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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寿峰忙道:“四木家均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皆损,何况梅大人的外孙还是杨家的嫡长孙,妹夫是多虑了。”
杨峥道:“话虽如此,但梅家如今跟吴家、李家、张家来往亲密,咱们三家倒要退了一射之地……大舅哥也知道你那不成器的外甥闯了多大的祸,只怕梅家还怀恨在心,这仇横亘在心里,若是解不开,即便维持着面子上的亲热,私下里也是渐渐远了,这般下去可是大大不妙。”
柳寿峰细一想也觉得极有道理,不由皱了眉头道:“那依杨兄的意思……”
杨峥道:“我想请大舅哥在府里头摆个宴,将四家的人聚一起好将这恩怨解了,只要能化干戈为玉帛,任凭梅家怎样我都甘愿!”说完又拍着胸脯道:“这筵席的一切花销都由我承担。”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三千两银票推到柳寿峰面前道:“还望大舅哥帮我这个忙。”
柳寿峰满口答应道:“妹夫太见外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有何难?我亲自去请巡抚大人,但如若他不来我也没有办法。”又坚决不要银票,与杨峥推辞一番方才收了下来。
待送走杨峥,柳寿峰忙换了衣裳,坐了轿子到梅家邀请梅海泉赴宴,说四家人共贺巡抚大人荣升从一品之衔。梅海泉立刻琢磨出当中的用意,想着这些日子也晾了杨、柯两家一阵子,火候差不多了,如今自己仕途上高升一步,不知有多少人看着眼红,这三家虽不成器,但好歹也是个臂膀,便点头应了。柳寿峰大喜,自觉脸上有光,忙回家操持起来。
第二日晚间,梅海泉便乘了轿子到了柳家,柳寿峰远接高迎,将其引到厅中。梅海泉进大厅一看,只见天色还没暗,屋中就已红烛高照,彩灯齐明,条案上瑞兽口中焚着斗香,八仙大桌上陈献着各色瓜饼和果品,丰盛非常。杨峥、柯旭早已到了,两人见梅海泉进屋均站了起来,行礼问好,又忙不迭的请他坐上首。梅海泉脸上淡淡的,入席而坐。柳寿峰吩咐开宴,丫鬟们托着盘子鱼贯而入,各色佳肴不一会儿便摆满了。
席间柳寿峰谈笑风生,尽说些风雅之事,杨峥殷勤劝酒,待两三盏酒下肚,梅海泉脸色稍缓。柳寿峰观其神色,知道差不多了,便向杨峥使了个眼色,杨峥心领神会,轻咳一声道:“梅大人,我那孽子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我本也没脸见您。这些时日我把那畜生送到庄子上去了,他成天里痛哭流涕,忏悔不迭,玩命央告我要再见大人一次,好向您当面请罪。”说着小心翼翼的看梅海泉脸色,见他垂着眼帘不语,便高声道:“畜生!还不快滚进来!”
话音刚落,杨昊之便从厅中侧门里一径儿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梅海泉跟前,磕头如若小鸡啄米一般,口中道:“岳父大人,小婿知错了!”
梅海泉一看杨昊之,胸中的恶气便不打一处来,再见他肤润体健,可见得这些时日养尊处优,哪有一丝憔悴忏悔的模样,更添厌恶之情,冷笑道:“我不敢担你这一跪,如今莲英死了,我怎是你的岳父大人?只恨当初有眼无珠罢了!我饶你不过看在外孙子的情分上,你快些起来,你我毫无干系,你跪我做什么?”
杨峥听这话说得不像,忙站起身一脚踹在杨昊之身上,骂道:“孽畜!没良心的下流种子,痰迷了你的心窍,油脂糊了你的眼!没王法的败家孽障,你想气死我不成?”
这一脚着实踹得不轻,直将杨昊之踹得瘫在地上血气翻滚,好一阵才缓过神来,他心里又恨又怒,又深惧严父和岳父威严,只得爬起来跪在地上哭道:“父亲大人息怒,岳父大人息怒。”
杨峥又要举手打,柳寿峰和柯旭忙上前拦住道:“快坐下来歇歇,别气坏了身子。”
杨昊之自有几分聪明,见状忙哭道:“我早就知道错了,每每想起来恨不得死了干净!”说着倒也不疼惜,左右开弓扇了二十几个大耳刮子,一边打一边哭丧着脸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干出没王法的事!我对不住莲英!对不住爹娘!我活该天打雷劈!”
