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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二哥抬眼给了妹妹一个白眼:“明知故问!”
“广州比澳门;可离扬州要近些了!”嫣然并不在意哥哥的白眼;只是坐下缓缓地道。
“妹夫;这么几年没见嫣然,怎么觉着,你家里,越发是她做主了?”郑二哥避而不谈,而是笑对容畦。容畦故意叹气:“我在外头的日子多,这家里,自然是她做主。这事啊,二哥,是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我不敢插嘴。”
容畦的话让郑二哥笑了,接着郑二哥就轻声道:“嫣然,我晓得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有些事,我也只能等爹娘他们想通。”
这话,还真是一家子说出来的。嫣然也白二哥一眼就笑着道:“罢了罢了,你们啊,只有我在中间难做人。”
提起爹娘,郑二哥脸上的笑也微微一收,接着郑二哥就重新笑开:“哪有你难做人的,妹夫不是说了,这家里,全是你做主。”
嫣然抬眼瞧容畦一眼,容畦对妻子呵呵一笑,嫣然也就站起身:“难得在京城遇到二哥,我去厨房做两个菜去,记得二哥最喜欢吃木樨肉,厨房里还有口蘑,再给你炒个二冬,你们俩好好喝一杯。”
“让容家当家主母给我下厨,果真和去别处不一样。”嫣然怎听不出自己哥哥的打趣,啐他一口就往厨房去。
“岳父岳母都十分康健。”等嫣然一出去,容畦才笑着道。郑二哥点了点头:“这几年,累你们夫妻帮忙照顾了!”
“这说的什么,一年多赚三四万银子呢。再说有他们两老坐镇,我出门也放心些。”容畦的话让郑二哥笑了,接着才问:“你们夫妻怎地会来京城,就算有事也没有夫妻一起来的道理。”
这件事瞒不了郑二哥,容畦就把来意和盘托出,听的容畦说完,郑二哥才点头:“难怪嫣然回来这么些日子,还没去瞧祖父!”
“二哥已经去瞧过大舅兄他们?”郑三叔举家在扬州,这边的郑老太爷跟着两个儿子在京郊过着平静日子,不外就是男娶女嫁,嫣然的堂弟堂姐妹们都嫁娶的差不多了。现在轮到侄儿辈了,郑二哥摇头,面上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刚进城的时候正好遇到大哥,他说他儿子腊月十九的定亲,他进来采买些东西,还让我那天回去喝酒。我问他知道嫣然回来没有,他说不晓得。”
连郑大哥的儿子都要定亲了,容畦不由叹一声:“岳父要晓得了这消息,还不知道多欢喜呢。”
“这事说一声就完了,毕竟都已过继出去,认那边的为爹娘。”说着郑二哥咂下嘴:“一想起来,我还真有点不孝。”
“知道你自己不孝了,就该去探望爹娘而不是这样!”嫣然已经做好了菜,让丫鬟用个托盘端了,自己亲自端了酒进来,正好听到郑二哥这句,不由插嘴道。
容畦忙接过妻子手里的酒壶,丫鬟已经把碗筷和蔡都布好。嫣然给容畦和郑二哥各自斟了一杯酒才对郑二哥又道:“怎的,我说了你这么一句,你要摆出做哥哥的架子出来?”
郑二哥端起酒杯才苦笑一声:“嫣然,你方才还说你自己被夹在中间,此刻怎又这样问?”嫣然没有说话,只是给郑二哥布了筷菜。容畦又是一笑:“嫣然你也坐下,这又没什么外人,布菜斟酒的。”
“方才二哥不是说这家里全是我做主,你做舅兄的觉得我这妹子不够贤惠,这会儿我就贤惠一下。”嫣然的话让郑二哥笑开:“得,全是我的错,嫣然,坐下吧。我妹子不贤惠的话,这世间贤惠的女子也就没几个了。”
嫣然在笑声中坐下,听得郑二哥说郑大哥的儿子都快定亲,在心里算了算才道:“我记得这孩子小了阿弟也就四五个月。阿弟要不是遇到这件事,早该定亲了!”
