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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下正遇上欲上楼苏星,苏星见苏婉之忙小声急急道:“小姐,刚才那些人是来抓姬……公子的,你看到没有!”
“我知道,我们现在就走,你去和掌柜说待会其徐回来让他先在这等着。”
苏星连连应声,跑向柜台。
许是因为病的缘故,姬恪并不太重,甚至苏婉之一用力就能透过单薄的衣衫摸到姬恪的骨骼,些许膈人。
压下心头的忧心,苏婉之继续朝前走。
看着人来人往的陌生街道,苏婉之顿了顿脚步,客栈是不能再住了,齐州境内她又完全不认识,下面要去哪好?
思前想后,苏婉之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住宿还不会被无故盘查,并且可以打听消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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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妆浓,芙蓉楼前脂粉香气弥散,楼内喧嚣,自是声色犬马灯红酒绿,一片芙蓉乡的景致。
“公子,公子,怎么瞧着有些面生……您这是第一次来,我们芙蓉楼的姑娘可都是个顶个的大美人,包您满意……”
一身华衣的摇着金边折扇,半掩唇的年轻公子露出了颇感兴趣又很是遗憾的表情,身上挂着的玉珏璎珞随之晃动,显出几分贵气:“鸨妈妈呀,我确是头回来这里,不过今次可能不能来见识您家的美人……”
“呦,公子这是为何啊?”
年轻公子对着自家小厮勾了勾手指,那矮个子的小厮抱着个昏迷不醒的人走上近前。
“妈妈瞧这姑娘如何?”折扇一收,半挑起那人的脸。
半盏灯光辉映,投射在那人的面容上,白皙的肌肤如玉如雪,五官毫无瑕疵,宛如天赐,唯独唇色略白,但姣好的唇形反让人觉得别有一番特色,只是这容貌即便在青楼的浮华喧尘中,仍是透出几分清冷出尘尊贵之意,让人不忍玷污,竟是美得不似人间该有。
只一眼,老鸨就看呆了眼。
美人她见多了,还真未见过如此样貌的……真真是,要是落进她的手里,她保证能让“她”红透半个齐州!
不等她再看上两眼,那年轻公子就迅速将美人的面容掩起,看着老鸨痴呆的样子,流露出几分不满之意。
老鸨很快清醒过来,忙半赞半妒道:”公子,你这……姑娘,真是美!妈妈我也是头回见到这么标致的美人。”
年轻公子的脸上这才有了几分得色,悠悠摇着折扇:“好了,你也看到了,这可是个大官家的女儿,我花了大力气弄来的,不过,我这身在外地,去客栈又觉得不安,鸨妈妈能不能给我弄间清静些的院子……放心,这银子我是不会短了你的!”
老鸨恍然大悟,这样的事她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也知这样的客人虽然不点小姐,但出手一般都比较阔绰,也不算赔本,忙不迭应道:“这容易,妈妈我马上就带你们去。”
年轻公子似无意叹道:“明都呆的太不安生了,还是这齐州好,天高皇帝远的。”
老鸨一听这公子是明都来的,就更放心了:“那是那是,我听其他的大人说现在明都里可乱了,各家大人都闭不出户,生怕惹火烧身,改天就被人弹劾下去,据说是这天子快不行了,底下几个儿子都想抢那个位置呢……”大约老百姓都有八卦的爱好,对方只说了一句,这厢老鸨就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反正明都和齐州离得可不近,也不怕有人来找她麻烦……
“……就说我们这齐州,那是齐王殿下的属地,我虽没见过齐王,但也知道,这齐王不止长得好也是真有才干的,他来这些年,不少商贾都是在他的鼓动下过来的,贪官也也比之前少了呢…………”
年轻公子若有所思的听着,忽然打断问:“对了,现在这齐州司马是……”
“公子想去拜访?”老鸨自以为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得意的一笑,“那公子可是问对人了,这司马大人可是我们芙蓉楼的常客,最爱点我家的烟红姑娘了,几乎是隔几日就要来一次呢,过两日公子有意,妈妈倒是可以给公子牵个线,只不过……”
老鸨搓了搓手。
年轻公子当下一笑,从小厮手里接过一锭银子放在老鸨手里,意蕴悠长道:“一切都麻烦鸨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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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院中,苏婉之放下折扇一拍喉咙,吐出一个喉结丸,颓然坐在八仙桌边,就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又递了一杯给苏星。
苏星把姬恪放在床上,也累得够呛,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主仆二人相视一望,皆是默默无言。
良久,苏星问:“小姐,你脸上的妆要不要洗掉?”
