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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棠思考了一下,正色:“属下还帮着吃了很多饭菜。”
孤于箬儿扑哧笑出声,将牛肉切片,淋上方才捣好的蒜辣汁与醋,装盘。再从一旁的笼屉中取出其他已做好的菜,放入托盘。
卫棠过来帮忙端菜,两人穿过庭院,正厅中,谢况弈正抱着手臂思考,孤于箬儿跨进门槛:“弈哥哥,吃饭了。”
卫棠摆放桌椅,孤于箬儿将饭菜摆上桌面,谢况弈过来帮忙。孤于箬儿小心翼翼道:“弈哥哥,你还没想到救小曼姐的方法啊。”
谢况弈的脸又黑了。
卫棠道:“少主请放宽心,从那些消息来看,起码唐郡主在宫里过得还不错。眼下局面混乱,这不是急就能解决的事。”
谢况弈勉强点点头。
孤于箬儿道:“是呀,又打起来了,是不是皇宫又会乱?上次我进去了一趟又出来,都没什么大碍,如果乱得再厉害点,救小曼姐出来应该没问题。小曼姐住的地方我已经知道了。”
卫棠道:“只是,如果乱得再厉害点,这场乱子可就大了。”
谢况弈道:“那是心怀大志的某些人与宁景徽考虑的事,与咱们无关。”抬手夹了一筷菜。
卫棠点头:“少主说的是。但庄中在京的产业,受了些影响。属下听说,裕王与李孝知的人马,在奉恩、沐广一带,恰好截断入京的盐粮漕陆要道。这两日盐粮价格飞涨,夫人正在与几位舵主商议,如何能让庄下的粮行不跟着涨价盘剥百姓又不至于惹乱子。”
谢况弈道:“不行就先关店几日,待京里真缺米时,再出来放粮。”
卫棠道:“少主说的也是个办法……”
孤于箬儿插话:“要不,弈哥哥,你先回去帮帮蕙姨吧。”
谢况弈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卫棠道:“箬儿小姐,少主一直挂念庄中事务,只是怕回去了,就被夫人扣下,回不来了。”
孤于箬儿恍然地睁大眼,想了一想:“要不,弈哥哥,你先回去。我躲起来,等到皇宫又乱了,你如果被蕙姨扣住了,我去救你出来。卫棠哥给我当内应。我们三个再一起去救小曼姐。”
谢况弈板着脸拿起公筷,往她碗里夹了一筷菜:“好好吃饭吧,这些不用你考虑。连内应都学会了。”
孤于箬儿悄悄吐吐舌头:“我没有弈哥哥想的那么笨。”
谢况弈挑了挑眉:“嗯嗯。”
卫棠看看他二人,素来冷静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垂下眼一言不发地扒饭。
勤政殿的灯火,这两日都几乎彻夜亮着。
皇帝将折子重重拍在桌案。
“一会儿说是奉恩沐广两郡,一会儿又说西北。逆贼兰璪与李孝知到底在何处,能否给朕个准信!”
宁景徽微微躬身:“禀皇上,依臣之见,逆贼裕王、李孝知一党乍离京城,到不了西北一带。镇守西疆、北疆的王营、白固几位都统一向忠于皇上。臣以为,此消息疑为逆党的反间之计。奉恩、沐广亦未必。看裕王名下产业,多在南部。东南数州知府乃李孝知门生。造反非一时之计,若要谋划,恐怕在东南。此外,还有那邪教月圣门……”
皇帝微微眯眼:“太祖皇帝亲封圣教,德慧公主创立,怎么到卿口中,竟成了邪教?朕在想,接连祸事不断,是否因卿在江南扑杀月圣门所致。”
宁景徽稍抬首道:“皇上,邪教者,祸国害民,月圣邪教,纠集女子,行逆道妖乱之事,贻祸深远。月圣门巢穴,亦在江南。裕王蓄姬甚多。现在想来,恐与那月圣邪教有牵连。臣以为不如趁此扫清乱党之际,诏令地方官府,将月圣邪教一并拔除。”
皇帝紧盯着宁景徽,冷笑了一声:“乱党正闹着,宁卿却要朝廷花精力对付一群女子,该不会宁卿和乱党是一伙的,借此分散朝廷对乱党的打压,为乱党制造机会罢。”
宁景徽再躬身:“臣忠于社稷,无愧于心。”
皇帝甩袖将折子扫落地面:“那宁卿就去给朕把乱党先找出来。尤其朝中,凡疑有与乱党牵连的统统不要放过。否则,再多忠字挂在嘴上,也是屁话!”
