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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应喏,宁景徽再躬身:“王爷此言折杀!臣万不敢领!行刺一事的确蹊跷,臣须回衙门责大理寺速查。望王爷恩准臣先告退。”
秦兰璪再一笑:“也罢,那酒便等着宁卿下次得空来时再吃。”
“下马!出城作甚?”守城兵卒横起手中长矛。
卫棠下马,抱了抱拳:“娘子产后虚弱,欲送至岳母家调养。”怀中掏出文牒。
兵卒接过看了看,瞧了瞧暂被横放在马背上的女子的脸,一摆手:“走吧。”
卫棠道谢收起文牒,翻身上马扶起马上的女子,一抖缰绳,出得城门,转驰上小道。
树叶沙沙,树梢上一阵银铃般嬉笑。
“有这样能干的属下,难怪谢少庄主肯以身为饵,行调虎离山之计。”
随从打起垂帘,宁景徽踏入车轿。
早已候在车中的男子立刻单膝跪地:“禀相爷,果不出相爷所料。”
宁景徽微微颔首:“可已出京城?”
男子垂首:“尚未得回信,但请相爷放心,属下等定将唐郡主带回。”
树叶纷落,蓝影携叶而至!
卫棠抬手挥出黑点,蓝影闪身躲避,黑点陡然炸开,冒出浓浓白烟!
蓝影拂袖挥开烟雾,但觉头晕,忙屏住呼吸。地面上卫棠缰绳再抖,马驰如飞!
嗖——
一点红光带着刺耳啸声自树林中起,飞入天空。
数张网凌空而降,数道挠钩骤出草丛,斩向马腿!
卫棠向草中甩出一把暗器,飞身而起,拔剑斩向罗网。马无人驭,仍带着又被横置在马背上的女子,一径向前!
卫棠斩落飞网,格开暗器,借力往树干上一踏,掠向前方的奔马。
正欲下跃,数道剑光卷着寒意自上下前后各方而来,卫棠一个翻身,剑势如球,竟把自己裹在其中。
几声脆向,蓝衣女子们手中的剑皆一震,有的险些脱手而出。其中一个哎呀笑了:“卫侠士好剑法,绝不在谢况弈之下,何必屈才做那乳臭未干小孩子的走狗呢?”
卫棠当然不会理会,身影直坠。
另一个女子吃吃一笑:“呀,好像晚啦。”
晚了?是晚了。
就在卫棠被缠在半空之时,数道身影,已扑向地上的马。
一条绫带,一道长鞭,几乎在同时,各卷上了马上女子的肩和腿。
各向一方使力!
嗯!
唔!
怎会如此轻?
怎会这么空?
不待他们向对方扑去,便先后感觉到某处穴道一麻,似有幽幽微风拂过身畔。
奔马停住,如蝶般的倩影在空中一旋,轻盈站上马背,如瑶池的仙子,踏上莲花。
她不可能有如斯武功!
这不是唐郡主!
少女转眸望着她们,带笑的容颜亦恍若来自九天:“咦,你们不是一伙的呀?”
呃,我好像……又晕过去了?
杜小曼努力地撑开眼皮,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肚子……嗷……肚皮……是被……大象踩么?
为什么好像在被颠来颠去?
杜小曼微微动了动脑袋,轻嘶了一口气。
有一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而后立刻松开。
“杜……杜姑娘,你醒了?”
嗯,这个声音,有点陌生,又有点耳熟,是……
杜小曼再努力一运气,彻底睁开双眼,视线中模糊的面容渐渐清晰。
十七皇子?
杜小曼努力眨了眨眼,没错,是十七皇子。
那……谢况弈呢?
小璪璪呢?
这又是?颠簸的感觉很熟悉。她想撑起身体,肚皮剧痛,又倒吸一口冷气。秦羽言不禁伸手想扶住她,但手并未触碰到她的身体。
“杜……杜姑娘,若不适的话,就再躺一会儿吧。”
杜小曼咬紧牙关坐起来,左右四顾,嗯,没错,现在是在一架马车里。
为什么谢况弈跑到裕王府救她,一个断片之后,她却和十七皇子同在一辆移动的马车里了?
