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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交代吗?”
话音刚落,额头忽然一阵锐痛,刚才还在沈倾城手上的甜白瓷茶盏迅速地飞过来,正中眉心,茶水源源不断地滴下来,渐渐被血水染红。
“你敢打我?”蔡娇杏豁然起身,手就要伸向剑鞘拔剑,下一刻却被人踢飞起来,剑身飞入空中,又掉转方向直直地落下,最后重重地扎入紫檀木桌之中,剑鞘还微微颤动着。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只见沈倾城脸上冷若冰霜,眼睛却冒着火,而她的身旁,一身凛然的冷啸风正呈保护姿势立着,一副不容侵犯的样子。
沈倾城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蔡娇杏,不要以为你自恃身份高,我就会怕你分毫,我告诉你,就算你家男人的绿帽子多得都装不下了,我家也不会有,知道吗?”
“你……”蔡娇杏气势有些发虚,冷啸风冷冷地瞥她一眼:“你什么你?本王告诉你,休想在本王跟前使手段,不然,下一次这把剑扎的就是你的人头了!”
说完不再理会骤然变色的蔡娇杏,看向沈倾城,“咱们走,犯不着在这里听狗吠!”
“等等!”蔡娇杏忍着痛喊道,他们脚下一步不停,就听见后面急急的声音:“我不明白,我明明计划得好好的,你们怎么可能识破?”
“娇杏姑娘,你是想说,按照你的思路,刚才里面的男人该是方大人,你故意引我们来此,就是为了让我们亲眼看见,从而好促成方家与谢家的婚事,方大人自然就是你们的人是不是?”
蔡娇杏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你自己也说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所以识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不是吗?”她可没有打算将机关的事情告诉她,回去还得好生研究一下,冷啸风究竟是如何设计的,明明那么小的孔,可视范围却很大,真是很有创意。
蔡娇杏满心以为她会告诉自己,谁料只得了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跟没说一样。
沈倾城却继续道:“其实,你非要请我们来,真的是画蛇添足,天香楼人来人往,随便抓一两个就能替你作证,你自己要选上我们,所以怪不着别人。”
蔡娇杏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九王妃也太小瞧自己了!”
沈倾城摇摇头:“自然,你娇杏姑娘不会这么傻,之所以非要请我来,是因为想亲眼让王爷看到方言来赴约,因此你故意让人引方言来此,还在房里点了催情的熏香,是想着让他失态,王爷生疑,厌了我,自然也会将方言一脚踢开,这样,你离间他们的目的同样达到了是吗?”
蔡娇杏眼里现出一丝挫败在之色,“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可是没想到,竟然一个都没成功!”
她依然不甘心,就算计划失败,她明明就在对面的房间等着,也不会让事情进行到这个地步啊,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她甚至派人在门口守着,明明冷啸风一个护卫都没带,他是如何掉包的?
沈倾城好心地替她解惑:“娇杏姑娘不必自责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之所以会算错,那是因为,邪不压正,用不正当的手段,自然不会成功!”
她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废话,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还将蔡娇杏教训了一通。
其实,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她会失算,都是因为她太过自负轻敌,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却忘了,这里是天香楼,以冷啸风的腹黑程度,她怎么可能讨得了好?
蔡娇杏栽了跟头也没买到教训,灰溜溜地走了。临出门又回过头来,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镇定之色。
“九王爷,方大人,你们确定不跟我合作吗?”
沈倾城想起上一次她劫持自己那回,也是恨不得将自己一刀了结了,结果也是这样,变脸比翻书还快,如果古代也有表彰演员的先例的话,她真是要给她颁一个最佳表演奖了!
方言刚才不方便发言,此时却斩钉截铁地道:“姑娘的所作所为在下不敢苟同,奉劝你一句,想要得势,不如回去好好想想办法,靠这样的手段拉拢过去的人,终有一天也会背叛你的!”
蔡娇杏再也装不下去了,脸色铁青,“好,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走着瞧!”
说完转身就走,冷啸风好心地提醒她:“哎,你的剑!”
蔡娇杏折回来,用力拔起桌上长剑,挑衅地扫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冷啸风心情十分爽朗,哈哈笑道:“终于解决这个女人,真爽快,走,咱们陪他们玩这么久,肚子早饿了,吃饭吃饭!”
沈倾城早就觉得饿了,欣然应道,对正好进门打扫阵地的伙计吩咐道:“好,来人,将天香楼的招牌菜全部送上来!”
几人回了之前的白玉阁,很快菜就上来了, 夫妻俩大快朵颐,冷啸风不停地替沈倾城夹菜,看着她吃得眉开眼笑,也跟着高兴,不时提醒她一句:“慢点吃,别噎着! ”
沈倾城嘴里包得满满的,说来也奇怪,大概是今天动手又动脑消耗太大,胃口大开,而且没有丝毫孕吐的迹象,吃得撑了才罢手。
跟他们两个相反,方言愁眉不展,加上之前灌了半肚子酒,没什么胃口,吃了几筷子菜就放下了。
“王爷,那蔡娇杏,其实名叫耶律娇杏,真实身份是乌孙国右贤王之女,骁勇善战不输男子,得罪了她,将来恐怕会凭空添不少麻烦。”
冷啸风停下手中的动作,审视地看着他:“怎么,方大人怕了?”
☆、285 媳妇儿真好
方言嘲讽一笑:“方某早就清楚了她的底细,乌孙国右贤王对我朝虎视眈眈,如今他的郡主女儿潜伏我国,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冷啸风倒是有些诧异,方言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方言顿了顿,才道:“其实以前只是怀疑,王爷还记得在江南侦办陆通一案时,有一回我押送嫌犯邱大回杭城,路上遇袭之事?”
