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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开始?”
顾夫人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不让自己出声。
就在方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皇上那边的时候,薛瑶已经悄悄地说了她的猜测,对眼前这个男子的猜测。
顾夫人再胆大,却也珍惜自己的命。
还有顾泽的。
顾泽被顾大人一脚正好踹到心口,如今正疼地说不出话来。
前一刻,顾夫人还恨得要死。
现在却有些庆幸。
不然将闹了出来,只怕性命堪忧。
顾大人纵使再不情愿,却也知道大势已去。只是想要为自己以及顾夫人和顾泽争取一二。
分家之事,即是无法更改。
顾大人起身朝着座位上的人盈盈一拜,才对顾文柏道:“说吧,你想怎么分家。”
顾文柏没有说话。
赵元朗惊讶地说道:“顾大人好胸怀,分家之事只看嫡长子的意思呢。”
顾大人凝噎。
原本是打算以退为进,在皇帝面前,顾文柏作为一个儿子总不能狮子开口,做得太过分,不然可就丢了好印象。
立身为正,立身为正。
这四个字对他们父子二人都是一个无形的锁铐。
可偏杀出一个程咬金。
以往只是对赵元朗微恼。
今日过后,却是带了恨。
赵元朗仿佛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只是微笑着看着顾大人。
顾大人扯了扯嘴角。
顾文柏已经说道:“分家之事。明文规定。嫡庶之分,怎么分配,想来赵大人博览群书,定是知道的。”
“按照我朝律法。嫡九庶一,家业一分为十,嫡子从那九里面分,而庶从那一里面分。”赵元朗似乎早有准备,说完后朝着座上人拱手:“这还是身上明鉴,以身立法。让世家勋贵可以有法可循。”
早年这法一出来的时候。
有满意的,也有不满意的。
有嫡子认为自己那一分也是不少,不愿意给。更甚至有的家里人觉得若是庶子只一人,嫡子却是五六人,那嫡子所分的反而比庶子少了。但总的来说赞同的人还是在多数。毕竟庶子那一分里面并不包含家族产业。
这样一算。那一分也不全。
但也很少有人会选择如此分家。
有私心偏向庶子的。也有私心或者有本事的嫡子。这样一来二去。总是同律法规定有多不同。
若是没有闹在明面上,众人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
总的来说。这也是嫡庶之间的较量。
素来男女婚嫁,重在门当户对。娶妻不只娶了一个妻子,还有日后的人脉和地位,顾而对于嫡自然是重视。
而大多庶出的人不过是婢生,就是有良家出生的,可即是入了妾身,身份就是有所不同了。
每个家族都有嫡妻和嫡子的存在,顾而大家默认地维护地都是嫡的利益。
而赵元朗所说并没有问题。
可这在顾府偏偏就是有问题。
“这不公平。”顾夫人抢在顾大人点头之前说话。
赵元朗目光一闪,退回到皇帝身边。
蠢货。
今上既然能跟着出来,必然是对于顾家事有所耳闻。
顾夫人不闹还好。
在天家。皇子之间的嫡庶并没有那么明显的分界线。今上可能会因此有所宽待。可你若是……
赵元朗等着默默地看着好戏。
“不公平,怎么不公平?”皇帝目光寒冷:“是让私生子充作嫡子不公平,还是让不守妇道之人作为一家主母不公平?”
顾大人瘫软在地上。
完了。
完了,他只觉得什么都完了。
顾夫人白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随即恨恨地看向顾文柏:“是你说的,对不对。是不是你,一切都是你搞得鬼。”
顾夫人扑了过去,拽着顾文柏的衣领子。
“婆婆。”薛瑶起身拉开顾夫人。
顾夫人破口大骂:“贱人,都是贱人。你是,黄氏也是。早在当年就不该让你活下来……”顾夫人后悔了,她根本就不该听自己娘家嫂子的话,做什么贤惠模样,早该不管不顾当年若是没留下这个贱种,那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儿子了的。
薛瑶恨不得立时晕了过去,什么也没有听到,却狠狠心一把握住顾夫人的嘴巴,随即跪了下来。
顾大人浑身发抖,匍匐在地上。
顾文柏看得心里发凉。
就这样的男人?真爱?他根本只是爱的自己。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的顺畅。
在皇帝的冷眼中,赵元朗起草了分家的契约。
顾文柏率先签下了名字和手印。
顾文成低着头写完就快速退了下去。
昏迷的顾泽直接被拿着手按下。
顾夫人张嘴咬在薛瑶的手心上。
薛瑶痛得低呼出声,却不敢放开手脚。
与性命相比,这点痛不算什么。
顾大人见情势就知道,没办法改变,只是在签字之前,还是问道:“即是分家了,那这顾府。”
顾文柏皱眉。
他自然是不要的。
“谁继承了大头,自然有赡养的义务。”
顾文柏心往下一沉。
赵元朗轻轻摇摇头,暗示回头再说。
顾大人见状也提笔签字。
分家之事,就这样盖棺定论。
等赵元朗陪着皇帝离开之后,顾文柏叹了一口气,朝外喊了一声。
顾成出现。
身边跟着的是柳家人。
一切都没有用了。
他之前做过的所有准备,都被皇帝的出现打个措手不及。
连母亲的那些书信也暂时无用武之地。
顾文柏也不知道今日之事,到底是福还是祸。
今上绝不像他所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第三百五十七章 相依
(感谢05111039283打赏的香囊。)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简单了。既然分家了,就要轻点,除了顾大人的私产并不动用,其他东西,都要顾文柏带人看顾了下来。
顾文柏心中有事,颇有些为难。
永昌伯这时出声说道:“若是外甥信得过,这事情我来督办。”
自是信得过。
旁的不说,这顾家的事情,无论如何舅舅必然是会站在自己这边的。顾文柏心中了然,能让舅舅如此主动,也同白龙微服的皇帝有关。舅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为今上是特意请来为自己撑腰的。
可顾文柏心中却是清楚:“今日之事,想来那位是不愿意让人得知。”
永昌伯神色微凛,暗暗点头。
他这一番话也不是只告诉一个人,注意到屋子里的人表情都变了变,顾文柏才对顾文成道:“我还有些事,二弟帮着舅舅一起吧。”
这是认可了顾文成。
顾文成心喜,朝着永昌伯长长作揖。
永昌伯捋须点头:“二外甥快起。”
一直不安的安氏脸上也带了笑意,等顾文柏走后,开始帮起了忙来。顾夫人同薛瑶都不能插手。
薛瑶干脆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这手可是生生被咬下一块肉来。
而采儿一脸害怕地回来,说:“奶奶,太太病了,大奶奶说来不了。大少爷不在府里。”
这么巧。
薛瑶总觉得应该是她忽略了什么。
想到今日被顾文柏带来的柳家人,联想到自己娘家。薛瑶一口银牙都几乎要被咬碎了。若是事先有个提醒,怎能像今日这般弱势。
“是真不在?”
