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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陆巽喜欢黑咖啡,喜欢低糖的点心,喜欢白色的纯棉,素色的麻布。
所以她不买粉的绿的黄的亮蓝的衣服,不买亮闪闪的发卡,不穿长裤短裙,不背双肩和斜背的包包,不买毛绒绒的挂饰,把头发剪成前面碎碎浏海的半短发,穿着麻布小褂,素色长裙,拎着麻布的提袋,里面装着课本,踩着平底布鞋,像个穿着睡衣出门买菜的大妈一般,晃荡在校园里,大街上。
她咬着那个低糖的抹茶蛋糕,感觉自己在啃一块麻布。
窗外在下着雨,叭嗒叭嗒的,敲着他们座位紧靠着的大玻璃,陆巽突然说:“小曼,我有话和你说。”
她赶紧放下蛋糕,生怕是啃的样子太不雅,让陆巽嫌弃。
陆巽望着她,神色平静:“我们分手吧。”
啥?
杜小曼的内心的燃气灶砰地拧开了开关,小火苗顿时窜起,燃遍七经八脉,猛地拍案而起——
人渣!这话你不是应该在小树林里说的吗?怎么现在就说出来了?
“掌柜的,怎么了,饭不合口味?”
杜小曼一脸茫然,看着眼前含笑的时阑。
“不合口味就再去做,厨子在哪里?换!”一眨眼,时骗子却变成了谢况弈,环着双臂,皱眉。
“不用不用,我饱了,我……”杜小曼打个寒战,宁景徽隔着桌子,一脸温和的笑意:“真饱了?”
宁景徽这么温柔,不科学啊。
“其实,换一下不费什么事。”原来居然不是宁景徽,是十七皇子?“只要片刻就好,想吃什么?”
“真的饱了,我……”杜小曼已经晕了。
“真饱了,嗯?特别让厨房加了辣。”
喂,怎么又是影帝。
“什么意思?”云玳摔下手中的玉符。鹤白使一脸平淡:“没什么意思,和仙子做同样的事情而已。”
云玳嗤笑:“使君真是好闲,天天紧盯着我们不放松,帝君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怎么还这么不放心?”
鹤白使淡淡笑道:“玄女娘娘都说,不到局终,言胜负都太早,小仙又怎敢掉以轻心?”向下望了望,“不过,待会儿便发生的事情过去,她该会心动了吧。”
云玳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使君还是很自信嘛,我看未必。就算心动,你确定会是你们那个?”
鹤白使道:“总不会是你们那个吧?似乎难度更大一些。她心中那道关可不好过啊。”
云玳冷笑:“难道只有我们有关有坎儿,你们就没有?大家彼此彼此,谁的坎儿高些真不好说。”
鹤白使轻笑:“仙子这般坚定,亦是好事,既然彼此彼此,小仙拭目以待。”
云玳哼了一声别过头,低头看下方,暗中在心里咬牙。
怕被帝君发现,这个暗示是难懂了一些。希望你能明白呀!
千万别输!千万别输!
杜小曼醒来时,天刚亮。她两眼发涩,喉咙有些干,咳了两声,才恢复声音。
让她发愁的事情也跟着恢复了。
到底要不要提醒秦兰璪?
杜小曼频频往外面看,期待秦兰璪晃荡过来,似乎时时刻刻会冒出来的影帝,偏偏她很想见的时候,不露头了。
杜小曼等了又等,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问:“你们王爷今天在干什么?”
侍女们含笑道:“姑娘莫急,王爷又被绊在前面了,肯定也想过来呢。等王爷忙完了,马上就过来了。”
这台词搭配她现在猴急猴急的状态,真是狗血并经典。如果她是观众,铁定也会以为这个女人爱死裕王。杜小曼在心里默默地翻白眼。
她出门转了一圈,找了个借口,想主动会会息夫人。但息夫人竟不在,侍女们和杜小曼说,不知道夫人去哪里了,一大早就没看见。
不好,难道是去准备行刺事项了?