那么大的事,冷啸风怎么能忘记,就是那一次,化作侍卫的杏儿恍如横空出世的女英雄,解救方言于危难之中,正是那一次,她彻底得到了皇帝冷步云的信任,才一次一次油走在达官贵人之间。这样一个女人,简直是一个奇迹。
可正是因为如此,方言便对她多留意了些,果然不出所料,被看出端倪的杏儿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她是乌孙国右贤王的嫡亲女儿耶律娇杏,并点出他对沈倾城无法向外人道的隐秘心思,想以此要挟方言为她所用。
可是她料错了,方言就是认定了一件事就一根筋的性子,坚决不答应,耶律娇杏恼羞成怒,设计了一系列破坏之事,今天这一招便是她的杰作。
冷啸风听了他说的事,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方兄弟,我身为皇子,明争暗斗是无奈之举,但你不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我不想将来你后悔。”
方言立即一脸的义正言辞:”九王爷,你也太小看我方言了!我不是是非不明之人,那个耶律娇杏没安好心,这点我还是能分辨的!”
冷啸风笑了笑:”我不过是提醒你一句,如今耶律娇杏已经跟我们交了底,今天算是把她得罪狠了,将来会很麻烦的。”
方言拱手认真道:”九王爷请放心,方某早已知道她的底细,也有了心理准备,她们乌孙国那么多人,连郡主都派出来了,恐怕也是强弩之末了。”
这一点冷啸风倒是放心的,方言是个死心眼的人,既然认定了,就一定会鼎力协助他们。
隔天就传出消息,那个吃到甜头的杀猪汉刑二果然胆大包天,备了几大车聘礼就直奔谢府,却被家丁堵在了门外。
谢老爷气得跳脚,连声道:“还不给我打出去?还有那个丫头,立即送到白云庵出家,我谢家丢不起这样的人!”
管家得令,将刑二和他带来的聘礼一股脑儿甩了出去,狠狠恐吓了一番,谁知刑二昨天尝到了甜头,今日打定主意要将谢四小姐弄到手,一改昨天畏首畏尾的样子,竟要跟管家理论。
“……你们四小姐已经是我刑二的人,我可是你们谢家名副其实的女婿了,若是不相信,昨天天香楼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我刑二虽是个粗人,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们四小姐不嫁我还能嫁给谁?”
本来他大张旗鼓地上门,就惹来许多人的围观,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人们一下子哗然起来,纷纷对谢家指指点点,谢管家听着一道道不堪入耳的声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管家你行行好,我刑二自知配不上四小姐,但木已成舟,我保证将来一定好好待她,将她当神一样供着都愿意,求您去给老爷说说好话,我刑二当着大家的面儿给您磕头了!”
刑二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就不信,谢家真能跟他耗上。
管家无法,只得派人又进去通报,谢老爷听说后,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不过就是一个庶女,本来悄悄处置了也没事,怎么竟摊上这样的无赖?
他发誓要好好出出这口气,气冲冲地出去,指着刑二就骂:“好你个乞丐,竟然胆大包天赖上我谢家,来人,给我打死了事!”
家丁们得令,立即按住刑二就要行刑,刑二果然是条汉子,嘶喊声都比别人响亮许多,围观的人更多了。
谢老爷只愿他得了教训,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可是这刑二除了喊叫,硬是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谢老爷顿时也有些慌了。
“住手!”一道粗犷浑厚的声音传来,行刑的家丁被掀开。
“程将军?”谢老爷认得,这是皇帝跟前得力的程武,行踪不定,神出鬼没,他一向不管闲事,近来却与太子。党的九王爷走得近,今日怎么出现在这里?
自家女儿失德,九王爷是亲眼所见,难道皇上也知道这件事了?
谢老爷吓得冷汗涔涔,只好堆出笑脸相迎:“程将军到访, 真是稀客啊,里面请!”
程武拒绝道:“不用了,本将只是路过,看热闹而已。”
程武脸色沉沉的,看了眼血肉模糊的刑二,眉头皱紧:“谢老爷,你这女婿犯了什么错?要屈打成这样,这不是要活活将人打死吗?皇上向来仁慈,若是知道了……”
谢老爷听他提到了皇帝,连忙解释道:“他行为不端,老夫不得不教训于他!”这是变相地承认了刑二的身份。
程武心中暗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谢老爷只好吩咐道:“来人,将让人送回去好生医治!”
程武拱手告辞:“既然没事,本将也就告辞了,谢老爷,什么时候府上办喜事,本将可要来讨一杯喜酒啊!”
谢老爷哭笑不得,他这句话可有深意,分明在警告他不许对刑二动手,先前的想法只好作罢。
程武辞别谢老爷,直直地排开人群离去,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今日竟然撞上这事,真是有趣。
刑二闹了这么大一出,围观者众多,大家奔走相告,都想炫耀自己手中的第一手资料。很快,沈倾城和浣纱的谣言就无人感兴趣了,被谢家小姐跟男人在酒楼私会的新话题替代,并说刑二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能娶到大家闺秀为妻,至于谢四小姐婚前失德之事,只有官宦之家指指点点,市井百姓却不拘小节,若不是这样,刑二怎么可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将他羡慕嫉妒恨得不行,哪还管那么一点点瑕疵?
一时间,谢家谣言漫天飞,连带的,蔡家人也受到了波及,因为蔡谢两家是姻亲,当时蔡三小姐可是在现场的,有根本的利害关系。
宫里的德妃听到消息,气得将寝殿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砸