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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的人纷纷起身离席,无数道打量的玩味的猜测的目光又向杜小曼看来。
喂,这个问题你们刚才抓住那人的时候就该想到吧!没想到才是缺大脑的好吧。杜小曼已经连望天都懒得望了,话说,今天的运道怎么就足到这个份上!
连谢况弈都用了深思的目光看她,杜小曼苦笑道:“我真的只是随便说说啊。”
谢况弈深思片刻,郑重地道:“以后你千万别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江湖众人自发分成各组,去寻找那位被人顶替的乔老四。其余的非江湖人士纷纷告辞。杜小曼也不敢再待下去了,向谢况弈道:“你很忙的话我就自己回去好了。”
谢况弈皱眉:“你自己行么?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再过来好了。”
杜小曼正要在推辞,旁边有人道:“如若不嫌弃的话,杜公子可与我们同路。”
说话的人竟是宁景徽。
“在下等帮不上什么忙,留下只能徒然添乱,便先行告辞。不知杜公子是否愿意同行?”
杜小曼立刻说:“当然愿意,多谢多谢。”
谢况弈看了看宁景徽,又看了看她:“路上小心。”
两位殿下和丞相大人也是乘马车来的。车很朴素,但赶车的几位大哥看起来很有武侠剧中大内高手的气质。杜小曼一言不发地坐在车里,宁景徽缓声向她道:“世间难免巧合事,杜公子无需太介怀。”
杜小曼顿时感动满满,宁景徽不愧是传说中的右相,聪明啊,完全明白了方才事件的真相,体会了她的处境。
“安公子,多谢你。今天的事情实在太离奇,我都有些不知怎么才好。”
宁景徽温和地宽慰她:“只因事情太过凑巧。待此事过后,他人想一想,就能明白了。”
杜小曼几乎能在宁景徽的头顶看见天使的光圈。宁右相,你真的是个好人。但……其他人哪那么容易明白啊,比如坐在你旁边这位一直摇扇子的裕王,他现在显然很以为我有问题很没想明白。
有了宁景徽的安慰,杜小曼心情稍微平缓了一点。一直安静地坐着的秦羽言开口道:“今天杜公子讲的故事与谜题,细细想来,都很有禅意。不知他日,是否能说一两个与我听?”
杜小曼看着十七皇子纯善且诚恳的脸,冷汗狂流,禅意?冷笑话有禅意?
“好吧,只要李公子你,咳咳,不嫌弃。”
秦羽言的双眼又亮了亮。
车停在不二酒楼前,裕王殿下十七皇子殿下和右相大人婉拒了杜小曼邀请他们进去坐坐喝杯茶的建议,杜小曼连声道谢,下了马车,目送车子走远。大步走进酒楼。
绿琉和碧璃立刻迎上来,绿琉端来一杯凉茶,杜小曼在桌前坐下,端起茶喝了两口,长舒了一口气,今天去游园会,过得还真是精彩!
游园会后的几天里,杜小曼的酒楼中常常有持刀佩剑的江湖人士到来,往往只是拣一张桌子坐下,要一壶茶或一两个小菜一壶酒,慢慢吃喝,而后离开。
也有的会主动和杜小曼打个招呼,通报姓名,再说因游园会一事对她很是佩服之类,最后寒暄几句后走人。
江湖客们来来往往,他们吃的不多,普通客人看见店中有拿刀拿剑十分江湖的人在,往往闪避开不敢进来。下场就是杜小曼的生意又差了很多。
这几天谢况弈又有帮务要忙,没有过来。杜小曼愁得有些头大。
时阑安慰她:“掌柜的,你就认了吧。谁让你现在是江湖名人了呢?当今世上,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拆穿萧白客的易容,你还是第一个。这些人都是来瞻仰你的。”
萧白客是天下第一易容高手。
在这个山山水水街头巷尾都埋伏着高人的江湖中,敢光明正大顶着“天下第一”四个字出来混的,必定有过人的本事。
萧白客的易容术等同于江湖中的一个神话。
他曾游历西域,精通西域异术软骨功和缩骨大法。在最经典的一次易容中,他将自己打扮成了一颗歪脖矮树,站在正道和魔道互殴的战场上,两派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互殴完毕后,各自收拾残伤人员扬长而去。
杜小曼颤抖了,能做到上面的境界,已经不仅仅是易容术的范畴了,萧白客的作为搁在现代就叫做高级行为艺术。
她颤声问时阑:“这位……萧大侠……有什么别的特点吗?”
