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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将卫小兰送回去,又去了周家找周安带了换洗衣物过来。只谎称周少爷不慎落水,要在店里换洗,周安满腹疑惑,还是取了衣物跟着柳二过来。
周仕显梳洗完从后面出来,宝珠笑眯眯的拦住去路,”周少爷,别忘记尽早给小兰姑娘交代啊,你放心,我会嘱咐大家,你酒后失德这件事不会随便宣扬出去的。〃周仕显冷着脸,闷声推开宝珠,快步离去。
第二章 良妾
宝珠不信周仕显如此大费周章的劝服自己只是为了借此陈情,也有可能是专门针对某个人的,像是霍正东,饭庄有他的股份,假如周仕显说他鼓励军资宴请中饱私囊,那这账上数目就是罪证,自己也是从犯,想到了这点自然不肯再让他当枪使。
听宝珠讲完自己的猜测,霍正东对税款一事只字不提,只是对着宝珠颇感无奈。
霍正东喝了一口茶,放下紫砂茶盏摇头道,“真是胡闹,你这次可是把仕显得罪很了。”
宝珠不以为意:“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不过是给他个警告罢了,再说他有什么好吃亏的?不是你说的让我成人之美么?”
“无媒苟合,就算是两厢情愿也私德有亏,倘若传将出去,有碍风评,于仕显的官途不利。”
宝珠强辩:“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他叔叔他爹不都是有通房姨娘的么,明明是大户人家的毛病,怎么就影响仕途了?”
霍正东只得耐心解释:“家中通房是签了卖身契的丫头,又是长者赐予,即便是纳妾也要在官府过了文书,卫家是良家,无媒无聘正东便与其有染,无论如何都是见不得人的事。”
宝珠嘴硬道:“那还不是他见色起意?你说过的,世上本无春药,要不是他心里早有邪念,我做什么也算计不了他不是?再说了,他及早收了卫小兰不就行了?大被遮羞,只要他不在威胁我。自然不会有人将此事捅出去。”
“仕显尚未成亲,婚前纳妾岂不是打了未来岳家的脸面?依着仕显的行事,恐怕会提早买人进门,只是委屈了卫家姑娘。现在只能做通房了,将来主母过门,即使有幸抬举了姨娘也比良妾低一等。”
宝珠脑中反复思索昨晚周仕显意乱情迷中说的那句话,“等我婚后……纳你为良妾……”不禁冷笑,想不到那个时候他还有心思骗人。
“把药拿出来。”霍正东摊手伸到宝珠面前。
“为什么?”
“省的哪天得罪你,也给我来这么一出。”
宝珠有些心虚,慢吞吞的探到袖中,将蓝色的锦盒掏了出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给,霍正东就一把夺过。尽数倒在书案。拿起镇纸一一敲碎。收进花盆,又倒了半盏冷茶进去,浅棕色半透明的药渣混在水里。很快就溶解不见了。
一连几日,宝珠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生怕周仕显恼羞成怒,结果自从哪天后就再也没见他过来,才逐渐放心。
年关将近,饭庄里生意兴隆,几人忙的不可开交,宝珠有意再雇一个粗使妇人,常师傅听到消息主动引荐了邻居牛嫂。
牛嫂就是平凉镇本地人,男人在家做豆腐。每天推了车出去沿街叫卖,儿子刚娶了媳妇还没生娃,不用牛嫂这个婆婆伺候,平时空闲也出去做个短工贴补家用,因为和常师傅赁了同一处院子,平时两家相互关照走的也近,一听说常师傅的店里招工,工钱给的比镇上的还高,当即安顿好家里,收拾了小包袱就赶了过来。
宝珠见牛嫂粗手大脚说话爽利,很是合心意,当天就留她下来和常氏一起住在店里,牛嫂半点也不认生,挽起袖子就开始干活,一边还和芽儿聊得火热。
不一会功夫,成堆的碗筷都洗刷干净,院子里犄角旮旯也打扫的一尘不染。
店里有牛嫂帮忙,几人都轻松了不少,宝珠也终于能抽出空儿来去镇上办年货。
一进腊月,集市便热闹起来,县衙门口都被小商贩挤满,宝珠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好半天才将祭灶的香烛都买齐。饭庄里的肉食都是集中采买,自家倒也方便,不用再单独买了,宝珠又到海味铺子称了些细料干货,不知不觉中也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堆。
一看要买的都齐了,宝珠便早早去了城门口,爬上刘老二的骡车等候。此时进城的村民都还没回来,车上空荡荡的只宝珠一人。
车帘一挑,几日不曾露面的周仕显站在外面,冷眼盯着宝珠,“下来。”
宝珠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警惕地的问道:“干什么?”
