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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问道:“爷,哪个王府?”
常月摩挲下巴琢磨一会儿,他还真一时定不下来是哪个王府。其实他无意搅进京城这锅杂碎汤里,他只想报仇,杀了方成思太简单,他要叫方家抄家,满门抄斩,方解心头之恨。但是要做这样的事,少不得要在朝廷的浑水里搅一搅,现在朝中明显分了两派,想在其中独善其身实在很难。
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好好的做这个官,必须要有人庇护,或者也是时候该在选个主子了。
对随从道:“你抽签决定吧,要不掷个大钱,敬王正面,端王背面,掷到谁算谁吧。”既然要选,那就干脆简单点,也省得费脑子想了。
随从咧嘴,还没见这么选人的?他这位大人也奇特,净出些歪七扭八的点子。随手抓出个铜钱掷在地上,看了看反正,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
春心因为昨晚的事,心里一直不舒服,胃里也腻腻的总觉有点反胃。她早上起来准备好香烛纸钱,拿着法器包成包袱在府里找了个偏僻地方,开始做法为那些鬼们超生。
本来像这种法事都是在大道观里做,几十个老道念经,搞得声势浩大。可惜这都是要钱,她没那么多钱可用,只能小打小闹的祭奠一下。好在她还有些道行,一个人念经,比得几十个老道一点都不差。
念了十遍往生经,把符纸烧了,连着写着鬼名的名单一起扔进火盆里烧了。有了这些符,那些鬼每人拿一张,再过奈何桥就没谁敢拦了。
做完这些,收拾东西往回走,到了屋里把东西藏好。
白芸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你在干什么?”
春心笑笑,没说话。
白芸讨了个没趣,心里颇觉气闷。这几天镇国公都没来找过她,也没对她有过什么恩赐,大宅门里的人都很会见风使舵的,见她不受宠也不如先前那么让着她了。她在凝香院威风了几日,现在已如过气的黄花,走到哪儿都不受人待见。
春心也没功夫管她那点女人心思,她放下东西就出去干活。过午的时候,南门叫人送过来一封信,问她常月都交托给她什么。
她心里恨方成思,连带的把他也恨进去,根本不想提那件事,只说常月还没找过她。
她现在心里也不想别的,只想着把那妖精抓住,至于方成思,自有常月对付他。
一个水里的妖精该怎么对付,她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说不得还得回趟清心道观,问一问师父。
到了晚上,韩骄子来找她,便让他陪着走了一趟清心道观。
施了法,一路飞回去。
清心好些时日没见她,正觉想念呢,她就到了。见她进门不由笑道:“就知道你要来。”
春心也笑起来,“师父又是算到我有麻烦了吗?”
清心捋了捋胡子,“那倒没算过,不过京城那种地方岂能没有麻烦,你若一直顺心那才有鬼了。”
师父从来说话都这么诙谐,张嘴骂人的时候也有,她也听惯了,闻言笑道:“师父果然厉害,我确实有事求您呢。”
她说了镇国公府里的那个鲤鱼精,清心思索了一刻,“水里的妖怪不好抓,凡人不好进水,就算进去也未必抓得出,得把他引出来才是。”
春心叹气,“就是引不出来才来请教师父的。”
清心道:“引不出来,那就逼出来,以天雷相击,定会把妖怪逼出来。”
天雷?天上打个雷她还得吓得躲起来呢。苦笑一声,“师父,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哪儿会引天雷啊?”
清心脱下鞋在地上敲了几下,然后扬起来,她吓得一缩头,以为师父要打她。
清心只是磕了磕,又穿上了,“还记得师父教你的五雷掌法吗?”
“什么五雷掌法?”
这回清心真的敲了她一下,用手指敲的,“臭丫头,让你练功不好好练。”
春心暗喜不已,幸亏他穿上鞋了。
清心当场演练了一下五雷掌法,又传了春心几个秘诀,让她都背熟了。
练到三更天,她才离去,临走之时清心还亲手画了三张雷咒符给她。这雷符是配合五雷掌所用的,就算引不了天雷,也能把水面震的起了波澜。春心心里欢喜,慌忙拿着东西跟韩骄子走了。
出门时碰上天同,这家伙大半夜的不睡,也不知在外面晃悠什么?
天同一见她就笑起来,“看见你就太好了,前些日子苏金山送来货款,正好拿给你。”
春心一听,立刻乐得满脸开花。钱是好东西,若当初不是为了钱,她也不会搅进这方府的事里去,到现在还为此头疼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方成思获罪
天同拿了一叠银票给她,竟有五六百两,春心高兴的捧在手里,跟韩骄子离开道观飞上天空,还笑得合不拢嘴。
韩骄子忍不住道:“有那么值得高兴吗?”