时阑沉吟:“像萧大侠这种高人,自然有一些怪癖。”
古代的高人和现代的艺术家,是最有个性最有怪癖的两种人。
“传闻……萧大侠的气量有些狭窄,凡是能看穿他易容术的人他一定不放过。”
杜小曼脸色苍白。
时阑的神情怎么看怎么有点幸灾乐祸:“唉,掌柜的,世事皆有凑巧,你就认了罢,别太忧愁,兴许过两天,他们想通了,就好了。你放心,倘若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一定会保护你周全。”
差不多意思的安慰话,从时阑嘴里说出来和从宁景徽口中说出来感觉真是天地之差。
杜小曼垂头丧气地点点头。敷衍地笑笑:“多谢多谢。”嘴上说的如此动听,到了萧白客杀出来,说不定逃的最快的就是你。
时阑的眼神锐利:“你不信?难道我平日看起来竟是那么不堪的人?”
杜小曼赶紧道:“不是不是。”转换话题转移他的注意,“时阑,你一副,咳咳,文质彬彬的书生的样子,想不到竟然江湖中的事情都知道的这么详细。”
时阑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当然,早年家门的辉煌就不提了。就算家道中落后,吾只是一介困顿书生,四处漂泊时,仍不忘时刻增长见闻,精进学识。惟通达天下事,方能洞明事理,察解百态。先人教训,吾时刻铭记于心,不敢轻忘。圣人有云……”
杜小曼满头冷汗听着时阑滔滔不绝自吹自擂,直到日落西山,一个牵着小孩的老人蹒跚进了店中,杜小曼亲自迎上去,时阑才结束了长长的自我论述。
老人牵着男童在一张靠窗的小桌前坐下,要了两碗阳春面。杜小曼回到柜台内,时阑又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掌柜的,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说的那个包子打架的笑话,还有没有别的,能再说一个么?”
无聊。
但是时阑满脸渴慕地盯着她,确实像是十分想听,讲个冷笑话总比继续听时阑吹牛皮好。杜小曼环顾了一下四周,店中只有那个老人和小孩两个人而已,应该没关系吧……她点了点头:“好吧,我说给你听。”
包子打架的笑话有很多个版本,再讲哪个比较好呢?杜小曼的眼光瞟到了那一老一小身上,脑中灵光闪动。
“包子在街上错打了油条后,油条非常恼怒,主动去找面条结成联盟,再回头去找包子报仇。油条和面条气势汹汹走在大街上,看到了正走在街边的蒸饺,立刻冲上去,围住蒸饺一顿痛殴。面条打得尤其用力,一边打一边说,太不要脸了,怕被认出来,居然穿童装扮可爱!”
时阑哧地笑出声。
就在此时,杜小曼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果然好不简单,又拆穿了老夫的易容!”
木桌前的一老一小都站起身,店中的空气莫名地像是凝结住了,那个苍老的声音,是从那小孩子的口中说出来的。
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童忽然之间手脚暴长,从头上扒下假发面具,一瞬间变成一个身长七尺的头发花白的无须瘦削老者,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杜小曼:“老夫萧白客。小娃儿当真有些能耐,今日领教了,待他日一定再来拜会。”
他身前一阵烟雾弥漫,烟雾散去后,萧白客和那名老者都消失不见。
这是——天上的九天玄女和小仙女们在帮我提高知名度,还是北岳帝君在玩我?
