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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要留赵长松吃饭,赵长松心里厌烦,直接推辞了。
谷良把二妮儿被接走的消息带回来的时候。覃初柳正带着隼在甸子地边上查看水渠的情况。
冬天的雪特别少,只刚刚入冬的时候下了一场,现下地皮上已经没剩多少积雪了,黢黑的土地全都露了出来。
都说“瑞雪兆丰年”,冬天雪这样少,只怕这一年他们要艰难了。
沿着沟渠走了一圈儿,覃初柳的眉头皱的死紧。
太长了。这条沟渠太长了,且这块甸子地还不在沟渠的上游,清理起来要费不少功夫不说,更糟糕的是,若是赶上干旱的年头,上面把水截了去。这块地就一点儿水也捞不着了。
谷良不懂农事,见覃初柳好似不高兴,就以为她还在担心二妮儿,便好心安慰道,“柳柳你莫担心。那赵长松惹了这么大的笑话,还不得消停些日子。”
覃初柳眉头皱的更紧,转头看他,“谷良,你卖身的日子是不是快到了?”
谷良先是一怔,不明白覃初柳怎么跳到了这件事上,却也老老实实地点了头,“是啊,还有不到一个月了。”
覃初柳捶了捶小脑袋,然后拍了拍谷良的胳膊,语重心长道,“辛苦你了!”
谷良还沉浸在辛苦终于被看到的心悦中的时候,覃初柳已经带着隼离开了。
隼跟在覃初柳后面,很不厚道地回头看了谷良一眼,那一眼,谷良分明从中看到了同情……
接下来几天,谷良终于知道隼为什么要同情他了。被一匹狼同情,他得多悲惨啊!
负气地撇下手中的镐头,谷良决定罢工!这么冷的天,土还冻着呢,覃初柳就让他清理沟渠,若是沟渠短一些他也就忍了,可这沟渠都看不到头儿,他要清理到猴年马月去。
只怕还没到猴年马月,他就被冻死了!
也巧,他扔镐头的动作正被偶然回身的覃初柳撞个正着。
覃初柳知道谷良心里不痛快,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啊。沟渠不清理好,地就没法灌水,不灌水还怎么改水田,若是这些事情都留到开春了再做,哪里做的完!
不过,看着谷良冻得通红的手,覃初柳到底是心软了,“今天就干到这儿,咱们家去吧。”
覃初柳也收了工具,过去拉谷良。
其实,覃初柳的小手比谷良的还红,且这两天干活,她的手心已经磨出了好几个血泡,她一直咬牙没说,就是元娘都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谷良不忘给自己争取权益,“柳柳,你手里又不是没银子,干嘛不请人来干活?左右不过是花几百个大钱的事儿,你干嘛这么抠搜!”
覃初柳被指责抠门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认真思考起请人的可行性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想得美
回家之后,覃初柳和元娘商量了请人的事情。
毫无意外,元娘又叨念起覃初柳不与她打招呼就擅自买甸子地的事情来,一开口就把请人干活的事情甩出好远去。
覃初柳无奈,赶忙打断元娘的话,“娘,咱们先说请人的事儿。要做的活实在太多,光谷良也做不完,还是请些人回来帮工好些。只是我不知道该从村子里请还是从外村请,给多少钱合适。”
元娘斜睨了覃初柳一眼,“你都想好要请人了,还与我商量什么?从哪里请,多少钱合适,这样的事情娘也没经历过,你与我商量能商出什么结果来!”
说的也是,安家村还从来没有哪户人家花钱请过帮工。一般情况,都是几家人搭伙,你帮我家,然后我再帮你家。
以他们家现在的情况来看,和人家搭伙显然不现实,那就只能开安家村这个先例了。
元娘对这些事情没有经验,覃初柳又去找梅婆子商量,梅婆子在太平镇的时候,倒是请过短工帮着看摊子,一次却也只请一个人,且还是妇人,工钱自然是不能和在外面出劳力的大老爷们比的。
商量了一圈儿,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覃初柳彻底烦乱了。这叫什么,这就叫有钱都花不出去!
第二天,覃初柳又要拉着谷良去清理沟渠,谷良不乐意了,“不是要请帮工吗?”
覃初柳毫不客气地掐了他一把,奈何这人皮糙肉厚,她掐的手酸,他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你说的倒是轻巧,请帮工哪里是那么好请的?我连请一个人要多少钱都不知道!”覃初柳没好气地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谷良得意一笑,瞬间觉得他比覃初柳聪明百倍不止,“去找小河问问不就成了!知道了价格,请人这件事就交给我,我保证给你找到人!”
谷良拍着胸脯保证!
小河。对啊,可以问小河!
覃初柳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她怎么把这茬忘了呢。
谷良出了好主意,却仍是没逃脱去干活的命运。覃初柳把找小河商量帮工工钱的事儿交给了戚老头儿,他去的次数多,对小河那里也熟悉。
人还没请到,活总得干下去,于是谷良又不情不愿地跟着覃初柳干了一天的活儿。
小河对帮工的工钱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跟着马管事没少接触这些事情。
“一天就要一百个钱?这是不是太贵了?”元娘听了戚老头儿的转述,有些惊讶。
一百个钱啊,她之前去刘地主家洗一天衣裳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且,除了这些工钱还不算,他们还得供这些人吃午饭。若是请的人多,光是一顿饭就要花不少钱呢。
覃初柳也没想到会这么贵,她以为最多只要五十个钱就够了呢。
“小河说,现下天太冷,给的少了人家都不干。咱们请的又是短工,指定是要贵一些的。”戚老头儿解释道。
覃初柳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咬了咬牙,“好,一百个钱就一百个钱吧!那么长的沟渠,请上五六个人,也要干上十天八天的。也着实辛苦!”
