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拦着崔雪萍的纤腰,另一手在那妇人胸前抚弄,口中道:“心肝,像适才那般,赏我一口酒吃罢。”崔雪萍咯咯笑了一声,喝了一口酒哺到贾清口中,两人亲嘴戏舌好不亲密。
梅书远素以为崔雪萍是个品行端庄的女子,见此情此景如同天打雷劈一般,更是火冒三丈,直欲往屋中冲去,婉玉一把将他扯住,一只手掩着他的口摇了摇头,又向房中努了努嘴低声道:“我听人言,崔雪萍常与东院的富家子弟在这里厮混胡来,近这些时日又和贾清在此处……”说到这里,又听贾清道:“我前些时日便说要请媒人到你府上提亲,你百般拖着不让……如今你也不必瞒我,我听闻你原先的相好是梅家的大公子,你是不是还巴望着他,想嫁进梅去呢?”
这一番话正说中崔雪萍的心事,崔雪萍本就有几分精明,这些时日与贾清相处,瞧出他是个胸无点墨之辈,心里不由失望,更看清三分,只觉自己跟着他怕是不能因丈夫功名得封诰命,故而又想起梅书远的好来,对贾清的心虽然淡了,可又舍不下贾清许给她的正妻之位和富贵荣华,故而心下犹豫起来。今日听贾清这般一说,崔雪萍不由发慌,忙伸胳膊一搂贾清的脖子道:“你浑说些什么呢?我都已是你的人了,你还不信我?”
贾清哼一声拉下脸道:“我却是不信你,你那点子事儿我俱是知晓的……你先前就背着旁人跟富家的公子哥儿胡来,我不是捻酸吃醋的人儿,不计较前嫌,因是爱你才想将你娶进来,谁想到你权当我是冤大头!花我的银子,戴我的首饰,吃我买的酒菜,穿我买的衣裳,现如今全是哄我呢!”说完站起身要走。
崔雪萍忙一把将贾清拉住,陪着笑脸柔声道:“清哥儿,我怎能是哄你?我是一心一意跟你的。”
贾清冷笑道:“梅家的大爷自然比我强上百倍,又有功名又有个位高权重的爹爹,你去等着他罢!”
崔雪萍道:“梅家的大爷是个书呆子,怎能跟你比了?”说到此处冷笑连连道:“迂腐不堪,不过是会读书罢了,别的还能有几分本事?只会跟在梅家那老货身后头当应声虫,他娘说一句,他便应一句。原先我是恋着他,为了今后在一处,想让他将我偷偷娶了,他竟连这个胆子都没有,根本不像男人。”
贾清一听此言,斜着眼看着崔雪萍道:“这些年他应该贴了你不少银子罢?我听说你爹爹前年争强斗狠惹了官非,还是梅家大爷从中斡旋才将无罪放出来的,就连赔给对家的银子都是他掏的自己荷包。”
崔雪萍听了愈发冷笑道:“这可是他自个儿乐意的,我可没求他,我爹娘早已不认我,将我赶出去,我先前还同他讲了,这事不必太管,不过是家里赔点银子罢了。是他非要写信给县太爷,又倒贴银子,说到底,他这般做,我还不领情,也不稀罕!”
贾清听了笑道:“乖乖,你这般说,我才信你真对他无情了。”说着上前将崔雪萍搂在怀中。
崔雪萍道:“谁能跟他有情呢?不过是熬了这么些年,心里有怨罢了。”说完抬起脸,媚眼勾着贾清笑道:“如今信我了?”
