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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澄撒泼耍赖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不听话不下床。
乔珺云憋气,可也懒得到床上去抓她,白了一眼就又转身走了出去。
清澄又滚了几下没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才发现乔珺云已经出去了。丧气的叹了口气,认命了似地下了床。还屈尊降贵的将床上的被子团成了卷子,末了还念叨一句:“没想到这么多年没叠被手艺还没生疏嘛,虽然不太像是豆腐块儿。。。。。。”
外面乔珺云已经扯着大氅打开了屋门,一阵凉风扑面,微微带着湿意,正如之前听到的簌簌声,外面下雪了。
呼吸了两口刺激的喉咙都痛的冷气之后。乔珺云就想要挥手将门关上。就在门即将要关上的时候,院子门口忽然出现了一抹红艳艳的身影。
仔细打眼一瞧,乔珺云才透过茫茫雪花看清来人是红飘。
将门重新打开,乔珺云招呼着:“怎么你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外面下雪了路不滑吗?快进来,无力暖和。”
红飘到了屋檐下才敢放下纸伞。纸伞还未落地就掉落了许多白皑皑的雪花,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雪好像又大了不少。
“郡主,您快进屋,外面凉。”将纸伞在门旁竖好。红飘仗着要高一些 的身高将乔珺云搂住,扶进了屋里。
乔珺云没什么异议,只是问询道:“人都去哪儿了?”
“回郡主的话,是宫里昨晚上出了些事情,皇上连夜请了高僧画了一些驱邪符,还带了符水来。其他人都去前院喝符水确保身上没沾着邪气呢,我是喝完了才能回来的。”红飘扶着乔珺云坐下,解释道。
乔珺云听了一惊,有些生气的问道:“什么符水?那种东西哪里能乱喝,小心别喝坏了,谁让你们去喝的?什么高僧给的啊?可信得过吗?真是的,我郡主府好好地,这又是什么人要拿我当筏子呢!我是不是也得喝上一碗那什么符水,免得冲撞到了谁啊?!”
“郡主勿气。”红飘给乔珺云顺了顺背,柔声的道:“是钱江公公亲自送了符水来的,可是宫里的高僧给开过光的呢。宫里的人喝了可灵验了,皇上这是惦念着您才让人送来的。您别生气,您通天的富贵不用喝那些东西,不过高僧还是给您送来一枚开过光的辟邪符,喏,我来给您戴上吧。”
红飘拿出了一枚捏成三角形的黄色布符,上面还用朱砂描着看不懂的图案。
乔珺云一脸的嫌弃:“这行不行啊,看着怪渗人的。咱们郡主府里好好地,哪里需要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来保护啊。”
虽是这般说着,但是乔珺云还是撩起了自己披散的发丝,让红飘给她戴上。
红飘将辟邪符给乔珺云挂在脖子上就松了口气,颇有种定了心的感觉。却不曾想一口气还没松完呢,乔珺云忽然凑到了她的嘴边嗅了嗅。
尴尬得红飘往后退让了一下,捂着嘴小声道:“是奴身的嘴里有味道吗,奴身马上就去漱口。”
“好好地,怎么又变成奴身了,你现在可是本郡主的人,擒起傲气来。”乔珺云说着,又有些无奈道:“不过你还真得好好漱漱嘴,怎么一股烧焦了的味道啊,那符水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会喝坏肚子吧?”
红飘放下了手,苦笑道:“是,那符水黑乎乎的,就像是符纸烧成灰冲的水,味道的确恶心了些,可是也不得不喝啊。”
乔珺云摸了摸桌上的茶壶,还是温的就顺手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红飘顾不得旁的了。道过谢端着茶杯就去外面漱口,片刻之后才回来。
乔珺云抬眼瞄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头整理起不太规整的衣角,道:“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先将我叫醒再说。谁知道送来的到底是不是好东西呢,你们也是傻,什么都敢喝。”
红飘只能陪笑道:“那不是皇上赏的吗,我们哪里有信不过的立场。呵呵,郡主,关于称呼的问题,我想了想吧,也只有在您面前我敢放肆,但在外面如果还自称我,恐怕会惹麻烦的。”
“哦?麻烦?”乔珺云耸了下肩膀。直接道:“本郡主是不爱听你自称什么奴身的,哪里能彰显出你在本郡主身边的地位啊。既然你又觉得自称我有压力的话,不如就。。。。。。你是本郡主的宠姬,自称什么好呢?”