“不用了。”苏婉之摇头。“万一等会有人进来也不方便。”
苏婉之自小扮男装次数也不少,这次更是刻意去学苏慎言的姿态,虽不是十成十的像,也像了个六七成,再加上脸上刻意加深加粗的眉毛和五官轮廓,脖颈处的喉结和肩胛两侧的垫肩,好歹让苏婉之混了过去。
不过总算是进来了,那就不用担心追捕了。
而且从刚才老鸨那的消息,苏婉之至少知道了一点,明都还没彻底变天,那来追捕姬恪的就应该不是大范围的。
苏婉之有些郁郁的想,其实她不是没猜过,会不会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继承皇位想来杀掉姬恪,如果那样的话……至少姬恪是绝对当不了皇帝的了……
为什么不想姬恪当皇帝……
闭上眼,苏婉之得说,对于姬恪为了皇位选择王萧月,并且对她赶尽杀绝的行为,还是怨恨的。
如果姬恪当不了皇帝,那么就证明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想到这里,苏婉之承认,这个结果让她有爽到……
走到床边,床上的美人姬恪还是毫无所觉的样子,苍白的面容恬然安逸,甚至仿佛还带几分笑意。
摸了摸姬恪的脸,苏婉之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一路的颠簸,客栈里的遇险,芙蓉楼里的尘嚣竟然都没有唤醒姬恪,虽然姬恪心脏还在微弱的跳动以证明他还活着,可是他这个样子……不会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这个念头猛地冒出来,苏婉之心里忽然就是一惊。
苏婉之正想着,门外又想起老鸨殷勤的声音:“公子,公子……想着公子一路舟车劳顿,妈妈给你送了些吃食。对了,还有您这第一次来,一定要尝尝我们这的招牌芙蓉酒啊。”
赶忙吞下喉结丸,苏婉之压着嗓子道:“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应该会日更,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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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木有虐小鸡,下章继续》0《
第五八章
苏婉之也确实饿了,之前忙着逃跑改扮根本没来及吃饭,此时接过老鸨送来的饭,和苏星两人围坐在桌上,三下五除二的吃下了大半。
剩下半碗饭,兑了汤,让苏星扶起姬恪也一勺勺小心的喂了进去。
喂完后,又看了一眼老鸨送来的酒,细长颈的酒壶看起来很是精致,打开瓶盖,淡淡馥郁的酒香飘出,苏婉之倒出来一点,尝了尝,确实味道不错,浓淡正好,并不辛辣也不过分平淡,酒味化开是浅浅馨香,滚过舌尖,醇香丰醴,似苦还甜,韵味绵长。
苏星喝过也忍不住轻声赞叹。
两人坐着休息了一下,时辰已经渐渐入夜,两人一直没敢再回客栈,此时也没有其徐的消息,想着夜晚该没有人再搜查了,苏星便提出去跟其徐碰个头。
苏婉之想起刚才的念头,又呆坐了一会,自斟自饮两杯,不觉望向床榻上。
无声一叹,望向窗外,月光皎皎,当空一轮明月。
不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是月色太过朦胧,苏婉之的眼睛里浮现出一片朦朦胧胧的重影。
酒水入口,却总觉得孤寂,她一个人醉多无趣,又倒了一杯,坐到姬恪的床边,苏婉之端起酒杯喂了进去,姬恪似乎灌惯了东西,即使没有意识,汤汁和酒水也很轻易的灌了进去。
喝完之后,姬恪还是没有反应,该白的脸色仍旧白,该干裂的唇瓣仍旧干裂,眼皮紧闭,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苏婉之只得作罢。
一壶喝尽,苏婉之的脑袋也晕得差不多了。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她不可能把姬恪挤下去,自己也不可能睡地下,想了想,终究还是吹灭灯和衣躺上了床,反正姬恪也昏迷不醒,就当他是根木头好了。
睡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迷迷糊糊的苏婉之突然觉得身体里莫名腾起了一股热意。
随即,那股热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而她整个人都像是泡在了温水里,浮浮沉沉,混不着地,渐渐又有一股燥热袭来。
苏婉之不耐烦踢开被子,扯了扯衣领,露出来的肌肤被夜风一吹,舒服了许多。
但还觉得不够……
一瞬间,她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干净……
这个念头终于引起了苏婉之的警觉,不对劲!