杜小曼旁敲侧击问:“息夫人与她的夫君真算是夫唱妇随了,是不是一个替你们王爷管王府,一个管内院?”
侍女道:“差不多吧,其实我们王爷的起居另有专人料理,这次大约因为有姑娘在这边,息夫人才过来了。”
也就是说,平时,息夫人接触不到太多贴身事务。如果她是月圣门的人,不便下手。眼下能到近前汇报工作,是个替月行道的好机会。但秦兰璪身边侍卫不少,想一击得手有难度。息夫人自己杀得了秦兰璪,可能就动不了宁景徽了。
杜小曼猜想,月圣门想杀这两人的心情应该一样,宁景徽的排名只会比秦兰璪影帝高。
如果月圣门想要把这两人成功地一起做掉,要用什么手段呢?
下毒?
杜小曼又问:“厨房的饭菜,也是息夫人安排么?”
侍女答道:“内外有别,其实息夫人安排姑娘的事情多些。”又含笑道,“姑娘放心吧,王爷那里,服侍得周道着呢。况且,宁相与几位公公都在,前面的人更要打叠十二分精神服侍,不敢有半分差错了。”
哦哦,这么说,息夫人下毒也有难度。
杜小曼的脑筋在昨晚的那群歌姬身上转圈儿。美女跳舞这种娱乐节目,专门为她这个女观众准备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要跳给那堆男人看的。
美女们跳着跳着,影帝痴迷地,宁景徽淡定地看着看着,突然,噌噌噌,几把剑,雨点般的暗器……
暗器上,肯定得带点儿毒吧,要不然太不专业了。
杜小曼问:“你们王爷和右相大人他们吃午饭的时候,会不会安排什么美女的歌舞表演?”
一个侍女答道:“这个……婢子就不知道了。我们只服侍姑娘,前面的事情,也不多清楚。”
另一个侍女一脸劝慰的表情道:“应该不会吧,姑娘你想,王爷和宁相此次是为国事出行,皇上的人来了,若是看着王爷和宁相在宅子里歌舞升平,恐怕不太好。”说着添上新茶,又道,“姑娘要是闷得慌,婢子们再陪你四处转转?”
杜小曼没什么心情逛,但坐在屋里脑补也不是个事儿,就和侍女们一道出了花间榭。
刚出了门,她便做了个决定。
如果息夫人真是月圣门,能在王宫和裕王府成功潜伏这么多年,要行刺的还是裕王和宁景徽这种人物,以她杜小曼的这点智商,肯定猜不透她的计划。
杜小曼转身问:“你们王爷睡哪里?”
侍女们顿了一下,方才答道:“王爷昨晚歇在栖晴轩。”
哦,原来挪她出来的那个小院,影帝自己去住了。
杜小曼道:“麻烦带我去一趟栖晴轩。”
裕王府的侍女,可算是最见过世面的侍女,但也被杜小曼这句话轰得神情各异。
还没来得及反应,杜小曼已经大步向前走了。
侍女们只得快步跟上。
“姑娘小心些。”
“王爷也未必在那边,不然还是婢子们先去通报?”
