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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二十四式就打完了,之湄期待着问道:“祖母,怎样,有没有舒服点?有没有觉得全身轻松轻飘飘的,人也变年轻了?”
“哪能比划这么几下就能知分晓?这药还得吃几服才会有效果。还轻飘飘呢。”
之湄没有失望,又拉着水老夫人要打二次,修篱笆的几人哄笑道:“湄儿,你不怕把你祖母比划累了晚上睡不着,找你聊天去?你今天可是累了一天。”
“哪能,累了才好睡着,只有一天坐等吃喝不走动的人晚上才睡不好,祖母你说是不是?”
这个水老夫人同意,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一天不出房门晚上肯定睡不着。
“再说,我是孙女,陪祖母说话解闷哪有什么不可的,这样到显出我的孝心了。”
白氏嗔骂道:“不要脸,这孝心岂是你自己可以讲出来的。”
篱笆边上笑得前呼后仰,篱笆摇摇晃晃。杨姨娘刚才的不快也消失了大半,跟着笑起来。
之湄跺跺脚:“娘,哪有亲娘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又道:“姨娘,还不快拉我娘干活,你们看你们都把篱笆笑歪了,还不如之前的呢,没得夜里豺狼恶兽潜进,有你们后悔的。”
说完又拉水老夫人比划起来,之斌出了屋子看到院子里的两人,好奇问道:“祖母,姐姐,你们在干吗?”
“姐姐在教祖母比划太极。斌斌今晚是不是也多吃了半碗饭了?来,你跟祖母一起做,可以凝神屏气,让烦躁的心安静下。斌斌学会后,以后读书就不怕心不静坐不住了。”
之斌还小,还不明什么“凝神屏气”什么“烦躁”,但他却知道“读书”,立马不干了。
之湄说学会后可以壮壮身体打坏人后,之斌立马又加进来:“姐姐,我也要学,我要变壮壮,以后打倒那些坏人,不让他们欺负爹爹,我要保护祖母娘和姐姐。”
之斌一番话让人热泪盈眶,这么小酒懂得要保护家人了。
杨姨娘没听到她自己,心里有些失望,但瞬间又开明起来。白氏说过的,以后会之斌长大了会跟他说谁了生他的人,他现在那么小就懂事理了,以后肯定会知道她亲娘的艰辛,会保护她。
“之斌真乖,祖母本来不想再比划了的,但冲着你刚才的话祖母累了也要再比划一次。来,站在你姐姐那边,我们祖孙三一起变壮壮,打倒坏人。”
三人乐呵呵地又比划起来,瞧得一旁的之艳羡慕嫉妒死。
看着自己的女儿开心,白氏忽然发现这些日子她变了不少。
以前之湄刚生出来时,很得家公家婆宠,后两年见白氏再无所出后被冷落了。直至有了之斌四五年后才重新被老夫人喜欢,可那时她的性格已养成。
以后人就变得细心不爱说话,也不爱往家公家婆面前凑,到别人家里也是,一个人紧紧跟在她自己身后,低低的低着头,人一问脸就红。
自从那晚摔破了头后,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整个人却像换了似的,也爱说话了,不怕老夫人了,还很能干,帮她干不少活,特别是今天很大胆的质问了杨姨娘。
孩子开心长大了她自然高兴,只还有些担心。担心她的头里的那块淤血,最好赶紧散去。
白氏强打着精神同杨姨娘抓紧修篱笆,必须赶在天黑前修好。好在不难,多钉几根木头就行。
三人又打了一遍后水老夫人直喊累,之湄扶她到檐下凳上做好,同之斌陪她说笑了会儿,就去厨房里烧热水了。
之湄服侍水老夫人洗完澡后,又打盆水去伺候便宜老爹。
水世宏看到之湄端着一盆水进来甚是惊讶,她解释道:“娘和姨娘在外头巩固篱笆呢,天黑了爹爹洗洗也睡了吧。”
水世宏点头,自己一人洗完后让之湄留下,搭脉检查她的身体。水世宏的胡子长了不少,显得他的脸消瘦许多,遭了不少罪吧。一双眼睛恢复了神情,只是多了几分无奈。一身皂色直缀很干净,看来白氏照顾得很精心。
看着他,之湄又联想到了那日。
水家几代在宫为医,应该知道宫中的忌讳,多做事少说话,不是自己的活不揽。
再说元妃肚子痛时,怎么就这么凑巧宫中妇科医师都有事不在?