口干舌燥的爬下床直接摸到八仙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对着壶嘴半壶凉茶下了肚,才勉强压下去一点的热意。
脸上却还是烧得厉害。
她刚才唯一接触过不对的东西就是那老鸨送来的食物和酒……等等,酒!
联想起老鸨送酒来时那股子欲言又止的风骚劲和无限暧昧的眼神,不详的预感越发浓重。
这酒里面……不会放了……
苏婉之抽了抽嘴角。
刚才她喝了,苏星喝了……还喂给了姬恪……
想到这里,苏婉之连忙点亮油灯,照到姬恪身上,姬恪的脸颊此时竟然也镀上了一层奇异的红晕,衬着那副容颜,宛如刚刚成熟的红果,剔透明艳,说不出的诱人。
苏婉之顿时震了,惊了。
深深吸了两口气,苏婉之推门而出,院子位置独立,屋外是一片小池塘,池塘上开着朵朵轻曳的荷花,很是风雅。
但即便如此,夜深人静时,屏息听去她还是能听见似从远处传来的呻吟声,时高时低,痛苦中夹杂愉悦。
在别人耳中听来或许是情趣,在苏婉之耳中那就是……
飞快用房间里的木盆舀起池水,将手放进冰凉的池水努力褪减热意,可惜那股子燥热还是顺着越演越烈,苏婉之简直欲哭无泪。
这玩意的效果不会是传说中的必需要……那啥那啥,才能那啥那啥。
痛定思痛,干脆放下木盆,跑到池塘边,两眼一闭,整个人跃进池中。
凉意瞬间冲淡了方才的燥热,苏婉之也总算定下心来,好歹是可以压制的,待自己完全冷却了,苏婉之这才拖着被池水浸透的衣衫从池壁爬了上来,走一步衣衫上就滴下若干水渍,可怜了她这刚花重金买来冲门面的衣服……
打着喷嚏进了屋,脱下浸透了水而变得沉甸甸的外袍,苏婉之正准备爬上床,才发现平素呼吸缓慢的姬恪呼吸突然粗重了起来。
认命的又下床,捞过木盆,用布巾浸湿,敷在姬恪的额头上,仔细擦过脸颊。
反复几次,姬恪脸上的温度仍然没有褪去,穿着湿衣趴在床边的苏婉之却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天气虽不冷,可是夜风一吹,寒意侵袭,就算她身子骨再好也吃不消,更何况前些日子还才因为睡眠不足晕倒过。
当即又是几个喷嚏。
忍不住,苏婉之把手伸进被子里摸到了姬恪的手臂,温热的身体传递来暖意,让苏婉之舒服的叹气。
在心里来来回回反复做了多次心理建设,苏婉之终于下定决心,把布巾一丢,一下钻进了被子里,被窝里被姬恪的体温捂得相当温暖,冻得发抖的苏婉之转眼就不再觉得冷,身体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