“要不、妾身如何?”红飘大着胆子道,本来这妾身吗。都是一般的妾室称呼的。她现在跟乔珺云的关系有些难言,要是叫了妾身,那可是在外人面前表明了她是她的妾室了。
乔珺云正眼看了看红飘,见她紧张的攥紧了双手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好啊!我倒是没想到你能主动提出来,看来是真的跟定我了啊。”
红飘讪讪地笑着点了点头,在察觉到乔珺云不能很快的放她和灵音走的时候。她就在思考了。既然乔珺云跟她透露了不少秘密,她恐怕也是无法简单脱身了。
红飘不怕乔珺云不能履行承诺,唯独怕还没等到跟灵音去过安宁又潇洒的小日子呢,就没命了。
正是因为怕这个,她才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当作没看出来乔珺云拉拢她的意思。
而现如今红飘之所以敢如此直接的挑明。也是心里有了些数。昨晚上,她在外间守夜。本来还算清醒的,但是忽然有一阵迷迷糊糊的就有些头晕,临睡过去之前,她似乎看到了郡主带着舒春走出了屋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本来今早上刚起来的时候,红飘还以为是发了个梦。可是,当她一早进屋去给火盆添炭火,顺便走到床边给乔珺云掖被角的时候,却嗅到了乔珺云身上有一股酒味儿。很是淡,而且还是头发上散出来的,并非是衣物上。
等红飘看清乔珺云身上穿着的寝衣之后更是一愣,因为昨夜临睡前是她亲自给乔珺云换上新的寝衣,虽然款式几乎没什么二样,她却清晰记着昨晚上给乔珺云穿上的那件绸缎寝衣的领口处有一些抽丝了。
所以,红飘略一联想,就能推断出乔珺云昨夜出去了,她昏过去说不定也是闻了迷香什么的,其他人也一定是被迷昏了过去,才根本没有发现的。
就因此,红飘猜测乔珺云后面可能还有一股势力,她是想要退缩往后使劲儿已经是来不及了。未免不听话被灭了口,她还是听话点儿比较好,这才有了主动提起‘称呼’一茬的事情。
要问红飘跟太后那边也是搭上了线的,得知乔珺云不如表面上那般简单,为什么不去告诉太后呢,说不定还能立个大功什么的。
这就又是红飘的聪明之处了,她敏锐的觉着太后与云宁郡主之间的关系很是复杂,说不定还有什么恩怨之类的。想也知道内情不简单,如果她傻乎乎的去找了太后告密,甭说等着领功就此过上平静的生活了,反而可能让太后以为她知道的太多了而直接灭口。
故此,左思右想了一番,在红飘打着伞冒着雪花走回来,却看到孤零零站在门口正欲关门的乔珺云后,就一咬牙打定了主意——虽然乔珺云的势力不简单,但是与太后那样的老狐狸相比,想也知道是年纪小的好对付。咬咬牙,挺过去给云宁郡主当挡箭牌的这个阶段,以后就很可能是雨过天晴一片大好了。
红飘想着就又有些出神,乔珺云则是又调侃了她好几句,才发现她心不在焉的。
“咳哼,红飘你还有心思吗?”乔珺云体贴关心的问。
“啊?”红飘猛一回神,就看到乔珺云正探究的看着自己。想起不能被她知道自己知晓她半夜出去的秘密,整理好情绪笑道:“没有啊,只是妾身在想着,又要有多少人奔着郡主府奔着您前仆后继了。”
“前仆后继?呵呵,总感觉这个词儿用在这里有些怪怪的。”乔珺云见红飘不愿意说也就不追问了。一转话题问道:“钱江现在离开了没有?青果也在前院呢?”