宁景徽告退出了勤政殿,皇帝脸上暴怒的神色一变,转回案后坐下,喝了口茶。
一旁侍立的保彦弯腰捡起地上的折子,放上桌案。
“皇上对付那宁景徽很不错,想来他已相信皇上束手无策了。”
皇帝哼了一声:“这种戏,朕还是会做的。对了,各地局势如何?”
保彦含笑:“请皇上放心,都在君上掌握之中。皇上只安心于朝中便可。”
皇帝冷笑:“朝廷么,忠君的倒也有几个,但多是墙头草。玩朝政的男人,都是这种德性。”
保彦道:“君上的意思,稳妥起见,还是全部弃之为妙。”
皇帝一挑眉:“朝中现在这些臣子,到底是读过书,懂朝政。若是弄些生手上来,还不如收他们用之。”
保彦含笑:“开始生,慢慢就会熟了。譬如皇上,譬如奴才,还是稳妥要紧。再者,儒教终要灭之,不妨借此机会,由上自下。”
皇帝一笑:“行啊,反正朕都没意见,就待朕想想先拿谁祭刀罢。宁景徽得留着钓朝廷里的那串儿鱼,暂先留之。是了,召进宫中那几个亲王皇子,搁着也是祸根,等于浪费粮食给乱党养着顶裕王的萝卜。尤其那个十七。朕总是不放心他。”
保彦道:“那个小皇子与裕王和宁景徽都十分亲近,暂可留之。”
皇帝皱了皱眉:“好吧,那就先饶了他。”猛翻桌上奏折。
保彦又微微笑道:“请皇上放心,他决计祸害不到皇上。”
皇帝冷笑:“朕恐怕也等不到他祸害,又岂会怕他祸害,只是为圣教着想,我也不多说,只要你们放心就行。”
杜小曼思考了半宿如何达成右相大人指派的任务,次日早晨,觉得微微偏头疼,待要起身,小腹有点发胀。
她顿时暗觉不好,果然,最不能得罪,最难以琢磨的至亲大神大姨妈,驾临了。
杜小曼一副赤脚光棍的姿态挑明了问晴照和意菡,怎么办。
意菡表情呆滞了一下,晴照一蹙眉:“娘娘,快,上床休息,取安胎药来,定然是这几日娘娘忧虑过重了。”
杜小曼真是服了晴照姐姐了,不愧是拥有月圣门加宁相密探双面间谍身份的高级女特工,反应力太敏捷。
意菡结巴道:“要,要不要奴婢去请御医……”
杜小曼道:“不用惊动御医。”别再害人了,御医也不容易,“我没事的,躺一躺就好。”
意菡道:“那奴婢去这就去煎药。”
杜小曼有气无力道:“药也不用了,乱吃药对孩子不好。给,给我点红糖水就行,如果里面能再放几颗大枣,那就更好了……”
晴照和意菡沉默地去办了,杜小曼也不用再上课,挺在床上养着。
她这件事自然也被上报了上去。
下午,当杜小曼听到“皇上驾到”的通报时,竟有种要给大姨妈大神烧香的冲动。
她要从床上爬起身,便被左右按住。
待穿着龙袍的身影进入内殿,杜小曼听到那声:“媗儿,身体如何了?”更加热泪盈眶。
老天,谢谢你。来的是A版,太好了!
