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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管事买地极有水准,分布在京郊诸县之中,每一县却也并不买上许多,省的惹人注意,但凡买下来的地又连在一起,方便种植。
关凌云只叫她试种一部分,关秀秀却另有打算。
闲来无事,她也把郭志彬准备的那一箱子书读了个七七八八,知晓这种新粮食试种,最好选上气候地形均不同的地区分种。
所以每一个农庄她都亲自选了一小块地来,有贫瘠的山地,也有肥沃的上等田地,甚至河边滩地也种了些。
同时牢牢记下下种时间,又嘱咐农庄管事时时记录下这些粮食成长情况。
如是忙忙碌碌,待她带着郭豆豆回转了来已经是初夏。
刚一到家,便接到了家书,这次却是李氏写来的信,言及郭大学士奉了皇上诏书,将要到北京伴驾,她随行而至,中途会在祥瑞庄小憩几日。
关秀秀大喜,她把屋子内外又好好的收拾了一番,郭豆豆被她使唤来使唤去,母子二人忙了整整两天,才算妥当。
没几日,李氏果然准时抵达,关秀秀牵着郭豆豆站在庄子口,遥遥相望,看到一队车队徐徐行来,李氏探出头来,远远的看到这母子二人,亦是忍不住仲出手来招呼。
到了庄前,李氏便不肯再坐马车,叫管事把车队径直驾去关家,她一手牵着关秀秀,一手牵着郭豆豆,看了又看,连声唤道:“我的儿,怎么晒得这么黑!”
关秀秀大,讪笑两声,挽着李氏,亲热的往家中行去。
到了旧宅门口,李氏感慨万千,虽然早从书信中知道小儿媳和孙子居于旧宅,并无人伺候,亲眼见了才知道是何等光景,一时间又心酸又欣慰。
关秀秀在一旁安静的候着,待李氏回过神来,才把她往家中让去。
进了门,郭豆豆立刻挣开李氏的手,颠颠的跑了进去,搬了把椅子过来,轻车熟路的放到树荫下,对着李氏叫道:“祖母,坐!”
待李氏坐下了,郭豆豆又跑进屋去,片刻后,小手小心的捧着杯热茶出来,放到了李氏面前,喜滋滋的叫道:“祖母,喝茶!”
李氏极是诧异的看了关秀秀一眼,关秀秀对着她眨了眨眼。
郭豆豆第三次跑进了屋子里,这次却是拿了把扇子出来,自发的站到李氏身旁,两只小手握住了扇子,使劲的扇动簿片刻功夫,李氏还没怎么凉快,他倒是先出了一身汗。
李氏把手里的茶放下,一把将郭豆豆拽到了怀里,在他小脸上贴了贴,欣慰的道:“我家豆豆真是孝顺,你爹爹和伯伯比你可差远了。”
她自然看出来,郭豆豆做这一切无比熟稔,且完全出于自愿,可见关秀秀把他教育的有多好。
李氏搂住郭豆豆,一手牵住了关秀秀,笑道:“我原本还担心你们过的清苦,现在是放心了。”
关秀秀抿嘴一乐,又给李氏倒了杯热茶:“哪里辛苦了,有吃有穿,风吹不着,日晒不到的——”
坐了会,又叫郭豆豆写了几篇大字来看,李氏点评了一番,甚是吃惊的问道:“豆豆的字怎么有几分像是彬哥儿的字迹?”
关秀秀笑了,她拿出了郭志彬亲手撰写的三字经百家姓给李氏看了看,李氏啐了一口:“这个混球,就是这些歪门邪道想的多!”
她如何不明白,这是郭志彬怕儿子忘了自己下的阴招!
