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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的,离那条小河越来越近,脚下便也觉得有一些些凉意了;尽管是春日,可却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前两天的小雨更是为这小河添了一份湿意,走得离河边太近了,便就能踩掉一块湿泥,一个冷不防,可能就会掉进河里了……
“扶月姐姐,这只‘大将军’似乎不叫了,不会死了吧?”顾茗玉有些担心的看着竹篓。
林扶月摇头,道:“它是喊累了,等会儿……”
话还没说完,却听见一阵哭喊声——
“大妞,大妞……”
声音断断续续,听上去很悲伤,又很慌张!
循着声音远远看去,许多人围在一起;林扶月觉得好奇,便跑过去,想看一看究竟,顾茗玉也只好跟上……
走进了才看清,原来是一个妇人在哭,悲戚的哭声有些凄凉,她怀中抱着一个大约只有十一二岁大的小女孩;这小女孩浑身湿漉漉的,脸上身上沾了一些污泥。妇人时有时无的哭声显得极为凄凉,两行泪顺着脸颊流在了小女孩的脸上……
“唉,这丫头才十一岁,怎么就掉河里淹死了呢……”
“是啊,太可惜了……”
众人都是一阵阵的惋惜……
林扶月上前问道:“她是什么时候掉进河里的?”
“就刚刚,才救上来。这可让大妞她娘怎么活啊……”一旁的人满是可怜的看着大妞她娘。
“她死了吗?”林扶月疑惑的念叨了一句,却引来众人的怒斥:“你这什么意思,她都没有呼吸了……”
看这架势,是以为林扶月不怀好意了;不过,林扶月并不理会这些,而是走上前——
才救上来?也就是有可能还没死……
可是刚刚走近些,便被人拦住了:“你想干什么?”
众人倒是很团结,一致挡在了大妞及其娘亲前边,不让林扶月靠近!
“众位,大妞可能还没死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个年长的妇人冷眼瞥着林扶月,道:“都已经没有气儿了,还没有死?你不要在这里胡说,省得大妞娘更伤心。”
“大妞可能是假死,如果你们在不让开,他也许就真的没命了。”
顾茗玉不解的站在一边,不知她要做什么……
“真的吗?我求求你,你救救大妞吧,快救救她吧……”哭得很伤心的妇人突然冲到林扶月面前,跪了下来!
林扶月急忙拉起她,走到了大妞身边——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救人还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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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不相信:一个乳臭未干,又清秀的像个女人的小子可以把已经断气的大妞救活,便怀着看笑话的心思注视着林扶月……
“扶月姐姐……”顾茗玉有些替林扶月担心:看这些人的架势,若是她救不醒这大妞,恐怕是很难过得去的!
可是,扶月姐姐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只见——
她横抱起大妞,把平放在地上,伏在她的胸口,确实没有了心跳,她又拉起大妞的手细细把脉……
脉搏及其缓慢,却足以证明大妞还有一丝生机!
众人一片唏嘘,似乎林扶月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林扶月不觉讪笑,可是细细一想,自己现在可是男人,趴在一个十一岁的少女胸口听心跳,这群人怎么可能不唏嘘,古代人对男女有别的想法可是很苛刻的,就算是亲人之间也不可过于亲密的……
自己刚才的那种行为,可能就被视为侵犯了,谁还管你是不是在救人!
可眼下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眼光呢,她将双手重叠,放到了大妞的胸口,用力摁压了几下,又俯身往她嘴巴里输气,来回反复了几次……
看着林扶月救人的方法,众人面面相觑,这一个大男人竟然把手放在一个黄花闺女的……而且还嘴对嘴的……
这多难为情啊……
大妞的母亲更是如此,她羞愧的脸庞通红,尽管她知道可能是在救自己的女儿,可是被一个男人摸来摸去,确实不是什么光彩之事;现在有这么多乡亲都看见了,以后,大妞还怎么做人啊,长大了还能嫁人吗?
林扶月再俯身听大妞的心声,已经有了微弱的跳动,林扶月一阵欣喜,又给她换了几口气……
“大妞……”
那妇人用手帕拭泪,可眼泪还是不住劲的留下来……
大妞已经喘了几下,林扶月连忙扶她坐着,伸出手放到她的背上,由她的腰间慢慢向上用内力推了一下,随即又运力重重拍在她的后心处——
“哇……”
大妞的嘴里吐出了许多水,又咳了起来……
“大妞,大妞……”妇人欢喜的搂住女儿,擦着她脸上的泥水。
众人先是一阵惊奇,随即细细打量起这个毛头小子,不住啧啧称奇……
“扶月姐姐,你真把她救醒了?”顾茗玉上前低声问道。
“娘,娘,你怎么了?”
这个声音还很稚嫩,有些惊恐的看着众人,大概也是有些怕了,一直往妇人怀里钻。
林扶月看着大妞懵懂的眼神,不觉松了口气:总算是醒了!想来,她一定不知道在她昏迷的时候,她的母亲有多么伤心吧!
“行了,五小姐,咱们走吧。”林扶月拉起顾茗玉就要离开,可是,却又被一众乡民拦住——
“等等!”
看着众人怒目圆睁的表情,林扶月不解:想干嘛呀?
其中一个老妇人开了口:“你救了我孙女儿,老身很是感激,可是你已经对她这样了,怎能一走了之?”