“姑娘……”
杜小曼边走边想,这次算是把前生后世几辈子的老脸都搭进去了,不管真假,影帝帮过这几回忙承下的情,这回算是还了。希望月圣门这件事,是她神经过敏。
杜小曼直闯到栖晴轩,那边不但有女婢,更有小厮侍候。杜小曼跨过桥,隐约可见许多匆忙躲避的小厮身影,侍女们的表情也都很精彩,然后又恢复了镇定,告诉杜小曼,王爷不在这边,去前面和右相谈事了。
杜小曼道:“那我在这里等他吧,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如果息夫人真是月圣门,她这番硬闯,息夫人定然觉察,也定然能明白她要做什么,说不定会收手跑路及。唯一就是希望影帝快点,万一息夫人急了眼,不管不顾地行刺……
杜小曼在桌边坐下,侍女们福身应喏,又给杜小曼沏茶。杜小曼吃了一杯茶,仍不见秦兰璪的踪迹,她起身来回踱步。
服侍杜小曼的侍女不能擅入王爷的房间,都候在廊下,望着在屋里打圈儿的杜小曼,暗暗咂舌。
特别是几个一路上服侍杜小曼的侍女,眼界再次被她刷新。
杜小曼倒底是个现代人,就算再拿捏作态,不经意间的一些举动,在旁人看来,也足够奔放了。
比如,一路上,秦兰璪让她一起吃饭,她就吃。待在秦兰璪的车里,她觉得没什么,但其实,同桌而食,同车而行,算是和一张床上睡过等同的亲密行为了。
杜小曼一边这样做,一边对裕王殿下的亲密言辞或嗤之以鼻或一脸淡漠或严词拒绝。侍女们对她拿捏王爷的本事都叹为观止。这么多年,她们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作到这个境界,这位可算独一无二。
眼下杜小曼这个表现,一路跟着的侍女们惊讶之余,又有些好笑。进了王爷的别苑,这位总算不再端着,开始真情流露,果然已对王爷痴心至此。
别苑的侍女们见识稍微少些,猛地被雷,比较不淡定,悄悄道:“久闻这位郡主醋劲大,真是名不虚传。连对息夫人,她都疑神疑鬼,闹成这样,将来可怎么好?”
“听说那位慕王爷,除她之外,只有一个女人,是慕王爷的表妹,一直只当表妹,在王府里住着,连名分也没有。她照样容不下,闹着要休了慕王爷,最后说是趁着上香,找着了一个土匪……然后和王爷……”
雪如小声喝止道:“别乱嚼舌根,一点规矩都没有!”
几个侍女噤口不言,一个侍女匆匆闪进了园子,小声对雪如道:“姐姐,息夫人让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雪如往屋子里瞥了一眼,低声道:“我和你过去一趟。”
杜小曼在屋里,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看见那个侍女进园和雪如说了悄悄话,雪如同她蹑手蹑脚地离开,立刻走向厅外:“怎么了?是不是王爷那边有什么消息?”
栖晴轩的侍女们赶紧拦在门前道:“姑娘宽心,是方才前院的人来说,王爷那边议事,一时过不来,雪如姐姐想亲自过去看看。郡主在厅中稍坐,应该一时就好。”
杜小曼心里有怀疑,但只得折返屋内,几个侍女在她身后交换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厢,雪如匆匆到了影照斋,息夫人正在挑布料,织娘们都立刻躬身退下,拢上房门,留息夫人、雪如和喊雪如过来的那个侍女在屋内。息夫人方才道:“我听闻唐郡主去栖晴轩找王爷了,是怎么一回事?”
雪如道:“也没什么,就是从昨天晚上到早上没见着王爷,可能有些急了。”
息夫人嫣然道:“是急了,还是醋了?”
雪如扑哧笑了:“夫人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另外那个侍女也跟着笑了,三人笑了一时,息夫人方才道:“唉,王爷的脾气啊,真是,一向就喜欢有些性子的,一般贤良淑德的,觉得没趣味。”
雪如道:“这回可是有趣之极滋味万千。不过,这么着,倒实打实已是王爷碗里的了。只是,根本没有的事,都闹成了这样,真要见了那些位……我们还好,夫人可有得忙了。”
息夫人道:“我其实也就多管些你们这些女孩子忙不过来的杂务。王府内帷之事,终是不好过问。我叫你过来,也是想和你说,你回去管束管束那些女孩子们,咱们裕王府对下人不像别处,一向宽松些,可也别松没了规矩,不该说,不该过问,竟也逾越起来了。”
雪如福身应是。
息夫人又嫣然道:“再说,王爷的手段,旁人也不用操心。想想内府那些的当初,现在不都一片和睦?说不定进了京之后,根本就不闹了。”
雪如无奈道:“真这样倒好,王爷似乎想娶这位为正妃。内府闹起来,倒是轮不到我们操心,只怕到时候连在王爷跟前侍候,都……”
息夫人道:“放心罢,刀枪得用在内府,轮到你们这些,得排着呢。”
雪如扑哧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