贾清道:“信,信,自然一百个信,一万个信。”说着便凑上前亲嘴,崔雪萍吃吃娇笑,二人倒在床上滚成一团,此时却听“咣”一声,大门骤然一响。
第二十二回【上】
且说贾清和崔雪萍正在房中纵性取乐调笑,猛听见大门“咣当”一响,崔雪萍登时骇了一跳,慌忙扭头朝门口看去,此时梅书远已奔至眼前,揪住她衣襟扬手便狠狠给了一记大耳刮子,咬牙骂道:“贱人!淫妇!”骂完又将她从炕上拖下。
崔雪萍还未缓过神,身上又挨了一脚,痛得她惨呼不绝,但此时已顾不得多想,忍着疼爬起来往门外跑。梅书远气得浑身乱颤,哪里容得她跑出去,一把拉住崔雪萍的头发,将她揪到眼前骂道:“外做贤淑内做淫荡的娼妇!这些年骗得我好苦!我为着你不惜离家多年,做不孝之子顶撞父母,更因娶了妻对你含愧要用尽心力补偿……谁知你竟是,竟是如此没有廉耻!”梅书远一边说一边滚下泪来,只觉心碎难言,又满腔苦恨,再见崔雪萍披头散发,衣衫半敞,想到她适才浪语,更对他辱骂蔑视,心中怒火更盛,又一掌打在崔雪萍脸上,打得那妇人耳朵嗡嗡作响,辨不出东南西北,直直跌到地上,梅书远指着骂道:“不但淫荡,竟还是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小人!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我对你的情意又如何?若是你存一丝半毫的善心,便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儿!”
崔雪萍早已被打懵了,瘫坐在地捂着面颊,缓了几口气方才回神,暗道:“梅书远那呆子怎摸到这儿来了?事到如今已经什么都瞒不住了,我方才说的话儿怕也都让他听了去,此番便是撕破了脸面,绝无转圜余地,真真儿可恨!”想到此处她看了贾清一眼,只见贾清目瞪口呆的坐在炕上,心中又想:“为今之计只能死死抓上清哥儿,跟着他方可有日后的富贵。”便梗着脖子冷笑道:“这么些年,若不是你山盟海誓甜言蜜语的骗我,怕是我早就已经嫁人了!你误我这么多年的青春,许了我多少回要将我娶进门做正妻,呸!到头来还不是贪图权势娶了将门闺秀?如今尚算不清谁辜负谁,你竟在这儿质问起我来了?你早已娶了妻室,我却没有夫君,我愿意与谁相好又跟你有什么相干?”
梅书远闻言气得双目赤红,咬着牙道:“卑鄙无耻!这样的贱人还不如打死了干净!”说完上前便掐住崔雪萍的脖子。崔雪萍登时大骇,想躲已是来不及了,被梅书远压制在地上,两眼翻白,双足不断乱蹬。婉玉躲在窗口见到此景登时大吃一惊,当下顾不得避嫌,带着念东提着裙子便跑了进来,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梅书远的胳膊,哭道:“哥哥快些停下来,若为这个淫妇吃了人命官司,未免太不值得,不但对不起刚进门的嫂嫂,更对不起爹娘!”说着便去掰梅书远的手指。
梅书远听到此话,神魂这才清明起来,双手一软松开崔雪萍的脖子,跌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往下淌;崔雪萍又惊又怕,浑身乱颤蜷到墙角,捂着脖子咳嗽不绝;贾清一见婉玉更是双目发直,浑身都酥倒了。
婉玉和念东去拽梅书远的胳膊,欲把他搀扶起来,婉玉用帕子拭泪道:“哥哥,咱们家去吧。”念东亦道:“大爷,你千万要保重身子,万莫让这淫妇气坏了自己。”说完狠狠踢了崔雪萍一脚,啐道:“呸!小妇养的贱种!连窑子里的婊子都不如!”崔雪萍疼得呜咽一声,又羞又恨又怕,不敢声张,只得强忍了羞耻愈发蜷在墙角里头。
梅书远呆愣愣的,任妹妹和小厮将他架起来向外走,待走到门前,他忽然站定了身子,猛一回头对崔雪萍厉声道:“贱人!往日里是我自己瞎了眼!如若我再念着你一丝半毫,便叫我不得好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回到梅家,梅书远扎进卧房一躺不起,到夜间便病了起来,浑身发烫,神智不清,更兼满口胡言乱语,将紫萱急得六神无主。此时老爷夫人已睡了,紫萱不敢声张,只好急急的命香草去找婉玉,又一叠声命人去请大夫。婉玉本已宽衣卸妆要睡了,听说哥哥病了,忙又穿了衣裳赶过来,紫萱见着她一把攥住她手腕,抹着眼泪嗔怪道:“下午跟你出去时还好好的,怎回来跟变个人一样,失魂落魄的,到晚上竟然病成这副模样……你到底跟他去了什么地方,让他中了这么大的邪性!”