“等明儿去过了曾家,后面的事就好办了!”容畦的话让郑二哥的眉微微一皱,接着郑二哥就道:“我这里,大概还有万把现银子,明儿就一块提出来。给了曾家。”
“二哥!”嫣然惊诧地叫了一声,郑二哥已经笑了:“我也是郑家的儿子,再说方才你不是说我心里知道不孝还不肯回去?这不就是个机会。”
“这么多的银子,总要和二嫂商量一声。”听到妻子被提起,郑二哥面上笑容变的柔和一些,接着郑二哥就道:“我又不是原先了,万把银子,又不伤筋动骨。这迫在眉睫的事,难道还要写信回去细问问?况且若妹夫遇到这种事,要这么多银子,你也不会拦着。你能做到,难道你二嫂不能做到?”
“我只是听说,外洋人的规矩和我们中国规矩不大一样,那边的妻子,做主的时候更多,所以……”嫣然面上有些窘迫,郑二哥已经明白:“你这是不懂你二嫂,你二嫂也是个懂事明理大方的女人。虽说她不大明白为何爹娘要这样反对,可若是爹娘肯来广州,她还是很高兴。”
一想到自己爹娘和那金头发蓝眼睛的二嫂相处,嫣然的眉就皱了皱,外洋女人,并不是那样贤淑。不过这样的话,嫣然并没说出来,只和郑二哥说些别后的话。
郑二哥喝的有些醉,嫣然也就先让他下去歇息,自己带了丫鬟在那收拾。刚收拾好就感觉到容畦从背后把自己搂住,接着容畦话里也带着浓浓醉意:“二嫂是个好人,嗯,你见过了她就会明白了。”
嫣然虽然知道丈夫说的二嫂是谁,但还是故意把丈夫的手一打:“二嫂二嫂,你有好几个二嫂呢。”
“不是周氏!”容畦抬起头,眼亮晶晶的,嫣然让丫鬟们都退下,自己拍着丈夫的手:“我晓得呢,你放心,我并不是那样的人。并不会迁怒二嫂的。这件事,总是爹娘心里的结,现在二哥肯先走出这一步。还有好些日子呢,慢慢地劝着,这回让二哥跟我们一起回扬州。爹娘心里早就软了,彼此再一说,不管爹娘去不去广州,以后一家子还是一家子。”
容畦听完妻子的话才点头:“我就晓得你是有主意的。嗯,嫣然,二哥在广州的时候,有时还是会不高兴的。”
“我晓得!”嫣然又拍拍丈夫的手才道:“先去歇着吧。明儿还有事呢。”
容畦嗯了一声,嫣然低头看丈夫,见他已经闭上眼,半靠在自己身上,不由微微摇头,扶了他去歇息。
次日嫣然夫妻起的很早,郑二哥起的就更早了,嫣然走出去的时候,就看见郑二哥已经在那喝茶。郑二哥今日的打扮和昨日有些不一样,衣衫虽比较简朴,但手上的玉扳指,腰间带子上的红宝石都在那显示着郑二哥和原先不一样。
“二哥,你这样打扮?”先开口的是容畦,郑二哥听到妹夫这迟疑问话,用手拍一下自己,接着才站起身:“你们两个太简朴了,那就要有个稍微打扮的好一点的人,不然的话,看在别人眼里,还当郑家把产业全都献出,于是自己在那哭穷呢。”
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嫣然让人送上早饭,匆匆吃了几口就出外上车。
“请了谁做中人?”上车之后郑二哥又开口问。
“我们这边,请的是杨翰林和曹大人。那两位算起来都是亲戚。至于曾家,就不晓得请了什么亲眷!”
“哦,这还可以。”郑二哥漫应一声就在那想着事来,嫣然迟疑一下叫声二哥就道:“二哥不会还想再请几位有力量的中人吧?”
