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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海兰珠的脑袋很疼,轻声说道“你下出去,让我静一静。”
“额娘,你这样就是没病也得弄出病来。”阿尔萨兰上前拉住斜卧在榻上的海兰珠,劝道“您都在屋子里闷了多久了?现在连门都不出?你这样会憋坏的,你若朕是生了病,惹儿子们忧心事小,皇阿玛会更担心的。”
海兰珠揉着脑袋,“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昨夜没有睡好罢了,没事的。”
“儿子看你的脸se可是不大好。”阿尔萨兰仔细的看着海兰珠,其实自己的额娘只是精神稍稍的困倦一些,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见自己的话,海兰珠并没有往心中去,阿尔萨兰眼珠一转,低声道“额娘,您不是说过,若是心有灵犀之人,哪怕隔得再远,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状况吗?”
“我何时说过——”海兰珠仔细的回想,笑着改口“是了,这话确实是我说的,当初的你皇阿玛,他——”
“这不就是了。”阿尔萨兰坐在海兰珠身边,“战场可是瞬息万变,最忌讳分神的,你这样不爱惜自个儿,同您心灵相通的皇阿玛必会有所察觉,到时万一惦记你而——”
“不许胡说。”海兰珠一下子坐起身来,狠狠的敲了一下儿子的额头,阿尔萨兰抱着脑袋,叫道“好疼,好疼,额娘,你都不陪儿子,儿子不依。”
“你都多大了;还同我撒娇?”海兰珠笑骂出声,精神由于儿子的打岔反而更好了一些,看了一眼窗外盛开的正好姹紫嫣红的花朵,不能让前方的皇太极担心,开口道“”陪额娘赏花去。”
阿尔萨兰站起身,学着下人的样子打了个千,躬身道: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臭小子。”海兰珠好笑的戳了一下儿子的额头,挽着儿子的手臂,向外面走去,阿尔萨兰结果丫头递上来的斗篷,给海兰珠披在肩上,“额娘,昨日刚刚下过雨,有点凉。”
“好了,晓得你孝顺,把额娘显得怪没用的。”
海兰珠想要自己系扣子,阿尔萨兰不赞同的皱眉“额娘,儿子孝顺你不是应该的吗?这就是你所言的乌鸦反哺,更何况——”
阿尔萨兰停顿了一会,见海兰珠怔怔的看着他,坏笑道:您是不晓得,皇阿玛临行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得让儿子照顾好你。
只见阿尔萨兰挺起胸膛,摸着光洁的下巴,学着皇太极的样子,粗声粗气的说道“阿尔萨兰,朕可是将你额娘交给你了,等朕回来,你额娘要是瘦了病了,朕绝饶不了你,作为惩罚就将户部叫给你监管。”
那副样子,还朕有积分皇太极的神态,海兰珠怔怔的看着阿尔萨兰,从他的话语里,明白她有多想念皇太极。
“额娘,那是户部呀,琐事最多的户部。”阿尔萨兰苦着脸,蹭到海兰珠面前,“您就当可怜可怜儿子吧,好吃好喝,养的白胖胖的,皇阿玛就能绕了儿子了。”
漫步在花丛中间,海兰珠笑语嫣然,掐着腰说道“臭小子,什么叫养的胖胖的?额娘最近在减肥。”
阿尔萨兰瞄了海兰珠的身材一眼,摩擦着嘴唇“额娘,您好像最近真的胖了呢,该多走动走动了。”
“阿尔萨兰。”海兰珠伸手要捏他的耳朵,儿子仿佛像灵猫一样的躲过,快跑了两步,向海兰珠扮个鬼脸“额娘,儿子说得可是实话。”
母子二人追逐笑闹起来,海兰珠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来,缓解了多日以来的哀愁,玩笑了半日,海兰珠有点累了,坐在花丛中搭建好的秋千上,望着面前的繁花似锦,释然的笑了起来,历史命运已经改变,又何必总是纠结于历史中?》
如今孝庄大玉儿是多尔衮的女人,哲哲也在科尔沁养病,她不是宸妃海兰珠,而是大清开国皇帝的皇后海兰珠,又和皇太极共同有了五个儿子,丧子早逝的命运,应该已经改变了。
“额娘,您又在想皇阿玛?”阿尔萨兰轻轻的推着秋千,轻声说道“皇阿玛身边有哥哥在,他会平安的,此番一定会打破明军,打出咱们的威风来。”
海兰珠低声问道“小猴子,你是不是也想去疆场?”