李氏有心和儿子斗一斗,却是吩咐下去,决定在这庄子里多住上些时日,要把郭豆豆的字体校正成李氏一门。
传家的柳条也被寻了出来,郭豆豆先还觉得好玩,很快就牵着关秀秀的衣服,悄悄的问她,祖母什么时候上路。
却被李氏听到了,她是何等人物,连郭大学士也要对着干的主,那里容得小孙子如此懈怠,打定主意要再多住上段日子。
李佳因为年纪小,被她留在了长媳那边,若是去了京城,成日里陪着那无趣的老头子,还不如在小孙子这边多玩玩。
这一日,因天气炎热,李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点了灯烛,寻了本书来看,看的正入迷时,灯下一暗,她一抬头,却与一青年汉子打了个照面,二人俱是一愣。
郭志彬结结巴巴的道:“姆,姆妈,你怎么在这里?”
李氏何等聪明,一下明白过来,一定是这不肖子以为儿媳住在这房中,故而大胆的闯了进来。
她二话不说,捉起手边柳条,朝着郭志彬身上招呼而去,一边抽打,一边骂道:“你个混球,有门不走,想吓死谁呢!”
郭志彬躲闪不及,哀叫连连。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隔壁房中的关秀秀母子,关秀秀牵着郭豆豆赶紧跑了过来,看到郭志彬的狼狈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极是痛快。
郭豆豆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后,老气横秋的道:“原来爹爹也要挨打的啊!”
话语里一派安心,对于这几日受到祖母的鞭挞终于第一次顺了气。
郭志彬猛然站住脚步,一下捉住了李氏手中的柳条,语带哀求的低声道:“母亲,豆豆在看呢!”
李氏这举起的手便落不下去了。
只是郭志彬虽然着紧儿子,却更在乎娘子,转过头他提起郭豆豆的衣领子,直接把这小子提溜到了李氏身前,不由分说的道:“豆豆,替爹爹在祖母面前尽尽孝道!”
说完,郭志彬牵着关秀秀快速的逃了出去。
剩下一对祖孙大眼瞪小眼,郭豆豆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那不良的亲爹刚一回来就拐跑了相依为命的娘!
郭豆豆气鼓鼓的看着李氏,愤愤然的质问道:“祖母,你是怎么教育儿子的!”
一回来就害别人母子分离,实在无礼至极!
经过关吴两个大家庭的熏陶,郭豆豆这一年来最大的长进就是能准确的辨别出了各种不同称呼所代表的意思。
李氏被小孙子质问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羞愧的低下头去:“是是,祖母教子无方了——”
郭豆豆甚是同情的看着李氏,叹了口气道:“祖母,当初你为什么不叫我姆妈帮你教训儿子啊!”
看他就长的根正苗红,一点也不像他亲爹,一看就长歪了!
李氏一怔,想到小儿和关秀秀年幼时,关秀秀似乎也没少教育郭志彬,她双眼睫毛扇了扇,伸出手,摸了摸小孙子的脑袋,笑道:“你娘也没少教育你爹啊!”
郭豆豆眼睛大亮:“真的么?”
李氏把郭豆豆抱上了床,开始给他讲起了他爹娘小时候的事情:“你爹爹小时候啊,有一句话常常挂在嘴边——”
第二日一早,关秀秀起床来,郭豆豆便急急的冲了进来,看着梳妆台前的亲娘,睁大了眼睛,认真的道:“姆妈,你真好看。”
关秀秀一怔,随即展颜一笑,伸出手捏了捏郭豆豆水嫩嫩的脸蛋:“今天嘴巴怎么这么甜!”
郭豆豆一本正经的接着道:“等,等我长大了,还要你做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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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夫唱妇随(打赏7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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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志彬从后面敲了郭豆豆脑袋一记,戏谑笑道:“你不叫姆妈叫什么!”