“去庆源楼,请陈姑娘吃饭还席。”
宝珠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摇头道:“我不去!”
周仕显嗤笑:“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那可不一定,周少爷什么德行大家伙儿都见识过了,万一再一个克制不住兽性大发……我可不是卫小兰,对你没思慕之心。”
周仕显大怒,一把拽住宝珠就往外拖,宝珠怕惹人围观,也不敢大声呼叫,咬着牙扒住车栏死活不下去。
正在僵持着,车外有个大嗓门嚷嚷道:“仕显,嘿,我说怎么看着马车眼熟呢,原来是你小子在这儿。”
宝珠听出来是彭参军的声音,警告的看着周仕显,小声说道:“你松手,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周仕显愤愤的松手,“回头再收拾你!”
车帘放下,外面周仕显声音如常:“彭参军,也来镇上逛逛?”
“娘的,穷乡僻壤的都待的长毛了,今儿溜出来看看镇上有啥新鲜玩意儿,你在这儿做啥?”
“看见个熟人,过来打声招呼,彭参军既然来了,醉红楼可万万不能错过,不如让我带参军去领略一番?”
“嘿嘿,好,那快走。”
宝珠在车内拍着胸口喘气,幸好今天有彭达无意间路过解围,改天一定要找了机会好好谢谢他。
骡车到了村口,宝珠回到饭庄将东西放下。
进来时就注意到柳家三兄妹脸上都是一团喜色,忙问道:“今儿是有什么好事?瞧把你们乐的。”
芽儿欢喜道:“宝珠姐。我大哥要和鲁家的姐姐定亲啦!”
“真的?”宝珠也跟着高兴起来,上次和鲁芸娘的一面之缘,那个泼辣的姑娘陪着自己去县衙告状,怒斥刁氏。这份情,宝珠一直都记在心里。
“那太好了,鲁姐姐能嫁到你们家,以后不愁没机会见面了,我一直惦记着她呢,恭喜柳大哥了,怎么赶到年前才定亲啊?”
自从上回鲁芸娘跟着鲁掌柜赶过来拜祭陈老爹,芽儿娘偷空也在观察这姑娘,见她头一回上门就替陈家抱不平,可见也是直性子。没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眼。当下就多了几分好感。只是看见芸娘跛着脚一瘸一拐的离去,当即心下还是又冷了半截。
芽儿娘回到家一筹莫展,一来是真的替宝珠娘俩担心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再就是发愁鲁芸娘这挺好的姑娘怎么就偏偏是个跛子呢?柳大性子憨,看着自己娘长吁短叹,有心想问问究竟对芸娘啥意见,又不好意思开口。还是柳大叔知道自己老妻的心思,劝慰道:“人家姑娘性子家世哪都好,要不是这腿脚上的毛病咋能看得上咱家?”话是如此,芽儿娘心里始终还是放不开。
虽然想不开,但是眼瞅着柳大过完年又要长一岁,柳二时不时的半夜不着家,芽儿娘也心急。不知道怎么想的,抽了个空居然一个人悄悄的去了西河村,想再多看看鲁芸娘,芽儿娘远远的站在砖窑外面候着,果然看见了芸娘拿着账本,写写算算的给工地上小工结账,手脚麻利待人和气,坐在那里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可是一站起来……
芽儿娘只顾想心事,没留意脚下,走着走着就被半块青砖绊了个大跟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被鲁芸娘瞧见,“这不是柳家婶子么?您怎么一个人过来了?”芸娘搀扶着她起来到了账房坐下,蹲在地上帮芽儿娘脱去鞋袜,检查完没伤着骨头才放心,又驾了车亲自将芽儿娘送了回来。
鲁芸娘本来就性子豁达不拘泥,正好对了芽儿娘的脾气,一路上俩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就熟稔起来,等到了家,一头雾水的柳大送人出门时,芽儿娘再看芸娘那腿,竟觉得不那么扎眼了。
柳大跟芸娘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年前订亲,过了三十就算一年,一出正月就操办喜事,马上就要当新郎的柳大还有些害羞,挠着头憨笑。
柳二调侃道:“哥啊,终于盼到你娶亲了,下一个也轮到我了不是?唉!总算是不用打光棍喽。”
芽儿厉声喝道:“二哥,你的亲事也要娘同意才行,别想着找个妖精,我就先不同意她进门!”