“若说不想,那是儿子撒谎,儿子也是男儿,理应有所担当,但是儿子——其实额娘,您也不用为儿子惋惜,儿子懒散惯了,那些事情真的不愿不想参与。”
阿尔萨兰转过前面,单膝跪倒在海兰珠面前,海兰珠轻抚儿子的脑袋,“小猴子,其实你不用担心额娘不高兴,无论你们哪一个,有出息了鄂宁都会很开心的,你们都是额娘最喜欢最宝贵的儿子。”
“天下之大,一个人是管不过来了,兄弟同心同德,才能真正让额娘放心。”
“嗯,额娘,儿子明白。”阿尔萨兰低声应道,海兰珠轻拍着儿子的不甚宽阔的后背,暗自感谢老天,有孝顺的儿子,有对她情深意重的皇太极,她又有什么理由好不满抱怨的,她应该是最幸福的穿越女吧,珍惜眼前的幸福,莫要杞人忧天才是最重要的。
随后几日,想开的海兰珠重新振作起来,不再被历史的压力束缚住,在皇太极出征这段日子里,反事关min生的政事,全都由海兰珠来做决断处理的,当然其中少不了范文程的辅佐,倒也使得大清内政一切安稳入场。
皓月当空,洒落清冷的月光,关雎宫内透出盈盈灯火,一道孤独的倩影映在窗棂上。
“格格,夜深了,早些安置了吧。”乌玛挑亮烛火,低声说道“皇上的信您都看了好几遍了,平常也没见您这样,可见离别方知情深这句话还是在理的。”
海兰珠眼里透着一丝的羞涩,举手欲打乌玛,“我就不信你不惦记纳兰铁成,偏偏来笑话我?”
乌玛躲了开去,俯身笑道“奴婢也是惦记他的,可是他可远不如皇上懂风情,怎么会给奴婢来信?更何况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些话不说心中也有底,他在皇上身边,奴婢更是放心,吃不了亏的。”
“老夫老妻?”海兰珠手指划过信封,纸上的字迹是那么清晰,虽然皇太极也说不出情意绵绵的话来,但却句句透着暖意,“就算是老夫老妻,我也愿意看见他的来信,更愿意见他写出,想我的话来。”
“格格,奴婢可是听说,这次皇上出征是大捷呢,外面都传,定能攻克宁远城,生擒大明总督洪承畴。”
海兰珠淡淡的并不大感兴趣的说道“应该吧,洪承畴可是没有袁崇焕的骨气,定远城定能打得下来,可是山海关里的吴三桂,本事也不小,当初就很得袁崇焕的看重,大有收为弟子继承他才学遗志的心思,只是——唉,造化弄人,他们是不同的。”
“格格,您不高兴?”乌玛诧异的问道,海兰珠将皇太极的来信仔细的防盗檀木盒子里,已经有厚厚的一叠了,又亲自收好盒子,站起身自嘲的笑笑“我是皇太极的妻子,哪有理由不高兴?只是——此时恐怕不是进关最好的时机,大明虽然落寞,却还一息尚存。”
一声叹息从海兰珠的口中传出“我是真想见见倾国倾城的美人陈圆圆,虽然朝代的变更怪不到她身上,都是乱世枭雄们的野心作祟,但倾国红颜是这个乱世最有名望的女人。”
第三百六十八章 突传恶讯
前线进展顺利,又有皇太极的千里书信,海兰珠终于稍稍放下不安的心,可是天不遂人愿,偏偏这个时候四阿哥常舒(海兰珠的第三子)由于不慎得了受了凉,发热咳嗽,这让海兰珠十分的忧心,专心照顾起儿子来,等到常舒病愈,她自己也疲劳得很,再加上前阵子担惊受怕的,身体也赶不上平常。
八月的日头像是火球一般,烤得地面十分的炙热,阿尔萨兰像是往常一样,来到关雎宫问候自己的额娘,刚刚跨进宫门,就有丫头递上来冰冰凉的绢帕,阿尔萨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声问道“乌玛姑姑,额娘今日如何?”