“妾身回来的时候,钱公公就准备要离开了,想来这个时候已经不在郡主府上了。至于青果,她起来得很早。也在前院呢,等前边完事就能抓紧回来的,您找她有事儿?”
乔珺云微微一颌首,“嗯,我打算入宫一趟,带她进宫也好见见世面。”
“进宫?”红飘的眼珠一转,放低声音道:“郡主是打算今天就将她送进宫里去吗?可是还没有将她培养出对于咱们郡主府的归属感呢。。。。。。还有啊,虽然不知道宫里发生了多大的事情,但是钱公公已经说了宫门暂时关了,他要不是给您送辟邪符来的话。都出不来呢。进出都不许啊。”
“这么严?”事情好像比乔珺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些,拧眉思索了一会儿,才徐徐叹了口气道:“派个人往宫里递消息,就说我听说宫里出了事情,担心皇祖母的安危。想要入宫探望。”
红飘不放心,担忧的道:“郡主,宫里定然是发生了大事,您这个时候搅进去恐怕会殃及自身啊!”
“嘘。。。。。。”乔珺云侧耳听了听,确定有人往院子里走来,就贴近了红飘耳语了一句:“就是发生了大事,我为了表现孝心才要入宫啊。马后炮不及时。以后才更容易牵连出麻烦呢。”伸手拍了拍红飘的手臂,竖着手指让她别说了,就缓缓的起了身。
红飘也是一时间没想到,被乔珺云点了一下就透了,想要开口却被乔珺云的动作阻拦。本还有些莫名,但在几个小丫鬟端着洗漱用品游鱼而入之后。就恍然了。
不过,她还有些疑惑,屋门关着,郡主是怎么知道有人走近了的呢?
摇摇头将纷杂的心思排出脑海,红飘跟上去一起服侍乔珺云洗漱。顺便还帮她重新整理没穿的太妥帖的衣物。。。。。。
足足一个时辰后,派去宫门递消息的舒春才一脸凝重的回来。彼时乔珺云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早饭,一看到舒春踏进门来就立即放下了碗筷,站起来紧张的问道:“怎么样?皇祖母让我入宫吗?宫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舒春将手中的宫牌交还到红飘的手里,严肃道:“奴婢托人传了两次话,太后娘娘才答应。奴婢打发出去了千两银票也什么都没问出来,守着宫门的侍卫都口紧的很,即便知道奴婢是您的人态度有些松动,还是十分忌讳的什么都没有说。郡主,情况不太妙啊,您真的要入宫吗?”
乔珺云在舒春说太后准许她入宫的时候,就重新坐了回去。听到舒春这样问,就神情莫名道:“当然要入宫啦!不入宫的话,我的心里可不放心。你们可是都喝了符水的,以前何时发生过这种事儿,要是不弄清楚,我这心里可都静不下来。”
拍了拍桌子,示意丫鬟帮她续了半碗粥,复又端起碗来到:“等我吃饱点儿咱们再进宫。既然宫里情况不对,我就少带点儿人吧。彩香彩果你带着丫鬟们将郡主府里主道上的积雪清理干净,其他办不妥的就去宫女司调人或者找殿中省的。那个什么,青果呢?”
在角落里站着的青果立马就站了出来,有些小激动的道:“奴婢在这儿,郡主有何吩咐?”
“唔。”乔珺云将嘴里的粥咽了,才道:“带你入宫见见世面,你和红飘与本郡主一起入宫。”
“哎!奴婢知道了,那、奴婢用不用准备什么啊?”青果本来听着宫里出了大事却要入宫还有些忐忑,不过一听说郡主是带着她跟红飘一起去,倒是放松了不少。
乔珺云上下扫视了她一遍,对红飘努了努嘴:“你去找几件银钗饰给她戴上,别太寒酸了。衣服还行,就不用换了。”
青果觉得有些玄妙,郡主让她打扮一番?这是,要带她进宫去长脸?可是并不合适宜情况啊。
揪了揪身上崭新的衣物,这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