时阑望着石化的杜小曼,缓缓说:“恭喜你,掌柜的,你会变作另一个江湖传奇。”
幸亏现场没有其他的目击者,杜小曼大败萧白客这件事未被泄露出去。过了一段时日,店中的江湖客们逐渐减少,杜小曼松了一口气。只有萧白客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让她一直提心吊胆,不过时阑说,看萧白客的举动,他下次再来顶多还是易容改装,到时候杜小曼认不出来,他就会心满意足地离去了。他老人家在江湖上是辈分高名头响的大侠,自持身份,应该不会对一个后生小辈多加为难或背地里放冷箭。
这话大大安慰了杜小曼。眼看江湖客们已经近乎绝迹,杜小曼心中的酒楼整改大计再次浮上心头。就在她正要开始实施新的经营方式时,店中来了一位意外之客——
那位洛庄主的千金,洛雪蝉。
洛雪蝉的出场方式很与众不同。
当时杜小曼中午睡了个午觉刚起来,想到院子中站站清醒一下。正沿着小楼通往院子里的楼梯向下走,忽然膝盖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腿一软,整个人重心不稳向下栽去,还好已经是最后一阶楼梯,杜小曼及时抓住扶手,但还是一个踉跄,半倒在楼梯上,十分狼狈。
洛雪蝉从院子的大树后跳出来,拍了拍手,笑吟吟地看着正爬起身的杜小曼:“我猜得果然没错,你就是个不懂武功的女人。你没发现院子里有人,连我用石子打你膝盖你都能中招,跌的那么狼狈,那天大出风头只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杜小曼拍着身上的灰站直,无奈地看了看洋洋得意的洛雪蝉:“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瞎猫碰上死耗子,可是我解释过别人都不信,有什么办法?我可不愿意被人家当成高人。洛姑娘现在可以满意离去了,好走不送。”
洛雪蝉扬起下巴:“喂,我刚刚让你从楼梯上摔了一跤嗳,你不报了仇再让我走?”她今天穿着一身鹅黄的衫裙,袖口微窄,腰中插着一根七色的软鞭,一副来砸场子的架势。
杜小曼笑了笑:“被你害的跌了一跤,确实有点生气。但是我不懂武功,我的酒楼里的伙计们也不懂,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你。会吃亏的事情我不做。二来,也知道你其实手下留情了,在我下到最后一阶楼梯的时候才动手,如果你在我下第一阶的时候就扔石子过来,我就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了。”
洛雪蝉头歪打量了一下杜小曼:“你很有趣嘛,出我意料地明白事理。上次居然吵架还能赢了我。和那些动不动就哭的唧唧歪歪的女人不一样。嗯,我看你忽然有些顺眼了。这样啦,上次你气了我一回,这次我打了你一下,以后大家算扯平了,互不相欠,无仇无怨,好不好?”
杜小曼还没来得及反应,洛雪蝉已经一拍手道:“好,就这样定了!”杜小曼期待她下面说出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而后飞身离去,但洛雪蝉却明显还有下文。
“我今天来,主要目的不是试探你,而是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觉得,弈哥哥这个人怎么样?”
杜小曼愣了愣,那天在游园会上看见洛雪蝉对着谢况弈一口一个弈哥哥,叫得非常亲热,据说两人还是青梅竹马……
咳咳,不会离开慕王府,她又要与某女人上演两女抢一男的戏码吧……
杜小曼立刻诚挚地回答:“谢少庄主是位侠肝义胆少年有为的侠士,我和他只是泛泛之交的朋友,一向承蒙他照顾,我对他只有感激而已。”
洛雪蝉眨了眨眼:“喂,你就没一点喜欢弈哥哥吗?他这个人虽然又自大说话又刻薄,但相貌英俊,嗯,仪表堂堂,可没几个人比得上他。我不信你对他没动心,见过我弈哥哥的女人很少有不倾心于他的。”向杜小曼身前走了两步,认真地说,“你如果喜欢他,不用害羞,只管告诉我!”
杜小曼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