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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道的,说是你不服水土,不知道的,还当你在家没有吃的!”秦氏笑着拍一下容玉致的手,嫣然已经递过一碗汤:“这京城什么都好,可是就是茶不好。”
“三嫂你才去了扬州多少年,就嫌弃起京城了?不晓得的人,还当你本就是扬州人呢!”秦氏笑吟吟的,嫣然也笑了:“我嫁了扬州人,都说嫁鸡随鸡,自然就是扬州人了。”
容玉致喝了一口汤:“这话,说出去也不信呢。”
三人正在说笑,陆婆子进来道:“奶奶,方才来了一个,一个小内侍!”
容家和宫里的老爷爷也有联系,来个小内侍也不算什么稀奇。嫣然的眉微微一皱:“这有什么稀奇?只怕是宫里老爷爷有什么话。”
“奶奶,不是这样的,这位眼生的很,说是陛下有旨,诏二舅爷明儿入宫觐见!”哐啷一声,容玉致手里的碗都掉在桌上,秦氏也十分奇怪:“诏二舅爷,可,可,这无缘无故的,哪晓得是福还是祸?”
陆婆子点头:“就是这话。现在爷和二舅爷正在外头陪着那位小内侍,爷说,让奶奶您备一份礼出去。”
容家是商户人家,对这样的内侍自然不能等闲相待,这份礼当然要厚厚的。嫣然只稍一思索,就让陆婆子拿出四匹缎子,又把预备着赏人的金银锞子,各拿了二十个出来。
再配上几样扬州土物,就让陆婆子带人捧了这份礼出去。
陆婆子带了人捧了这份礼出去时,小内侍的茶正好喝完,打算告辞,见容家下人捧了这么厚的一份礼出来,心里已经乐了,但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出来,只对容畦和郑二哥道:“这是你们家天大的福气,横竖郑二爷也是见过世面的,到时进宫去,只记得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看的别看。”
小内侍已和郑二哥讲过备细,说的是天子听说京城里最近出了这么一件趣事,心血来潮把曾之庆传进宫来,问个详细。
自从被夺爵,曾之庆就再没想过还能进宫朝觐天子,见天子召见,自然话无不尽。天子听的果真有这么一回事,大加赞赏,再加上席上有人凑趣,天子就命人来召见郑二哥。不过因郑二哥总是平民,不娴熟宫中礼仪,总要遣人先说一声,然后再派人教习礼仪,所以才次日进宫。
郑二哥听的小内侍这话,急忙作揖道谢。小内侍拿了那份礼也就喜滋滋离去。等小内侍走了,容畦才对郑二哥道:“这是天大的喜事,二哥,到时你去见了天子,回去也好和你外甥们讲讲。”
郑二哥点头才对陆婆子道:“你进去里面和嫣然说一声,顺便让她再备一份礼,只怕宫中遣来教习礼仪的人快到了。”
陆婆子方才见到小内侍,就被容畦遣进去寻嫣然备礼去了,此刻听的是这样一件大喜事,登时喜上眉梢,连连应是,喜滋滋地进去找嫣然。
嫣然和容玉致秦氏正在那里猜到底出了什么事,天子要召见这么一个平民,就见陆婆子进来,问过详细,嫣然也喜色盈面。到京城做生意的的人多了,可能攀上权贵的少,而能觐见天子,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奇遇。
“等三嫂回去,只怕这家里门槛,要被那说媒的人给踩破了!”秦氏想的却是另一层,嫣然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又取笑我呢。得,你们也帮着我瞧瞧,这给宫里来做教习的,得多少礼才合适。”
容玉致和秦氏自然上前帮忙,笑语欢声之际,宫里先遣来教习礼仪的也到了。虽只有郑二哥一人被召,可容畦也跟在旁边学着,说的是以防万一。
宫里的教习一边笑话,一边教着,毕竟天子连召见商户人家都做出来了,谁知道还会不会顺便召见容家家主?