此话一出,林扶月奇怪的看看大妞,心道:我对她怎么样了?不就是……哦,对了!现在我是“男人”啊,怪不得他们如此奇怪!十一岁的少女在他们看来就已经快要出嫁了,遭此等冒犯怎么可以呢……
这老妇人似乎是个人物,她这话刚一说完,其余众人便声声附和——
“是啊,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被你这样摸来摸……”这人还未说完话,便被身旁的人狠狠冷了一眼。
自知失言的,便立即清了清嗓子,又怒视着林扶月:“好歹大妞他们家都是书香门第,你对人家都那样了,你得负责……”
“对对,负责……”
这些人真是够有团聚力。古代人尤其是乡民大概都是这样的吧,只要某人振臂一挥,便把大伙儿的情绪煽动起来了!
林扶月皱眉看着众人的激动情绪,有些可笑,可是这……可如何解释呢?一时,林扶月成了“千夫所指”了,唉……
真是,救人倒还成麻烦了!
她心里暗暗叫苦……
大妞依然很懵懂的看着大人们,不知是要干什么,拽了拽妇人的衣袖;那妇人低头看着她,擦了擦她脸上的水将她搂的紧了些。又有些于心不忍的看了看林扶月,却并未说什么……
原来,古代人也并非都是重男轻女之人,最起码今天见的这一位,是很疼爱女儿的!
顾茗玉扯扯林扶月的衣袖,嘲笑着说道:“扶月姐姐,他们想让你对大妞负责哟……”
林扶月装作面无表情的看看众人,又凑近顾茗玉,小声嗔怪道:“五小姐,你别取笑我了,快想想怎么脱身吧!”
这一时,林扶月被人围着,正想着该怎么逃脱,就听顾茗玉说:“我们又不是男人,怕什么……”
对呀,不是男人,就不存在对大妞“负责”的问题了;想到此,林扶月沾沾自喜,即刻,她大喊一声——
“且慢——”
久久的余声响着,直到众人看向她,她才收了音;半晌,她赔着笑说道:“众位,刚才救大妞时,不得已才稍有冒犯……”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声音——
“什么叫‘稍有冒犯’啊?看你相貌堂堂的,原来是一个不肯负责的人……”
接着就又是一阵阵附和……
林扶月扶额叹气:这还让不让人说话了,我的天哪!
“停停停……听她说完。”顾茗玉在人群里喊了一声,众人静了下来,定定看着林扶月。
林扶月先是道了歉,见他们没再说什么,才又说:“要是别人对大妞有冒犯可能需要负责,可是我却不需要……”
“诶,你……”
见众人又要责骂,林扶月连忙表明自己的身份,以防再被他们莫名奇怪的骂——
“我是女的!”这话颇有一些气愤。
同时,她散开了自己束头发用的发带——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即松散下来,直至腰间,宛然一个未作雕琢的仙女一般!
众人惊讶:竟然是一个俊俏清秀的妙龄女子,更惊讶的是竟然扮成男人的样子……
人群中发出一个声音:“我说一个男人怎么长的跟女人似的呢,那么俊俏,敢情就是个小女子啊!”
众人眼神里的意味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吧!
一阵尴尬之后,众人便帮着把大妞送回家去……
虽然难以理解好端端一个女子为什么要穿男人的衣服,可是妇人的心里总算舒服了:救女儿的这个方法虽然太无顾忌,有些让人接受不了,可救人的毕竟是一个女人,女儿也不算被冒犯……
如此,心中的那根“刺”也总算剔除了。
妇人颇为感激的看着林扶月,对于刚才的误会也似乎觉得不好意思,脸红了一下,又对林扶月千恩万谢……
好说歹说那妇人才转身走开了;见众人都没影了,林扶月便连忙回头,对着正偷笑的顾茗玉嗔视了一眼,又说道:“五小姐,咱们快走吧。”
不远处的树下,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们,深邃的说不出是什么意味,只是忽而俊朗的脸上——嘴角咧出了轻微的弧度,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或是不以为然,或是不屑,又或是……
第一卷 第四十章来者不善
玲珑轩,
这便是顾茗玉居住的地方,如其名一样,建筑玲珑别致,小巧美观,虽然不似青芜院那般宏大,却显得十分秀雅!
“五小姐,你先进去吧。”
林扶月和顾茗玉蹑手蹑脚的走近了,两人已然换回了女装。
“那,扶月姐姐,这只蛐蛐儿我拿着好不好?”顾茗玉扬了扬手中装蛐蛐儿的竹篓。
林扶月点点头:这小丫头还真挺胆大的,要是平常的小女生,看见这类东西还不吓得四处乱叫,可她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嗯!颇的本姑娘之心哪……
见顾茗玉打开门走进去了,林扶月才转身走开!
“咳……”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似是女子。
林扶月回过头定眼一看,是二小姐顾茗雪,她身边还有一个与她长得很像的女子,身后便是两个丫头。
她正瞧着自己,看起来,这人来者不善呐!
“二小姐!”
林扶月极为简单的行了一礼,又看向她身边的女子:“这位是……不管是谁,您都安好?”
顾茗雪轻笑一声,揽着身边女子的肩膀,向前了些:“呵呵……这是我的亲妹妹,上次你给老夫人治病时,她也在呢……”说着,突然停顿下来,看了看林扶月,这是什么意思?
“哦,是四小姐,听人说过,上次因为着急老夫人的病情,所以并未理会其他,今日见到四小姐,果然是与二小姐一样——那么,漂亮!”林扶月面露微笑,直直盯着二人,不漏痕迹的嘲讽了一番:果真是亲姐俩儿,就连看人的目光都是那么倨傲!
顾茗雪恨恨咬牙:见到自己的妹妹,堂堂四小姐,她竟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听人说过”就敷衍了事?而且竟用这种口气说出来?更可恶的是竟然找不出她的话有什么不妥……
心里虽忿恨,可表面上她顾茗雪还是顾忌老夫人的,谁让这小女子如此得祖母的欢心呢!
她松开顾茗兰的肩膀,拉着她走到林扶月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