郭豆豆斜斜的看了郭志彬一眼,撇了撇嘴巴,没搭理他。
郭志彬眉毛扬起,行啊,小子,一年不见,长心眼了。
这对父子眉来眼去之际,关秀秀已经收拾妥当,她也不去理这对父子,麻利的做好饭菜后,又打了盆温水,伺候了李氏洗漱,一家人围着桌子团团坐好。
幸好桌子是方的,关秀秀左手郭志彬,右手郭豆豆,不然这对父子怕是还要斗上一场。
李氏看了眼郭志彬,问道:“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郭志彬一边给关秀秀夹了一筷子菜,一边笑道:“不走了,这次要一家人在一起。”
关秀秀倒是不意外,昨天晚上,两个人欢好过后,郭志彬已经说的明白,陈子贤孙青等人这次获利甚,擦拳磨掌准备下次再去,他身边的几个长随也都带出来了,下次便无需他亲自出海。
郭志彬说话间,郭豆豆嘟着嘴巴看了他一眼,小身子费力的探起,同样夹了一筷子菜给关秀秀,只是他人小手劲小,夹的菜倒有大半落到了桌子上。
郭志彬好笑的看着儿子的争宠举动,又夹了一筷子菜,准确无误的落到了郭豆豆的碗里,看着小儿子的脸瞬间皱成了包子。
郭豆豆好纠结,这是敌人送来的粮草,好想丢出去,可是姆妈又说了,不能浪费粮食!
最后,郭豆豆还是不情不愿的把菜扒拉到了嘴巴里,好不容易咽下去,郭志彬又是一筷子送来,郭豆豆恨恨的瞪了亲爹一眼,把碗里的菜再次消灭了。
如此一口又一口,郭志彬悠闲的喂着儿子,关秀秀和李氏则是看着好戏,等这顿饭吃完,关秀秀故意笑道:“哎呀,豆豆今天真听话,吃了这么多青菜。”
郭豆豆后知后觉的想起,坏心眼的老爹似乎每次都给他夹青菜,菜里的腊肉他都没有吃上几块!
郭豆豆对郭志彬的仇恨值再度拉升。
用了饭,关秀秀泡了茶上来,李氏拉住郭志彬问了些出行事宜,郭志彬照例报喜不报忧,讲的全是南洋风光,以及路上见闻。
他故意讲的深入浅出,又夹杂了些上古神话,什么会唱歌的人鱼,哭泣的时候流下的眼泪就是一颗颗珍珠,又有虾兵蟹将,手持破浪戟,一戟下来,就是一个巨大的浪花。
郭豆豆的眼睛越睁越大,小身子也一步步的向着郭志彬蹭去,郭志彬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却装作不知,话锋一转,说起了南洋美食:“那边的菜都是酸甜口味,海鲜多,吃起来很是爽利,水果也多,还被做成了点心,又香又甜,入口即化——“
郭豆豆砸吧砸吧嘴,两只肥嘟嘟的小手已经搭上了郭志彬的衣襟,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亲爹。
郭志彬何等狡猾,顺势把儿子抱在了膝头,讲起来越发的绘声绘色,说到兴起时,郭志彬低下头,看着小儿亮亮的眼睛,笑着问道:“豆豆想不想和爹爹一起去吃啊?”
郭豆豆吞了口口水,连连点头:“要!要!”
郭志彬的手臂猛然缩紧,郭豆豆和他又靠近了三分,感受到怀里一团温呼呼的小身子,郭志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看似他一直在算计着郭豆豆,他心中又何尝不紧张。
关秀秀看着郭志彬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中暗叹,到底是骨肉亲情,若是换了旁人,郭豆豆绝无可能这么快就亲近起来。
昨天晚上她对郭志彬说了他刚离去时郭豆豆的凄惨模样,当说到郭豆豆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扯着嗓子只要爹爹的时候,郭志彬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脸贴入了她的颈项中,她的脖子上立刻感到了丝丝凉意。
关秀秀对郭志彬残存的些许怨念也烟消云散了。
看到小儿回来,李氏也放了心,她很快动身,往北京行去,关秀秀立于马车前,捉住了李氏的手,“再住些日子吧!”
李氏叹了口气,“自从去年开始,文人尽皆聚于北京后,永乐大典的编纂就加快了,你爹爹本就是个书痴,加上——”
她话一顿,关秀秀却明白李氏的意思,郭浩儒一直为自己的权奸之名介怀,若是能在永乐大典的编撰上出一把力气,至少史书上的评价也会从原来的一黑到底变成褒贬不一,就为了这么个虚名,怕是会把自己累到吐血,李氏若是在身边,却会好上许多。
关秀秀松开手,“那还请父亲母亲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
李氏点了点头,又亲了怀里的郭豆豆一口,才不舍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