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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禁军指挥官鲍姆将军和格拉夫将军在上一场政变中的态度,这群人个个咬牙切齿,于是对弗里德里希的话一致响应。
“没错,干掉他们!”
“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们该下地狱去!”
对于这种乱哄哄的局面,那位元帅终于忍不住了,他拍案而起,这令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
“胡闹,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声讨游行吗?我们是军人,是指挥官,是在对付可怕的敌人,是在做随时准备掉脑袋的事情!”
面对元帅的爆发,就连弗里德里希也不得不垂下脑袋。此人身份可见一般。
实际上,这位现年72岁的老人是目前德国在世的陆军元帅中最年长的一位,也是侍奉过威廉一世、菲特烈三世、威廉二世地三朝元老之一,参加过普奥、普法战争,曾长期在土耳其陆军担任军事教官,1911年晋升为陆军元帅,其资历甚至要比退役的小毛奇还要老。
“很抱歉,戈尔茨元帅!”平时不可一世的弗里德里希居然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道歉了。自从威廉二世去世之后,曾经的小王子一度陷入空前的孤立,这个时候帝国老臣科尔玛·弗莱歇尔·冯·戈尔茨男爵的援助无异于雪中送炭,许多时候弗里德里希更是将他当作自己的再生父母。
房间陷入一种窒息地平静之中,旁边那个房间里的人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一会儿之后,戈尔茨重新恢复了情绪,他慢吞吞的坐回到椅子上,然后以一种长者的语气说道:“年轻人,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轻敌!”
“谨遵教诲!”弗里德里希用非常恭谦的话语回应道,但眼神中却隐约透着一种不拘之气。
这一点戈尔茨默默看在眼中。却只是轻叹一口气。
“别忘了这个帝国还有提尔皮茨这样的人物。你们千万别以为他退出海军领导层就会不再过问政事,我告诉你们,这次华盛顿海军会议虽然是我们德国政府和美国政府共同提议的。但在此之前皇帝和提尔皮茨频繁会面,不管这个方案最初是谁提出的,但至少能够看出提尔皮茨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听了戈尔茨地分析之后,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自己地确将那位海军大元帅漏算了。
“那怎么办?能不能拉拢他?”弗里德里希谨慎的问道,目前德国海军的地位已经上升到不亚于陆军地水平,能够得到海军的支持自然是不甘居于人下者所梦寐以求的。
“拉拢?你们以为他和米勒一样好拉拢?哼!米勒,米勒只是个无能的马屁精,在务实的新德皇面前自然要失宠的,所以才会同意配合我们来换取更加显赫的地位!提尔皮茨已经得到了一个人毕生所能得到的一切荣誉——亲手缔造一支强大的海军。亲手击败海军的头号敌人,这个时候权力和财富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还有那个波尔,曾经只是一个无足轻重地人物,先皇甚至是不屑正眼瞧他一眼的,现在却成了帝国海军的实际操纵者,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这更令他心动了!”戈尔茨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教训着弗里德里希和同一战线上的将军们,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之后,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许多。
由于身体上的原因,自从战争初期担任驻比利时军事总督之后。这位老元帅几乎就退居二线了。
“那……”弗里德里希这次不敢再随便提建议了,他可怜巴巴的期待着戈尔茨的答案。
“在他能做什么之前让他什么也做不了!”戈尔茨看了眼前这些将军们,“你们明白我地意思吗?”
众人还在揣摩这句话的时候,那位年迈的上将忽然以一种信服和崇拜的语调说道:“男爵阁下的办法果然高明!”
戈尔茨的眉头微微一皱,就他本人的性格而言对这种恭维几乎是不屑一顾的,当初也正是这种孤傲使得他丧失了登上陆军总参谋长宝座的机会。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因而他的不屑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毕竟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毫无用处的废物。
“普里特维茨将军,接下来就由您向大家介绍一下那个人吧,也好让我们了解一下那个人的弱点!”
老迈的上将点点头,然后动了动他那肥肥的身体。没错,他便是那个懦弱的、只会讲黄色笑话讨上级喜欢的普里特维茨,威廉二世的宠臣,曾经的东普鲁士军团指挥官,战争爆发之前被剥夺了实际指挥权。战争中这个东征西讨的军团几乎人人都得到了晋升和嘉奖,唯有他,现在依旧是可怜巴巴的陆军上将,而且几乎处于一种无所事事的半退役状态。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是一个满脑子古怪思想的人,痴迷于各种军事战术和武器,却不是那种不懂礼貌、离经叛道的人,不论是老威廉一世还是先皇陛下对他都颇有好感。除了军事上的才能之外,此人还颇有商业头脑,据说十几年前日本的那次经济动乱便是他一手策划的,而且他的投资也在短短几年之内疯涨了数百倍。此后他在军火工业、造船业、航空制造业的投资也都是无一例外的暴利!此人在笼络人心和培养势力上的手段更是厉害,当初建立哥尼斯堡军校的时候,没有人想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陆军、海军中高级将领中有近十分之一是毕业于那所军校,低级军官的数量更是惊人!辅助土耳其的凯末尔政权更是他人生中最成功的投资,他投入的不过是一些资金和数千士兵,现在却得到了一个忠实而有用的盟国!”
看着喋喋不休的普里特维茨,看着那些听得入迷甚至有点崇拜的将军们,戈尔茨用力咳嗽两声,“将军,他不会是个没有弱点的人吧!”
“噢!”普里特维茨这才醒悟过来,“他很信任自己的同伴,有一次几乎因此而丧命!还有,他很看重自己的家人,据说在那场政变之前他千方百计的将家人送往国外,还因此而损失了一个堪当左臂右膀的属下!”
