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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愣了一下,他从没想到海兰珠会这个反应,那软软暖暖的手心划过脸颊,很舒服很贴心。自从他懂事起,除了自己额娘,不,就连额娘都不曾有过这种动作,刚刚的笑容渐渐地消失。
“你不舒服吗?”海兰珠小手移到皇太极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微蹙眉头,“不热呀,你——你——”
皇太极低头吻上她嘴角的关切之意,海兰珠放软了身子,环住皇太极的脖子。记得母亲曾经说过,再坚强的男人,也有渴望爱人安慰之时,皇太极也不会例外。
“阿玛,额娘——”布布想要张口,却被自己的弟弟用手捂住。往日眼里透着迷糊的阿尔萨兰,此时眼中晶亮,目不转睛地盯着相拥的父母,压低声音咬耳朵道:“哥哥,这机会多难,你不能出声,要不然额娘会生气的。”
为何额娘会生气呢?布布眼里透着不明白,看那架势明明是阿玛该生气呀?阿尔萨兰撇撇嘴,继续压低声音解释道:“你难道不记得额娘讲过什么?”
布布迷茫的眼里突然亮了起来,点点头轻声道:“是应该额娘生气。”
海兰珠的耳朵很是灵敏的,虽然听不太清楚儿子们说得是什么,可她知道眼前这一幕全都落在儿子们的眼里,将脸埋入皇太极的胸口,羞涩地说道:“该怎么办?他们都被你吵醒了。”
皇太极含笑地看了一眼暖炕上的儿子,那两个小家伙还假装阖着眼睛,高声道:“既然醒了,就玩去,我同你们额娘有话说。”
布布一骨碌爬起,穿上衣服,拉着打哈气的阿尔萨穿鞋下地,向皇太极撇撇嘴,“我才不信阿玛您找额娘有事呢?还不想欺负独占额娘!”
阿尔萨兰拉着布布的手,天真的问道:“哥哥,阿玛会欺负额娘?那我们更不能离开了,得保护额娘。”
“阿尔萨兰。”海兰珠低吼道,脸仿佛在发烧一样。阿尔萨兰明白自己的额娘真生气了,吐了吐舌头,拉着哥哥快步离去。
“他们都走了。”过了好半晌,皇太极强笑道。海兰珠抬头,由于长时间的闷在他胸口,此时娇喘微微,脸颊染着晚霞,发髻稍显着凌乱,更带出一分的柔媚,“都是你——都是你,你还敢说?”
“海兰珠,儿子们大了,也懂事了,你是不是再给我生个儿子出来?”皇太极抱着海兰珠起身,期盼着笑道:“女儿也成,像你一样的女儿,我会更疼惜。”
“生个女儿让你嫁去蒙古?我才不干呢!女儿要留在身边疼惜才行。”海兰珠自从那次小产之后,即使没有再避孕,同皇太极的夫妻生活也很正常,可是却再也没有怀孕的迹象,难道真的伤到了身子?