瞥了一眼宁静幽暗的内室,阿尔萨兰剑眉微皱,将声音压得更低一些“额娘这是没起?还是又睡下了?”
“三阿哥昨日皇上传来了书信,再加上格格处理堆积的政事,格格看得晚了一些,如今正睡着呢。’
鸟玛让丫头端上来果盘,威着冰镇西瓜切成小块,插着细细的竹签,冰凉可口的梨子等水果,“您先用一些,奴婢瞧着格格还得再睡一会。”
阿尔萨兰不想打扰海兰珠安歇,坐在了外间的椅子上,拿起一个梨子咬了一口,赞道“真是凉又甜,还是额娘会享受。”
鸟玛淡淡一笑,殷勤熟识的说道“既熬如,三阿哥就,甩一些。”
身着湖蓝的俏婢在旁迫掌着扇子,阿尔萨兰半个梨子入腹,刚刚的暑热消了一些,心中畅快不少。
“国事再要紧也不能让额娘贪晚伤了身子,先不说我跟着担心,就是皇阿玛回来也会——”
就在此时,就听见由内室传来海兰珠的惊呼“不——皇太极——”
阿尔萨兰扔下啃了一半的梨子,一个箭步窜了出去,闯进了内室,昏暗中见到榻上的海兰珠脸色素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冷汗,泪珠从眼角滚落,伸手虚空抓着什么,在睡梦中惊慌失措的样子,让阿尔萨兰心中暗叫不好。
“额娘,额娘,您醒醒。”
阿尔萨兰几步来到金钱,抓住海兰珠的手,冰凉潮湿,更让他心惊,不停的唤道“额娘,额娘。”
海兰珠缓缓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亮,仿佛还在沉浸在梦中,南岸的嘟囔“皇太极,不行,你清醒过来,不能丢下我。”
“额娘,那是梦,皇阿玛还好好的,他好好的。”阿尔萨兰揽住海兰珠的肩头,镇静的说道“您不是昨日还接到了他的书信吗?皇阿玛没有事的。
海兰珠眼里爆发出一丝光亮,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皇太极,他没事?你说他没事?”
“没事,没事的。”阿尔萨兰语气坚定,示意乌玛将皇太极的书信拿过来,放在海兰珠的面前,“您看,额娘,皇阿玛说他一切都好的。”
海兰珠看着书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回到了现实中,但眸光有些呆滞,心有余悸的自问:“是梦?那真是梦吗?怎么会那么清晰?皇太极,他病了,病得很重,很重,只有——”“不,那不是梦,不是。”海兰珠恢复过来,攥紧书信,“他是为了我受罪,这是老天给我的警告,不是梦,一定不是梦,他出事了。”
说完这话,海兰珠就要下榻,甩开儿子的拉着,“你放开,我要去看他,他一定是出事了。”
阿尔萨兰见拦不住海兰珠高声喝道“额娘,你冷静点,皇阿玛现在在淞锦战场,你在盛京城,距离千里之遥,你就是长翅膀也飞不去的。”
淞锦战场,盛京城,这两个地名让海兰珠冷静了下来,手捂着额头,重新坐回了榻上,丧气的说道:“是呀,千里之遥同,我去不了,皇太极,我去不了。”
阿尔萨兰坐在她身边,支撑着海兰珠身体大半的重量,将杯沿放在她唇边,“额娘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海兰珠和了半碗的茶,擦了擦嘴角,仿佛缓和过来,看着自己的儿子:阿尔萨兰,你说我是在做梦吗?
“皇阿玛若是出事,一定会告诉你的。”
阿尔萨兰低声的安慰着,海兰珠沉默了下来,刚刚的梦境是如此的清晰,就如同眼前发生的一样,皇太极他脸色蜡黄的昏迷着,周围沾满了灰色没有任何色彩的人群,海兰珠甚至看不清他们的面貌,听不见他们凡人争执,只能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皇太极。
“历史?这难道就是改变历史的代价?”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