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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轻轻地握在自己手里。
她人长得高大,手也比覃初柳大出很多,且十分粗糙,一看就是做惯了重活的,和她自己说的小嫩手一点儿都不搭边儿。
覃初柳有些无语,其实她也不知道宗英想来干嘛,只是她见宗英嘴上说贺拔瑾瑜占了她便宜。却好似对贺拔瑾瑜没有别的想法,这才怀疑她兴许是有其他事情。
“你到底有什么事?”贺拔瑾瑜的眼睛盯着她们握在一起的手,脸比锅底还黑。
宗英极喜欢覃初柳,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转头对贺拔瑾瑜道,“我看上一个男人。他不想娶我,你给我做主吧!”
这,这要怎么做主?覃初柳已经彻底惊呆。
这时候贺拔瑾瑜倒镇定了下来,他的背往后靠了靠,好整以暇地看着宗英。“你看上了岑无!”
不是疑问,而是十分的肯定。
“你怎么知道?”宗英疑惑地问道。
贺拔瑾瑜暗笑,怪不得每次宗英来闹的时候都是岑无在的时候,开始几次岑无还会露面,那时候宗英还没有这般蛮不讲理,后来岑无不出现,宗英才越来越变本加厉。
原来,宗英的醉翁之意,全在岑无。
不过……
“岑无已有家室,我没法给你做主!”贺拔瑾瑜看着宗英,一字一顿道。
宗英松开覃初柳的手,大手啪地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盏都颤了好几颤,“屁!他哪有什么家室!他拿这话骗我,你也骗我,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不管,我四个弟弟就战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弱女子,若是不找个好人嫁了,被人欺负了我可真要你负责了。”
贺拔瑾瑜的嘴角抽了抽,看着眼前的“弱女子”,开始头痛起来。
他之所以对宗英如此忍让,也正是因为她的四个弟弟都战死了。最小的一个,才十三岁,还是战死之后才知道的真实年龄。
最大的一个还曾经在他身边待过,十分勇猛,若是现在还活着,定然受嘉奖。
“他没骗你,岑无确实有家室,你若不信,不妨把他叫来你们亲自对质,如何?”贺拔瑾瑜提议道,岑无惹下的事,还是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看了覃初柳一眼,覃初柳会意,拉过宗英的手,“姐姐和岑无说明白也好,若是他敢再骗姐姐,我也帮你收拾他。”
覃初柳挥了挥小拳头,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宗英被她逗乐,笑着点头,“好,若是他骗我,咱们一起收拾他。”
贺拔瑾瑜吩咐下人把岑无叫来,这时候宗英突然紧张起来,用手整了整有些脏污的衣裳,又顺了顺头发,“妹妹,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确实不好看,脸上沾了不少灰尘,都看不出本来的容貌,头发再顺也凌乱的不行。
覃初柳吩咐冬霜打了水来,宗英梳洗过后又重新梳了头发,虽然未施粉黛,也没戴首饰,但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爽利,特别是一双丹凤眼,更显出几分厉害来。
“姐姐这般美,哪人男人不想娶姐姐,定然是他没眼光。”覃初柳看到宗英的真容,不由赞道。
宗英二十二三岁的年纪,没有少妇的风韵,却也比少女更加成熟。
宗英竟然红了脸,她本就皮肤白皙,脸这么一红,倒真有几分娇羞的样子。
只是,她一说话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妹妹说的对,他敢看不上我,我就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
话音刚落,岑无就走了进来,与贺拔瑾瑜行了礼,便规规矩矩地站在一侧,垂头不语,就好似没看到宗英一样。
宗英哪里受得了他这般无视,几个大步走到他身前,明明比岑无矮了大半个头,却还是伸手去抓他的衣襟。
“姓岑的,你给我说清楚,你为啥不娶老娘?”宗英气势汹汹道。
她的力气不小,却没有拽动岑无分毫,他还是低垂着头,淡淡地道,“多谢姑娘厚爱,岑某已有家室。”
“有个屁,”宗英啐了一口,“我已经打听过了,你根本没有过亲,你还想骗老娘!”
“岑某之妻已于多年前亡故,岑某没有再娶的打算。”岑无还是没有抬头,但是语气里却夹杂了些许难言的悲伤。
宗英缓缓地松开了手,定定地看了岑无好一会儿,“你,你打算一辈子不再娶了?”
好半晌,岑无都没有回话,最后也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宗英一下子就颓丧下来,松开岑无,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哎,宗英姐姐……”覃初柳唤了一声,宗英也没有停下,她干脆追了出去。
“宗英姐姐,你等等我”,覃初柳边跑边喊,她身子不适,跑的很慢,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宗英的影子。
她停下来扶膝喘了一会儿,刚要起身,就见身前多了一双宽大的绣鞋,抬头去看,不是去而复返的宗英是谁。
宗英的脸上满是泪痕,刚刚梳理好的头发又乱作一团,见覃初柳看她,只嗫嚅了一句,“妹妹……”,然后就上前抱住了她。
覃初柳哄了她好一会儿她才渐渐止了眼泪,哽咽道,“我就想嫁他,他不娶我,我就终生不嫁。”
覃初柳把宗英带回了自己的院子,亲自拧了帕子给宗英擦脸。
宗英已经稳定下来,却还是闷闷的,也不说话。
覃初柳坐到她身边,轻声安慰道,“姐姐也别难过,刚刚岑无也没亲口说会一辈子不娶,说不准哪一日他自己就想开了呢。”
“真的吗?他真的能想开?”宗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地抓住了覃初柳。
这,覃初柳怎么敢肯定,不过看到宗英的期冀的眼神,到底还是咬咬牙点了头。
“他见我时总是低着头,定然是没见到我的好,我以后要多在他面前露脸,这样他就能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覃初柳点头。
宗英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了笑意,“那我以后就多来找妹妹说话,这样就能常见到他了”,想了想似乎落了个很重要的问题,“妹妹该怎么称呼?”