杨昊之原是个极俊美夺人的男子,如今却跪在地上如此狼狈,反倒添几分滑稽凄惨。柳寿峰忙上来劝,柯旭也忙不迭跟梅海泉赔不是,杨峥又怒骂痛斥一回。
梅海泉见屋中闹得没开交,便一拍桌子道:“够了!”屋中顿时静了下来。梅海泉指着杨昊之道:“滚出去!”
杨昊之一愣,拿眼偷着看杨峥,此时梅海泉又一拍桌子怒道:“莫非没带耳朵来?还不快滚!”
杨昊之求之不得,忙起身一溜烟夺门而出。
梅海泉叹一口气,对杨峥和柯旭道:“这层事毕竟是咱们这几家的家丑,我也不愿闹开出去,便到此为止了。”
杨峥忙道:“这是我们杨家对不住梅家,日后但凭巡抚大人一句话,杨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巡抚大人尽可放心,我们杨家永永远远跟梅家是一条心的。”
柯旭道:“杨兄所言极是,我们自然与巡抚大人是一心的,莫要因为几个不成器的孽障就存了隔阂。”
梅海泉沉着脸不语,柳寿峰忙从中调停,又扯了旁的话题,说到皇上过几日便要请驾回宫之事,方才将这一节揭了过去。
且说杨昊之在屋中受辱出来,心里自然憋了一肚子气,待到了耳房,怕让柳家的下人笑话,故而也不让丫鬟小厮服侍,跟贴身小厮扫墨道:“我到外头转一转,散散心,若是旁人问起,就说我出恭去了。”说完自己抱了一坛酒走到园子里,一边走一边心中骂道:“就算不看杨家的面子也要看珍哥儿的面子,那瘸子已经死了,又何必这般不依不饶?爹也是,这些日子我在庄子上吃这么多苦还不够?如今才回来就劈头盖脸的打骂,这日子确是没发过了。”他到了园子里,让冷风一吹,脑中清明了几分,又捧起酒坛子来喝了一口,想到如今父亲不待见自己,就算回了杨家,在府里头过日子也是难熬,不由愁上添愁。
正此时,杨昊之影绰绰看见一个女子站在荷塘边上,因有树影和假山挡着,故看得不太真切,那女子将一团东西丢到河里,而后嘤嘤哭了起来。
杨昊之登时吓得汗毛倒竖,心中大骇道:“了不得了!莫非是莲英的鬼魂出来要找我索命不成!”正吓得要夺路而逃,却听“扑通”一声,那女子竟从岸上跳了下去,先沉到河里,又顶上来扑腾了几下。
杨昊之听得真切,心道:“有声响,这就不是鬼了。”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果然见荷塘中却是个人,杨昊之不容多想,忙几步上前,解下披风,探身子就要救人,见荷塘岸边有几节台阶通向水中,便忙蹚水下去,伸手一捞却刚好能勉强拽住那女子身上穿的披风,奋力往岸边拽过来,心中想的却是:“一命还一命,我今日救了这一命总算能抵莲英那一命了罢?”
杨昊之费尽气力将那女子拖上岸,那女子趴在地上咳嗽不止,冻得瑟瑟发抖。杨昊之借着月色定睛一瞧,不由大吃一惊,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柳家四姑娘妍玉。
原来自那日妍玉与柯瑞相见后回到房中痛哭一场。在床上静静躺了两日,只觉得了无生趣,今日趁家中有客,母亲亲自去操持,无人看管她,便开箱倒柜的将柯瑞送她的玩意儿全都找了出来,一边收拾一边哭得泪干肠断,把东西都包到一个包袱里,自己悄悄来到荷塘边上,把旧日里那些珍爱的东西尽数丢进荷塘之中,狠狠哭了几声,心里赌气,一时想不开竟寻了短见。
杨昊之见了暗暗吃惊,将披风盖在妍玉身上,柔声道:“妹妹为了什么事想不开,竟要投湖?如今你衣裳都湿了,在风地里怕要冻出病,我送你回去罢。”
妍玉哭道:“我不回去,回去做什么,你救我又做什么,还不如让我死了!”