郑二哥摇头:“你们请的这两位已经够了,至于别的事,总要等事后再说。”
嫣然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车已经停在曾家大门口。今日的曾家里外都打扫干净,曾之庆夫妻打扮的和原先差不多,双双迎了出来。看见郑二哥也下车,曾之庆的脸色稍微有点变化,但还是迎上去。既然已经决定了,也只有照着路子走。曾少夫人感觉到丈夫的些许变化,心里忍不住长声叹息。
“家父已经知道这事,深感安慰,此刻正在堂上等候,请几位跟我来。”曾之庆每说一个字都觉得艰难。偌大一笔钱财从天而降,本是该欢喜的,可这钱财的主人,却是昔日仆人。从此就是真正的易势了。
☆、第268章 今昔
可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女嫁娶于那种市井没有教养的人家吗?小那几个倒罢了;大的那两个;曾之庆无法想象自己爱若明珠的女儿在夫家怎样受折磨。
嫣然等人也能猜出曾之庆心里不会太欢喜,还礼之后就走进曾家。虽然院子里没有人,但嫣然明显能感到有不少人在窗户背后张望;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但嫣然晓得,定有人在那窃窃私语。
嫣然很快把心里的那些想法忘掉;跟在容畦后面走到曾家堂上。
曾侯爷今日特地换了衣衫;被扶到堂上坐在那里,因赵氏中风不能起来;身边一个椅子是空着的。想着不用再过这样的苦日子;曾侯爷看着郑家三人走进来时;曾侯爷面上有兴奋的红色。
曾之庆看着自己爹面上那兴奋的红色,心里不由长叹,那个教导自己的父亲,已经消失了,消失在这几个月的淡泊日子里。
但曾之庆还是带着郑家三人走上前:“父亲,郑家的人到了。”曾侯爷努力维持着平静,但面上的喜悦神色还是泄露了一切,这让曾之庆心里更加伤心,自己的父亲啊,一直仰望的父亲,原来,也是难以经受住考验的。
这样一来,倒难以责怪自己的儿女们了,他们毕竟还小,仰望富裕生活是难免的。
“大姐姐,拿了这笔产业,以后是不是就像从前一样?”曾家的几个小姑娘都被关在屋里,小六好奇地问曾思琴。
“小六,你别傻了,就算像从前一样,你也不过就是个庶出,不过呢,你很聪明,晓得抱大姐的大腿。”程姨娘的女儿,排行第四的小四鼻子里哼出一声,小六被小四的话吓的有些害怕,往曾思琴身边缩了下。
“大家都是姐妹,都是姓曾的,落难时候本该互相帮忙体贴的,四妹你都冷嘲热讽的,像什么样子?”
曾思琴那句你不过也是庶女的话已经到了口边,生生地咽下去改成这么几句。
小四脸上冷笑满面,曾思琴无法想象不过九岁的孩子怎么就有这样恶毒的冷笑,接着小四缓缓开口:“都是姐妹,大姐姐什么时候把我们当妹妹过?”
“胡说!”曾思琴再也忍不住,小四的下巴高高抬起:“我姨娘说了,这个家里,我是和三弟一个娘生的,只有他,才是我的依靠,而不是你。”
曾思琴还想反驳,门已经被从外面推开,果儿端了几碗面进来,闻着这熟悉的鸡汤面的香味,小六不由咽一下口水。
小四已经第一个站起身端了碗就吃,这让果儿面上的笑收敛了些,曾思琴接过托盘挨个分下去时,小四已经把自己份上的那份吃光,见小六端着碗吃的很慢。小四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就从小六碗里夹了一筷子面。
小六的脸顿时垮下,曾思琴的眉微微皱起,轻叱一声,但小四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吃完碗随便一扔就躺到床上去。
果儿瞧着这样,在心里叹一声才道:“少夫人说了,等以后,搬了新家,身边的人虽不能像在侯府时候一样多,也要有嬷嬷有丫鬟服侍着。再像现在这样可不能了。”
“唐妈妈,我们搬了新宅子,是不是像原先一样?”小六抬头满是希冀地问,果儿笑一笑:“是的,就和原先一样,身边有人服侍,不过以后,可不能再和姨娘们一起住了。”
和姨娘们住不过是权宜之计,等搬了新家,身边人手一多,小姐们自然没有跟着姨娘的道理。
小六哦了一声就没有说话,曾思琴已经把面条吃完,汤喝干把碗规矩放回托盘里,心里不由微微一叹,以后,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