A版大概是近来操劳国事,杜小曼总觉得她瘦了些,演技亦因疲惫,略有浮夸,握住她的手,像背书一样道:“媗儿,你总这样让朕放心不下。”
杜小曼幽幽道:“妾一个罪人,想不到皇上还会来看我。”
左右都知情识趣地退下了。杜小曼吸吸鼻子,A版脸色一变,嗤笑道:“你倒真甚是听话了。放心,他知道了,欣慰得很。”
杜小曼轻声道:“宁景……”
A版一把压住她的嘴,从袖中取出一叠纸,一根树棍模样的东西,塞到她手中,继续问她,这几日吃的如何,可习惯之类的话。
杜小曼答着,用那个树棍在纸上划拉,被A版一把抽出,掉了个头,再放进她手中。
杜小曼汗颜了一下,接着划,这次能划出痕迹了,是淡淡的灰色。对她这个现代人来说,拿着写字真是太顺手了。
『你说与我合作,是算数的吧。』
她繁体字认得不少了,但写惯了简体,下笔的时候有些笔画还是含糊,歪歪扭扭的。
A版一脸嫌弃地看了看,微微挑眉,做了个“废话,不过你不信朕也无所谓”的表情。
杜小曼再写。
『宁景徽让我找证据。』
A版目光一闪。
杜小曼接着写。
『我只要他的证据,这对你我都有好处。』
A版露出一抹冷笑摇摇头。
杜小曼继续写。
『证据我自己找,你只要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帮我就行。乾元宫里有他的证据吗?』
A版从她手中夺过笔。
『你倒精。不怕我把这叠纸拿给他。』
这对你也没好处呀。
杜小曼抓回笔。
『既然合作,我相信诚信。』
A版无声地一挑唇,向杜小曼点了一下头。
杜小曼立刻低头,再写。
『你上次还答应过我,帮我救出那个孩子。』
A版面无表情夺回她手中的笔棍,在纸上刷刷批下一行字。
『不要得寸进尺。』
杜小曼一黯。
A版再一敛眉,又在纸上写道——『几日后或有间隙。山河万里图后。艮兑坤乾』,收起笔棍,将写了字的纸一团,尽成粉尘,撒进香炉灰屑之中。
“你好好养着。朕得空再来看你。”
杜小曼遂趁某个空隙,悄悄告诉晴照:“我已有计划,但要等几天。”
晴照微微颔首。
但这个几天,实在是个很飘渺的数字。
杜小曼等了又等,一天两天三天,左右总是等不到A版的消息。
A版再也没来看过她,B版亦未出现。姨妈大神都摆驾了,女官们又来给她上课了,仍是毫无消息。
杜小曼对门外出现皇帝的身影或皇帝相关的东西掩不住的渴望被宫女和女官们看在眼中,都十分可怜她。几个单纯不明情况的女官还帮她说了说情。杜小曼终于被放了禁闭,仍不能踏出含凉宫,但可以华服妆扮,饭菜也恢复了。
但这也意味着,周围服侍的人恢复,她和晴照更不好互通消息了。
在杜小曼正式解封的前一天晚上,晴照趁左右不在,委婉道:“郡主,敢问何时可准备?”
杜小曼实在吃不准A版是不是又要玩玩她,向晴照道:“就这两天,时辰真的不好把握,你们能不能时刻准备着,待机会有了,立刻走人。”
晴照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
杜小曼再等了一日,仍无信息。这几天她也试探打听过造反的情况,宫女们统一的口径是,娘娘不要劳心政务,皇上英明神武,扫平几个乱党,就是这几天的事。
杜小曼觉得玄得慌。
不论是璪璪那方占上风,还是月圣门这边占上风,对十七皇子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杜小曼挣扎着要不要进行计划二时,这天凌晨,天还未亮,杜小曼忽然被宫女从梦中唤醒。
一个面生的小宦官小步入殿:“皇上思念娘娘,无暇脱身,命奴才前来相请。”
有几个宫女马上替杜小曼露出惊喜的笑容,有一个道:“皇上此时应快要早朝了,怎会……”
小宦官道:“皇上想在早朝后见一见娘娘,请娘娘即刻起驾罢。”
杜小曼含笑道:“好啊。”镇定自若地唤晴照等宫女过来服侍自己梳妆,晴照从盒中取出发簪,杜小曼一反手,将簪子扫落在地:“皇上召我了,这是我的关键时刻,这种簪子,怎能凸显我的容貌?”
晴照叩首谢罪,其他宫女接替上来,杜小曼摆手:“行了,不要再磕头了。白白耽误时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