杨昊之无法,因裤子全湿了,冷风一嗖,也冻得直打哆嗦,见旁边有一处水榭,便对妍玉道:“那我扶妹妹到水榭里歇一会儿罢。”妍玉只啜泣着无语,杨昊之便将她搀起来,进到荷塘边上的水榭当中。杨昊之先扶妍玉坐下,又见屋中有蜡烛火盆锦被等物,心中欢喜,便将蜡烛和火盆都点着了,回头看了妍玉一眼,心道:“我若走了,保不齐她又要寻死,我刚才岂不是白白救她了?但夜也快深了,园子里没人,只能等巡夜的婆子们来,求她们将妍玉妹妹带走了。”
妍玉只坐在榻子围着被子上痛哭,她适才是赌气投湖,此刻被救,回想起来,心中亦后怕不迭。杨昊之守着火盆问妍玉为何要去寻短见,妍玉郁郁良久无人倾诉,此刻对着杨昊之索性全都说了。杨昊之连连摇头叹道:“想不到妹妹竟是这等重情重义的女子,还如此一往情深,竟要为情而夭亡,妹妹这样好,是柯家的小子没有福气了。”说着把那坛子酒递到妍玉面前道:“天气冷,妹妹喝点酒暖暖身子罢。”
这一句话正撞到妍玉的心坎里,想到柯瑞与她相好多年,竟不能清楚她的人品,而杨昊之只听她所言便能体会她一番心意,可见自己情苦。又见杨昊之殷勤体贴,言语关怀与柯瑞别无二致,不由滴下泪来,将酒坛接过,仰脖就灌了几大口,辣呛得连连咳嗽。
杨昊之赞道:“妹妹真是女中豪杰!”说完也将酒坛子拿过来灌了一气。
妍玉本就不胜酒力,又喝得猛,登时头就懵了,脸也红了起来,杨昊之见妍玉面染红霞,头发湿湿的贴在脸儿上,更衬得娇弱可人,不由怦然心动,身子向前移了几分,暗道:“柳家的女儿果然个个都是美人,妍妹妹比不得婉玉,但也是极有姿色的女孩子,难得还是个懂风月的痴情人儿。”
妍玉酒力上涌,只觉杨昊之是个知己,话比往常多了几倍,杨昊之又殷勤劝酒,妍玉吃了几口,脑中愈发混沌,越说与柯瑞的前尘旧事,心中越是委屈恼恨,趴在杨昊之怀里哭道:“昊哥哥,他不要我,莫非是我生得不美么?”
杨昊之自从到了庄子就再未近过女色,此刻妍玉投怀送抱,心里不由一荡,闻得鼻间暗香浮动,下腹如同起了一团火,干着声音道:“妹妹花容月貌,旁人岂能比了你去。”
妍玉听了此话愈发赌气道:“我的清白他都不要,还给了我好大的没脸。昊哥哥,若我用这话问你,你又如何答我呢?”
杨昊之听了更是口干舌燥,又多吃了酒水,壮了胆色,念头一起便不管不顾,搂紧了妍玉道:“好妹妹,你何须问我该如何答,今日我救了你就是老天爷给的缘分。”说着一口将灯吹熄了,将妍玉压在榻子上便解她衣裳。
妍玉脑中浑浑噩噩,但也知道轻重,想挣扎却不能起身,正要开口大喊,杨昊之早已凑过来亲嘴,按住了起来。
妍玉又惊又怕,酒已醒了大半,但事已至此已毫无用处,直至云收雨散,妍玉顾不得身上难过,只忍着羞耻草草穿了衣裳,也不理杨昊之,慌得夺路而逃。
第二十五回【下】
且说皇上在金陵住了将近一个月方才请驾回宫,见金陵各地严明清净不由龙颜大悦,大小官员,凡政绩卓越者皆有升授。待请驾完毕,各处陈设应用之物足足收拾了半个月方才清理完毕,人人均是劳困疲倦。转眼间年关将至,吴夫人命紫萱备下年货,又仔细打点东西,命小厮和长随们给梅书达捎去。紫萱因新掌家,断不肯让旁人小瞧了去,因而事事亲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