柳二一听妹子这么说就有些不乐意,刚要和芽儿争辩,卢校尉走了进来,还是一个人,窗前坐下,柳二忙着去招呼,芽儿气哼哼的回到柜台。
宝珠有心打探芽儿说的是不是卫二兰,碍着柳二在也不好直接问芽儿,只得按耐住好奇,去后厨张罗上菜。
饭庄一直忙到腊月二十九才打烊,宝珠提前发了这月的工钱,店里的猪羊牛肉,酱鸡腊鸭各式干果都按人头分了份儿,当做年货发给大家。常师傅和牛嫂欢欢喜喜的回了镇上,柳家三兄妹跟着宝珠锁了铺子贴上封条才一起回去。
宝珠回到家见张氏正在打扫,忙放下东西过去帮忙。
“珠儿,你那箱子里还有鲜艳点儿的布料没?寻两块出来,娘要用。”
自从陈老爹去世后,宝珠守孝只穿素色衣裳,以前买的颜色鲜艳的料子都压在箱底没动。
“娘,你要用那个做啥?”
“小兰年后就要过去周家了,当初大兰出嫁咱们也送了礼,如今也不能漏掉她不是?何况周少爷没少帮衬过咱们,我寻思着礼再加厚些。”
宝珠疑惑:“周家提亲了?”
张氏声音低了下来,支吾着说:“不是……给了六十两银子,签了契……”
“那就是卖身了?周家买个丫鬟我们送的哪门子礼啊!”
“珠儿,你也知道,三丫头过去是给周少爷……”
”给周少爷当通房的是吧?娘,你有见过通房丫头正八经的要添妆的么?她们家也不嫌丢人,我不给!〃张氏看着宝珠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继续打扫。
第三章 新春
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贴上了大红春联,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不绝于耳,陈家堂屋里,宝珠和张氏冷冷清清的包着饺子。
“去年这个时候,你爹正在往院门上贴对联,可是今年……”张氏说着就红了眼圈儿。
宝珠心里酸涩,还在孝中,家里不见红不见响,处在热闹中更显得格外凄凉。
“娘,爹也盼着我们以后能过得好。”
张氏叹气,“过完年你就十五岁了,等守完孝也十七了,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找门好亲事,娘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
宝珠的心突然软了下来,试探着问道:“娘,要不咱们去府城吧?把村里的房子田地和酒坊都卖了,在府城安家,开个小铺子,也没这么些烦心事儿,我将来在家招婿,或者就近结亲,咱们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太平日子,好不好?”
张氏一愣,继而又摇头,“那哪行啊,这里是咱们的家,本乡本土的一家人都还有个照应,去府城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个啥事,咱们娘俩指望谁啊,再说了,你奶也这么大岁数了,这一去好几百里地的……”
宝珠的心瞬时又掉回到冰窖里。
初一早晨,突然就下起了鹅毛大雪,张氏和宝珠今年都不能去别人家,吃过饺子就在家干坐着,芽儿娘领着柳芽儿过来串门。
“妹子,过年好啊!”人逢喜事精神爽,芽儿娘赶上过年又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