杜小曼把这个疑问明晃晃地挂到了脸上,秦羽言低一低头:“此事,一言难尽。”
杜小曼无力靠想象来填补这段遗失剧情的空白,跳跃太大了。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剧烈的颠簸,更快地飙起来。杜小曼后脑勺险些撞在车壁上,正要坐得正一些,车厢猛地一个摇晃,马叠声惊嘶,马车骤然停住。
杜小曼只觉得身体一空,一头撞上了什么,等回过身,才发现自己将秦羽言撞翻在地,刚要爬开身道歉,听见车厢外道:“何人竟敢阻拦十七殿下车驾?”
一个男子的声音遥遥传来:“裕王殿下遇刺,臣等奉命追查,唐突殿下尊驾,望请恕罪。天已不早,不知殿下为何出城?”
秦羽言向杜小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杜小曼默默挪开身,秦羽言整衣站起,动作有些僵硬,耳尖微微泛红。
车厢外,赶车的人已回道:“大胆!殿下去何处,难道还须告知尔等!”
秦羽言一挑车帘,缓缓出了车厢。
“孤欲往泉鸣寺听禅,约一个时辰前自府邸中启行,卿等可要去核对?并孤轿内,也一并清查?”
那几人齐齐跪倒在地:“臣等万死,求殿下赐罚。”
秦羽言一言不发,折身回车内。车夫一甩鞭子,几匹骏马又齐齐撒开四蹄。
杜小曼松了一口气,别说,十七皇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关键时刻,还挺有风范的,到底是皇子啊。
她转回身坐下,秦羽言轻声道:“杜姑娘请放心,定会平安无事。”
杜小曼点点头:“多谢。因为我的事,连你也被牵连上了,我实在是……”
秦羽言打断她的话,语速略快了些许:“杜姑娘不必这么说,不过举手之劳,亦是我心甘情愿。再者,此事其实全是皇……”
车厢忽又猝不及防地一个颠簸,马再惊嘶!
一道黑影,自树梢掠下。
刷刷刷!
抽兵刃声!打斗声!
只是,这次遥遥传话的,是女子的声音!
月圣门!
“妾身无意惊扰殿下,但车里的那个小姑娘,我要带走,望请恕罪。”
车外众侍从拔出兵刃,与那女子战做一团。
黑衣蒙面女子一对众侍从,虽一时抽不开身,但颇游刃有余,一边打,一边继续喊话。
“这小姑娘,本就该跟我走。皇子殿下你带着他,也无法保他平安。快快将她交给我,大家省事。”
声音,貌似有点耳熟。
杜小曼眨眨眼。秦羽言再温声道:“杜姑娘放心,我一定会……”
咻——
尖锐的传信烟火声蹿入云霄。
数道蓝色身影,穿林而来。
月圣门!
一名侍从转头喝道:“保护殿下先走!”跃身迎向蓝衣女子们,刚冲出一截,眼前黑影一闪,却是那黑衣蒙面女子,抛下了与她缠斗的众侍卫,抢在他之前扑向了月圣门众女,扬手撒出数点寒光。
这女人,到底是哪边的?
众侍卫不禁都一愣,跟着车夫瞬间回神,甩鞭驱马狂奔。
众侍卫亦迎向月圣门女子,风起叶落,远处又有数道身影掠来,赫然是之前在路边拦下他们的大理寺官差。
太乱了。侍卫首领果断喝道:“但凡来者,一律拦住!”
一个侍卫看了看很明显已是扫灭月圣门女子之主力的黑衣蒙面女:“头儿,那女人也一齐打么?”
“留意动向,她去追车便拦下!”侍卫长抛下这句话,扑向了大理寺官差。
小侍卫来不及赞叹英明,赶忙杀向月圣门众女。
“头儿说了,先不打那黑衣女的。但留神她别去追车!”
软剑长刀,尚未相接,又有一道黑色身影如风般掠来。
这又是谁?
众侍卫来不及想,先战!
那黑影携冷冽剑气,冲至黑衣蒙面女子身边。
“夫人!”
黑衣蒙面女一剑斩开几个蓝衣女子:“这里不用你插手,快去帮少庄主把那个姓杜的小丫头抢回来!”