婉玉进卧房撩开幔帐一看,只见梅书远紧闭双目躺在床上,口中只管稀里糊涂的乱说,不由拧了眉头暗道:“哥哥前些日子出门办差,积了劳累,今儿个下午又怒火攻心,气结于胸,这才发了病,身上倒是好调养,但就怕落下什么心病。”一边想着一边将下午的事对紫萱说了。
紫萱又是欢喜又是气恼,咬着牙道:“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碰上崔氏这样的下作东西,夫君总算将她看得透透的,谁知道又惹了一身病回来!”一时间大夫来了,给梅书远诊脉开了方子,一碗药灌下去,梅书远便沉沉睡了过去。婉玉心中放不下,跟紫萱在床头守了半宿,怡人和香草均劝了多时,二人方才一同在暖阁里歇了。
第二日巳时,梅书远似醒非醒,迷迷糊糊间听见文杏道:“太太让我来说一声,若是大爷过会子还没醒,就再请个大夫看看。”
紫萱道:“母亲今儿早晨就亲自过来两趟了,告诉她别太惦记,大爷身上已经不发热了,刚济安堂的罗神医过来看过,说这病没什么大碍,大爷年轻,身体底子又好,用心调养就是了。”
文杏道:“太太怕大爷醒了叫饿,叫厨房做了四个小菜和一锅珍珠细米粥,用文火慢慢熬着,待会子大爷醒了若是想吃,就叫丫鬟直接去厨房端过来便是了。太太还说让奶奶保重,别熬坏了身子。”
紫萱忙道:“还是母亲想得周全,我都记下了。”
梅书远听着,想到昨日下午之事,忆及崔雪萍的面目,只觉恶心憎恶,一时愤恨难言;想到自己一往情深竟有眼无珠,一时心碎郁郁;想到自己为一个丧伦败德的淫妇顶撞母亲,旁人的规劝丝毫不能入耳,一时又羞又愧,脑里千回百转闪了无数的念头。心中正煎熬,只觉有人用毛巾给他擦面,睁眼一看,只见紫萱正坐在跟前,见他醒了不由一愣,遂欢喜道:“你可算醒过来了,身上哪儿不舒坦?渴不渴?你从昨儿晚上就滴水未进,厨房里有粥,我这就叫人端来。”说着便要起身。
梅书远一把扯了紫萱的袖子,摇摇头道:“先不忙,你去帮我把妹妹叫来,我有几句话跟她说。”
紫萱听了只得命人去请婉玉,婉玉正坐在外间看书,听梅书远唤她,忙放下书本走进屋去,来到榻前,见梅书远满面病容,心里不由心疼,坐在床沿上道:“哥哥可是好些了?”
梅书远叹了一声道:“昨儿个下午的事我已想得明明白白了……识人不清、任性妄为、顶撞父母,先前种种都是我自误了……”说着悔恨,眼眶又红起来,又道,“昨儿个还亏你将我拉住,否则我更铸下大错,世间难容了……唉,我本是梅家长子,本应该多孝顺父母,疼爱弟弟妹妹,到头来竟是让你们替我操心……”
婉玉看他垂头丧气,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好笑,道:“哥哥如今看透了也不晚,幸亏没把那淫妇招到家里来。我知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但为那淫妇大病成这番模样,累父母妻子为你担惊,真个儿是亲者痛仇者快。依我说,你如今不但赶紧将身子养好了,更要跟嫂嫂恩恩爱爱的,好叫她知道,如今你过得日子好过她千倍百倍。”心中却暗叹一声道:“哥哥对那淫妇一往情深,这般大病一场也是情有可原,只怕一时半刻缓不回神,如今只能好好规劝安慰罢了。”
梅书远道:“我是怒极攻心了,妹妹放心罢,从昨儿个开始,我就已经跟崔雪萍断个一干二净。等我身子养好了好了就亲自去父母跟前领罪。”
婉玉倒了一碗茶服侍梅书远喝了,用帕子给他抹了抹嘴,将茶碗放到一旁道:“不光是父母长辈,你也要多体贴体贴嫂嫂。你昨儿晚上病了,她熬了大半宿守着,后半夜虽说是躺床上睡了,但一宿都翻来覆去的没睡踏实,今儿个天刚蒙蒙亮就起了。嫂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