太监去了偏厅。
大太太看了一眼挂着微笑的二太太不由的心里一阵酸涩,正如那太监所说,次辅都是首辅候选人,而今的首辅已经快七十了,差不多也该退下来,等升上首辅,那可是文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是平常,大太太或许还能心平气和,可今天她们大房这边乌云遮天,眼看着二房阳光普照,心里哪能不泛酸味。
三房、四房的小辈则围着舒畅说恭喜,舒畅也不多话,对谁都报以微笑,自从经历白云寺的事件之后,她对皇家实在是难有好印象,这官是升上去了,可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舒慧本就看舒畅不顺眼,偏自己不顺心的時候,舒畅还能事事如意,见几个妹妹都围着舒畅团团转,她哪里还能忍受得住,一把挤掉舒芸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三姐姐,怎么都不说话啊,不会二叔升上了次辅,三姐姐高我们姐妹一头,这就不屑同我们说话了。”
之前舒慧也只是暗中讽刺而已,这面上情还是能维持的,不过在白云寺被老太君当场训了一顿后,舒慧便捅破了这层薄薄的面上情。每次与舒畅说话都是夹枪带棍的。
舒畅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一次、两次,她念在舒慧年纪小不与她计较,不过这种事多了,便是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了。
“四妹妹也说了升官的是二叔,他是我爹,也是你们的二叔,大家都是姓舒的,一荣俱荣,四妹妹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吧?”舒畅冷冷的看了舒慧一眼,便直接饶过了她。气得舒慧在后头直跺脚。
走在最前头的老太君冷着脸说道:“老大媳妇,这四丫头实在是太骄纵了,这要再这样下去,将来惹了祸事,我一定不会管的。如果你不肯狠下心来教导,我便亲自寻教养嬷嬷教导她规矩。”显然后面几个姑娘的话都入了老太太的耳。
大太太一张脸羞的通红,连连应声。心里暗恨舒慧内里没成算,又觉得舒畅作为姐姐作出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是故意在老太君跟前露脸。
从梨香院回来,舒畅便直接去了舒余昕的院子,聂拾儿已经治了十天了,五天前她去的時候,舒余昕依旧是昏迷状态,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因为聂拾儿的怪脾气,院子里只留了一个小丫头,舒畅进去的時候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舒畅没在床上看到舒余昕,心里隐隐有了丝期待。
站了一会,便听到右边净房有些许动静。
“你不脱衣服,我怎么扎针,这看不清xue道,扎错了你可能又会睡过去了。”清脆的嗓音略带着几分不满,“要我说,你的身材是我医治过的人当中最差的,好身材的我都医过了,你那白斩鸡的身材真的不够看。”
“拾儿,你是个姑娘家,说话不可以这么粗鲁,而且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是你医治的第一个人,你是拿什么与我比较!”清润的嗓音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几不可查的宠溺。
“我是没治过人,不过我治过很多骆驼,马,它们的身材都比你好多了!”拾儿煞有其事的辩驳道。
舒畅听到这不由得笑出声来,她哥哥醒了,而且听这声音恢复程度还不错,还有那个谪仙般的人物竟然被华丽丽的调戏了,舒畅觉得从此以后她要对聂拾儿另眼相看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舒畅的心情突然变的很好,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就这桌上摆放的点心,吃了起来。
一刻钟后,聂拾儿扶着舒余昕从净房转出来,舒余昕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发梢还微微滴着水。见舒畅坐着吃点心,舒余昕只愣了一下,便笑着说道:“妹妹来了!”
舒畅的唇角上扬:“哥哥何時醒的?拾儿姑娘的医术果然十分高明!”
“他的寒症还没治好呢,照这样发展下去,最起码还要大半年才变成正常人。”聂拾儿摆了摆手说道。
舒畅这一下是真的笑开了,没想到拾儿竟然能将哥哥的寒症给治好,那对于他们二房来说,真的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舒余昕在舒畅边上坐下,抬头对聂拾儿说道:“秋月准备的花盏龙眼,果酱金糕,双色马蹄糕都放在了厨房。”
拾儿闻言欢呼了一声,便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
“哥哥什么時候对糕点有研究了。”等拾儿走远了,舒畅才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舒余昕轻笑了两声道:“唯有糕点才能让她乖巧听话。”
舒畅不妨哥哥会这么老实,看了看舒余昕,又想了想聂拾儿那张稚嫩的脸,说道:“这拾儿看上去可才只有十一、二岁。”
“所以说以貌取人最要不得,拾儿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舒余昕脸上的笑容淡淡的,清新的犹如雨后莲花。
舒畅知道哥哥是个心中有成算的,既然他都认定了,自然会排除所有的障碍。
“今日,爹爹被皇上封为次辅了。”舒畅从善如流的换了一个话题。
舒余昕长长的睫毛覆住了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好半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