事后所有妇科医师都被流放了,怎么偏就皇帝独放了他?
阴谋啊阴谋。
“湄儿,你脑子里的淤血还没撒去,记得要按时吃药。”片刻后水世宏说道,眼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溺爱。
之湄道是,又让他处理了手臂上的伤,把故事又换了一下,只说被猎人抓野猪时误伤的,也没说人名,她不敢撒谎说被树枝刮伤,凭水世宏眼力应该还是能分出箭还是他伤。
重新上好药后又央着水世宏帮她瞒着白氏,怕她担心。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没什么事后就出来了。
她自己也舒服地泡了下澡,篱笆也修好了,见没她什么事了,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六间屋子只有三间住人,之湄不想同水老夫人挤,便让白氏把堆了杂物的屋子整理出来。好在木屋的主人把屋子布置得好,连地方都是木的,也不怕地上又虫,直接铺上一床褥子就行。
之湄浑身还酸疼,更多的是累,才占枕头便睡过去了。
幽幽间她听到了屋外有人说话声。
下午有事先传上来了。
正文 第十章 人参的钱(一)
之湄听到声音,虽然很累,可安奈不住好奇心,起来了。
白氏提着一只角灯,正同一男一女说话,男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好似很着急的样子。
只听女的呜呜哀求着,半天也没听清再说什么,被男的骂道:“你个妇人,别乱嚎了,仔细吵醒水大夫家人,耽误了狗娃治病我、我跟你没完啊我。”
被这么一骂,女的手立时停住了哭声,男的好声求道:“水夫人,我知道不该半夜打扰,可我儿子晕过去了,您看能不能……”想来这男的也知道水世宏不方便。
白氏端的是菩萨心肠,听到孩子晕过去了立马带两人进自己的房间。
之湄也跟了进去,见到水世宏让男的把孩子放在穿上把脉。
之湄走到白氏身边叫了声娘,白氏道:“你这孩子怎么起床了,昨儿都累一天了,快回去睡不然明日你该起不来了。”
“娘,我是听到声音才起来。”之湄朝那对夫妇瞟了一下眼:“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坡脚离我们最近的林家的二儿子生病了,过来找你爹看病,挺严重的。既然你起来了,你祖母姨娘定也是醒了,你快去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都别起来了,安心睡吧。说完你也回去睡吧,别过来了。”白氏把之湄推出了门。
之湄听白氏说过坡脚的林大黑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牛蛙十五岁,在县里的一家酒楼里当跑腿,老二狗娃七岁,就是才刚抱进来的孩子的,老三猫娃四岁。
林大黑是个木匠,经常走县里,白氏便托他买些东西,他家倒是热情好客得很。一来二往,林家也知道水世宏是个大夫,这不,抱儿子来看病了。
之湄瞅了一眼屋内,确定没她什么事后便一一去告诉那两屋人,自己也回屋躺下。
这会儿清醒了,想起了白天的事,觉得很丢脸,但更多的是愤怒。
他们当时表现得都很正常,她也没往那边深想,但是真的,要是他们真的做了什么呢?