春心笑得嘴角弯弯,钱这东西若不值,那世上还真没值的了。
回到方府,天也快亮了,两人分手各自歪床上睡一觉,等养好精神明日再动手。
谁想到了次日天明,就出事了,九城巡防衙门派人来搜查方府。当然不是这个方府,而是方家的老宅。门房的拦不住,慌忙来这里报信。
方成思得到这个消息,连朝都没顾得上就奔老宅去了。他以官威相压,可九城巡防的官兵不买账,只告诉他有什么话找上边说去。
方成思气得够呛,也不知这些人来查什么,等看见他们从老宅的一口枯井里挖出二十几具尸体,顿时傻了眼了。那些尸体中还有一具鲜血淋淋的,好像刚死没多久,死相极为惨状。
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都惊动了,宫里太监传了旨,叫巡检司衙门去查这个案子,交刑部会审,方成思也被叫进宫里问话。
这样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有人说是镇国公杀人,也有的说是镇国公夫人因嫉杀人,真是众说纷纭。大部分人都觉得,既然尸体从镇国公府挖出来的,肯定是和方成思脱不了干系。
镇国公进了宫之后就没再回来,因为解释不清,皇上下旨交刑部了。现在就关在刑部大牢里。
几十条人命,性质极其恶劣,就是有人想包庇他,都包庇不了。
而出了这么大的事。国公府里乌云密布,人人自危,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想出路了。一旦方成思获罪,要牵连的是整个家族,就连远在秦州的二老爷也来信说要把两个少爷接回去。
十几日过去,刑部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许人探监,连点日用品都不许捎进去,让人隐隐的感觉到这件事轻易完不了了。
在出事的第三天,巡检司衙门就开始介入调查,有官差到方府里,找一些府里老人们询问枯井的事,就连方夫人都被问到了。
那口井已经枯了二十多年,没人知道里面为何会有那么多具尸体。府里连着十几年几乎每过两三个月都会丢一个人,可丢的都是府里的丫鬟,方家人怕担干系也不敢呈报。但要说人是方成思杀的,却也查无实据。
仆人嘴里问不出什么,方夫人也只是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此案一时没了结果,衙门里的官员也急得冒火,皇上下令一月之内破案,这事安在谁头上都够头疼的。
按说这样的案子是捅不到皇上那儿的。皇上已经数年不上朝了,对于朝中之事也多不过问,像这样的死些下人的事,就算再大,也未必能捅到天上去。
但是偏偏就是捅出去了,还捅的特别大,让人不禁纳闷到底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当今皇上信道,最忌杀生害命,尤其这么惨绝人寰的杀害,根本不会姑息。不仅如此。朝廷里素来也是踩低捧高的,今天的刮的是哪阵风,有鼻子尖的都能嗅出点味道来。
当然,也可能背后有人推波助澜了一下,方成思不仅这事被掀出来。还有一些收受贿赂,为门人托请的事也被人挖出来奏了一本。
这一次,镇国公能不能回来,已在未知之数了……
※
南门这几天一直在郊外的地里,和西门一起安排那些鬼种地,等听到消息已经是几天以后了。他匆匆来到方府,第一件事就是先找春心,一见面就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春心装傻,“什么什么事?”
“枯井之事,到底是谁捅出去的?”
春心硬气地挺了挺腰,“此事我正要问你,那枯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那么多尸体在里面?”
南门轻哼,“我怎么知道,我从小就在府里,还不知道那儿有口井呢。”
确实也是,那口井在极偏僻的地方,一般人很少到那儿去,又枯干闲置了二十多年,他不知道也属正常。
“那府里有人失踪的事呢,你也从没听说吗?”
南门摇头,“府里的人事都是我娘管的,府里都多少奴婢,谁在谁不在,这我哪儿知道?”
春心无语了,合着他这些年光顾着风花雪月来着,家里什么事都不管啊。可是那么多人,突然就不见了,怎么就没人起疑呢?
或者大夫人早知道是自己夫婿杀的人,特意帮他掩盖,那些死去丫鬟的家属有闹事的,都被她悄悄处理了,或给钱,或威胁,都抹的不留丝毫痕迹?
这些都是猜测,也没有实据。
“行了,我也没什么要问的,你去忙你的吧。”她淡淡地赶人。心里也知道从南门嘴里问不出什么,就算他知道是他爹娘杀的人,也不会告诉她的。
见她不咸不淡,不紧不慢的问这些没影的事,临了还要赶他走。南门心里急得不得了,连声催促,“快告诉我,是谁把这事捅出去的?里面都牵扯谁了?”
春心不想瞒他,“是我说出去的,常月叫我查失踪人口的事,我把查的情况告诉他了。可能其间还有端王,好像是由端王奏报皇上的。”
一提到常月,南门脸都绿了,这事交到常月手里,那是要把方家往死里整。他凶神恶煞的抓着她,“我对你也算不错,没想到你伙同别人来陷害我家,你说,你拿了别人什么好处?”
春心肩膀被抓的生疼,不由推了他一把,“你干什么?确实是你爹杀了人,难道我还会故意栽赃吗?”
南门不信,“你从何处得知?”
春心把前些天在方家老宅遇鬼的事说了一遍,若是一个鬼说杀人的是方成思也罢了,所有鬼都这么说,已容不得人不信了。
南门听完,如一滩泥一般摊在地上。他从没想过父亲会做这样的事,父亲虽然平日里为人严肃,还很好色,绝情,又曾贪污受贿,做过不少欺世盗名,为官不仁,欺压百姓的事,但心肠绝没这么狠毒……
那可是活生生的二十八条人命啊!花朵般的年纪就香消玉损,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半响才站起来,“那些鬼在哪儿?我要去见见。”
“你见不着了,前几日我超度了,送她们过奈何桥,这会儿八成有的已经投了胎了。”就算她们还在,他也看不见,听不见,到时候还不是怪她骗他。
南门呆立了一会儿,终于迈着艰难的步子离开了。临走时送了她一句, “早晚有一天你要把我整死。”
对于他的埋怨,春心混不理会,难道就因为方成思是他爹,所以杀了人她可以不理会,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这几天因为方成思被抓和巡检司衙门来调查的事,弄得人心惶惶的,府里实行了宵禁,入夜之后谁也不能到处乱走,没大夫人的命令也不许人出门。就连杜欣娘都被看押起来了,他们这个凝香院每天都有许多人看守。大夫人在府里宣称,说老爷做的事有人在后面怂恿,杜欣娘多半也与杀人案有牵连。
这位大夫人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