采儿脸色煞白,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
薛瑶摇摇手,叹着气。
皇帝的出现让她震惊不已。
明明顾文柏不是被罢职了吗?难道是因了赵元朗的原因。这赵元朗果真有这么大的能量,都能说动皇帝出宫?
要知道皇帝出门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就是年初的一次元宵。
就整整耗费了一个多月,三大卫加上南城兵马司的人都是忙得昏天暗地,才只得了白龙出行的几个时辰。
可今日呢?
在薛瑶不知道的时候,顾夫人和被留下来的柳家人大吵大闹了起来。
柳太太冷笑道:“小姑子可真是好本事,柳家上下这些年为你付出多少。我好好的一个女儿都被你糟蹋成妾室不说,竟然还让人害了我的女儿一条命。如今不过是救我儿一命而已。难道小姑子真愿意咱们柳家断子绝孙,不复存在?”
“你个愚妇。”顾夫人吐了一口唾沫,朝柳老爷看去:“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兄长你难道不知道顾文柏是什么人?如今什么都没了?我日后还如何帮助柳家?”
“你也别多说了。”柳老爷却不像从前那般容易糊弄:“我不过是被请来说几句实话。难道我不说妹妹你不就是婚前与人私通。产下儿子?”
“你……”
顾夫人气得吐血。
顾大人早在顾文柏走后。一脸颓废地离开去了书房。
要是他在场的话,只怕是真真气得吐血。
柳夫人恨恨说道:“小姑子也别说其他的了。今日之事,就算我们没有出现。可结果不还是如此?”
柳家人被顾文柏的人带进来,一直等着。
偏偏一直没有被叫了过去。
哪料这边早就有了分家的结论。
柳夫人现在只想早点回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回来与否。
小姑子再亲,能抵得上自己的儿子?
那才是下半辈子的依靠。
柳夫人说完拉着柳老爷就走。
柳岩峰沉迷赌博,一朝下去,不能自拔。先是输光了私房,在他人的忽悠之下,动了主意到柳含烟身上。
偏柳含烟不肯离开。
柳岩峰却是毒瘾难改,一来二去,连人都输了进去。
顾文柏以他的性命要挟。柳家人哪能不从?又有许诺完事后添一笔银子,放他们一家子离开陶安。
柳老爷和柳太太回去之后,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人。
直到天色快暗了。
柳岩峰才被人送了回来。
一起的还有柳含烟的骨灰。
王豹扔了一只荷包,花也不说地就带人离去。
柳老爷和柳太太,一个去捡起荷包,一个人去看柳岩峰。
好在柳岩峰虽是神情恍惚,却无性命之忧。
倒是柳老爷看到里面几张大面额的银票,脸上露出轻松之色。如今柳家早无钱银,今日看顾家的事态,妹妹顾夫人手里的银子只怕也拽不住什么。
柳老爷和柳太太一商量,第二日就带人匆匆离去。
随后有人赶到,已经是人去楼空。
……
“……那岂不是要搬回去住?”薛宁本是听得心惊胆颤,随着顾文柏的话,脸上也有了几分忧心。
顾文柏抿唇不语。
薛宁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是不愿,只是……”
“我知道。”顾文柏打断她的话:“我也是不愿意。”
然而如今不愿意与否,都不是他们所能决定的。
就如同薛瑶惊讶于皇帝怎么会出现。
薛宁不解地是皇帝到底是在帮着顾文柏亦或是其他。
说来还是那一句。
君心难测。
却不得不遵行。
无奈之下,薛宁只好同顾文柏商量起搬家的事宜。
顾文柏想了想说道:“那边还需要时间,我们等一等。”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儿子。定下了主意:“等满月过后吧。”
薛宁闷闷不乐地点头。
顾文柏叹气:“若是日后你无聊了,我们再回来住上几天。”
他们夫妻二人根本就没有想过回来。
虽说那是顾宅。
可也不是什么祖宅。
原本是想着丢给顾大人,若是他喜欢的话,随便给了谁。他们仍然住在府里。可如今圣意至少是他们要去同顾大人住在同个屋檐下。
以顾大人的性子,定然是不愿意来了榆钱胡同。
顾文柏叹了一口气,这才又去了顾府。
顾府那边,永昌伯见到他,把手里的两本册子递了过去,就要回府。
顾文柏只来得及深深鞠躬。
永昌伯欲言又止,最后只道:“你母亲是我妹妹。”虽说之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