覃初柳拍了板儿,元娘也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找人的事儿就交给了谷良,是他拍着胸脯说包在他身上的,覃初柳也乐得看他折腾。
在谷良的刻意为之之下,元娘家要找帮工。一天一百个大钱的消息很快在安家村散播开来。
多数人是不相信的,干一天活儿就能有一百个钱,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些。
因为不信,所以大家也都持观望的态度。
安贵家里,崔氏把大海、大江、张氏、李氏都叫了过来。两个媳妇现在听话的很,婆婆不让坐,她们就低头站在丈夫身边,这样的做派,崔氏很满意。
“元娘家要请人的事儿你们也听说了吧?”崔氏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也说说,你们是怎么个想法?”
怎么个想法?元娘家请帮工关他们什么事!大海和大江面面相觑,不明白崔氏的意思。
李氏唇角勾了勾,捅了捅大江,她的动作不大,却还是被崔氏看到了。
崔氏最不喜自己儿子被媳妇拿捏住,当即便拍了桌子,“李氏,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在婆婆面前捅捅鼓鼓像什么样子?真给我们安家丢人!”
崔氏一语双关,李氏哪里听不出来,不就是捅了捅自己男人吗,哪里就给安家丢人了,崔氏这是拿上次被罚的事情敲打她呢。
她也不回嘴,依旧垂头恭谨地站着。一边的张氏撇撇嘴,好整以暇地看热闹。
大江一向护媳妇,见媳妇被老娘说了,赶紧站出来替李氏说话,“娘,桂花一向守规矩的,她指定是有话要说才会这样,娘你莫生气。”
娘训媳妇,最忌讳的就是男人从中间插一脚,这样只怕会帮倒忙。
崔氏更气,就要连儿子一起骂,一直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安贵拉住了崔氏,“吵什么吵,说正事要紧,孩子房里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我只问你们,若是元娘家请人的事儿是真的,你们去还是不去?”安贵问道。
“去啊,若是真的,自然要去,就算是一天只五十个钱,也比整日在家待着强啊。”大海先说话,他也说出了大江的想法。
崔氏却不买账,哼了一声,“你们也太好打发了!她请别人要一百个钱,请自家兄弟,没有五百个钱她好意思用你们吗?”
这个时候,崔氏倒想起元娘和他们是一家人了,只是,这样的话她好意思说出口,大海和大江却是不好意思的。
两个人都乖觉地低头不说话,干脆听崔氏的吩咐好了。
崔氏又哼了一声,洋洋得意道,“她以为请人干活这么容易?她放出话来,咱们就得乖乖地去找她。想得美!你看咱村里有几个人去的,大家都不去,她请不到人,指定得着急。到时候你们再去找她,就要五百个钱一天,不,五百个也太少,要一两银子一天……”
崔氏兀自说着自己的打算,听得大海和大江一愣一愣的,一两银子一天,这和明抢有什么分别。
崔氏为啥这么自信元娘请不到人呢?原来她早就出去打听过了,村里人大多不信这件事,还有些半信半疑地在观望。这样一来,谁会主动上门找元娘!
崔氏打得好主意,却没想到这件好事被人截了胡。
谷良在家等了一天,不见有人上门来,心里有些焦躁。他已经把话放出去了。一百个钱也不少,咋就能没人愿意干呢。
他在屋子里左一圈儿右一圈儿的转,转的戚老头儿都头疼了。
“你若办不好这事儿,就直接和柳柳说,莫要耽误她的功夫!”戚老头儿好意地说道。
奈何,谷良没感受到戚老头儿的好意,只觉得屈辱!覃初柳把这件事交给他。他若真的没办好,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思及此,谷良浑身又燃起了熊熊的斗志,大步出了房间,带着隼出了门。
覃初柳面上平静。她不想给谷良压力,但是心里却也忐忑的紧,没想到请人这么难。
元娘安慰覃初柳,“莫担心,若是真的请不到人。就咱们自己干,咱家人也不少,一天儿干一点儿,这活也总有干完的时候!”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覃初柳就是不明白村里人是咋想的,有钱都不赚,莫非他们连一百个钱都看不上?
请人的事情一直拖了三天,安家村没有一个人上门说要干活,覃初柳彻底死心了,去到院子里收拾工具,请不到人,还是自己慢慢干吧。
还不等她出门,就见谷良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了,“柳柳,我找到人了!十个人,一天一百个钱,饭食不用太好,能吃饱就行!”
“谁?你找的谁?”覃初柳放下铁锹,疑惑地问谷良,“是哪个村子的?”
谷良得意地摇了摇头,“不是哪个村子的,是北辽人!”
原来,谷良为找不到人干活发愁,在村外转悠,不巧碰到了上次来家里偷牛的两个北辽少年,同是北辽人,他们凑到一起聊了起来。
谷良从少年口中知道好些北辽人只能靠进山打野物为生,运气好了就能大吃一顿,运气不好就要饿上好几天。
这两个少年就是,他们年纪不大,更是没学过打猎,饿肚子已经成了平常事。
听了他们的话,谷良心中有了算计,便问他们,“若是有活给你们干,一天一百个钱,还管一顿饭,你们干还是不干?”
两个少年连是什么活都没问,就忙不迭地点头应了下来。
后来,这两个少年又找了几个在附近的北辽男人,正好凑够了十个人,他这才回来向覃初柳报喜。
用北辽人干活,覃初柳的眼睛在谷良身上扫了好几圈儿,北辽人身体壮硕,干起活来指定更麻利!
用同样的价钱,请到干活更卖力的北辽人,覃初柳乐得不行。
当即就让古良把人请了来,管他们吃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