郑二哥和容畦学了整整半日的礼仪,夜里也只胡乱睡下。到的第二日一大早起来,梳洗完毕,就跟了来教习礼仪的往宫里去。
这一去就是大半日,嫣然虽晓得进宫是件好事,可又怕兄长一句话应答的不对,触怒了天子。坐立难安不说,连饭都没好好地吃。还是陆婆子左劝右劝,才勉强用茶泡了两口放咽下。
眼见天色将黑,还不见丈夫和兄长归来,嫣然这颗心跳的越发厉害,总不会是触怒了天子吧?就在嫣然不晓得多少次派人出去瞧时,总算听得外面喜悦的喊声:“回来了,爷和二舅爷都回来了。”
嫣然顾不得许多,匆匆外往跑去。还没跑进厅就听到郑二哥的笑声,这肚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二哥,你……”嫣然一走厅里就问郑二哥,郑二哥哈哈一笑:“嫣然你来的正好,赶紧备上几份礼,送各位内侍!”
嫣然这才瞧见厅内还有两位内侍打扮的,急忙上前行礼,又让陆婆子照了昨日的份备了礼出来。
这两位内侍见嫣然客气,忙还礼不迭:“奉了老爷爷的吩咐来送郑二爷,当不得这样的礼。”原来是宫里那位老爷爷吩咐的,也是,郑二哥不过是商户,怎会得到天子吩咐着人好生护送回家?不过既然老爷爷这样吩咐,想来在御前对答时,郑二哥对答的,着实合了天子的心意。
嫣然这样想着,等内侍一走就问郑二哥:“二哥,今日御前对答,是怎样情形?”
“你们夫妻真是一模一样的,罢了,这件事我和妹夫也说过,你问他吧。”一直没说话的容畦听的舅兄这样说就笑了:“喜事一桩,嫣然,天子下诏,说郑家既这等忠义,命小舅舅入南国子监!”
☆、第277章 忠义
入南国子监;从此就可以科举,再不是那样偷偷摸摸做事。郑家献产,为此奔忙就为的这个。嫣然眼里的泪登时就落下。
郑二哥把手里的茶放下:“还不止这一桩呢,还说,这等事自然要表扬的,问清是从扬州从京城来献产,下诏扬州,起造忠义坊一座;以为模范。”
见嫣然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容畦拍拍嫣然的手:“这件事,还要多亏了世子在天子面前说话;不然的话,谁知道这等美事是谁做的?”郑三叔献产的名义是用了郑家全家,但曾之庆心里明镜似的,真正献产的人是谁?
能得他这样一句话,才有下诏扬州起造忠义坊一座的事。
嫣然想清楚里面的前因后果,对容畦笑道:“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欠了世子的情,还要去谢谢他们呢!”
“世子还说,”容畦笑了笑就道:“他也不让我们叫他世子,说大不了几岁,就腆脸叫声曾兄!”
从世子到曾兄,看来曾之庆已经想清楚很多事了。嫣然又是一笑,对郑二哥道:“那你,要不要回扬州呢?”
嫣然猛可这样一问,郑二哥的脸不由一红,接着有些扭捏地道:“就不晓得爹娘会不会把我赶出门?”
这下是容畦放声大笑,笑声里全是舒心,让人心花怒放。
过了几日,嫣然夫妻也前去曾家,一来致谢,二来辞行。虽得了郑家这大笔产业,因日子还短,曾家并没搬离原来地方。
听曾少夫人说,商量了许久,决定还是住回原来府邸,前面大门和厅堂不能使用,后宅只要去掉那些逾制的地方就可以了。
就等把这些都去掉,曾家合家再搬回去。
因此嫣然夫妻走进去时,曾家正在收拾东西,有些老家具不能用的,也要重新添置。容畦去和曾之庆说话,曾少夫人就接了嫣然,彼此行礼坐下后曾少夫人才道:“容奶奶就是这样客气,经了这样一番事,虽骨肉至亲,也不过如此了。”
嫣然说几句不敢当的话,丫鬟送上茶来,见不再是前几次来见过的那两个毛丫头,嫣然笑着道:“想来果儿这两日,在那教这些新来的丫鬟?”