黑影一点头,如鹰般脱出战圈,踏枝而去。
侍卫忙高声喊:“快,追上那人,保护殿下!”
黑衣蒙面女子,当然就是谢夫人。
谢况弈一路追着杜小曼,谢夫人也一路盯着儿子。
儿子失心疯一直不好,谢夫人气急且恨。就在这时,谢夫人接到探子的密报——请夫人放心,少主是单恋,那女子似痴恋的另有其人。
什么?什么人能比这般对你的我儿子还好!
谢夫人三昧真火直冲九霄。
你哪点配得上我家弈儿,竟敢弈儿对你好,你还瞧不上?
不过,这妮子掺合的事水太深,能不贴着弈儿,自然好。
谢夫人一直用这句话冷静自己。
杜小曼被接进宫,谢况弈空手而回,终于转头去找了箬儿,谢夫人心怀稍慰。
回头是岸,罢了,人生不当太多计较。
但,又一道晴天霹雳砸下,探子再报——夫人,少主去找箬儿小姐,是让她一道去救那女子。
谢夫人拍案而起,直扑进裕王府,正要把儿子打晕了扛回去,便听到杜小曼爱的告白。
原来如此,呵呵,这是想着做王妃呢。嫌我家弈儿没有凤冠给你戴是吧?
那也得你戴得上啊。
就算你真是郡主,你一个二嫁女子,能捞得到像样的名分?
啧啧,原来你也知道裕王看不上你。还道什么情不自禁,仍是惦念着高枝吧。箬儿是个宽厚孩子,你跟了弈儿,起码做个平妻还是有指望的,怎么就这么拎不清?
谢夫人缩回了手,任凭谢况弈把杜小曼扛到了墙边,顺便点翻了几个月圣门的女子。
而后,当谢况弈跃下墙做金蝉脱壳的诱饵时,谢夫人发现,早就藏身在树上的卫棠和孤于箬儿并未带走杜小曼,只是把她小心地藏好在树上。
难道箬儿长心眼了?
那她何必如此尽力救这个丫头?
不对。谢夫人强忍着对儿子的担心,继续潜伏,发现几个裕王府的人手脚麻利将杜小曼放了下来扛走,明显是早就安排好的。
儿啊,你怎么这么傻,侠之胸怀,不当用在这种事情上啊!
谢夫人咬牙先去暗中替儿子掠阵,待他平安无事,立刻调头,追赶真正装着杜小曼的马车。
侠者,当要兼济天下,但这种事,出力动手,就必定要摘到果!
吃不吃是另一回事,先得到手!必须到手!
车飙得杜小曼已快坐不住了,奔过一个大拐弯,几名车夫的其中之一忽然返身扑进了车厢。
马车速度稍缓,秦羽言急促道:“就是这里,杜姑娘,快走。”
杜小曼一怔,被那车夫一把扯离座椅,扯向车门处。
杜小曼险些一头撞到门框,只听秦羽言的声音在耳边道:“保重。”背后被猛一推,随那车夫一道扎下了马车,滚出道路。
天旋地转,金星闪耀,杜小曼感觉自己的魂魄要从唐晋媗的躯壳中飞出去了,待双耳嗡的一声,灵魂终于还是归回身体内。渐消的嗡嗡声中,眼前渐渐清晰,杜小曼本能地大口喘着气,视线中一团灰褐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动了动,顶着草碎叶片向她爬近了些。
“掌柜的,还好么?”
哦,多么熟悉的声音。
杜小曼甩甩脸上的乱发,看着那张憨厚、淳朴、黝黑、陌生的脸。
影帝,我好想把太阳发给你当奖杯。
杜小曼很不好。
天地一直在旋转,小星星持续闪烁。她就像一堆烂木头,现在谁随便拉一下她的胳膊腿,她整个人就能稀里哗啦地散掉。
她一下巴磕进草里。
“好想按个退出键,GAME OVER算了……”
“嗯?”秦兰璪悉悉率率地又向她爬近了些。
杜小曼撑起眼皮看看他,再又垂下:“我在念咒语,召唤飞碟带我回母星,不想在这里耍了。”
秦兰璪眨眨眼。
听不懂吧?不会给你翻译的!让你体会一下云山雾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