“我怎么舍得将你生的女儿嫁出去?”皇太极倒在炕上,轻抚着海兰珠的脸颊,在她耳边吐气道:“我的兄弟子侄可是有许多的女儿,收养两个也就是了。”
“现在日头正好,皇太极,白日宣淫——”海兰珠按住他的手,皇太极吻住她早已经垂涎欲滴的唇瓣,“本汗同大妃亲近,谁敢有异议?海兰珠,给我个女儿。”
海兰珠的情欲慢慢地被皇太极挑起,随着他起伏冲上云霄,在肩头留下划痕。女儿,一个漂亮的小公主,也是不错的。
又过了几日,正当代善好色之名越传越广之时,皇太极趁着他焦头烂额之机,彻底改编蒙古八旗,掌控住了蒙古这支不容小看的力量。随后皇太极当着众人的面,公布如何预防天花,这项德政,使得皇太极的名声更是响亮,恩怨分明的蒙古汉子,就算是林丹汗控制的部族,都感念皇太极的恩德,在草原上传颂着天聪汗的威名,甚至渐渐地传到了大明中原。
第二百九十九章 小虐哲哲
春到来冰雪消融之时,蒙古诸部首领已经离开盛京有一段日子了,海兰珠也终于恢复了平静悠闲的生活,没事陪陪儿子,或者泡上一壶好茶,拿起孤本看上两页。春日里的空气散发着泥土的清香,微风浮动,吹在脸上很舒服,每逢皇太极不忙时,赶上风和日丽,海兰珠总是喜欢拉着他去骑马,在冒着新芽的土地上奔驰,仿佛回到了广袤无垠的草原。
每当这时,皇太极总是无限眷恋地贪看海兰珠那明媚的笑容,听着她轻盈的笑声,尤其又赶上他从登上汗位就开始的布局终于得到了效果,没有人再能威胁他的汗位,心情总是愉悦的。
夕阳斜照,他们两人并肩走着,时不时能听见皇太极低沉的笑声以及海兰珠轻言细语,守在不远处的侍卫随从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声响,生恐打扰到这一刻的宁静。
转过四月,突然发生的一件大事,让苏氏留在盛京带来的各种八卦传言彻底地被压了下去。袁崇焕最信任的手下,大明名将祖大寿归顺大金,据说带来了红衣大炮等秘方。大明先失去袁崇焕,再失去唯一能继承他遗志的祖大寿,这对大明关外的防御是极为严重的打击。
“格格,您看将祖大寿将军的家眷安排在此处如何?”乌玛很是兴奋,大金越强,她们的日子会越好,欢快地说道:“真没料到他竟然会归降大金,大汗最近的笑声很远都能听见呢!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是喜事。”海兰珠淡淡的点头,攥着毛笔的手停顿了一瞬,轻声念叨:“祖大寿,洪承畴,他们应该是不同的——”
“格格,墨汁,墨汁。”乌玛惊呼,笔尖的墨汁落在了写好的字上,海兰珠将狼毫放在笔架上,拿起污花了的宣纸揉成一个纸团,也不晓得在说纸张还是祖大寿来归,或者说含冤致死的袁崇焕,“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
“您说的洪承畴是大明的人?”乌玛显然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海兰珠叹息道:“洪承畴是大明的兵部侍郎,也是个有才华的人,只是——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袁督师一样的。”
“啊, 这人奴婢听说过。”乌玛恍然大悟,轻声说道,“格格,他听说祖大寿归降,还大骂了一阵呢!说祖大寿是什么——卖国贼,胆小怕死,是无法守节之人,奴婢还听说这番话让大明皇帝听见,重赏了洪承畴呢!”
“恐怕不仅是重赏,还有升官重用吧,洪承畴也应该很快就来宁远城了。”海兰珠眼里闪过不屑,她对洪承畴这样的人一点好印象都没有,摆了摆手道:“算了,不提那个沽名钓誉之人,祖大寿同咱们长期交战,大汗虽然欣喜他的归降,可是别人不见得心中就没有想法,就算无法违抗大汗的命令,不敢对祖大寿多加刁难,可是在家眷上恐怕就会少了两分的顾忌,我恍惚听说祖大寿的夫人是有名的美人,可不能让人轻贱去。”
“奴婢也听说过,说是名门闺秀,姿容、女红都是很出色的。”
“岳托福晋是个良善细心之人,我看就安排她们坐在一起吧。岳托也同祖大寿交过手,只要他的大福晋能善待祖大寿的夫人,别人也会收敛一些。”
海兰珠细细地想了半晌,翻着账册,开口说道:“乌玛,把那两套珍珠头面找出来,我打算见到祖大寿的夫人送给她,再有那一对宝石盆景送去岳托府上,告诉岳托大福晋好生地接待祖大寿的家眷,莫要轻慢了。”
“是,奴婢这就去。”乌玛点头应道,快步走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重新平静下来,海兰珠靠着身后的垫子,揉着额头。祖大寿来归,好像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据后世之人推测,他一是因为崇祯中反间计凌迟处死袁崇焕,心灰意冷,有唇亡齿寒之感;二是袁崇焕仿佛在临死之前给祖大寿一封书信,至于里面说了什么,这一点海兰珠实在是记不清楚了。
海兰珠眼中划过惋惜,祖大寿后来的命运如何,她同样记不清楚,不过若是祖大寿反复无常的话,只能是两面都不讨好,刚愎自用多疑的崇祯绝不会相信祖大寿的忍辱负重,权柄日重的皇太极也不会再相信他,祖大寿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只是,以自己如今的身份,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启禀大妃,哲哲福晋求见。”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海兰珠无奈地摇头,哲哲还真是执着,也不好总是不见她,平淡无波地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须臾,一身宝蓝色旗袍上罩比甲、收拾得很利索的哲哲迈步走了进来,仿佛要向海兰珠证明她的腿已经完全好了一样,推开了身边婢女的搀扶,走到海兰珠近前,屈膝行礼道:“给大妃请安。”
“起来。”海兰珠的语调听不出一丝的不同,既没有待皇太极的女人时透出来的大妃威严,也不像在对待她的姑姑,就如同陌生人一般,扫了一眼低眉顺目的哲哲,“你这是身子大好了?怎么不多休养一阵?”