“那边府邸,总要许多人服侍。不过容奶奶你放心,经了这么一番,自然不会胡乱花用。我也和大爷商量好了,等搬过去,各房就立了规矩,再不许提起原先侯府是什么样的这句话。”
“有如此贤妻,何愁曾家没风光日子?”嫣然的话让曾少夫人微微一笑,接着曾少夫人就叹口气:“容奶奶你别臊我了,经了这么一番,我才晓得,我懂的还太少,以后教女儿可不能再像原先那样教了。”
嫣然也微微一笑,两人说些闲话,听的嫣然夫妻要离京,曾少夫人叹道:“原本还想着,等忙过了这一段时候,带上我闺女,让她好好地和你学学呢,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走。”
“大奶奶你是晓得的,家里还有事呢!”说了这句,嫣然就想起身告辞,猛可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女童的哭声,听声音,像是从西厢房传来的。
西厢房住的是曾之庆的妾室儿女,见嫣然面色不对,曾少夫人淡淡一笑:“程姨娘昨儿离开了,原本她还不想走,可听的有两百两银子做嫁妆,还有好几样首饰,她哥哥也给她说了一门亲,过去虽说是做填房,前头妻子没有儿女,她也就收拾东西走了。”
“走了也好,只是……”嫣然晓得程姨娘是有儿女的,但瞧见曾少夫人面色就道:“大奶奶为人慈爱,跟了大奶奶,比起他们姨娘在这里,要好许多!”
“慢慢地教,总能扳的回来。”怎么说也是只有几岁的孩子,名分有摆在那里,总比程姨娘在这家里,成日挑唆着他们争多竞少来的好。
嫣然了然一笑,丫鬟已经挑起帘子,果儿从另一边走过来,瞧见嫣然对嫣然行了一礼。嫣然扶起她,果儿已经退到一边。
嫣然走下台阶,听到果儿在和曾少夫人说什么老姨奶奶的话,从西边屋里传出孩子的笑声,想来就是曾侯爷的幼子。
嫣然一步步走出去,听着身后宁静之中传来的那些耳语。嫣然不由微微一笑,自己选的路,走起来才更踏实。
容畦已经和曾之庆告别过,在门口等着嫣然,见嫣然含笑走出,笑着上前道:“你和大奶奶说了什么,这么欢喜?”
“我只是想起,当初太夫人曾经说过,各人有各人的路,今日想起,未免有些感慨!”
是吗?容畦也笑了,看一眼曾家大门就扶妻子上车,现在,可以安心地回扬州了!
嫣然离开京城之前,只是让人往郑家那边送了个信,并没亲自去辞行。让嫣然始料未及地是,竟是未然晓得消息,前来送嫣然。
听到未然来了,嫣然在短暂迟疑后就请她进来。未然笑容还是和原来一样,各自行礼坐下后,未然才吐一下舌:“我还怕大姐姐不让我进来呢!”
“怎么会呢,各论各的罢了!”
嫣然的话让未然笑一笑,接着未然就道:“我娘说这件事,确是我们家做的不对,毕竟我娘乐得看戏这种心也是有的!”
“不过人之常情,真要说起来,我娘和二伯母,并没有二伯母和大伯母之间亲密!”听了嫣然这话,未然的脸不由一红才又道:“大姐姐,这件事,我……”
嫣然微微一笑:“罢了,都过去了。以后再说以后的话!”未然不由一叹,嫣然拍拍她的手:“不说别的了,我让人给你做几道扬州菜。”
未然欲言又止,但见嫣然毫不在意,未然不由默然。郑家各有各的心思,站在郑大伯那边,觉得三房未免太过矫情,不过是一个孩子家说的话,何必这样大动干戈?郑二伯想的却是产业,原先虽没明说,但已经默认各人打理的产业都属于各人房头。若郑老爷子真为了补偿三房,要把这些产业重新分开,郑二伯是绝对会吃大亏。
因有这种种念头,这些日子,郑家才当做这些事从没发生过。
此刻未然想起这些,又听到嫣然这样说,晓得木已成舟,再无可回转余地,以后只能听自己娘说的,和嫣然这边打好关系。因此未然笑着道:“好啊,听说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