在这种背景之下之湄真的不敢想象,还好庆幸没做,只看,或者再往龌龊一点,摸了,只要不说出来应该没事。她本就是个现代灵魂,对那些没有多大的忌讳。
对,只要不说出来就没事,她必须想办法让他们把这件事缝在嘴里烂在肚里,要是让白氏知道了那还得了,特别是杨姨娘,巴不得揭她的短处。
她想到了今日时山不说要送人参的前来吗,看样子应该会是时山来,应该像个法子让他把话带回去,瞧今日他们一副正派人士的样子,说话眼睛都不带瞄的,应该也不想把事情闹出来。
之湄便闷头想了一下明日的说辞,还要不能让人看出问题,又能让对方明白。
想好了说辞她又继续回忆着今日的事,好像还有不对头的地方,至于哪里她想了好久就是想不出来,干脆就不想了,闹心。
白氏房里还有些声音,她是个轻睡的人,只要有声音就睡不着,东想西想起来,想到林家几个孩子时咯咯笑起来。
牛娃,狗娃,猫娃,这也太喜剧了,要是再多出个孩子还不得叫猪娃,羊娃,鸡娃的,林家这取名也太极品了。
忽然想到木匠,之湄灵机一动,她可以找林家男人做几样东西。
一是防身的东西,弓箭?
不,这玩意还得拉,哪有那么大的臂力,且没有时间练。
想到了弓弩。
前世她看《灭世》时看到里面用的好多弓弩,那会儿正是传言的世界末日之前,她傻傻的担心真的会有末日那一日,便上网查了一下弓弩的做法,倒是还记得七七八八。
二是轮椅,这是给便宜老爹的。他整日躺在屋子里对恢复不好。
便想轮椅的构造来。
轮椅好似了两个大轮子,外加两个小轮子,这样才不会翻倒。大轮子外有可以让病人自己转的外轮……至于小轮子,是拿来转方向的,可以三百六十度转动的,不知林家会不会做……
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待醒来时天已大亮。
起来收拾好床铺,穿戴好出门。
昨儿之湄受伤,没让白氏今日一人进山。
看到厨房冒着烟,之湄迈步进去,朝做早饭的白氏问了声好。
“还早,怎么不多睡会?一会儿煮好了娘再去叫你。”
“不用了娘,我去跟祖母问安。”
现在没电视电脑,睡得都很早,都已到自然醒了,再睡就该晕了。
给水世宏问安时,之湄问要了张纸又去厨房掏一根炭回去把昨晚想的那两样东西画下,直到白氏来喊去吃早饭才停下来。
随便喝了一碗粥又回去继续画图剖析,出了厅门看到篱笆外站着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妇女,臃肿身材,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一双眼睛正打量着她,一开口两眼眯成一条线:“这是水姑娘吧,听白妹子说过好几回了就是没见着,昨晚天黑忙着孩子的事也没注意,这回终于见着了,啧啧,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的,长得真真的标致,像那什么水什么芙蓉。”
呵,她还是个稀奇的人物?
之湄翻个白眼,刚她一眼就看出是昨晚那个女人狗娃她娘,虽不喜欢她的眼神还是笑道:“林大婶有事吗?”
狗娃她娘不知是真没看出之湄的不耐还是咋滴,不退反进:“没事,就是昨晚狗娃生病的事,真亏有水大夫帮忙了,不然大半夜的往哪儿找去,狗娃当时都晕死过去,若不是水大夫还不定能不能熬到早上呢。这不,大早我男人让我来感谢感谢你们。你娘呢?”
“哦,在里面呢,我去叫来。”之湄给她开门才看到她一只手上牵着一个小女娃,一只手上拎着一篮鸡蛋,大概二十来个,刚被篱笆挡住了,没看到。
小女娃就是那凤娃吧,肉呼呼的,一双大眼好奇地盯着她看,萌萌的,之湄忍住了上去捏两把的冲动,朝她笑了笑,狗娃他娘见状忙推凤娃:“凤娃,快叫姐姐。”
结果凤娃不领她娘的情,慢慢往狗娃她娘身后窜去,双眼不再好奇,而是害怕的样子,怯怯地看着之湄。
“这孩子从小就胆小,怕生人,水姑娘别介意,哦,见两三回就好了。”狗娃她娘笑道。
之湄只笑了笑,领了她们进门就去喊来白氏,自己则回屋继续她的图解剖析,直到中午才放下笔。
弓弩还好画,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