“大妃,我也想出门透透气,这宫里宫外都您一个人忙着,我看着也心疼,就想着能不能帮上你一把。”
哲哲的神情很是恭敬,飘向海兰珠的眼里偶尔闪过一丝的记恨来。见她容貌依旧,被皇太极娇宠的模样,让哲哲的伤腿疼上几分,额头上的疤痕隐隐作痛。
“坐吧,你的伤刚好,还是要注意。”海兰珠向旁边的婢女吩咐:“给哲哲福晋端个绣墩来。”
“是。”婢女一会就准备妥当,哲哲含笑坐下,对于海兰珠并没有让自己坐在她身边的深意仿佛没有察觉。海兰珠暗自叹息,才看清楚哲哲的容貌,虽然她的额头带着镶嵌着宝石的额抹,就是为了遮挡住疤痕,可是在据离眉毛半寸的地方,还是隐约可见嫩红色的疤痕,毕竟额抹不能将眉毛都盖住。
“大妃,我听说祖大寿携家眷归顺大金?”哲哲见海兰珠半晌不说话,只能主动的提出来,欢快地说道:“这可是难得的喜事,正是应该好生庆祝一番,祖大寿的家眷许夫人——”
“哲哲福晋虽然在养伤,可这消息还真是灵通,都晓得许夫人?”海兰珠打断哲哲的话,淡笑道,“我记得布木布泰福晋昨日进宫来的吧。”
哲哲心一紧,点头道:“我这次能好的这么快,全靠布木布泰,她真是一个孝顺的侄女,我还真是离不得她。”
“孝顺,布木布泰确实孝顺。”海兰珠似笑非笑、意有所指地说道:“若是没有布木布泰伺候的周全,哲哲福晋的腿伤兴许——”
海兰珠略带笑意的目光落在哲哲的伤腿上,哲哲强忍着心中对布木布泰的愤怒,笑道:“大妃说得是,没有布木布泰,我的伤恐怕更不容易好。”
“你能这么想倒真是难得,看来你还真把布木布泰当成侄女看了。不过,她虽然稳重仔细,可也是科尔沁的格格,打小就没伺候过什么人,手脚自然比不得婢女们利索,哲哲福晋你既然离不得布木布泰,那就得有宽宏大量,不计较这些的性子才成。”
海兰珠在‘宽宏大量’上加重语气,成功的使得哲哲变了脸色。这才对嘛,她就不信哲哲的腿不疼,重新捏断再接上的痛苦比刚受伤时更疼,尤其是错信之人导致的这一切,以哲哲的智慧只要稍加提示就应该能想得通其中缘由,只是——海兰珠暗自叹息,哲哲还真是能隐忍,她到底在求什么?竟然没有听说她对布木布泰出手,这也是很奇怪的事情。
“格格,您说的是不是这个?”乌玛让人端着宝石盆景,见到哲哲愣了一瞬,低声道:“哲哲福晋安。”
海兰珠点头道,“就是这个,你亲自去给岳托大福晋送去。”乌玛答应下来,凑近海兰珠又说了几句,海兰珠一边点头一边详细地吩咐着酒宴的安排,她们主仆两人仿若哲哲不存在般讨论着接待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