“哼,原来他是这样一个人!”戈尔茨终于露出一丝狡诈的眼神,“那就不难办了!”
在柏林出现异动之前,斯图加特市区已经一片躁动了。
“快!一营占领市政府,二营负责警察局,三营跟我到广场去!”
一个高举战刀的少校用他洪亮的嗓音高喊到,这个声音足以让好几个街区的居民为止震惊,但是在这之前人们就因为密集沉闷的脚步声和街道上成队成队的士兵而惊讶万分了。虽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但是透过街道两旁的路灯,人们分明看到了头戴圆顶钢盔、身穿灰色军服的德国正规军士兵。
街道上那些正在小跑步前进的士兵们听到命令之后随即分成三部分各自前进,这里每个士兵手中的毛瑟步枪已经是子弹上膛,只待一声令下,他们随时可以向上级指示的目标发起进攻。至于这次行动的前因与后果,那不是他们所要知道的。
战争与和平 第四十九章 符腾堡之变
“开始了?”
蓝衣元帅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面前那张书桌的桌面非常干净,稍稍偏右的位置摆着一叠信笺,信笺右边的墨水瓶里插着一支细长的鹅毛笔。
此时窗外是一片漆黑,在那暗夜之中,无穷无尽的雪花正悄然飘零。
书桌前两步距离的地方,黑西装必恭必敬的回答:
“是的,陛下!在当地驻军的协助下,符腾堡公爵的公子们已经离开斯图加特南郊的王宫,现在他们正逐步控制斯图加特市区;根据我们的人传回的情报,梅克伦堡一什未林、萨克森已经进入秘密戒严状态,他们的部分军队正离开兵营,估计是准备控制城市和交通要道;到目前为止,柏林还没有任何动静!”
听完汇报之后,蓝衣元帅表情并没有起任何变化,只是轻轻对自己说:“唉,人什么时候才会吸取教训彻底忘记贪婪呢?”
黑西装并未听到这句话,或者说即便听到了也当作是没有听到,他依旧纹丝不动的站立着,脸上挂着几乎一尘不变的冷漠,喜怒哀乐各种表情都与这张脸没有任何关系。
几分钟之后,见蓝衣元帅没有说话,黑西装这才谨慎的问道:“陛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蓝衣元帅抬起头,仿佛刚从沉思中苏醒一般。
“喔,静观其变吧!”
“遵命,陛下!随时听从您的召唤!”黑西装礼貌的鞠了一躬,然后快步离开了这个温暖舒适的房间。
“希望这个不幸的夜晚不会有太多无辜的人死去!”蓝衣元帅嘟囔了一句,接着又到思想的海洋中遨游去了。
这个时候,与欧洲大陆仅一海之隔的英国并未像某些人预料的那样处于蠢蠢欲动地气氛之中。恰恰相反的,不论英格兰、苏格兰还是威尔士都没有一座城市戒严,皇家卫队虽然出动了一些士兵,执行的却是维护治安的任务。
与两年前相比,位于英格兰东南部的伦敦远没有从战火中恢复过来。但至少不是那座遍地狼藉的废墟了。在泰晤士河畔,一座崭新的皇宫已经矗立起来,虽没有白金汉宫那样宏伟和壮观,却也不乏金壁辉煌的气势以及新旧结合地风格。
在这座皇宫里有一个颇具菲特烈大帝时代装饰风格的房间,那是国王罗伯特一世的私人书房。入夜之后,这个独特的房间里只开着几盏光线柔和的台灯,而在靠窗一角的小沙发上坐着两个年龄、装束各不相同的人。其中坐姿较为端正的那个已经步入中年,胡须显然是新梳理过的。整齐而且根根都很精神,他上身是一件金领章、金肩章加彩色绶带的白色元帅军服,下身穿着一条镶金边地红色军裤。另外一位坐在沙发上地姿势显得更为自然和享受一些,他的年纪在三十岁左右,一身灰黑色的陆军陆军元帅军服,金边、红底、龙纹地领章却不经意的揭示出其与众不同的身份。
“我的陛下,整个世界都以为您已经离开欧洲,谁能想到您会在我这里悠闲的品尝1801年的红酒。我想这样的计划也只有您才能想出来,绝妙!”白衣元帅右手拿着一杯红酒顺时针轻轻晃动着,托着杯身的三根手指被那粉色的红不断吞噬、吐出。
然而他对面那位灰衣元帅的脸上却没有自豪地神色。那种平静的表情深处竟然隐藏着一种淡淡的哀伤。
“没办法啊。我哪像您,统治着一个完全统一的帝国!您看看我,下面诸邦还有一大群非常难对付的老家伙。他们有时候根本不把帝国政府当一回事,所以那些不该活着的人才能在他们的庇护下继续存活!唉,体制如此,要想改变几乎是不可能的!”
“体制,噢,那的确不是我们可以选择地!”白衣元帅深有体会的点点头,“这个国家的确有这样一个好处,中央政府拥有绝对的权力,皇室的权力虽然不及德国,但影响力却一点也不能小视!可惜,我不知道还要多少年才会得到这里国民的真正尊敬!也许……永远也没有机会!”
“不。我亲爱的兄弟,千万不要泄气!人们头脑中的观念都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这一代人不行,那就从他们的下一代、下下代着手,总有一天,这里的人会忘记他们曾经的统治者,就像他们对您的祖先所做的!”灰衣元帅说完之后举起手中的郁金香杯,里面那极品的法国红酒正逐渐从它悠远的年代中苏醒过来,淡淡的香止不住的朝外溢散着。
叮的一脆响。两个晶莹剔透的杯子轻轻相磕。这两个人身份无比尊贵,却能以这样一种放松的心态在这里共品良酒、互诉哀肠,这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