“我叫覃初柳,姐姐叫我柳柳就好。”覃初柳有些无奈地回道,说了这么半天的话,终于想起来问她叫什么了。
覃初柳和宗英很谈得来,知道她家只剩下她一人,干脆邀请她过来一起住,“我要在这里带上一阵子,姐姐能过来陪我也是好的。”
宗英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家里空荡荡的,她还总是想到死去的几个弟弟,还不如过来住。
当晚,宗英就住了下。
第二天岑无就趁着宗英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找了过来,覃初柳不等他说话便直接道,“岑老板,你们不是要开制衣作坊吗,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制衣作坊的管事。”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七章 帮你做到
岑无先是一怔,他没想到覃初柳会突然和他说起生意上的事情。
“谁?”岑无下意识地问道。
“还能有谁,自然是宗英姐姐!”覃初柳颇为得意地回道。
“不行,她不行。”岑无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行?”覃初柳也毫不退让。
为什么不行?岑无也开始思考,为什么不行呢!
宗英性子泼辣,能说会道,若是真的成立了制衣作坊,让她来管理再好不过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不行呢?
“岑老板你放心,你们的事情我绝不插手,我保证贺拔瑾瑜也不会插手。”覃初柳目光灼灼地看着岑无,坚定道,“咱们在商言商,宗英姐姐是制衣铺子的好管事人选,您若是因为个人原因不启用她,实在说不过去。”
岑无无话可说,覃初柳说的道理他如何不明白,但是那样一个火辣的姑娘整日在他眼前晃,他怕……
哎,也罢,顺其自然吧,兴许只是他自己想的太多了。
想到这里,岑无便点了头,“覃姑娘说的对,是我狭隘了。”
“岑先生可还有事?”覃初柳笑着摆摆手,表示对刚才的事情不在意。
“我和窦家兄弟打算今天就开始筹备制衣铺子的事情,等这边筹备好,缝制出足够的衣裳时,便去开成衣铺子。”岑无也与覃初柳说起了正经事。
覃初柳点头,先解决了货源,再筹备成衣铺子,这样在合适不过了。
“若是到时开成衣铺子遇到了麻烦,不妨把缝制好的衣裳运送到太平镇,放到我的铺子里寄卖就是了。”覃初柳好心提议道。
岑无很感动,却只笑着摇了摇头,“覃姑娘放心,成衣铺子的事情绝没有意外。”
覃初柳见他信心满满。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岑无担心一会儿宗英回来碰到她,又要好一番纠扯,只待了一小会儿便匆匆离开了。
覃初柳看着岑无焦急地背影,心里觉得好笑。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会被一个女人逼到如此境地,说不准,岑无和宗英,还真能成就一段姻缘。
岑无回去后果然开始大张旗鼓地办起了制衣作坊,动静之大在郡守府里的覃初柳都有所耳闻。
有了宗英的陪伴,覃初柳过得也不那般无聊,只是贺拔瑾瑜对宗英的态度一直不好,因为她的到来,他再没有和覃初柳单独相处过。
宗英也不怕他。当着他的面还一口一个老娘自称,无论贺拔瑾瑜的脸色有多黑,就是不离覃初柳半步。
不过,背着贺拔瑾瑜,宗英却经常夸奖他。“贺拔大人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你当我怎么敢在他面前那般放肆,还不是知道他重情重义,不能拿我咋样!”
不过除了夸奖,宗英说的最多的却是,“柳柳啊,我总是觉得贺拔大人看你的眼神儿不对。你也小心些,虽然贺拔大人不是坏人,但是我觉得他配不上咱们柳柳。”
被宗英下定义配不上覃初柳的某人终于在宗英住下的五天后按捺不住了,趁着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悄悄潜进了覃初柳的卧房。
“柳柳。醒醒……”贺拔瑾瑜轻轻拍了拍覃初柳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挪开自己的手。
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得寸进尺,否则覃初柳只怕又要生气了。
覃初柳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叫她,缓缓睁开眼睛。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到站在炕边的贺拔瑾瑜。
“你怎么进来了?你要干什么?”覃初柳倏然坐起,抱着被子往后退了退,做足了防卫的样子。
幸好夜色黑沉,贺拔瑾瑜的脸隐没在黑暗里,覃初柳看不到他的表情。
贺拔瑾瑜也不解释,上前直接提溜起覃初柳,覃初柳要叫喊,刚张开嘴,只觉后颈一疼,便没了意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之中,后颈的疼痛提醒了她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坐起身子,恶狠狠地瞪着没事人一样坐在对面的罪魁祸首。
“你个混蛋,你想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半夜劫人!”覃初柳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挠贺拔瑾瑜几爪子。
贺拔瑾瑜的面色依然不好,看着覃初柳眉头皱成了川字,“你以后少和宗英来往,好好的姑娘,学的那般粗俗!”
“哈”,覃初柳怒极反笑,“我和谁来往不劳您操心,在我面前,收起你的霸道!”
贺拔瑾瑜一见覃初柳真的动怒了,也不再说话,他们两个都有些脾气,若是继续往下说,指定又要吵得不可开交。
马车继续前行,覃初柳坐在那里实在无聊,掀开车帘朝外看,他们正行走在官道上,两边是青山蓊郁,草木丛丛。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覃初柳还是没忍住,问贺拔瑾瑜。
贺拔瑾瑜放下手里的书卷,顺着覃初柳掀开了的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淡淡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答案?和没说一样!
覃初柳赌气似的摔上车帘,再不与贺拔瑾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